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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好兇猛 第503節(jié)

    除了青羌諸部的物資多通過此地順流而下,前往嘉州貿(mào)易外,也有不少漢人商賈前來九黎鎮(zhèn)駐足,收購當(dāng)?shù)厥a(chǎn)的胡椒、丹砂,再運出山牟利。

    青羌喬氏一脈在很多風(fēng)俗習(xí)慣上,跟漢人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家主喬冠元甚至早年還在嘉州城就讀當(dāng)時的名士周敦義門下,考取過舉人。

    之前怕打草驚蛇,鑄鋒堂僅有十?dāng)?shù)人以收購山貨的名義進入九黎鎮(zhèn),暗中搜集消息。

    雖說青羌喬氏一脈與中原同化較深,但此前執(zhí)行上百年的羈縻之政,喬氏一直都在這里的土皇帝,家族首領(lǐng)世襲刺史一職已經(jīng)有七八代了,對普通族眾掌握生殺大權(quán)。

    除了少量象征性的貢賦外,喬氏也不需要額外繳內(nèi)賦稅,不受朝廷管束,千余寨丁又是喬氏絕對掌握的私兵。

    因此眾人也難以指望他們對朱芝代表朝廷以司戶參軍進駐九黎鎮(zhèn)會歡欣鼓舞……

    第七十八章 九黎鎮(zhèn)

    李且乃是錢云書的心腹親信,又熟悉青羌、東蠻諸部事務(wù),與羌人接觸甚深,朱芝當(dāng)然將李且當(dāng)作苦力使喚,他們在野豬坪歇腳,就著李且?guī)蟽擅S從先趕往九黎鎮(zhèn)報信。

    午時鑄鋒堂假裝收購山貨名義潛伏在九黎鎮(zhèn)的眼線從偏僻野徑趕過來會合,稟道:“兩天前錢云書就已經(jīng)遣人趕在你們之前來到九黎鎮(zhèn),不知所議是何,但九黎鎮(zhèn)暫時看不出有什么動靜……”

    打眼看清楚來人面孔,朱桐高興的上前來招呼道:“蘇求承說你也在邛崍山,卻不想竟然是你親自潛伏在九黎鎮(zhèn)??!”

    徐懷迎娶王萱,王番又在朝中出任參知政事,與京襄互為奧援,而王氏一族不僅僑置南蔡之初拿出數(shù)十萬貫錢糧支持垸寨建設(shè),還舉族遷入南蔡等地開枝散葉,積極參與地方治理,自然成為京襄頗為重要的一脈勢力。

    王星元的祖父王文沖乃是王氏族主,父親王明啟剛剛提拔為度支咨議參軍,但在京襄內(nèi)部,徐懷并無意太偏袒三姓子弟。

    誰想得到重用,都得憑借真功實績說話,即便像王星元這樣的三姓嫡系子弟也概莫能外。

    當(dāng)然,王姓子弟相比較普通將卒,能有更多的表現(xiàn)機會,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王星元作為王氏少有好舞棒弄槍之人,前兩年進武士齋舍修習(xí),他本人偏好斥候偵察之法,之后就入了軍情司任事,也是出過好幾次兇險任務(wù),提拔為都將。

    王星元與朱芝、朱桐招呼過,又詳細稟報了九黎鎮(zhèn)最近幾天的勢態(tài)。

    蘇求承問道:

    “張參軍那邊可有什么新的消息?”

    “張參軍信函在此,”王星元從袖囊里取出密信,遞給蘇求承,他事前看過密函,說道,“張參軍在信里的意思,還是要我們繼續(xù)暗中散布赤扈人擄掠中原的消息以觀事態(tài)變化……”

    蘇求承點點頭,接過密函細看一番,又遞給朱芝、朱桐瀏覽,片晌后說道:“青羌諸部,受中原同化有深有淺,也不乏與我輩同仇敵愾之人——我們西進時,使君也叮囑要盡可能爭取更多的人站在同一戰(zhàn)壕以御外侮。除了暗中散布消息外,大公子到九黎之后,也應(yīng)該多跟喬冠元等人多多宣講御侮之大義,等到時機恰當(dāng)時才挑明赤扈人南下吐蕃高地之事……”

    四百年多前,吐蕃諸部才剛剛?cè)诤现畷r,與中原就幾經(jīng)和戰(zhàn),近二百年來吐蕃王朝四分五裂,除了岷山等地一小部分人還與中原保持正常的聯(lián)絡(luò)、交流外,絕大多數(shù)的吐蕃部族對中原的印象還停留在三四百年前,還能指望他們對大越有多少認同感?

    而這次契丹殘部南遷,觸動的又是朵甘思吐蕃諸部最為根本的生存利益,因此徐懷沒有想過要去拉攏吐蕃諸部共同抵御赤扈人,甚至認定四分五裂、實力弱小的吐蕃諸部會很快倒向赤扈人。

    不過,西南諸族,西南獠自秦漢以降,與中原的交流聯(lián)絡(luò)就沒有中斷過,徐懷不僅現(xiàn)在希望他們能站出來參與到抵御赤扈人的陣線中來,更長遠的甚至還希望將西南獠徹底納入中原王朝的治下,而非簡單行羈縻之事。

    之前京襄并沒有介入邛崍山的正當(dāng)名義,很多事不能聲張,只能在暗中進行,此時朱芝代表朝廷出任黎州司戶參軍,當(dāng)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試探、觀察喬冠元等部族首領(lǐng)的傾向。

    不過,很多事從來都是知易行難。

    就拿滿朝士紳來說,幾乎沒有誰不知道共御外侮的道理,但京襄希望他們對底層民眾少一些盤剝,多承擔(dān)一些納稅的義務(wù),讓戰(zhàn)場浴血奮戰(zhàn)的將卒獲得應(yīng)有的地位與尊重,卻又有多少人視京襄如仇寇?

    卻是河淮等淪陷之地的士儒被赤扈鐵蹄實實在在踐踏過,深刻感受到他們的命運在大難之前有如草芥一樣低賤,并不比底層的泥腿子高貴,也才能更深刻理解京襄推行諸多新政的迫切與必要。

    朱芝有些擔(dān)心如今的邛崍山里,會像暫時未受戰(zhàn)火波及、甚至愈發(fā)繁華的建鄴城一般,在赤扈人的鐵蹄、戰(zhàn)刀踩到他們的身軀、架到他們的脖子之上,在感受到深入骨髓、被無情踐踏屠戮的痛楚之前,部族首領(lǐng)們或許會更擔(dān)憂朝廷對黎州加強管制將侵犯他們的利益。

    眾人簡單休整過一番,午后再次動身,一路上王星元更詳細的描述這些日子暗中散布赤扈人蹂躪中原的消息,在九黎鎮(zhèn)等地引起的反響。

    邛崍山?jīng)]有多么閉塞,赤扈人南侵的消息早就在山里散播開來了,但青羌諸部下意識里還是將邛崍山視作世外桃源,并不覺得中原的戰(zhàn)火會波及到他們頭上。

    王星元帶著人假扮從中原地區(qū)來到九黎鎮(zhèn)的行商,除了跟當(dāng)?shù)厝酥v赤扈人的殘暴無度外,還重點宣揚赤扈人對入侵之地的肆意掠奪以及滅除一切威脅的決心,著重向當(dāng)?shù)厝嗣枥L赤扈人在突破西秦嶺防線,殺入漢中、成都等地之后、將一路沿青衣水南下直抵嘉州、戰(zhàn)火往邛崍山中蔓延的情形。

    望山跑死牛,翻過大相嶺野豬坪,明明看到九黎鎮(zhèn)就在眼鼻底子,但一行人還是到將晚之時,才從松林溪左岸的津口渡河,進入九黎鎮(zhèn)。

    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反感,在此之前王星元從另一條岔路離開,王星元也計劃著短期內(nèi)率領(lǐng)扮作行商的手下離開九黎鎮(zhèn),渡過大渡水到南岸的塢林場去,跟世居那里的青羌嶺氏部族接觸。

    得李且提前報信,青羌喬氏部族的首領(lǐng),同時也是受朝廷冊封世襲的黎州刺史喬冠元,親自率領(lǐng)一群族人在松林溪右岸的碼頭前相候。

    喬冠元年近五旬,上身穿青羌族傳統(tǒng)的黑色窄袖鑲花右開襟短衫,下著多褶寬腳長褲,頭裹藍色方帕,腰挎鑲銀象牙柄短刀,身材魁梧,臉皮黢黑,頷下無須,青羌族人也沒有蓄須的習(xí)慣。

    喬冠元身邊七八人與他裝扮相類,應(yīng)該是喬氏一脈的管事人物,但身后六七十人皆身姿雄武,穿著堅厚的犀皮甲,腰挎彎刀、背身雕弓、手持戰(zhàn)矛,乃是喬氏的精銳族兵。

    青羌、東蠻諸部在邛崍山里大體溫順,對朝廷并沒有什么不敬,朝貢也大多能如期上進繳,即便有延誤,也多為暴雨等意外因素所致,但不意味著諸部內(nèi)部就沒有紛爭,甚至還頗為頻繁。

    朝廷對西南諸羈縻州實施的也是以夷制夷的政策,單一個黎州,除了喬冠元外,還冊封了二三十個刺史等虛銜,就是要他們互相看不順眼,時不時的搞一場,才不至于威脅到腹地的安全。

    喬冠元身邊的這邊族兵一個個頗有些兇悍之氣。

    卻是扮作朱家家兵的京襄精銳在登上碼頭,十?dāng)?shù)人守在朱芝、朱桐、蘇求承三人之后,其他人徑直往碼頭北面的荒坡走去。

    這處位于九黎鎮(zhèn)主寨之外,緊挨著松林溪河口,百余扮作家兵的京襄精銳這次進山每人都背負大量的補給,一路跋山涉水才行程緩慢,三百里不到的山路足足走了九天。

    此時眾人將隨身背負進山的包袱解下來,取出刀斧砍伐樹木,與鋒利的長矛快速制作幾座簡易木馬,將相對容易進出荒坡的幾個缺口封堵住。

    更多的人則是取出鍬鏟等工具著手清理荒坡上雜草、灌木,清理宿營地。

    也有數(shù)人搜集干柴,用隨身攜來的火折子、木炭引燃,趕在天黑之前在荒坡上點燃數(shù)堆篝火。

    朱芝僅僅提前一兩個時辰使李且趕到九黎鎮(zhèn)正式通知就任之事,喬氏未必準(zhǔn)備好招應(yīng)之事,道理上也沒有義務(wù)給朱芝隨行的這么多家兵僮仆準(zhǔn)備食宿——

    在李且介紹過喬冠元等人的身份后,見喬冠元等人看著家兵諸多作為一臉的驚詫,朱芝風(fēng)輕云淡的拱手說道:

    “胡虜南侵以來,家父為先帝所驅(qū),奔走各個戰(zhàn)區(qū)溝通聯(lián)絡(luò)——這些家兵跟著家父南奔北走,經(jīng)歷不少兇險,不知道半道與敵兵惡斗過多少回,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已是本能,但凡有一兩百山匪林寇,還真不夠他們瞧的。我此次赴任黎州,家母憂邛崍山里林深溝險、野獸噬人,堅持派了家兵相護左右,叫州君見笑了……”

    雖說喬冠元的黎州刺史頭銜,乃是虛封,不值錢,黎州同樣的頭銜有三四十個,但朱芝以州君相稱,卻也不算錯。

    喬冠元看著這些家兵,在歷經(jīng)八九天的長程跋涉后,此時依舊身手矯健的清理宿營地,絲毫不見疲態(tài)——在徹底搞清楚朱芝的來意之前,他還不敢輕易放這些虎狼之兵都走進主寨,當(dāng)即臉色沉毅請朱芝等人進寨用宴,他會另外安排人將酒水菜肴抬出寨子,犒勞這些家兵。

    第七十九章 司戶城

    九黎鎮(zhèn)分為鎮(zhèn)埠與羌寨兩部分。

    羌寨乃是喬氏一脈兩百年前從早先定居于此的部族手里爭得這片河谷地之后所建,寨子依山傍水,占據(jù)的地勢較高,兩翼還有大片的坡地接近大渡水、松林溪。

    早年喬氏一脈千余人合族居于一座羌寨之中,但經(jīng)過兩百多年來孳息繁衍,又兼并一些小部族,人丁十倍于前,狹窄的羌寨早已不敷所用。

    貧困破落的羌民只能在羌寨外面建造土屋茅舍棲身,差不多占據(jù)羌寨兩側(cè)臨近大渡水與松林溪的坡地,形成今日的鎮(zhèn)埠格局。

    當(dāng)然喬氏一脈也陸續(xù)在周邊的山谷地里建了十?dāng)?shù)座大小羌寨,差不多完全占據(jù)了大相嶺與彌勒嶺之間易于居住、耕種的地域。

    此時的羌寨之中,主要為部族首領(lǐng)及近嫡支居住。

    除了傳統(tǒng)的青松毛(松針)屋頂外,寨子里的屋舍多用青磚建造,整座寨子仿佛一座袖珍的臨水山城。

    寨墻最后一次重建,通體采用條石砌筑,寨子規(guī)模沒有擴大多少,卻越發(fā)的堅固,有如一座堅固的堡壘扼守于大渡水與松林溪交匯的要沖之地。

    大渡水在邛崍山南脈群嶺之間蜿蜒流,上游落差大、水道狹窄、水流湍險外,險灘暗礁也多,常年不通舟船。

    因此九黎鎮(zhèn)也是大渡水中游最為重要的水陸轉(zhuǎn)運之地,而最重要的一條陸路,乃是沿著松林溪右岸往西北深入彌勒嶺深處,從化林坪等地翻越而過,進入整個邛崍山脈的西麓,也就是打箭爐的東部邊緣地區(qū)。

    這些都決定了九黎鎮(zhèn)極其重要的地位。

    喬冠元的黎州刺史府,乃是羌寨之中最為顯赫、占地最廣的建筑群。

    朱芝從東寨門走進羌寨,視野不再被寨墻所擋,能清楚看到刺史府大體分五層院落,上百間屋舍鱗次櫛比依山勢而建;黎州刺史府說白了就是喬冠元作為部族首領(lǐng)這一支的私宅,除了家小集中居住其中,同時也是喬冠元召集頭領(lǐng)署理部族事務(wù)的場所。

    走進刺史府的宴會廳坐下,朱芝坐在燈明的燭光下,開門見山提出要在羌寨之外擇地建造司戶廳公廨。

    建造司戶廳公廨不需要青羌諸部捐贈錢糧,但朱芝希望青羌諸部能支持司戶廳從諸部雇用勞力、收購建造司戶廳所必需要的物資——司戶廳甚至還計劃在山中建造伐木場,石灰窖、磚窖,考慮從嘉州等地雇傭漢人工匠進山。

    相比較從喬家的刺史府劃出一片院落,供朱芝帶著上百名如狼似虎的家兵入駐署理司戶公務(wù),朱芝提出要在羌寨之外擇地另建司戶廳公廨,無疑是更容易叫喬冠元等部族首領(lǐng)接受的選擇。

    一方面他們自幼接受儒家文化的教育,與嘉州地方接觸密切,甚至還曾前往成都府、渝州等地游歷,知道中原地大物博,九黎鎮(zhèn)與之相比,實在不堪一提,完全沒有與朝堂政令對抗的能力。

    他們心里也很清楚,朝堂之所以對青羌諸部行羈縻之政,純粹是出乎統(tǒng)治的便利,不指望能從山間征收多少錢糧。

    另一方面他們也很清楚,普通族眾都沒有機會接受教育,窮山惡水限制了他們的步伐,絕大部分族人封閉而保守——部族首領(lǐng)即便不暗中阻撓,老實巴交的族人也很少直接跟漢人打交道,更不要說接受司戶廳的雇傭了。

    再者,羌寨之外稍為平坦的地方,要么建了屋舍,要么開墾成梯田坡地耕種,司戶廳真想要找塊地方建造衙署,總也得商議著處理不是?

    在喬冠元等人看來,就算不暗中阻撓,只要他們不那么積極配合,司戶廳公廨也不知道要上拖幾年才有可能建成,更不要說后期的施政了。

    他們覺得有這么長的一段時間進行緩沖,足夠慢慢的觀望形勢了。

    初步見面,還算得上賓主皆歡,喬冠元當(dāng)晚也在寨子里騰出一棟院子,作為朱芝等人的暫居之所。

    ……

    ……

    松林溪右岸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都為羌民所占,或建屋舍、或開墾耕種,朱芝直接到左岸,也就是松林溪河口以東,指定一處臨水高地作為司戶廳的建造之所。

    這處高地極為狹仄,東北方向山嵴陡峭,有一道斜坡往北,可通往松林溪左岸的野渡,但往東臨大渡水皆險坡懸崖,坡崖之下就是洶涌的河流——

    這么一處地方無人居住,也無人耕種,朱芝要用來建造司戶廳公廨,喬冠元等部族首領(lǐng)自然沒有意見,甚至大方將左右一大片陡坡都劃給朱芝隨意使用。

    他們就渴望朱芝在這處險地多吃點苦頭,拖延幾年,甚至最終建不成司戶廳,才皆大歡喜。

    李且都有些不迫及待的想派人回嘉州城給錢云書通風(fēng)報信,但他與喬冠元所想不到的是,此地卻是蘇求承等人早就精心挑選過的。

    九黎鎮(zhèn)于瀕臨大渡水、松林溪交匯的地方,地形都是從兩翼往河道傾斜,而且越靠近河道,坡度越是平緩。

    現(xiàn)在是汛季尾聲,大片的緩坡被上漲的河水淹沒,形成九黎鎮(zhèn)附近寬逾數(shù)里的開闊水面。

    不過,在汛季過后,進入枯水季,大渡水九黎鎮(zhèn)流段,河道大約就會縮窄到不到二十丈,大片的坡地就會露出水面。

    司戶廳所在的方位,南側(cè)約有七八百步長、三四百步寬的石坡在汛季過后會退出水面。

    這座石坡的地勢也并不低,汛季最多也就淹于水面之下不到一丈的樣子,此時甚至還有一小截露出水面,宛如湍流中的石島。

    除了石坡地基極為穩(wěn)固利于建造擋水墻之外,松林溪在匯入大渡水之前,于九黎鎮(zhèn)東北側(cè)形成一道v形大灣,能大幅緩沖汛季上流而來的湍急水流——這些都構(gòu)成不需要占據(jù)九黎鎮(zhèn),就能在松林溪左岸建造大型物資集散基地的基礎(chǔ)。

    另外,司戶廳往東,雖然多險坡懸壁,沒有現(xiàn)成的通道,但從此處往東,一直到另一個青羌部族、名叫莫朵寨的世居之地約有十七八里距離,正是接下來需要花大力氣修建臨水棧道的關(guān)鍵之地。

    棧道建成之后,除了陸路相比較翻越野豬坪能節(jié)約六七十里的曲折里程外,更為重要的一點,這一流段的大渡水有一個狹仄急灣,水流在汛季極為湍急,唯有棧道建成,才可以在汛季組織成百上千的纖夫,通過纖繩將舟船強行拉過這一流段,進入九黎鎮(zhèn)區(qū)域之內(nèi)。

    長江過峽州流段也是極險,舟船想要逆流而上,也是通過成百上千的纖夫強行拖拽而行,才能順利抵達奉節(jié)。

    邛崍山南脈余支大相嶺橫亙于龍游、九黎之間,雖然兩地相距不到兩百里崎嶇山地,但僅僅依靠馬背人馱,輸運的物資也是極為有限。

    京襄沒有辦法不加以限制的在邛崍山里投入人力、物力,還是要盡可能想辦法,通過舟船在驛站之間更高效率的轉(zhuǎn)運物資——契丹殘部需要補充的物資,在相當(dāng)長的時間內(nèi)將以糧食、食鹽、鐵器、茶葉為主,運出來的物資以羊毛羊絨、馬匹、皮毛、藥材為主,每年少則十?dāng)?shù)萬石,全程翻越大相嶺、彌勒嶺都靠人背馬馱,還是太吃力了。

    現(xiàn)在就是要趁著青羌諸部還沒有太深的戒備,蘇求承他們先啃下最硬的一塊骨頭。

    此外,伐木場與石灰窯、磚窯的選擇,則是在松林溪上游一個節(jié)點,接下來會同時在建造木料、石灰、青磚等轉(zhuǎn)運貨場、渡口。

    雖說汝蔡戰(zhàn)事吃緊,有限的精銳都要用在刀刃上,沒有辦法抽調(diào)太多到邛崍山來,但京襄目前最不缺的就是經(jīng)過一定訓(xùn)練且能吃苦耐勞、不畏背井離鄉(xiāng)的輜兵、屯兵。

    蘇求承就沒有指望初期能從邛崍山雇傭多少羌人勞力,只要諸部首領(lǐng)默許招募漢人匠工進山勞作,早就分散進蜀待命的兩千多輜兵,就陸續(xù)進入邛崍山中負責(zé)司戶廳、石坡護墻、棧道以及伐木場、石灰窯的修造;同時又有近三千輜兵在接到信報之后從荊州出發(fā)分批西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