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驕傲的蠢貨
書迷正在閱讀:遭遇星外文明、養(yǎng)父是只妖、糜爛?。╣l骨)、【milklove】差等生(純百)、網(wǎng)游之宅心人后、歸來有風(fēng)雨、無限萌娘、逍遙行之絕世天下、夜明珠、絕對臣服
葉若夫不喜歡阿爾基洛夫,不光是因為他是莫斯科革 命軍 事委 員會的特派員,他跟莫斯科革 命軍 事委 員會并沒有什么恩怨。真正讓葉若夫惱火的是對方那種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態(tài)度。 作為一個很有靠山,一貫以來眼睛長在腦袋頂上,很囂張也很跋扈的人,葉若夫不喜歡有人用相同的態(tài)度對待自己。此前,在莫斯科,只有一個人可以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他——那就是李曉峰。 而現(xiàn)在,這個狗屁的特派員竟然也敢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他,葉若夫就完全無法忍受了。他覺得,李曉峰囂張跋扈,還情有可原,人家在黨內(nèi)的地位和靠山都比他牛逼,人家有囂張的資本。 可是你一個小小的莫斯科革 命軍 事委 員會的特派員算哪根蔥?充什么牛逼?不客氣的說,別說你丫一個特派員,就是你背后的革 命軍 事委 員會都只是一個屁! 所以,葉若夫很惱火,他決心要給眼前這個驕傲的欽差大臣一個沉重的教訓(xùn):“莫斯科革 命軍 事委 員會?那是什么機構(gòu)?!” 阿爾基洛夫之所以表現(xiàn)得這么驕傲,那也是有原因的,首先,他本來就很驕傲,作為革 命軍 事委 員會和布爾什維克當(dāng)中少有的正經(jīng)科班大學(xué)出身,真正的職業(yè)革 命家,一個社會主 義理論家。他認為自己有驕傲的本錢。 其次,穆拉洛夫交代他任務(wù)的時候,特別強調(diào)了要強勢,要有壓迫力,要展現(xiàn)出革 命軍 事委 員會的權(quán)威,所以他是奉旨驕傲,自然是無所顧忌; 最后,這個可憐蟲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他并不是認識葉若夫,同樣的他也并不認識李曉峰。他只知道他要對付的某人很年輕、很囂張、很跋扈?,F(xiàn)在,葉若夫果然很囂張的跳出來了,這讓他誤以為葉若夫就是某仙人。 按照穆拉洛夫的命令,阿爾基洛夫必須打擊某人的囂張氣焰,剝掉對方狂妄的外衣,讓他尊重莫斯科革 命軍 事委 員會的領(lǐng)導(dǎo)。所以,他的驕傲在葉若夫出頭的那一刻,變得愈發(fā)的無以復(fù)加了。 “這位同志!你說的叫什么話!”阿爾基洛夫氣勢洶洶的反駁道,“莫斯科革 命軍 事委 員會是領(lǐng)導(dǎo)莫斯科群眾開展革命斗爭的軍 事機關(guān),莫斯科的一切武裝力量都必須服從革 命軍 事委 員會的領(lǐng)導(dǎo)。不服從莫斯科革 命軍 事委 員會的領(lǐng)導(dǎo),就是背叛革命!你知道背叛革命是什么結(jié)果嗎!” 葉若夫本來只是看某人不順眼,隨便挖苦一句,誰想到對方二話不說就扣了一頂大帽子下來,這讓他愈發(fā)的不爽了。 “背叛革命是什么結(jié)果我當(dāng)然知道,我倒是想問問,不服從中央的命令,違背中央的指示和精神,算不算背叛革命?!比~若夫冷笑著反問了一句。 “你這是什么意思?”阿爾基洛夫并不知道事情的復(fù)雜性,他不過是一個被選出來執(zhí)行命令的可憐蟲而已,被“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不陰不陽的頂了一句,讓他十分惱火。 “莫斯科革 命軍 事委 員會一直很尊重中央的領(lǐng)導(dǎo),完全是遵照中央的指示開展革命斗爭……” 葉若夫立刻挖苦了他一句:“中央什么時候指示你們跟敵人談判了?你們就是這么服從中央的指示的?” 阿爾基洛夫被抓住了同腳,頓時臉色大變,怒道:“你是準(zhǔn)備對抗莫斯科革 命軍 事委 員會的領(lǐng)導(dǎo),是吧!” 葉若夫可不是嚇大的,他本來就不歸莫斯科革 命軍 事委 員會管,自然是不鳥他們,當(dāng)下一撇嘴,冷笑道:“我就是對抗了,你能怎么樣!” 能怎么樣? 這個問題重重敲在阿爾基洛夫的心坎上,他雖然是特派員,但是除了這個名頭好聽,實際上就是個傳話的。實際的權(quán)力他一點兒也沒有,他真心不能怎么樣! 頓時,驕傲的阿爾基洛夫氣的渾身發(fā)抖,眼看情況要糟糕,皮亞尼茨基趕緊站出來圓場:“大家都消消氣,都是革命同志,不需要這么劍拔弩張!有話好好說,是這樣的,阿爾基洛夫同志,你先說說革 命軍 事委 員會到底有什么指示?” 阿爾基洛夫狠狠的瞪了一眼洋洋得意的葉若夫,心頭的惱怒自然是不用多說的,可是他還不能拂袖而去,完不成穆拉洛夫的交代的任務(wù),他回去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所以,他只能先咽下這口惡氣,裝作看不見葉若夫挑釁的表情,一板一眼的開始背書:“革 命軍 事委 員會是派我來向你們求援的,不久之前,市蘇維埃駐地遭到了敵人的猛攻,情況岌岌可危,為了保衛(wèi)蘇維埃,保衛(wèi)革命,保衛(wèi)黨,革 命軍 事委 員會要求你們立刻前往增援!” 皮亞尼茨基和葉若夫?qū)σ暳艘谎?,對這個答案,他們是比較驚訝的,原以為對方這么高調(diào)的殺過來,就是興師問罪的,可誰想到,牛得無以復(fù)加的特派員竟然是來求援的。 皮亞尼茨基和葉若夫都不禁懷疑眼前這個阿爾基洛夫智商是否正常了。尼瑪,有你這么擺臭架子求援的?知道的,曉得的知道你是來求援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砸場子的。 你妹的,就沖你這個臭架子,如果不是看在革命大局以及革命同志的份上,直接派人把你丟出去了。不過既然你個蠢貨是來求援的,那就必須區(qū)別對待了,至少不能真的見死不救。 皮亞尼茨基看了阿爾基洛夫一眼,說心里話,他是有懷疑也是有疑慮的。市蘇維埃本來就駐扎有重兵,按理說保衛(wèi)蘇維埃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而且據(jù)他所知,敵人重點進攻的方向似乎是克林姆林宮,李曉峰剛剛才說,在那里重創(chuàng)了敵人,敵人應(yīng)該沒有多點開花的能力啊! 而且,退一步說,就算市蘇維埃很吃緊,可是以他手頭的兵力也只夠守衛(wèi)郵電和電話總局的,哪里有多余的力量去救援市蘇維埃?如果把兵力抽調(diào)走了,這里就只能唱空城計了。 不過沒等皮亞尼茨基說出自己的顧慮,旁邊的葉若夫卻是搶先表態(tài)了:“市蘇維埃遭到敵人的圍攻,情況岌岌可危,我們不能不管??!” 皮亞尼茨基倒是想反問一句:“我們拿什么去管!”可是,這話畢竟無法說出口,他要真放出了這種狂言,讓蘇維埃代表們知道了,今后絕對沒好日子過了。 他只能側(cè)記旁敲的提醒了一句:“可是我們這里兵力也很緊張?。 ?/br> 不過皮亞尼茨基的提醒完全沒有意義,葉若夫一開始就不想留在郵電和電話總局這個是非之地,一直想找借口開溜,不過是苦于無法開口而已。而現(xiàn)在,阿爾基洛夫給他找來了現(xiàn)成的借口,他若是不拿來利用一下,那他真的就不是那個卑鄙無恥的卑鄙的矮子了。 “我們這里吃緊也比不上蘇維埃那里重要!郵電和電話總局丟掉了,以后還可以再奪回來??墒翘K維埃若是被敵人占領(lǐng)了,先不說代表們的人生安全將遭到極大的威脅,只說政治上的影響,弄不好這將極大的打擊同志們的革命激情??!” 葉若夫毫不留情的打斷了皮亞尼茨基企圖插話的打算,慷慨激昂的說道:“作為一個布爾什維克,我斷然不能看到這種破壞革命大局的事情發(fā)生。我決心去救援蘇維埃,用實際行動向邪惡的敵人表明,我們布爾什維克是打不倒,也是擊不垮的!” 事到如今,皮亞尼茨基還能說什么?哪怕他是一百個不情愿,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葉若夫興高采烈的拉走了青年志愿軍,看著最后僅存的百十人,他對是否能守住郵電和電話總局感到無比的悲觀。 皮亞尼茨基很沮喪很悲觀,但同時感到高興的人也有很多,比如那位特派員阿爾基洛夫,當(dāng)他跟葉若夫?qū)臅r候,真的有感覺任務(wù)會失敗,甚至已經(jīng)在考慮怎么向穆拉洛夫解釋自己的失敗了。 可是誰能想到,一瞬間,風(fēng)云突變,在他還來不及反應(yīng)的時候,“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就高高興興的將隊伍拉走了。一時間,他被巨大的幸福感砸得頭暈眼花,直到返回了革 命軍 事委 員會的駐地,都沒能夠完全清醒。 “阿爾基洛夫同志,任務(wù)完成得怎么樣?” 當(dāng)穆拉洛夫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暈暈沉沉的阿爾基洛夫陡然打了一個激靈,腳跟一靠,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報告您一個好消息,我已經(jīng)圓滿的完成了任務(wù),成功的說服了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同志,他和他的部隊正在外面!” “好極了!”穆拉洛夫興奮得拍了一個巴掌,對阿爾基洛夫此行是否能取得成功,他心里并不是特別有底,一直都是七上八下,現(xiàn)在,這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顧不得表揚大功臣阿爾基洛夫,他立刻下達了一條新的指令:“去,立刻將他帶來見我,就說革 命軍 事委 員會要跟他探討一下救援計劃!” 說完,他興沖沖的拿起了桌上的電話,“喂,給我接斯米爾洛夫同志,對,我知道他正在開會,你告訴他,是穆拉洛夫找他,對,快一點!” 不久之后,聽筒里傳來了斯米爾洛夫的聲音:“穆拉洛夫同志,什么事?” 穆拉洛夫平整了一下呼吸,壓制著心頭的喜悅,淡淡的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已經(jīng)成功的將安德烈.彼得洛維奇騙回來了,正在準(zhǔn)備指控住他……對!千真萬確!” 電話的那頭,斯米爾洛夫也發(fā)出一聲歡呼,很快,旁邊就傳來了莫洛夫以及烏西葉維奇焦躁的催促聲:“發(fā)生了什么?別光顧著高興??!你倒是說話啊!” 當(dāng)斯米爾洛夫說出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時,莫洛夫和烏西葉維奇也被他的喜悅所感染了,三個人在電話那頭發(fā)出神經(jīng)質(zhì)一樣的笑聲,經(jīng)久不絕! “不要再高興了!”穆拉洛夫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立刻通知格里高利同志,聯(lián)系魯?shù)履蛑貑⒄勁?!千萬不要再錯過這個好機會了!” “你放心!”烏西葉維奇搶過聽筒,一邊笑一邊說:“我們立刻陪同格里高利同志前往會見魯?shù)履蚴虚L,莫斯科恢復(fù)和平只是一個時間問題……穆拉洛夫同志,處理完了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你也盡快趕到會場……” 放下聽筒的時候,穆拉洛夫是心滿意足,他對自己的表現(xiàn)太滿意了,只要解決了礙事的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就將創(chuàng)造歷史,說不定俄國今后的歷史里會濃墨重彩的描寫他在今晨的表現(xiàn),會為他的決定歡呼、喝彩……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穆拉洛夫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就像一口氣吞了二十五只小老鼠——百爪撓心!他很想看一看接下來安德烈.彼得洛維奇發(fā)現(xiàn)他上當(dāng)受騙時,會是什么表情,相信那一定十分精彩。 穆拉洛夫整理了一下儀表,努力的壓下那些喜悅和笑容,裝出一副十分莊重和沉著的表情,甕聲甕氣的說道:“進來!” 當(dāng)辦公室大門緩緩打開的時候,穆拉洛夫急切得都恨不得搶過去圍觀,尤其是驕傲的阿爾基洛夫上尉踱著步子走進來時,他恨不得一腳將這個遮擋視線的蠢貨踹飛。 安德烈.彼得洛維奇,讓我給你一個特大的驚喜吧! 當(dāng)阿爾基洛夫側(cè)身將身后的葉若夫讓出來的時候,驚喜果然降臨了,不過對于穆拉洛夫來說,得到的只有驚,沒有喜! 他驚愕的指著葉若夫問道:“怎么是你?!” 完全不知道內(nèi)情的葉若夫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剛才聽阿爾基洛夫說,穆拉洛夫要見他,要和他一起商量軍事問題,這讓矮子欣喜若狂,他覺得自己總算是受到了應(yīng)該有的尊敬,總算是有人知道他的地位。 對此,他心滿意足,歡欣鼓舞,甚至覺得穆拉洛夫這個人非常不錯,值得一交。但是誰能想到,當(dāng)穆拉洛夫見到他的時候,劈頭蓋臉問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怎么是你! 太傷自尊了! 心眼比針孔還要小的葉若夫覺得自己被嘲弄了,被侮辱了,穆拉洛夫就是一個王八蛋,就是故意的要羞辱他。 自尊受損的矮子頓時大發(fā)脾氣,沖著穆拉洛夫吼道:“不是你要見我嗎?穆拉洛夫,你這是什么意思!” 穆拉洛夫比葉若夫還要莫名其妙還要生氣,他拍著桌子吼道:“誰要見你了!阿爾基洛夫!你在搞什么鬼?把這個小丑帶進來干什么,我不是吩咐你去叫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嗎?” 阿爾基洛夫完全驚呆了,他指著葉若夫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這位……這位就是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同志?。 ?/br> 好吧,這句話讓穆拉洛夫天旋地轉(zhuǎn),也讓葉若夫火冒三丈。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沖阿爾基洛夫狂噴口水:“你這個白癡!蠢貨!” 這個時候就算阿爾基洛夫再蠢,也明白自己認錯人了,他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了,支支吾吾的低聲自言自語的幾句,忽然,他似乎找到了宣泄的通道,沖著葉若夫一通咆哮:“你……你這個……該死的矮子,說,你為什么要冒充安德烈.彼得洛維奇!” 冒充你妹! 對葉若夫來說,覺得今天是一個屈辱的日子,作為安德烈.彼得洛維奇的死敵,對某仙人他是恨之入骨。可是現(xiàn)在,他竟然被誤認為仇人。誤認也就算了,更可氣的是,認錯人的那一邊還在不斷的攻擊他——小丑?矮子?敢這么侮辱我,你們給哥等著,老子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你這個瞎眼的蠢貨,誰冒充了安德烈.彼得洛維奇!”葉若夫跳上去就踹了阿爾基洛夫一腳,“老子是尼古拉.葉若夫!” 阿爾基洛夫的腦子一片空白,他知道今天的樂子大了,如果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么前途就全完了。挨了葉若夫一腳之后,他陡然反應(yīng)過來了,決不能承認是自己認錯人了,只能死死的咬定是對方冒名頂替。 只見他一邊朝兇性大發(fā)的葉若夫還擊,一邊朝穆拉洛夫哭訴道:“穆拉洛夫同志,您聽我說,是這個矮子冒名頂替,他完全是故意的??!” 看著撕巴在一起的葉若夫和阿爾基洛夫,穆拉洛夫頭上的青筋在跳動,斃了這兩個混蛋。尤其是這個愚蠢的阿爾基洛夫,所有的計劃都被這個蠢貨攪和了…… 一想到計劃,穆拉洛夫頓時汗流浹背,他并沒能夠誘捕李曉峰,也就意味著計劃剛剛開始就破產(chǎn)了,而與此同時談判又重新開始了。 穆拉洛夫猛的抄起了電話,對著聽筒咆哮道:“立刻給我接斯米爾洛夫同志……什么,已經(jīng)出門了!該死的!!” 穆拉洛夫恨恨的將聽筒摔在了辦公桌上,大步流星的就往外沖,他必須馬上趕到會場,必須馬上暫停談判,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可是沒等他沖到門口,暴打了阿爾基洛夫一頓,已經(jīng)發(fā)狂的葉若夫,一把就將他撲到在地,揪著他的頭發(fā),玩命的往眼眶上招呼,“想跑?沒那么容易,穆拉洛夫,給老子把話說清楚,你他媽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敢消遣我,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