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席嘉遇死了
陸喬湘轉(zhuǎn)過身,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的笑容。 冉桐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同樣也很冷。 許久,陸喬湘才開口說道,“冉桐,這一年,你過得很心安理得嗎?晚上睡得很好嗎?做了虧心事,難道就不會(huì)夜里做噩夢(mèng)嗎?” 冉桐沒有說話。 “你我心知肚明,懷孕的事情,根本就是假的?!标憜滔嬉蛔忠痪?,甜美的女聲,在寂靜凄冷的夜里,清冷無比,“你利用了嘉遇對(duì)你的愛,然后又利用我對(duì)你的恨,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計(jì)劃好了的!” 她掏出手機(jī),冷笑著,點(diǎn)了幾下,然后猛地放在了冉桐的跟前,“這是那天你發(fā)的微博,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冉桐看著手機(jī)上面的屏幕,語(yǔ)氣涼薄,“一條微博而已,難道你不發(fā)微博?” “嘉遇就是看了這條微博才會(huì)去的!”陸喬湘吼。 “那是不是因?yàn)槟悴恍湃嗡?,所以才?huì)追過來?是不是因?yàn)槟惚緛砭秃尬?,所以才?huì)跟他發(fā)生爭(zhēng)執(zhí)!后來的一切,都是因?yàn)槟?,你控制部了自己的情緒,所以你咎由自??!” “……”陸喬湘看著她,突然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是啊,咎由自取,是我,都是我,所以……嘉遇的死,也是因?yàn)槲覍?duì)不對(duì)?” 冉桐眼神一動(dòng),“你說什么?” “嘉遇死了!”陸喬湘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殘忍,“你以為我為什么會(huì)隔了一年多突然回來,因?yàn)槲一貋恚褪且嬖V你,嘉遇他死了!” 冉桐身子猛地一震。 她有些不敢相信,漆黑清麗的瞳眸緊緊的盯著陸喬湘的臉,“你到底在說什么?” “我說嘉遇死了!”陸喬湘尖叫,“所以你是不是很開心,他死了,就在一周前,他死的時(shí)候讓家里人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 “……”冉桐聽著她的話,覺得頭有些疼,她不敢相信,可是…… “哈哈哈哈,你說讓他滾的遠(yuǎn)遠(yuǎn)的,他果然滾了,滾到?jīng)]有人的地方去了,你得意了吧,你這個(gè)心狠手辣的女人,為什么是嘉遇死,不是你死,為什么,為什么!” 說著,陸喬湘突然沖了過來,使勁的推了一把冉桐。 因?yàn)檎麄€(gè)人都處于極度的震驚中,冉桐絲毫沒有反抗,就這么被她推著跌在了地上。 她攤坐在地板上,臉色蒼白,雙眼空洞,額頭,后背,已經(jīng)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冷汗。 席嘉遇死了? 怎么會(huì)這樣? 為什么沒有一個(gè)人告訴她? 為什么? 很多很多的疑問在腦子里來回的飄蕩,但是…… 沒有答案。 陸喬湘依然在笑,笑的近乎瘋狂。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笑聲終于停止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手上傳來溫?zé)嵊钟辛Φ挠|感,拉著她的手,不停往上,讓冉桐整個(gè)人才有些回神。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昏暗的燈光下,陸南城穿著一身的居家服,表情溫潤(rùn),目光中有著專注和擔(dān)憂,“怎么坐地上了?” 在他的攙扶下,冉桐終于站了起來。 “手怎么這么涼?”陸南城問。 冉桐沒說話。 “湘湘跟你說什么了?” 冉桐還是沒有說話。 她的身子依然還在顫抖,無法抑制的顫抖著。 “走吧,先回房。”陸南城說著,握著她的手往屋里走。 進(jìn)了屋,屋內(nèi)暖氣襲人。 陸南城將房門關(guān)上,帶著她,走到沙發(fā)邊坐下。 帶著微微薄繭的大手撫上了她的臉頰上。 冰涼! 看著她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包括已經(jīng)白到不行的嘴唇,仿佛受到了什么極大的打擊。 男人英挺的劍眉微蹙,低聲溫柔的問道,“桐桐,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冉桐看著他,眼神依然空洞的不行。 她看到了他的嘴唇在動(dòng),可是具體說了什么,根本就聽不清。 耳朵里響徹的,似乎還是陸喬湘的那些話,還有她的笑聲。 席嘉遇死了嗎? 她的眼睛漸漸有些發(fā)紅。 不可能,怎么可能,完全沒有一個(gè)人對(duì)她說過。 可是…… 陸喬湘說的那么言之鑿鑿。 “好了好了?!标懩铣峭蝗槐ё∷?,大手在她細(xì)致的脊梁骨上溫柔的撫摸著,“不哭不哭,我不問了?!?/br> 冉桐閉上眼,聞著他身上沐浴后清新的氣息,身子慢慢地放松了下來。 過了許久,陸南城低頭。 懷里,冉桐閉著眼,呼吸平勻,像是已經(jīng)睡著了。 “桐桐?”他低聲喊了一句。 “……” 真的睡著了。 陸南城抱著她,走到大床邊,將她放了上去,拉過被子,又在她臉上輕吻了下,他關(guān)上燈,也跟著上床入眠。 。 半夜的時(shí)候,陸南城卻眉頭一皺,突然醒了。 睜開眼。 果然,懷里已經(jīng)空空如也。 他迅速起身,瞇著眼,看到沙發(fā)上坐著一道纖細(xì)的人影,在地?zé)舫赛S色的光影下,顯得格外的瘦弱。 “桐桐?!标懩铣呛暗?。 冉桐坐在那,像是沒聽到似的,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陸南城揭開被子,起床,走到她跟前,站定。 冉桐依然怔怔的望著前方,雙眼空洞,幾乎連眨,都不帶眨一下的。 眼眶已經(jīng)紅的不行,可是又沒有流眼淚。 陸南城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他直接伸手,抬起她的臉。 冉桐整個(gè)人猛地一顫,她看著他,眼睛終于眨了一下。 “告訴我。”陸南城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湘湘跟你說什么了?” 冉桐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疼,她抬起手,突然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說道,“南城,我……” “什么?” “我……”冉桐咬著嘴唇,終于說道,“我想去一趟瑞士?!?/br> “為什么?” 冉桐繼續(xù)說道,“我想去一趟瑞士?!?/br> “我陪你一起?!?/br> 這話一出,冉桐猛地?fù)u頭,“不要?!?/br> “我說,我陪你一起。”陸南城的聲音低沉穩(wěn)重。 他沒有問原因,只是解釋道,“還有幾天就是你meimei的婚禮,這時(shí)候你自己一個(gè)人出國(guó),不太合適,所以我跟你一起。” 冉桐看著他,許久,才點(diǎn)了下頭,“好?!?/br> 。 翌日。 因?yàn)榻裉煲ピ嚮榧?,拍婚紗照,事情太多,所以一大早的,就算再不情不愿,冉羽還是起床了。 跟陸自衡來到樓下的餐廳,所有人幾乎都已經(jīng)到了,甚至,連小包子陸蕭潛都在,除了陸南城和冉桐。 冉羽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隨口問道,“蕭潛,你爸爸mama呢,還沒起床???” 陸蕭潛捏著小勺子,聽到這話,小嘴撅了起來,“爸爸,mama,跑了!” “跑了?”冉羽被逗笑了,“跑哪兒了?” 陸蕭潛眨了眨眼,又說了一句,“跑了?!?/br> 反正就是跑了,至于跑哪里去了,他也不知道。 燕鳴秋解釋道,“南城和桐桐去一趟瑞士,有點(diǎn)事情,你放心,婚禮前一天,他們會(huì)回來的。” “哦?!比接鹦α诵Γ皼]事兒?!?/br> 反正婚禮的事情幾乎都是陸家的長(zhǎng)輩們?cè)诿?,只要婚禮當(dāng)天,冉桐和陸南城能回來參加就行。 一旁,陸喬湘卻冷冷的笑了一聲,語(yǔ)氣冷嘲,“哎呀,這meimei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當(dāng)jiejie的卻不在家?guī)兔?,跟老公一起跑了出去,還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回來呢?!?/br> 陸自衡看了她一眼,“湘湘如果想幫忙,我可以給你派點(diǎn)事做?!?/br> 陸喬湘臉上的笑容登時(shí)就沒有了,“三哥,我剛回國(guó),你就要差使我嗎?” 陸自衡說道,“嗯,你也知道你剛回國(guó),那么禮物帶了沒有?” 陸喬湘:“……” 須臾,她咬著嘴唇說道,“知道了,回頭給你們補(bǔ)一份不就得了?!?/br> 陸自衡笑了笑,一副“meimei真懂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