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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亦琛突然向前邁了一步,陸翊因?yàn)椴幌胧救醪]有后退,兩個人隔得極近,鼻尖幾乎都要挨在了一起。 霍亦琛低下頭將視線掃過陸翊低開的領(lǐng)口,嫂子和大哥的感情真好。呼吸都打在了陸翊的脖頸上,讓陸翊十分不自在。 陸翊退開一步把距離拉開,那是當(dāng)然。 霍亦琛把手插到了兜里,比起平常一本正經(jīng)的他多了幾分隨意,說實(shí)話,我很期待以后可以跟嫂子一起工作。 陸翊笑了笑,是嗎,我也很期待。 這一次霍亦琛沒有再阻止他離開,陸翊重新回到了大廳。本來知道霍亦風(fēng)沒有大礙之后的好心情被霍亦琛這么一攪和,變得有幾分煩悶。 陸翊隨手拿了一杯紅酒站在角落里,淺淺的喝了兩口,一抬眼看見霍一清的身影在人群里躥動。他穿著陸翊拿給他的黑色西服,本來就十分漂亮的一張臉多了幾分嫣紅,顯得很有誘惑力,尤其是對于男人。 幾個男人圍在他的身邊跟他搭訕,而霍一清也來者不拒,沒心沒肺笑得十分動人。 仿佛是感覺到了陸翊的目光,霍一清遠(yuǎn)遠(yuǎn)的把視線投了過來,正對上陸翊。 陸翊不動聲色的閉上眼睛抬起酒杯送入嘴里,霍一清見狀將視線收了回來,繼續(xù)和男人們聊天,偶爾會透過層層人群看上陸翊一眼。 陸翊只當(dāng)沒看見他的小動作,自顧自的品著醇香的紅酒。 晚宴大廳的四周是各式點(diǎn)心和紅酒,中間的場地是留著做舞會的,旁邊有專門請來的室內(nèi)交響樂隊(duì)演奏。已經(jīng)有不少青年才俊和大家閨秀互相搭上手,在舞池里跳起舞來。 陸翊將目光投過去,卻又看到了一張不想再看到的臉肖然。 肖然正和他的妻子在舞池里跳著交際舞,女人燦爛的笑容印在陸翊的心里像是要燒出一個洞來。本來已經(jīng)逐漸平復(fù)下來的心緒又突然開始紊亂,自己才死了一個月都不到,為什么、憑什么他們可以這么幸福?!那我呢?我十年來付出的感情到底算什么,陸翊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將指甲鉗進(jìn)了rou里。 一雙冰涼的手抓住了陸翊的胳膊,陸翊猛得轉(zhuǎn)過頭,原來是霍亦琛從后面跟了過來。 你怎么了? 陸翊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他把手從霍亦琛的手里抽了回來,沒什么。 還說沒什么,你剛才的樣子像是要?dú)⑷艘粯印?/br> 二少爺,請你不要多管閑事。陸翊冷冷的看著他。 霍亦琛無所謂的道:你的事當(dāng)然不是閑事。又看了看剛才陸翊看過的方向,那里有你的仇人? 陸翊道:沒有。 霍亦琛突然向他作了一邀舞的動作,嫂子陪我跳一支舞怎么樣? 陸翊沒有動作,你把我當(dāng)成女人了嗎? 霍亦琛道:如果嫂子不愿意的話,我來走女步也沒有關(guān)系。 陸翊山下打量了他一下,霍亦琛和霍亦風(fēng)一樣比他高了半個頭,而且比起有些瘦弱的他,霍亦琛在國外經(jīng)過鍛煉的身材實(shí)在是讓人艷羨,你是在譏諷我嗎? 霍亦琛道:兩個男人之間本來就無所謂,難道嫂子你在意這個嗎? 陸翊道:你覺得我們的身份適合這樣嗎? 霍亦琛道:嫂子,你也說了你是個男人。 陸翊笑了笑道:你走女步,這可是你說的。說完就往舞池的方向走去,霍亦琛跟在他的后面。 等到真正開始跳,陸翊才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這個男人,怎么可能被別人引導(dǎo)? 舞池里的人看見霍家的人來了,都自覺的散開了一些,留下中間的位置給他們倆。全場目光幾乎都集中到他們的身上,兩個男人來跳華爾茲不是沒有過,但以這兩個人身份來說實(shí)在是耐人尋味。 陸翊清清冷冷的對霍亦琛做了一個邀舞的動作,霍亦琛把手搭在陸翊的手上,這一來一回瞬間秒殺了所有人,怎么看都應(yīng)該是陸翊來跳女步吧? 霍亦琛倒是毫不在意,將另一只手搭上了陸翊的肩,兩個人的距離瞬間拉近。盡管有些奇怪,但是兩個人還是毫無顧忌的跳了起來。 一開始起步,陸翊就后悔了。盡管跳女步的是霍亦琛,但是他始終主導(dǎo)著整個節(jié)奏,在一開始陸翊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走步、旋轉(zhuǎn)、扭動,不似女子般的嬌弱和柔軟,霍亦琛像一只飛速奔跑的獵豹,矯健有力,輕慢的華爾茲現(xiàn)在被他演繹得更像是激昂的探戈舞曲,每一個節(jié)奏點(diǎn)都讓人心潮澎湃。 陸翊可以感受到霍亦琛灼熱的目光,他跳起舞就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不再是沉靜穩(wěn)重,而是熱情狂野。 這個男人或許就是他最大的敵人。陸翊的心在胸腔里如雷擊鼓,他不希望在這樣的交鋒中完全被壓制。他突然握緊了霍亦琛的手,另一邊將霍亦琛的腰拉了過來,兩個人幾乎是貼在了一起?;粢噼]有想到他會突然這么做,低頭詫異的看著他,入眼就是一雙狼崽般不服輸?shù)难劬?,還有可疑而曖昧的紅痕。 陸翊沒有管那么多,直接跨上前一步,帶著步子跳了起來,準(zhǔn)備讓霍亦琛跟隨自己的節(jié)奏?;粢噼≡尞愡^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