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川鄂戰(zhàn)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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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七日,川軍集中二十個團以上兵力向我第一線陣地發(fā)起沖擊……”--摘自《湖北陸軍第一師共和八十七年陣中日記》,北京第一檔案館館藏絕密檔案,現(xiàn)已解密。 陳瑜不慌不忙在站在那里指揮,仍象是一棵青松,語氣不急不緩,似乎川軍還遠在天邊一般。 事實上川軍的攻擊卻是一波接著一波,兩個前沿陣地已經(jīng)被迫放棄了,少量尖兵甚至沖到陳瑜的身前,經(jīng)過一場短促而血腥的交戰(zhàn),才被營部的衛(wèi)兵打退了,他軍服上的幾滴血汁就是那次拼殺的結(jié)果,如果再往前走兩步的話,那就是橫七豎八的尸體了。 川軍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了,陳瑜事后可以自豪地稱呼:“我們至少干掉了近千名敵人……”,但無論是山地榴的轟擊,或者是四飛的彈丸,甚至是手榴彈雨的連天爆炸,都無法阻擊川軍向前進攻。 川軍仍然以人命為代價,拼命向前攻擊,在這種情況下,裝備和經(jīng)驗上的差距,只能給川軍造成巨大的傷亡,卻不能扭轉(zhuǎn)整個戰(zhàn)局,人數(shù)上的劣勢是柳鏡曉部的致命弱點。 在戰(zhàn)斗中,陳瑜都有痛惜的感覺,那些和柔然人幾度廝殺的勇士,從漠北開始一直追隨自己的士兵,沒有在羊樓井的血戰(zhàn)中倒下來,卻犧牲在這里。 他的三個連隊,現(xiàn)在已經(jīng)傷亡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九十多人的數(shù)字讓這個穩(wěn)重的男人有著苦澀的感覺。 不過那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雖然新式步槍有無數(shù)的優(yōu)點,可是面對近千支火繩槍同時朝這邊開火,無數(shù)的槍口幾乎同時跳動,那種彈丸狂飛的感覺,看著親切的戰(zhàn)友在瞬間紛紛倒下,那種密集的排槍幾乎讓陳瑜這樣堅強的人都要崩潰了。 就是這種程度的瘋狂攻擊,柳鏡曉的部隊仍然支撐下來了,事后他驕傲地說:“我的三個連隊敢打川軍五個團……” 而關(guān)健性的山地榴,幾乎沒有停擊過射擊,每隔一分鐘,在刺耳的聲音,川軍由最初的無懼轉(zhuǎn)變?yōu)閷@種火炮的一種深切懼意,每當炮彈發(fā)射之后,川軍必定抱著頭趴著在地上,逃避著天神的懲罰。 就是依靠著兩發(fā)關(guān)健的榴彈,川軍在第一輪齊射后被迫停擊了攻擊,否則陳瑜的營已經(jīng)徹底崩潰了。 在之后的交火之中,定邊軍的老兵充分發(fā)揮他們良好的軍事素質(zhì),他們閃電般咬破紙包裝,然后用通條裝好彈丸,然后開火發(fā)射,接著他們又重復(fù)著這樣的動作,他們的動作無可挑剔,即使要求最嚴格的軍官也無法挑出任何毛病。 在川軍進行第二輪齊射之前,他們已經(jīng)射擊了六七輪之多,即使一些湖北加入的士兵,也是在湖北入伍多年的老兵,駐武xue時又經(jīng)過了柳鏡曉的強化射擊訓(xùn)練,也能射擊三四輪之多。 在這種情況下,雖然他們的人數(shù)遠遠遜色于川軍,但在戰(zhàn)場上竟然是旗鼓相當?shù)木置?,不過代價就是陳瑜布置在這里的三個連隊損失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 但是他們的犧牲并不是毫無代價的,這種密集隊形的沖擊對部隊要求很高,只有一個團的兵力沖到第一線,其余的部隊隊形已經(jīng)混亂起來了,幾個團隊相互擠在一塊,只有一半的兵力朝南津關(guān)進攻。 而這個沖在最前面的團隊,又在這種密集的火力之下傷亡累累,他們的前進道路幾乎是用尸體來計算,現(xiàn)在他們的隊形也是相當稀疏。 “又上來了!”這聲音是陳瑜身邊一個排長發(fā)出,和陳瑜同樣不急不緩,有怎么樣的長官,就有怎么樣的部隊,這個部隊的風格就是穩(wěn)健而不怕犧牲,雖然戰(zhàn)功不如其它營,可自有其特色,也是日后柳鏡曉最喜歡使用的團隊之一。 川軍再次吹響沖鋒的軍號,大約半個團的川軍冒著彈雨沖了上來,陳瑜這么穩(wěn)健的人也終于抓起兩個手榴彈朝湘軍砸去了。 川軍已經(jīng)扔下笨重的火繩槍,每人攜帶兩枚手榴彈,手里拿著大刀,大約一半人朝陳瑜這邊沖了過來,其余站在那里和陳瑜的營對擲手榴彈,掩護著主力向上沖擊。 川軍使用的手榴彈卻是柳鏡曉當初在林西的那種手榴彈,笨重不說,必須用明火點著才行,一群人要先找出火柴點著才能投擲,哪比得上陳瑜營一拉就可以扔出去。 陳瑜營也專門練過手榴彈投擲,上百個手榴彈落在川軍前進的路上,破片亂飛,炸得川軍雞飛狗跳,剩下的川軍剛沖到山頭,剛好遇到陳瑜二話不說帶著部隊直沖了下來,雙方進入rou搏戰(zhàn)。 別看川軍拿著大刀十分威風,可是在rou搏戰(zhàn)可比不過陳瑜營,這個部隊訓(xùn)練的一個重點就是rou搏戰(zhàn),步槍加上長刺刀就是一個變形的長矛,陳瑜就參照長矛方陣演練過一套數(shù)層的rou搏戰(zhàn),往往是川軍避開第一波的刺刀,卻被第二波的刺刀一槍刺穿。 在這種情況下,原來士氣就有些低落的川軍就再也承受不住了,敗退了下去。 再往后,川軍的進攻就有些無精打彩了,頂多就是用一個營的規(guī)模攻擊一下,后來兄弟們肚子餓了,干脆跑回去吃飯,停止了進攻。 陳瑜算是松了一口氣,剛才這波攻擊他的營也差點支撐不住,雙方勝負也在片刻時間,最后還是川軍的意志首先崩潰。 不過川軍這個特色已被慕容雪海摸透:“川軍的攻擊頂多持續(xù)三次,攻擊力持續(xù)不到中午……” 他親自帶領(lǐng)韓信海營狙擊川軍,不象那般陳瑜那樣完全死守,而是稍稍放棄前面的一些工事,然后運用遠射程線膛槍打幾槍就跑,然后把川軍引進不利的地形,全營一陣齊射,把川軍打得頭破血流。 他的野戰(zhàn)工事修筑得非常巧妙,又親自踏勘了這一帶的地形,所以可以說是利用地形的行家里手,修筑了大量工事。 這一次防守他更是賣足了力氣,讓韓信海大為佩服。 不過在兩次受挫之后,川軍確實沒有開始那種攻擊的勁頭,時間也快到了中午,而且因為也占領(lǐng)了前線的幾個小山頭,所以川軍干脆罷兵回營吃飯去也。 不過韓信海也感覺到慕容雪海好象變了很多,身上有一種以前沒有的氣質(zhì)。 自己也算是慕容雪海的知心人,詢問了一下慕容雪海,但慕容雪海只是淡淡地處以一笑。 至于吳蒼雷,他打法仍是以攻擊進行防御,他親自高呼“跟我來!”,把掌旗手扔在身后,用軍刀砍翻幾個川軍之后,又是一聲虎嘯,切入川軍隊形的中央。 當然他不是毫無章法胡沖一氣,往往是用炮火削弱了川軍之后,然后又用獵兵和線膛槍兵打出個口子來,然后自己才帶著部隊沖出去的。 這種打法傷亡雖大,但對于川軍的震動也同樣巨大,當川軍丟掉兩個整營之后,被迫停擊了進攻。 不過打得最輕松寫意的是胡博營,胡博素有狐貍的外號,見到一個營三個連要頂川軍的輪番攻擊,不由學(xué)起了孔明的故智來了。 他的辦法就是把自己的三個連改稱三個營,然后大扎稻草人,每三十個稻草人安排十個兵在中間開槍,以一個連的實兵配上三個連的稻草人,他的三個連隊立即變成了三個兵強馬壯的營。 接著胡博又安排了些能說會道的士兵大聲叫喊,什么一排長、二連長、三營長的亂叫,硬是把兩團的川軍給嚇退了,當日雙方相安無事。 畢竟川軍兩個團的兵力只有兩千上下,而胡博的三個營也有一千二、三百人,加上武器上的差距,川軍不敢發(fā)起進攻。 事后胡博更是得意洋洋,聲稱:“本營長一慣是以技巧取勝,不輕易浪費官兵生命!” 唯一的遺憾就是胡營的傷亡要比川軍來得大,因為有十多個士兵不幸喊傷了喉嚨。 全天下來,定邊軍傷亡了四百多人,而川軍在密集炮火下的傷亡超過了一千八百人,但是川軍只是得到幾個小山頭而已,除此之外一無所獲。 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是海軍在南津關(guān)大路攔截船只,不僅撈了十幾條商船和兩條客船,還抓到了一條運兵的小船,船上兩個連的川軍一槍在海軍軍艦的威脅下,一槍沒放,全進了傅斯博的俘虜營。 這一天,柳鏡曉的湖北陸軍第一師算是大獲全勝。 不過讓柳鏡曉最高興的事情不在于此,而在湘鄂戰(zhàn)局的變化。 直軍和湘軍的戰(zhàn)線基本維持在趙李橋和羊樓司一線,不過直軍在海軍援助下,以第三師的一個團又一個營為基干,配屬部分特種兵,組成登陸部隊,準備在海軍掩護下向岳州攻擊。 登陸部隊從新堤集結(jié),乘民船沿江開進,陳云杰親乘海軍“伏波”艦沿江而下,走在最前方指揮,海軍以六艘軍艦負責掩護開進,等陳云杰旗語一下,第一艦隊黃闐廈司令的旗艦“付浪”艦當即起錨疾駛,沖在最前面,“伏波”列居第二,其余軍艦依序沿上 一路上雖有湘軍炮隊嘗試對炮轟擊,但一開火即被海軍火炮壓制,至中午,部隊至岳州登陸。 岳州守軍主力被緊急抽調(diào)到趙李橋一線參戰(zhàn),駐軍只有兩個連,根本不能組織有效的抵抗,為岳州安危計,這兩連守軍決定向直軍輸誠,但要求由他們負責岳州的治安。 在沒有抵抗的情況下,直軍順利在岳州登陸,海軍的軍艦繼續(xù)向上開進,炮擊南津港,南津港為湘軍后勤補給的集中要地,船只來往頗多,但在炮擊之下,紛紛逃散無蹤。 接著,整個岳州便在直軍占領(lǐng)之下,海軍則派兩艦駛往岳州上游十里的鹿角,作為水陸前哨。 繼而張來福旅也乘舟抵達岳州,增強占領(lǐng)武xue的直軍實力。 岳州一失,湘軍十分震驚,無須易恒趙下令,紛紛向后潰敗。 要知道岳州一失,湘軍則后路斷絕,這樣一來,湘鄂戰(zhàn)爭的勝負已成定局,柳鏡曉暗暗得意自己押對了寶。 今天傷亡雖大,可自己的后援卻能源源不斷而來,武xue方面報告說雖然船只小,但是兩條小火輪硬是擠了步兵兩個營和炮兵一個六磅炮連,盡量爭取今天拂曉前趕到。 就是自己頂不住了,為了保住湖北的地盤,陳云杰的部隊也能上來增援。 自己這次是關(guān)健時候押對了寶,算是大賺了一回。 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當柳鏡曉在那里得意洋洋地和郭俊卿海吹的時候,王璣凌也抵達了一線,面對的卻是幾個師長旅長總指揮能把他殺死一千遍的惡毒眼神。 當然了,在王總司令跑回萬縣“采辦軍糧”兼深入下層勞動婦女深夜談心的這個時間里,川軍也是頗有進展的,在長江南岸的進展可以說是勢如破竹,北岸也打下幾個縣城。 可是在南津關(guān)到三游洞這一帶,川軍是碰到硬骨頭了,首先是唐溫猴的一個旅全讓柳鏡曉的部隊繳械了…… 唐溫還好吧,這個色猴子平時大伙都看不起他,他的一個旅號稱三個團,可實際兵力還不到一個團,打仗從來不賣力氣,這種友軍完蛋就完蛋了吧。 反正大伙兒看他都不順眼(誰叫這猴子每次上窖子,從來不肯替人付錢,只有大伙兒替他付錢的時候),大家說不定還在暗地里慶幸。 這小子鬼迷心竅,這四大美人是這么容易得了……熊督理的那句話只能信七分,再說了督理早就點了兩個,自己再來一個,剩下一個,你們自己搶去吧! 可是后面的戰(zhàn)局就不行了,攻擊宜昌竟傷亡了兩千多人! 兩千多人啊……這是什么數(shù)字啊!我們川軍打仗從來是當兒戲的,就是四萬對四萬的決戰(zhàn),也未必能打出兩千傷亡來……尤其是這些家伙,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居然把自己的師拉去主攻南津關(guān),結(jié)果好了!五個團密集攻擊,一天下來,傷亡一千二百多人! 一想到這,王總司令就氣得咬牙切齒,他大叫:“明天一定要把宜昌給我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