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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上周末的時候,晚上十點(diǎn)多,她咬著袋黃桃酸奶跟方槐爾發(fā)消息。 她說她有點(diǎn)餓,方槐爾給她打了個視頻電話過來。 接通之后,陸茶梔看見方槐爾那邊的鏡頭晃啊晃,最后停留在一張餐桌上,上面擺著一大盤麻辣小龍蝦。 那邊的聲音也很嘈雜,似乎是在外面河邊上的夜攤里,方槐爾的聲音和雜音一同傳出來,口吻聽起來閑散又大方。 ——“說吧,你還想吃什么,我都拍給你看?!?/br> 陸茶梔一言不發(fā)。 “喂?喂?聽得見嗎——”方槐爾半天沒聽到另一頭的聲音,以為是自己的麥克風(fēng)出了問題。 她話都還沒說完,就聽見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 陸茶梔截了張小龍蝦的圖就直接掛了電話。 隨后更新朋友圈。 【我說我餓啦,方槐爾說我想吃什么她都拍給我看,她可真是全世界最愛我的人呢^_^】 配圖是視頻電話截圖里的小龍蝦。 方槐爾在評論里認(rèn)錯的姿態(tài)非常熟練。 [方槐爾]:吱吱公主人家錯了啦公主殿下不要生氣了啦親親你么么噠qwq 陸茶梔只回復(fù)了一個字和一個標(biāo)點(diǎn)符號:【哦。】 陸茶梔的QQ里面加了很多同學(xué),黎城和杉城的都有。但她微信里面的人很少,都是很熟悉的親戚或者朋友。 她的朋友圈更新頻率比QQ空間要高一點(diǎn)。 她和許佑遲在杉城相遇的時候,她將手機(jī)號碼寫在紙條上給他,并讓他加了自己的微信。 而現(xiàn)在,他請全班吃小龍蝦,一人一盒。 真的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會嗎? 陸茶梔漫無邊際地想著這個問題,手指上突然傳來一陣疼痛。 她回過神,小龍蝦的殼刺破塑料手套,扎破了她的食指。 她匆忙將剝開一半的小龍蝦放到一旁,摘下手套。 許佑遲打開手機(jī)的屏幕,調(diào)高亮度。 看見她食指尖端滲出的血滴,他皺了下眉:“去清洗一下?!?/br> 陸茶梔從廁所洗完手出來,許佑遲站在走廊上等她。 待她走到他面前,他說:“伸手?!?/br> 陸茶梔乖乖伸出右手。 指尖的血液已經(jīng)被沖洗掉了,看得出破了點(diǎn)皮。 許佑遲垂下眼睫,撕開創(chuàng)可貼,貼在她的食指上。 “疼嗎?” 陸茶梔搖頭:“還好,不疼?!?/br> 他沉默著跟她對視,幾秒后,轉(zhuǎn)身走進(jìn)教室。 陸茶梔重新坐到座位上,沒了再剝小龍蝦的欲望。 昏暗的角落里,她靜靜地喝奶茶看電影。 不知過了多久,許佑遲將一雙一次性筷子遞到她面前,出聲道:“用這個吃?!?/br> 陸茶梔怔了怔。 電影屏幕的色調(diào)很暗,偶然亮了一瞬。 她看見她的桌面上,多出來一盒,已經(jīng)剝好了的蝦rou。 而許佑遲桌上的那個盒子里,只剩下蝦殼。 她想。 這個世界上,真的不會存在那么多的巧合。 第49章 落日出逃 等聚餐結(jié)束已經(jīng)八點(diǎn)鐘了, 明諾組織同學(xué)打掃衛(wèi)生鎖好門窗,五班一行人才一同下樓離開。 陸茶梔沒讓司機(jī)來接,她一個人坐公交回家。 回到二樓的臥室, 書桌上擺著個快遞盒,她用美工刀將盒子拆開,里面有幾張英文證書,還有一個金燦燦的小型獎杯,上面刻著她的名字。 暑假時梁知幫她報的那個油畫比賽的評審結(jié)果出來了。她的參賽作品拿到了名次, 作品也會在今年冬天倫敦的畫作展覽中進(jìn)行展示。 這場油畫比賽是中外聯(lián)合舉辦,在藝術(shù)界頗受關(guān)注, 含金量很高。 陸茶梔剛看完畫展的參展證書, 桌上的手機(jī)適時響起。 她拿起來,在屏幕上看到了一個久違了備注。 ——“mama” 電話是簡菱打來的。 陸茶梔有些恍然。上次見面還是在外婆去世的清明節(jié),她已經(jīng)快半年沒和簡菱聯(lián)系了。 她靜靜地看著手機(jī)屏幕由亮變暗, 電話在一分鐘內(nèi)無人接聽自動掛斷。她心里像是松了一口氣, 卻又緩緩沉了一塊下去。 坦白來說,她還沒想清楚該怎么去面對簡菱。 理性與感性模糊不清的邊界像是一道溝壑, 即使刻意忽略, 也始終橫亙在兩人之間。 來到黎城以后,陸茶梔沒有給簡菱打過一個電話。 簡菱有了新的家庭與孩子,她會像以前對待陸茶梔那樣對待Alfred, 或者是給予那個金發(fā)碧眼小男孩更多的溫柔和愛。 陸茶梔不想插足簡菱后來的生活與家庭, 這背后的原因,她不愿承認(rèn), 但她的確是在逃避著簡菱。 母女兩人的關(guān)系從很久以前就是不冷不熱, 但簡菱會每月定時給陸茶梔打一個電話,沒有過多的溫言軟語, 草草聊幾句就會掛斷收場。 外婆去世后,簡菱在這小半年里都沒有給陸茶梔打來電話。 這是第一個。 陸茶梔以為按兩人從前的相處方式,她不接,簡菱就不會再打過來。 但她想錯了。 簡菱的電話再次撥進(jìn)來,陸茶梔猶豫了幾秒,接通。 “媽。” “嗯,”簡菱沒問她剛剛那個電話為什么沒接,一反常態(tài)地跟她談起了日常,“吃晚飯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