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有禮(重生)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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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屏兒姑娘小產(chǎn)了……”丫鬟眼一閉,大聲說道,“唐王妃說世子妃殺了她孫兒,把世子妃關(guān)進(jìn)了柴房,不準(zhǔn)出門!” 梅夫人驚怒交加,掐著丫鬟的胳膊問道:“那屏兒不是上個月才被接到府上?這么快就能有了身孕?可未必就是世子爺?shù)模 ?/br> 葉宛燕當(dāng)初嫁入唐王府時被她仔細(xì)教導(dǎo)了許久,反復(fù)叮囑她不可與世子后院人爭執(zhí),早日生下孩子才是大事。葉宛燕雖然跋扈,但愿意聽自己的,這么多年倒也忍了下來,怎么忽然就惹了世子新寵? 她眼神閃爍,后宅種種手段浮現(xiàn)心頭,若是能證明這屏兒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未必是世子的…… 丫鬟疼得直打哆嗦,但是不敢躲,抖著嗓音道:“……屏兒姑娘以前是被世子養(yǎng)在外面的,就是因?yàn)閼蚜松碓胁疟唤踊馗锏?!?/br> 梅夫人面如金紙,葉宛燕當(dāng)年能做得了世子妃,手段本就不光彩,多年無所出,如今還害得唐王府失了一個孩子,唐王妃恐怕不會輕易繞了她……急忙道:“快!快去喊王爺回來!就說二小姐出事了!” * 那廂出了康親王府,瓊?cè)A深深出了一口氣,感覺像是卸下了一個沉重的負(fù)擔(dān)一樣,有點(diǎn)累,但心里又很輕松。坐在馬車?yán)锎哕嚪蚩煨┗馗厝ヒ煤眯恍?/br> 一扭頭看到霍陵抱著兒子神色復(fù)雜地看著自己,奇怪道:“我臉上有什么?” 霍陵別開臉,似乎是不敢看她。瓊?cè)A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捧著他下巴把他臉頰掰了過來,小禍害以為他倆在玩什么游戲,也跟著去捧霍陵的臉,對上這一大一小,霍陵心中酸澀,喉頭滾動了幾下才道:“我應(yīng)該早點(diǎn)找到你的?!?/br> 瓊?cè)A聽得一愣,這才明白他這是在心疼自己,心中溫暖,笑道:“你一點(diǎn)都不晚啊?!?/br> 她笑得越暖,霍陵心中越是酸澀,上一世他沒能護(hù)住瓊?cè)A,讓她被蹉跎了十七年之后流落到西渠受折磨,每每想起,都無比痛恨自己,明明早早就遇到她了,卻沒有把人安頓好。 霍陵沒說話,只是把兩人都抱進(jìn)了懷中。 瓊?cè)A感覺他情緒不太好,問了他幾句見他不愿意說,也沒勉強(qiáng),靠他懷里逗兒子玩。 走著走著,忽然一陣香甜的味道傳進(jìn)了馬車?yán)铮〉満β劦竭@味道就走不動了,扒著車簾往外張望。瓊?cè)A也覺得這味道好聞,讓人食欲大開,湊過去一起看,見是路邊婆婆挎著籃子叫賣著的糕點(diǎn)。 婆婆見他二人盯著自己手中籃子,知道這是富貴人家,舉著籃子問道:“農(nóng)家自己做的紅棗糕,貴人可要給小少爺買一些嘗嘗?!?/br> 籃子上半搭著一塊布巾,露出里面軟綿的糕點(diǎn),上面還點(diǎn)綴著一些果干,看著十分可口。小禍害就嚷嚷著要吃,旁邊有賣撥浪鼓、陶笛的小攤販機(jī)靈,見狀也趕緊吆喝起來了,果然引了小禍害的注意,霍陵干脆帶倆人下車走著逛一逛。 掛著“穆”字的馬車貼著他們的馬車過去,明公侯夫人馮棋貞聽到一陣小孩子悅耳的笑聲,心頭一震,猛地掀了簾子循著聲音張望,馬車行駛緩慢,她往后看去,只見到一個笑面如花的女子舉著轉(zhuǎn)悠的風(fēng)車笑著跟身邊人說話,她身旁的人恰好被后面的馬車擋住看不清。 她覺得這女子似曾相識,心里涌出一股想親近的沖動,招了一旁的丫鬟問道:“這是哪家的姑娘?” 丫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恰好被霍陵察覺,側(cè)身擋了過來。 丫鬟沒看到瓊?cè)A,只看到霍陵抱著孩子的背影,知道自家夫人有瘋病,以為她是聽到小孩子聲音認(rèn)成了女嬰,忙解釋道:“夫人看錯了吧,那是男孩。” 馬車恰好微微轉(zhuǎn)了個角度,這下連那男子的背影也看不到了。馮棋貞心里有些空落,聽出丫鬟是怕自己發(fā)病,微嘆了口氣,放下了簾子道:“回府吧?!?/br> -------------------- 作者有話要說: 不準(zhǔn)回府!拐回去??!qaq 第48章 宮宴(1) 這趟康親王府之行后,霍將軍帶妾室與妾生子回京的傳言總算是得到了澄清,開始有人奇怪這瓊?cè)A郡主有這么大本事,竟然穩(wěn)坐正室還頗受寵愛。 然而他們府中主人少,京城熟人更少,基本不見客,讓旁人窺探不到一絲信息。 直到西渠太子抵達(dá)京中,皇帝設(shè)宴為其接風(fēng)洗塵,邀君臣共飲,特許帶上家眷。 若是前幾年,這種場合會帶上子女的恐怕不多,生怕自己家姑娘被西渠太子看上,回頭封個郡主、縣主的就給派出去和親了,那就慘了。 可如今這西渠太子早已娶了太子妃,倒是不用擔(dān)憂了。加上本朝太子葉承盛現(xiàn)下膝下無子,便有人打著主意帶了女兒進(jìn)宮,萬一被太子看上封個側(cè)妃,他日誕下麟兒,那地位可就不一樣了。 打著這主意的人不算少,宴會上遍地可見衣著絢麗的美麗女子。 瓊?cè)A今日并未多做打扮,只是終于戴上了朱釵步搖。她不敢戴外面買回的飾物,這還是在兗州時霍陵親手給她打磨的,他以前也不會做這些精致東西,足足做了一年多才做成了這一套。 皇后娘娘是太子生母,前兩年病逝,現(xiàn)在宮中一切由太子妃安排。一大早就有宮中人傳了信去府上,說是太子妃相邀,請瓊?cè)A早些時候進(jìn)宮。 不等瓊?cè)A驚訝,送信的人討好地笑道:“太子殿下也有吩咐,說有些事情需要與霍將軍再商議一下,請霍將軍與郡主酉時入東宮一敘?!?/br> 聽聞霍陵一同前往,瓊?cè)A才安心。 入宮后,果然見太子與太子妃已經(jīng)在對坐飲茶了,太子與霍陵甚是熟稔的模樣,張口欲與他說什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了下臉看向瓊?cè)A,道:“多年未見,郡主也是越發(fā)光彩照人了?!?/br> 又逗了小禍害幾句,才與霍陵去了書房,臨行前特意叮囑太子妃好好照顧瓊?cè)A與小禍害。 霍陵對太子還是放心的,沖瓊?cè)A點(diǎn)頭示意后與太子離去。 太子妃是丞相家的女兒,端莊秀氣,打小就是照著名門主母來教養(yǎng)的,對京中彎彎繞繞也十分了解,挽了瓊?cè)A的手把她拉坐到了榻上道:“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br> 話是這么說,可康親王府的“葉”姓和皇帝的“葉”姓是不一樣的,瓊?cè)A心知她多半是看著霍陵的面上才對自己這么友好的,也溫和與她交談。 實(shí)在是白白胖胖的小孩子太引人注意,寒暄了兩句,瓊?cè)A見太子妃視線不住往小禍害身上落,就捏了捏小禍害的胖手道:“這是太子妃,快和太子妃問個好?!?/br> 出門前瓊?cè)A才給他喂了蜂蜜水,這會可老實(shí)了,奶聲奶氣地喊:“太子妃好?!?/br> 就是聲音里帶了點(diǎn)口水音。 見太子妃稀罕得不得了,瓊?cè)A就把小禍害往前推了推。 小禍害本就不怕生,順著瓊?cè)A的力,就往前趴在了太子妃腿上,一臉天真地仰頭看著她說:“太子妃好看?!?/br> 小孩子軟乎乎的,又乖乖巧巧,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你叫什么呀?”太子妃驚喜得不敢亂動,小心地摸著小禍害柔軟的小臉溫柔問道。 “叫小禍害!” 這就把太子妃逗笑了。 瓊?cè)A有些窘迫,在一旁解釋道:“叫小團(tuán)子,淘氣時候才叫小禍害?!?/br> 這話小禍害是聽得懂的,貼著太子妃撒嬌:“不淘氣呀?!?/br> 白嫩嫩的小團(tuán)子貼著撒嬌,這可沒幾個人能抗拒得了,太子妃被哄得找不著北,喊了丫鬟給他吃果子蜜餞糕點(diǎn),鋪了滿滿一桌子看著他吃。 瓊?cè)A想阻止呢,太子妃道:“小孩子不頂餓,晚上怕是等不到夜宴時候就餓了?!?/br> 這倒也是,瓊?cè)A就由著他了。 夜宴果然很晚才開始,高坐上是皇帝,側(cè)面便是太子與太子妃,再往下兩側(cè)分別是明公侯、唐王、西渠太子等人,瓊?cè)A與霍陵位置稍稍偏前一些,與明公侯等人在一側(cè),視線受阻看不清同側(cè),倒是把對面唐王一家看得清楚。葉宛燕也在,滿頭珠翠,華貴異常,就是臉色有些難看。 瓊?cè)A入京后雖沒有和京中婦人有什么來往,但人在京城身不由己,總得了解下大概形勢才行。 前幾天也聽明三說了唐王世子后宅的事,進(jìn)宮前明三又和她說了,唐王妃原本是把葉宛燕關(guān)了起來的,康親王親自上門道歉也沒讓唐王妃熄了怒火,這次能被放出來,還得多虧了這場宮宴,不過終究是面和心不合。 遠(yuǎn)遠(yuǎn)看去,唐王世子與葉宛燕中間隔了好大空隙,兩人眼神沒有一瞬間的交匯。 瓊?cè)A不想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略微看了一眼就移開了。 她打量別人時,也有許多人在打量他們一家三口,瓊?cè)A不喜這些表面應(yīng)酬,沒再往別處看,就專心哄著自己家小禍害。 夜宴上歌舞升平,侍女們手持杯盞穿梭其中,一幅觥籌交錯、和樂融融的樣子。 小禍害剛開始還有些好奇,過了會就開始無聊了,貼著瓊?cè)A開始發(fā)呆。 瓊?cè)A看他這樣呆愣愣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轉(zhuǎn)頭去喊霍陵來看,結(jié)果看到霍陵臉色冰冷地看著斜對面,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見到一個魁梧的外邦裝扮男子,看著有些兇悍,正左手端著酒杯,右手半垂著,依著座椅瞇眼看歌舞,就是那右手下垂的角度不太自然。 瓊?cè)A想起當(dāng)年她差點(diǎn)被送去和親,好像就是西渠的太子,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就扯霍陵的衣袖問道:“外邦人……是西渠太子嗎?” 霍陵轉(zhuǎn)過臉時眼中兇煞還未褪去,看得瓊?cè)A心驚,下意識松了他的袖口。反被他在桌下握住了手,這時又恢復(fù)了溫情,揉著她的手嗓音低沉道:“是……不過不用理會,他如今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br> 瓊?cè)A心里有些遲疑,不確定他是不是因?yàn)樽约褐安铧c(diǎn)要與這人和親才生氣的,但當(dāng)時事情未定,并沒有太多人知曉的,瓊?cè)A不愿意提及。這時霍陵手上加大了些力氣,道:“你在胡思亂想什么?” 瓊?cè)A垂了眼眸沉默,霍陵便道:“我生氣是因?yàn)樗皇莻€好人,你可不能多想。” 聽了這話瓊?cè)A才抬了頭,眉眼又帶了笑意。 “他怎么了?”瓊?cè)A有些好奇,一邊追問道,一邊又朝斜對面看去。恰好侍女捧著瓜果從她面前走過,她還沒看到人就聽霍陵道:“別看他。” 瓊?cè)A轉(zhuǎn)回了臉問他:“嗯?” “你別看他,記得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他不是個好人?!被袅赀€握著她的手,溫柔地?fù)崤?,低聲道,“瓊?cè)A,你聽我的,好不好?” 他平日無論做什么決定,都會問過瓊?cè)A的意思,從未說過讓瓊?cè)A聽他的這種話,瓊?cè)A有些詫異。 這兩日她隱約覺得霍陵有些不對勁,但說不上具體在哪,然而他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即便不知道原因,她也還是愿意聽他的,于是乖巧點(diǎn)頭道:“我知道啦,一定不靠近他,也不讓小禍害靠近他?!?/br> 霍陵看她這樣子,覺得心中萬種柔情無處傾瀉,只想把她捧在心口,眼神和手上的動作都越發(fā)輕柔,弄得瓊?cè)A有些臉紅,動了動指尖道:“快松手吧,別被人看見了?!?/br> 大殿上這么多人家,別說是牽手的了,就是坐得近了些的都沒幾個,瓊?cè)A很不好意思。 霍陵松了手,略微傾了下身子靠近她一些,輕聲道:“他的右手廢了,西渠不會讓一個肢體有殘的人稱王,這太子之位已經(jīng)岌岌可危。不要靠近他,但若是遇上他,也不必害怕?!?/br> 瓊?cè)A點(diǎn)頭,看他情緒不太好的樣子,也學(xué)他轉(zhuǎn)移話題,側(cè)身引他去看小禍害,這時才發(fā)現(xiàn)小禍害已經(jīng)貼著瓊?cè)A睡著了,小嘴微張,嘴角還隱約帶了些濕潤的口水。 瓊?cè)A笑著指給他看,說著:“你看,傻乎乎的,這是像誰啊?” 霍陵伸手去捏了一下小禍害的臉,小嘴一嘟,口水就沿著嘴角淌了出來,瓊?cè)A“哎呀”一聲忙拿帕子給他擦了,忍俊不禁道:“我小時候可沒有這樣,肯定是像你?!?/br> 廳內(nèi)燈火輝煌,衣香鬢影,他們卻好像與眾人隔離開了一樣。 霍陵低聲道:“你都不記得像他這么小時候的事了,怎么知道不是像你的?” 瓊?cè)A抿嘴佯怒,“我就是沒有?!?/br> 倆人說了一會話,有侍女緩緩靠近了,是太子妃身側(cè)的人,道:“太子妃差奴婢來問下,小少爺是不是睡著了?要不要奴婢帶他下去休息?” 瓊?cè)A抬頭向前面看去,正好看到太子妃端坐著,微微笑著朝她點(diǎn)頭,也回了一個得體的笑。 西渠太子名叫拓跋岐,此次來訪還進(jìn)獻(xiàn)了一種煙火,名叫“火樹銀花”,撤宴后會展示一下,據(jù)說動靜會有些大。怕驚到小禍害了,瓊?cè)A想了下還是讓人先把他送去休息了,叮囑明一寸步不離地守著。 今日宴飲,他們家就帶了明一明二兩個人,萬一等下霍陵有事走開,還能有一個明二守著瓊?cè)A。 酒過三巡,皇帝體力不支先離席了,一切交由給了太子葉承盛?;实圻@么多年來勤政為民,才得了天下太平、邊境安穩(wěn),如今年紀(jì)越大身體也越差了,早就開始讓太子代處理政事了。 接著開始有才女獻(xiàn)藝,霓裳舞、驚風(fēng)曲、詩詞曲畫一一展示,和樂融融。 只有西渠太子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們地處偏僻,環(huán)境惡劣,族人善馬背斗爭,鮮少有能歌善舞者,更何況是詩詞弦樂等文雅技巧,將就聽了一會,出聲道:“絲竹妙舞雖然賞心悅目,但配酒就有些無趣了,早聞大夏文臣武將各有千秋,恰好我這幾個手下有點(diǎn)武藝,不若來切磋一下助興?太子以為呢?” 葉承盛早知他此行不懷好意,聽他說出這種話也不驚訝,笑道:“是本宮疏忽了,如此,那便依太子所言?!?/br> 下方明公侯道:“刀劍無眼,切磋時萬一碰傷了……” 拓跋岐似乎早就等著有人這么說了,不屑道:“我們西渠武士向來是提了刀即是戰(zhàn)場,生死自負(fù),若是大夏有擔(dān)憂,倒也不是不能手下留情?!?/br> 殿內(nèi)氣息有些緊張,瓊?cè)A與霍陵坐在下面隱在群臣中,這時有些慶幸讓人把小禍害抱走了,不然萬一待會見了血就不好了。 葉承盛忽地笑了,道:“我大夏將士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來者是客,就按西渠習(xí)慣來吧?!?/br> 拓跋岐身子后仰,與葉承盛對視一眼,同樣身份的兩人,一個高傲自信,一個儒雅堅(jiān)韌。 拓跋岐拍了拍手,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從他身后走了出來,這人穿的是簡單侍衛(wèi)衣著,但駝背弓腰,臉上帶著斑駁的疤痕,一雙小眼睛如黑暗中的老鼠一般閃爍著,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