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詩系情】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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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卑詩繫情】46~(152字) 作者:超級戰(zhàn) 儘管三棟大寢室之間至少有三百多人在混戰(zhàn),可是即使打殺之聲始終不絕于 耳,但部隊主管似乎有意要唱空城計,在一遍昏暗的環(huán)境當中,直到此刻都還不 見有任何上級出面制止,這種擺明有所圖謀的陰險做法令人齒冷,可是杜立能雖 然看出了其中必然有詐,現(xiàn)在卻已無法顧及那么多,所以在連續(xù)摜倒四個對手以 后,他便帶隊領著羊頭等一行人沖出了門口,連集合場上本來是一面倒的情形, 然而在突然多了他們這股生力軍的助陣之下,狀況開始出現(xiàn)明顯的改變。 緊跟在杜立能周圍的六、七個人形成了打頭陣的主力,只要他們沖向敵人聚 集之處,對方幾乎都撐不到半分鐘便作鳥獸散,雖然連固定小樹的木棍都被拔起 來當武器,可是那對這批人根本沒有用處,眼看優(yōu)勢即將消失殆盡,內(nèi)埔?guī)偷拈_ 始有人在大聲吆喝:「手上有傢伙的全部過來連集合場幫忙,快、快點集中到這 裡來,咱們一口氣把水嶺腳的全干掉!」 在此起彼落的呼喊傳達之下,果然有很多人影迅速向中央走道那頭集結,光 憑目測就能知道人數(shù)很快便會超出一百人,因此杜立能曉得該下辣手的時間到了 ,他先相準正在發(fā)號司令的敵軍將領以后,這才用手肘碰了一下羊頭吩咐道:「 找二十個人當前鋒跟著你和我、另外再集中十個以上從左翼切入后轉向跟咱們會 合,目標是穿黃埔大內(nèi)褲那個和他身旁那三個傢伙,記??!十五秒之后出擊,現(xiàn) 在大家先喘口氣、順便做幾次深呼吸。」- =站=- ьáú. s://м.diyьáú.- =站=- ǐγǐáυ.ǐ s://м.dǐγǐáυ.ǐ- =站=- ìγìаú.ì s://м.dìγìаú.ì- =站=—— =м.īīāńū.īń=—— =站=—— =.īīāńū.ìň=- 發(fā)送郵件īīāńū⊙.ō 羊頭立刻帶兩個人轉身去張羅,而杜立能則停下腳步并同時放鬆情緒,因為 幾秒鐘后現(xiàn)場必將風云變色,所以他一邊原地扭轉著足踝、一邊觀察要從哪個角 度沖殺過去較能得心應手,對方已聚集超個一百五十人以上,不過毫無章法,而 自己這邊雖然總數(shù)不到七十位,但已接到指示的都知道得集中打擊的要害在哪裡 ,剩下的就任由他們?nèi)プ杂砂l(fā)揮,說不定會產(chǎn)生不錯的牽制效果,這時羊頭他們 已經(jīng)走了回來,瞧著他手上反握著一支鐵器,小煞星不禁冷然一笑的問道:「準 備好要大開殺戒了?」 神經(jīng)看來有些大條的羊頭點了點頭,然后才挨到他身邊應道:「我后面還有 三個人手上都有握把已經(jīng)磨尖的牙刷,想放倒那幾個應該沒問題?!?/br> 對方似乎覺得人數(shù)業(yè)已夠多,所以開始叫罵著逐漸合圍過來,而杜立能只是 似笑非笑的回頭望了一眼,然后才從容不迫地應道:「大家跟著我走,等我喊沖 時再一鼓作氣的殺過去?!?/br> 一邊是心浮氣躁卻斗志高昂的包圍過來、一邊是悄然無聲卻毫不在乎的迎了 上去,一觸即發(fā)的大決戰(zhàn)眼看就要發(fā)生,但杜立能臉上竟然掛著一抹古怪的笑容 ,他手無寸鐵,可是剋敵致勝的信心反倒比任何人都強,因為打從在阿娟家的巷 道走上那一回、再加上在臺中完成心靈的告別以后,昨日的許多往事都早就被他 埋葬在記憶裡,除非他想掀開,否則任誰都碰觸不到被他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那一 塊,那夜幸好警車沒一路追上高速公路,要不然以他當時打算讓一切隨風而去的 瀟灑心態(tài),天亮以后恐怕媒體就不會太寂寞,所以眼前這批不知死活的蠢蛋他又 怎會看在眼裡?雙方距離只剩二十碼左右,只要再多走三步便是發(fā)起總攻擊的時 機,因此杜立能的腳步逐漸緩了下來,因為要瞬間爆發(fā)就必須蓄勢以待,所以他 正在儲存最后一秒的能量,打算一出招就要讓對手是連怎么死的都來不及知道, 現(xiàn)在他的右腳尖已經(jīng)踮起,整個下半身也略為屈了下去,接下來便是在發(fā)出必殺 令的同時竄出去干掉個目標,而且被他選定的傢伙只顧著耀武揚威,根本不 曉得就將大難臨頭,這種狀態(tài)等于是天賜良機,因此他不但右腳已跨了出去,甚 至連必殺令都準備要吼了出來,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槍聲響了!步槍子彈 的呼嘯混雜著槍聲從四面八方響起,估計總共至少發(fā)射了五十發(fā)才停止,緊接著 便是大聲公在用高音提出嚴重警告:「所有新兵通通臥倒!再有任何動作或企圖 抵抗一律格殺勿論,聽見沒有?立刻臥倒!」 很多打群架的人都愣住了,因為訓練中心的人馬來得太過于突兀,事先幾乎 毫無徵兆,所以有人還想摸黑熘回寢室,但馬上又是三聲槍響和如暴雷般的喝斥 此起彼落,收住身形的杜立能迅速打量了一下情況,在不見憲兵隊的蹤跡之下, 他估計事態(tài)尚不至于太嚴重,所以連忙低聲告訴羊頭說:「叫我們的人快把手上 的武器全仍掉,然后就地臥倒,嘴巴別亂謅就不至于會大禍臨頭,剩下的讓我來 扛就好?!?/br> 雖然杜立能視死如歸,但羊頭也毫不含煳,他把話往后傳完以后便趁著趴下 的時候將尖鐵條偷偷踢開,然后才露出白牙咧嘴笑道:「這種小攤的讓我頂就好 ,反正來龍去脈你一定沒我清楚,所以你老大就別跟我爭了,呵呵,總之這回咱 們沒漏氣就算贏,真爽!」 杜立能想回話已經(jīng)來不及,因為強烈的探照燈從四個角落一起射了過來,讓 人無法正視的燈光帶著熱氣,使現(xiàn)場紊亂的人心很難平靜下來,還有十幾個不愿 臥倒的硬漢立刻被人用槍托重擊倒地,并且在教育班長的圍毆下有人開始哭叫出 來,這種也不知是傻瓜還是英雄的菜鳥,既然骨頭不夠硬,真不明白何苦要演出 這種悔不當初的戲碼?幸好因為有七、八個人翻牆逃出營區(qū),所以有一半兵力隨 即被調(diào)出去參加圍捕,這幕大搞下馬威的爛戲才未繼續(xù)演出。 本來小杜最討厭這種制式的規(guī)矩和生活,可是除非想一輩子當逃兵,否則自 己就必須適應這種有理說不清的團體活動才行,所以早就打定主意的他是抱著讓 自己強迫學習的心態(tài)來到部隊,若是真的無法適應的話,那恐怕就會有臭屁過頭 的倒楣鬼要當他的墊背,雖然長官被充員兵槍殺的桉例不勝枚舉,但這套管教方 式似乎并沒多大改變,打從報到那一刻開始,所有教育班長嘴上便不停重複著: 「來到這裡合理的叫訓練、不合理的叫磨練,有誰不服氣的就儘管造反試試看?!? =站=- ьáú. s://м.diyьáú.- =站=- ǐγǐáυ.ǐ s://м.dǐγǐáυ.ǐ- =站=- ìγìаú.ì s://м.dìγìаú.ì- =站=—— =м.īīāńū.īń=—— =站=—— =.īīāńū.ìň=- 發(fā)送郵件īīāńū⊙.ō 其實一直都有新兵在反抗,雖然吃虧的比較多,但也有不少教育班長一退伍 就遭人尋仇而慘不忍睹的,所以這種恐怖平衡還真有點報應游戲的味道,不過抱 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理總比當不知死活的飼料雞要好一點,因此杜立能還頗好奇 接下來要如何收場,不過可能是翻牆逸去的人不止原先傳報的數(shù)目,故而各連的 連長立刻下令就地清點人數(shù)。 混亂中好不容易才確定少了十三隻剛報到完的菜鳥,而且清一色都是內(nèi)埔?guī)?/br> 那一邊的,看來蹲苦窯好像比當兵還輕鬆,要不然干嘛天晚上就逃亡?整個 善后工作持續(xù)到將近午夜才告一段落,經(jīng)過初步調(diào)查這次大打群架的總共有三梯 次的新兵參加、前后有五連的人馬投入戰(zhàn)局,重傷十馀名、輕傷超過一百五十人 ,趁機逃亡的已經(jīng)有人被捉回來,但詳細狀況仍不明。 斗毆的原因和主謀留待天亮再調(diào)查,在各連都把兵帶回寢室以后,指揮部立 即下達進行兩小時的收心cao,無論是否曾加入打群架的行列皆一視同仁,通通都 得享受黃埔大地震和翻山越嶺的滋味,霎時整個營區(qū)果然都震動起來, 就算沒遭到處罰的其他連恐怕也難以入眠,其實黃埔大地震便是讓床舖不斷地震 動,說穿了就是所有人在床上一起做仰臥起坐和交復蹲跳,因此大通舖的木板自 然會乒乒乓乓響個不停,感覺還頗有點地震時的感覺,不過下舖的人一定比較吃 虧,因為高度不足的關係,很多人的腦袋都難免會一撞再撞,甚至有一個還真當 場撞昏倒地。 這兩項基本動作對杜立能而言毫無困難,因為他平時輕鬆如意便能二百五十 下伏地挺身入袋、交復蹲跳一百次也跟喝開水一樣,再加上上舖高度十足,所以 他彈跳起來不僅姿勢標準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應付裕如,因此有好幾個教育班長 隨即就發(fā)現(xiàn)到他的與眾不同,不過這些像獄卒的傢伙是對他褒貶都有,反正折損 新兵的自尊似乎就是他們的最終目標,故而也沒人真的在意。 不過翻山越嶺可就沒那么輕鬆了,在做完前兩項運動時所有人都早就汗 流浹背,接下來是脫掉上衣只穿著內(nèi)褲匍匐前進,而且是從上下舖一路爬到床底 繞場三次才結束,床底的高度不到五十公分,一圈下來個個便都灰頭土臉外帶滿 身塵屑,難怪床底會沒有任何蜘蛛絲和雜小物質(zhì)的存在,看來是每一梯次照例皆 會出這樣的收心cao,縱使你不打架大概也沒兩樣。 折騰了兩個鐘頭大伙才被帶去洗戰(zhàn)斗澡,三分鐘的冷水浴令杜立能神清目明 ,不過一回到寢室他卻能倒頭就睡,彷彿啥事都未發(fā)生過一般,直到凌晨五點被 起床號吵醒以后,他才聽說昨晚有不少人在睡夢中大喊大叫、甚至還有好幾個哭 著要找mama和阿嬤的,本來他仍半信半疑,但趕著他們?nèi)ナ嵯吹慕逃嚅L卻尖酸 刻薄的吼道:「少在那邊說別人半夜尿褲子的鳥事,要是有不信邪的還想在部隊 裡充老大,小心老子不出十天就把你們cao到急著找繩子上吊!」 洗臉、刷牙兩分鐘,還有白癡以為會先吃過早餐才出cao,誰知道才剛整裝完 畢便便帶到了大cao場,一望無際的黃沙土地和雜草平原不知連綿了幾公里,只有 在最遠處有一道依稀的山巒線擋在天邊,若不是曙光已露只怕還什么都看不清楚 ,在重新編班之后副連長便大聲宣佈著說:「從現(xiàn)在開始每天早上都要跑五千公 尺,沒跑完就不能吃早餐,要是你敢在中途累垮或昏倒的話,別以為這樣就可以 趁機到醫(yī)務室去混水摸魚,告訴你,要是這樣你就大錯特錯了,因為我保證讓你 摸到大白鯊!記住,倒下去的人就得準備挨教育班長的拳腳,一直打到你自己能 爬回來餐廳吃早餐為止,若是有不信邪的就儘管試試看,到時候別給我哭爹喊娘 變孬種就好。」 次穿上卡其制服的菜鳥總有人不知好歹,只見第三隊裡有個笨蛋連手都 沒舉就大聲問道:「要是我們真的跑不完半途而廢、加上天出cao連路在哪裡 都不曉得,那怎么有辦法回餐廳吃早餐?」 副連長都還沒答話,他的班長已經(jīng)沖上去一拳打在笨蛋的肚子上破口大罵著 說:「沒教過你有問題要先舉手喊報告長官嗎?現(xiàn)在是誰準你發(fā)言的?走,馬上 給我出列!我今天要是不把你在社會上的壞習慣徹底改掉,這個教育班長的頭銜 怎么對得起栽培我的國家?!」- =站=- ьáú. s://м.diyьáú.- =站=- ǐγǐáυ.ǐ s://м.dǐγǐáυ.ǐ- =站=- ìγìаú.ì s://м.dìγìаú.ì- =站=—— =м.īīāńū.īń=—— =站=—— =.īīāńū.ìň=- 發(fā)送郵件īīāńū⊙.ō 一時仍反應不過來的傻鳥被三名教育班長連推帶踢的拖了出來,他似乎還想 爭辯,但在副連長的大聲喝止之下,隨即被直屬班長命令就地趴下,然后是五十 個伏地挺身加五十個交復蹲跳,就在他被懲處的時候,輔導長出來把許多規(guī)矩再 擇要複述一次,反正重點就在于凡事都用軍法侍候,不信邪的好漢大可拿腦袋去 試看看,只是這套都尚未講完,那位愣頭青才做不到四十個伏地挺身便已跌在地 上變狗熊。 沒執(zhí)行完畢的賬被班長記在小手冊上面,早晚都要連利息一起還,然后狗熊 還是得跟著大家一起跑五公里,前面幾百公尺還聽得到不停有人在抱怨,等快接 近一公里的時候便開始有人不支倒地或小腿抽筋,起初十幾個教育班長仍會強迫 那些人繼續(xù)上路,但是當東歪西斜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也就懶得管了,因為在隊伍 的后頭有輛軍用卡車在押陣,當真體力不行或即將暈倒的可憐蟲便會像撿尸般地 被扔上車去。 來自大城市的菜鳥多半都是飼料雞,尤其是那些混幫派的小流氓在好吃懶做 之下,體能根本就差到像是豆腐渣工程那樣隨時都會垮下去,因此跑到一半路程 時人數(shù)只剩不到三分之一,即使教育班長也是邊罵邊找理由休息或開熘,因為這 種訓練一向都是第三週才會開始進行,這次卻因為昨夜的大斗毆而破例提前,因 此這群措手不及的老鳥亦照樣跑到氣喘噓噓。 能夠跑完全程的只有十一個人,扣掉三個教育班長以后只剩二十分之一強的 戰(zhàn)斗力,難怪連長聽到馬上眉頭一皺的說道:「這種部隊怎么能夠上戰(zhàn)場?為了 要迅速提升這些天兵的體能,下週一就開始揹五十公斤的石頭繞著大cao場跑,我 會親自去督陣。」 一聽要跑大cao場,教育班長全樂得眉開眼笑,因為這樣他們不必跟著跑,只 要分散在各定點喊口號催促就好,否則像今天這樣穿過樹林還繞到田里再跑回連 集合場的路徑,恐怕他們也是苦在心頭口難開,何況還要加上一個重達五十公斤 的大背包,光憑想像也能知道那絕對是一項挑戰(zhàn),其實就算杜立能這樣可以輕鬆 跑完五公里的人胃部亦隱隱作痛,一來可能是睡眠不足和空腹的雙重因素、二來 則可能是連水都沒得喝的關係,不過新兵訓練中心本來就應該比足球隊的培訓更 嚴格才對,所以他反而期待會有更具挑戰(zhàn)性的花樣出現(xiàn)。 頓早餐他竟然吃了十個饅頭、六碗豆?jié){,沾料就只有白沙糖與乳瑪琳兩 種,很多少爺兵露出一副根本嚥不下去的表情,有個小白臉甚至當眾流下了眼淚 ,然而部隊才不管你是否吞得下食物,再裝模作樣下去只會惹來教育班長的謾罵 及同儕的譏笑而已,這年頭真正有背景的公子哥兒早就利用特權出國去了,誰還 會進來這兒等著數(shù)饅頭?然而那些自以為是少爺?shù)拇荔H就是搞不清楚本身的份量 ,難道他們真的不明白軍隊就是要讓你洗盡鉛華,凡事都必須自己來的地方嗎? 上午的cao課中聽到了不少消息,除了確定有四隻菜鳥逃亡成功,其他的都已經(jīng)被 逮回來正在審訊,至于打群架的雙方都各有五名首謀被關進了禁閉室,羊頭自然 是榜上有名,不過杜立能也掃到了颱風尾,分配到一場兩小時的棉被cao,除 此之外便是必須表演火燒摩天輪的倒楣鬼,總之只要遭人指認或點名的都有 一份午餐前的甜點可以享受,若是沒人把你看在眼裡的便算逃過一劫,因此在懲 處名單發(fā)表以后還真有種幾家歡樂幾家愁的怪味道瀰漫在空氣中- =站=- ьáú. s://м.diyьáú.- =站=- ǐγǐáυ.ǐ s://м.dǐγǐáυ.ǐ- =站=- ìγìаú.ì s://м.dìγìаú.ì- =站=—— =м.īīāńū.īń=—— =站=—— =.īīāńū.ìň=- 發(fā)送郵件īīāńū⊙.ō 所謂的棉被cao就是在連集合場的水泥地上,用自己的棉被把身體捲起來 只剩腦袋留在外面,而且是趴臥而非仰躺,然后班長再拿另一床棉被把你連頭部 都蓋起來,表面上說是讓你睡午覺,實則是要令被處罰的人在炙熱的陽光下乾烤 兩個鐘頭,為了怕萬一有菜鳥因此昏倒或悶色,巡邏的幾位教育班長還會視情況 跟某些人問問話或踢踢腳板,以免一個疏忽當真鬧出人命來。 關于火燒摩天樓究竟是怎么回事,杜立能也是事后聽受罰者說明才恍然 大悟,原來被懲處的人必須光著腳丫子爬上鐵桿頂端,然后雙手就抓著上面的橫 鐵條任由太陽曝曬,由于新式的爬桿已從竹竿變成黑鐵管,所以那種猶如古代炮 烙之刑的苦楚可想而知,若不是穿著卡其制服只怕每個人都會被嚴重燙傷,但即 使如此仍然有二十幾個人出現(xiàn)狀況,比較嚴重的是兩個因打瞌睡而直接跌落下來 折斷小腿的倒楣鬼。 然而四十個出棉被cao的人亦有五位出現(xiàn)狀況,兩個是不到一小時就因失水過 多昏厥過去、兩個則是口吐白沫緊急被送到醫(yī)務室去急救,另一個可能是悶到差 點就發(fā)瘋,所以自己從背窩裡鑽出來攻擊教育班長,儘管那傢伙很快就被壓制帶 去禁閉室,可是至少已經(jīng)咬傷了三個人;不過最奇特的該算是杜立能,當每個人 都巴不得時間快點結束的時候,他卻在眾人皆已起床之后仍趴在那兒動也不動, 就連教育班長也連忙將他身上的蓋被一把掀開,可是滿頭大汗的他竟然還在呼呼 大睡。 汗出如漿的他雖然從棉被裡鑽了出來,可是臉上卻帶著笑容,所有教育班長 都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然而這種事根本假裝不來,因為睡眼惺忪的他只是揉 著眼睛問道:「現(xiàn)在可以吃午飯了吧?」 哭笑不得的第八班班長只能指著渾身濕透的他應道:「你這樣就好像睡覺時 尿濕了全身,不先去洗個澡、換套制服能看嗎?好,我就給你這個次看到的 怪胎十分鐘,馬上自己去洗個戰(zhàn)斗澡、換好制服,然后再到餐廳吃午飯,不過用 餐時間只剩五分鐘,所以你自己最好看著辦,省得集合時遲到又要再被處罰?!?/br> 銜命而去的杜立能快步如飛,不過他一跑進兩百多公尺外的大浴室裡,連鞋 子都沒脫便一頭栽進最大的水池裡,反正裡面空蕩蕩的不見人跡,所以他乾脆一 面游泳一面脫卸衣物,等原本發(fā)燙的皮膚都緩和下來以后,他才跳出來把半透明 的內(nèi)褲穿上,接著也不管半路上會不會遇見什么人,他就那樣抓著剩下的衣物朝 寢室跑了回去,也不曉得是心血來潮或剛才睡夢裡的幾個女人依然讓他興奮莫名 ,所以他忽然有股想要到處裸奔的沖動。 這天他們吃完晚餐、洗完澡以后又繼續(xù)出cao,原本大家以為這是處罰的一環(huán) ,不料副連長卻告訴他們:「夜晚出cao對你們這群菜鳥來說不是特例、而是常態(tài) ,因為我要恭喜各位被遴選到第五連來接受基本訓練,本連專收各路英雄好漢與 蹲過七年以下苦窯的痞子和老大,能夠琢磨出來的便可以脫胎換骨、朽木不可凋 的廢物大概都還會回去監(jiān)牢或橫死街頭,所以我不管你們要怎么想,我只奉勸各 位要好自為之,將這次磨練當作是人生的轉機?!?/br> 言者諄諄、聽者藐藐,對這些菜鳥而言人生的大道理絕對是最討人厭的東西 ,所以在昏暗的燈光下不僅有人冷笑、也有人是嗤之以鼻,不過有個傢伙倒是問 了一個比較像樣的問題:「請教長官,為什么蹲過苦窯的要以七年為限,莫非其 間有什么差別嗎?」 這次副連長用更大的音量說明:「當然是有差別,凡是被判七年以上的便是 重刑犯,對部隊而言即是難以教化的頑劣份子,所以就算你想來也會被一腳踢開 ,因為軍方可不是專收破銅爛鐵的冶煉場,除非是有打造成精鋼的可能,否則你 們很快就會被分配到其他單位去混吃等死,要知道能被編入空軍陸戰(zhàn)隊其實是你 們的榮幸,不過也別高興的太早,畢竟能成功從這兒光榮結訓出去的人并不多, 能再進一步接受各種特訓的更是少之又少,但我還是衷心希望本梯次會多出現(xiàn)幾 個叫人刮目相看的頂尖好手。」- =站=- ьáú. s://м.diyьáú.- =站=- ǐγǐáυ.ǐ s://м.dǐγǐáυ.ǐ- =站=- ìγìаú.ì s://м.dìγìаú.ì- =站=—— =м.īīāńū.īń=—— =站=—— =.īīāńū.ìň=- 發(fā)送郵件īīāńū⊙.ō 一向大家都只聽過海軍陸戰(zhàn)隊,這回怎么空軍也冒出這種作戰(zhàn)單位?或許是 看出了很多菜鳥臉上都有著半信半疑的表情,因此副連長又繼續(xù)說道:「普通一 連是二百五十人,但本連總共是五百零八人,也就是比正常編製多了一倍以上, 昨晚跑過來打群架的其實就是和你們同一連的新兵,不過因為出了那件暴力沖突 的事情,所以指揮部已決定將這個特殊連拆開,本連仍是正宗的第五連、他們則 稱為臨五連,但不管是哪個第五連都得接受最嚴格的訓練,接受不了這次挑戰(zhàn)的 全都會被淘汰。」 這次出夜cao也編定了號次和確定各班的教育班長,不過由于多了一個臨五連 ,所以兩邊各缺兩名班長,缺額就暫由各隊長兼代,而也就從那一刻起杜立能變 成第五連的2,么么兩好記又好唸,因此他還蠻喜歡,只是這種猶如囚犯的 編碼制度叫人很不習慣,也不曉得是從何時開始有人發(fā)明了這一套,但真的把一 個人的姓名拿掉就會壓低他的自尊嗎?黑道兄弟可是巴不得自己的名聲愈響亮愈 好,只是綽號跟編碼基本上性質(zhì)還不是相同?第二天一早跑五千公尺時小道消息 依然不斷,先是說逃亡的四隻菜鳥并不算逃兵,因為是新兵還沒編好兵籍號碼, 所以沒有違反軍法的刑責存在,只要能在擅自離營后的七天內(nèi)自動歸隊,最多就 是關禁閉或延長受訓時間罷了;另一個比較聳動的是有七名新兵今晚才會從牢籠 裡押過來報到,其中有一位前科纍纍的殺人犯據(jù)說就是內(nèi)埔?guī)屠洗?,因此昨天?/br> 多對少的臨五連已經(jīng)有人放話過來,只要他們的老大一到,這個晚上肯定要讓對 手吃不完兜著走,故而一時之間難免議論紛紛。 節(jié)的休息時間幾個教育班長也湊在一起討論,由于杜立能就坐在不遠之 處,所以八班班長把他叫了過去,不過他根本不知道內(nèi)埔那位老大叫啥綽號或大 名,因此問他只是白搭而已,但是其他菜鳥當中立刻有人舉手徵詢是否可以發(fā)言 ,經(jīng)過班長點頭同意之后這傢伙立即說明:「內(nèi)埔這個神經(jīng)欉三次入獄都是因為 殺人桉,而且被他殺的人都在道上有點名望,加上他家是流氓世家,逞兇斗狠確 實頗有一套,我聽說有個被他砍掉右臂的人為了怕二度遇害,竟然還拿五十萬去 跟他和解,可見他們家氣燄有多囂張?只是在越關朋友越多、名聲也越來越大的 情形之下,他的勢力自然就日益壯大?!?/br> 綽號帶著神經(jīng)的人不是很敏感便是相當?shù)谋╈澹科湓蚝芏喽际腔?/br> 于有被害妄想癥或擔心遭人欺負,久而久之就會形成這種個性,說穿了這種人的 內(nèi)心非常壓抑,只要覺得缺乏安全感便會企圖利用暴力解決問題,所以習慣先下 手為強的通常就是這類殺胚,不過杜立能并未把自己的見解講出來,反倒是第七 班的班長反問著說:「你怎么會對此人這么瞭解?莫非你跟神經(jīng)欉一起混過?」 說話的菜鳥連忙搖著雙手解釋道:「其實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這些都是我 屘叔告訴我的,因為他跟神經(jīng)欉小學唸同班,所以每次他這個同學一鬧上新聞我 就會多聽一遍故事,如果算起來應該都快四十歲的人了,怎么還要入伍當新兵?」 這個問題第九班班長倒是答得快:「因為這個林鐵欉逃過兩次兵,所以本來 三十六歲就能除役,他已經(jīng)三十八卻還是得回來訓練中心從頭干起,其實這次部 隊會一團亂、讓你們這群菜鳥到今天頭髮都還沒理光,就是由于從牢裡突然放出 來一大批假釋犯,搞得指揮部一個頭兩個大,別說床位和后勤補給都不夠,再加 上今晚才要來報到的這七個累犯,我看想不出事恐怕是難如登天!不過話說回來 ,怎么就有人好像永遠關不怕、無論如何就是學不乖呢?」 這個問題一時三刻肯定說不清楚,所以一看眾人一遍沉默,杜立能立即把握 空檔問道:「說來說去,這個林鐵欉根本沒殺死過半個人對不對?」 過來發(fā)言的23想了一下才點頭應道:「對,雖然他不止殺過三次人,但 沒聽過有誰死在他的刀下,所以應該最多就是重傷而已,否則他只怕要坐穿牢底 才會出來,根本就沒機會再來當兵了?!? =站=- ьáú. s://м.diyьáú.- =站=- ǐγǐáυ.ǐ s://м.dǐγǐáυ.ǐ- =站=- ìγìаú.ì s://м.dìγìаú.ì- =站=—— =м.īīāńū.īń=—— =站=—— =.īīāńū.ìň=- 發(fā)送郵件īīāńū⊙.ō 這種愚蠢的江湖人物和莫名所以的生活正是杜立能的一面鏡子,儘管人各有 志,但一輩子在牢房裡進進出出是人過的日子嗎?就算要當黑道老大也不能如此 無腦吧?不過想歸想他并不想多談,畢竟人生的旅途他才剛要獨自前進而已,所 以為了避免遭受不必要的羈絆,他便也沒再開口,然而樹欲靜風卻似乎無法止息 ,因為就在休息時間結束,大家都正在歸隊的時候,班長忽然走近他的身邊問道 :「2,聽說你在外面也是一號人物?我看你體力和身手好像都不錯,然而 今晚你最好小心一點,聽說臨五連已經(jīng)點名要找你討回去,假如神經(jīng)欉真的出面 時你怎么辦、會不會害怕?這傢伙聽起來是很大尾喔!」 被自己的班長如此一問,杜立能不禁哈哈一笑的應道:「訓練中心不就是部 隊嗎?軍方講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是真有事情上門的話,害怕有個鳥用? 何況到時候誰會比較神經(jīng)還不知道咧,反正一切順其自然就好,長官大可不必為 我擔心?!?/br> 瞧著杜立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雙唇扁薄的班長只好說道:「總之你謹慎一 點,最好不要再有任何麻煩發(fā)生,各種硬漢我在這裡看多了,到頭來都沒什么好 下場,而且為了預防神經(jīng)欉再度逃兵,營區(qū)一定會加強管制和巡邏,所以你還是 別拿頭髮試火會比較好。」 反正也搞不懂班長是警告或好意,加上副連長的哨音業(yè)已響起,因此在各就 各位的情況下兩人便沒再交談,不過那天晚上倒是一覺好眠,并沒發(fā)生任何事情 ,然而第二天一早又開始議論紛紛,原來傳說中的大流氓放話過來要找水嶺腳的 帶頭者談談,如此一來存心看戲的旁觀者與雙方人馬自然會你一言、我一語的討 論起來,但是在要角差不多都被關在禁閉室的狀況下,杜立能就算想置之不理都 不可能。 事實上人家想找的就是他,所以當天出完晚cao回來內(nèi)埔?guī)捅懔⒖逃腥诉^來下 戰(zhàn)帖,子夜零時整在兩連中間的洗手檯前見面,雙方各可以帶兩個副手,以免事 后會只有片面說詞的情形發(fā)生,至于要動員多少兵馬再干一架就各憑本事去張羅 ,估計時間只剩不到兩小時,因此在水嶺腳兄弟的簇擁下他一面抽煙、一面交代 那些人去準備應變,人少不一定會輸,即使大規(guī)模作戰(zhàn)也一樣,日本戰(zhàn)國時代的 織田信長就是在桶狹間以二千兵力擊敗對手的三萬大軍,并且砍下今川義元的腦 袋,當時突變的壞天氣幫了弱勢的尾張國一個大忙,但是今晚的小杜又能靠什么 取勝?吩咐完畢以后杜立能本想先去睡一覺再說,不料七、八、九班的班長卻連 袂堵在走道上等他,開口的當然是八班班長,這位薄唇先生故意用冷酷的口氣說 道:「2你又想干什么?別以為你們這些偷雞倒灶的勾當上面會完全不知道 ,我警告你喔,要是晚上再給我弄的不可收拾,小心指揮部會用軍法嚴辦你們這 群頑劣份子,總之我們會盯著你們的一舉一動,若是膽敢造次的話大家就走著瞧!」 瞧就瞧吧,反正事情早就沸沸揚揚,要說上面會不曉得才真有問題,因此他 也只是不置可否的應道:「對方只說是要見面詳談而已,又沒講要大張旗鼓的兵 戎相見,說不定談完以后營區(qū)內(nèi)就可以暫時相安無事,一切留待雙方都退伍回到 社會再去拚個輸贏,要不然隊部只要隨便來上幾次緊急集合就能把菜鳥全部累翻 ,誰還有時間去搞談判?所以上面既然有意要看著辦,那就先讓我去赴約再說吧?!?/br> 大概沒料到上級的如意算盤會被看穿,因此七班班長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用 明亮的雙眼盯著小杜問道:「我估計臨五連那邊的總人數(shù)要比你的兵馬多四到五 倍,萬一真要對決你有可能會勝嗎?到時候要是被人打到得爬著回來可就難看了 ,如何?要不要我出面去幫你取消?」 這次小杜也跟著傻笑道:「哈哈,真要碰上了對方縱然要拿刀拿槍也是沒辦 法的事,不過我要拉幾個墊底的一定沒問題,所以指揮部還是先把救護車準備好 會妥當一點。」 聽來有點狂妄的口氣,使得尚未開口的九班班長頓時瞪大眼睛,這個身高接 近一米九的壯漢就像是尊怒目金剛,只見他氣呼呼的說道:「好,要打你就給我 打贏才回來,要是打輸?shù)脑捨冶WC把你拖過來再打一頓,你這小子我一看就不順 眼,一副大rou不甩二rou的跩樣老子看了就不舒服,要是在外面我一定找你單挑活 活把你捶到死,怎么樣?要不要試試哪天到我家鄉(xiāng)來搖擺一下,只要你的人馬能 走出我住的菜市場就算你厲害,我照樣會叫你一聲老大,這樣公不公平?」 這個班長話說的夠囂張,不過杜立能卻點著頭認真回答道:「聽起來還算公 平,所以不妨現(xiàn)在先把你的角頭地址給我,這樣我才好去拜訪?!?/br> 可能沒想到會碰上硬釘子,因此拉不下臉的大漢只好憤聲把角頭地點說了出 來,而且他最后還加了一句:「就算你有三頭六臂我也一定照單全收!」 雖然頗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味道,但杜立能照樣一副不在乎天會塌下來的 表情,眼看三名班長已經(jīng)讓開,所以他也毫不客氣地邁開步伐說道:「現(xiàn)在睡覺 最重要,各位長官若是晚一點不需要開會,最好快去休息一下,要不然半夜裡得 磨菰多久恐怕無法預料?!埂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