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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走陰人在線閱讀 -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大牛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大牛

    大牛說到這里,不自禁的搖搖頭。

    將剛剛出生的女丁,活活溺死在池塘里,這種事情太損陰德,就我這種事外之人,聽起來都覺得毛骨悚然,那些親生父母是如何下得了這個手?

    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冥冥中,自有因果。我斜眼瞄了瞄身后的君君,發(fā)現(xiàn)她臉色有些蒼白,看來她也是被剛剛大牛說的話給嚇到了,只是我卻不能夠安撫她,畢竟大牛在場,身邊還有不知道多少的村民在這里盯著。

    就這么邊走邊說,不知不覺我們已經(jīng)進(jìn)入到村子里面,上一次,我悄悄潛伏進(jìn)來,那個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漆漆的,所以雖然我轉(zhuǎn)了大半個村子,實際上卻并沒有看到什么東西。

    我和君君兩個人走在村子的街道上,那些坐在自家門前做著針線活的女人全都齊刷刷的看著我們兩個,目光像針一般有如實質(zhì)。

    我被他們看的有些毛毛的,這些女人眼白和瞳仁死死的,一點都不活泛,看著倒不像活人,反倒與死尸沒有什么差別。

    我勉強(qiáng)還能鎮(zhèn)定身形,身后君君卻不一樣,她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被他們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一個腳軟就摔到地上,發(fā)出啊的聲音。

    雖然她的面容被我偽裝的跟一個男童無異,但是聲線卻沒有經(jīng)過處理,這聲尖叫聲一出來,那群女人的眼神就變了,本來呆滯的目光突然變得像狼一樣,綠瑩瑩的。

    君君本來就被嚇得無神無主,被她們不懷好意的看著,那目光就像要將君君吞吃入腹一樣貪婪,君君更是爬不起來。

    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君君的女兒身就要被看出來了。我不動聲色的回轉(zhuǎn)身,將君君一把背在背上,同時嚴(yán)厲的呵斥出聲:“也不看看你現(xiàn)在多大了,走路都走不穩(wěn)當(dāng),為師白教你了是不是,一個大男人,整天唧唧歪歪的跟個女子一樣,叫我到時候怎么敢把我女兒嫁給你!”

    君君被我一把背到背上,這才有了些安全感,我感覺到她的身子在顫抖,不動聲色的拍了拍她背部,她顫抖的身體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君君這丫頭反應(yīng)倒是快,被我安撫了之后,馬上壓低嗓子開口:“誰要娶師妹那個刁蠻任性的女子,我要娶就要娶一個溫柔小意的,跟師娘一樣!”

    君君年齡本來就不大,這個年齡的女孩子跟男孩子聲線其為相似,剛剛摔倒在地,君君的聲音不自覺的露出那些小女孩的嬌俏,如今她反應(yīng)過來,特意將自己的聲音調(diào)整到男孩子的聲段,好歹是將這些人糊弄過去了。

    我假裝無意的環(huán)視了一圈這些女人,見她們眼中雖然半信半疑,但是好歹沒有再用剛才那么露骨的眼光看著君君。

    這個村子一定有些古怪,而這古怪,肯定就與剛才大牛跟我說的事情有關(guān)。

    我家君君牢牢的背在我的背上,轉(zhuǎn)頭看向大牛,見我將頭轉(zhuǎn)過他,他剛剛的神情還來不及收斂,我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渴望和些許的貪婪。

    見我臉色不愉,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將自己的神情收拾好,尷尬的開口:“道長你這徒弟,聲音倒是挺像女孩子的,哈哈哈哈?!?/br>
    聽到這話,我聲音里的不快,簡直就要溢出:“我這不肖徒弟被我寵壞了,一個大男人偏偏有一副小女兒的性子,害我被不少人笑話過。”

    聽到我這話,大牛的表情更尷尬了,只能強(qiáng)笑著開口:“長大了就好了,長大就不會是這般性子了,道長,你不要太擔(dān)心?!?/br>
    說完他就繼續(xù)往前面帶路,我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也沒有再開口。

    只是我卻能聽到他輕聲嘀咕了一句:“像女子多好啊,我這輩子還沒有嘗過女子的滋味呢?!?/br>
    他雖然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極小,但是我們修道之人,自是耳聰目明,所以哪怕他的聲音刻意壓低,我也能聽清他的只言片語。

    聽到他這話,我心里一顫,無端的便想起了那個叫做相思的女子。

    我緊了緊身上的君君,心里有些凝重,也許我不該帶君君過來,我實在是太過沖動了,在不明白這村子里面的情形之時,就將她帶了過來,她要是出了事,我恐怕萬死難辭其咎。

    想到那個叫做相思的女子,我決定在大牛這里探探口風(fēng):“我先前曾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看到村子里面有一座大瓦房,不知道那是誰家?”

    大牛聽到我的問題都沒有思考,就開口:“那是我們族長的房子,這個村子只有他的房子是用瓦房蓋的,其他人都是茅草鋪成的房子?!?/br>
    那居然是他們族長的房子,我心里有些驚訝,那我先前看到的那個男人是誰?

    我假裝好奇的問道:“你們族長不知道今年貴庚?”

    大牛笑了笑,開口:“我們族長今年已經(jīng)是八十高齡了,他處事公平,大家都很信服他,只不過年歲大了,現(xiàn)在大多只是躺在床上,族中許多事情都是族長的兒子鐘叔在管?!?/br>
    照這年齡算,恐怕我看到的那個男人就是,他口中的鐘叔了,先前那個男人對那個相思的女子自稱阿爹,只怕這個大牛應(yīng)該是認(rèn)識這個叫做相思的女子的。

    我問他:“那現(xiàn)任管事的代族長,膝下可有無子嗣?”

    大牛這一回卻沒有干脆的回答我,回過頭來奇怪的看著我,問我:“道長,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看著他眼中的戒備神情,心里暗叫不好,恐怕是我問的問題太多,引起他的警覺。

    我不答反笑:“只是好奇而已,畢竟干我們這一行的消息越多越好,也許一些蛛絲馬跡就是降妖的關(guān)鍵,這是我的職業(yè)病,若是這個問題多有冒犯,還請海涵?!?/br>
    大牛聽到我的話,臉上的戒備才慢慢的放了下來,轉(zhuǎn)身繼續(xù)給我?guī)罚骸斑@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情,咱們村子里面,誰都知道,族長只有鐘叔一個兒子,而鐘叔,膝下也只有一個兒子,叫鐘細(xì)辛,斯文有禮,又出去見識過大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他呢,只可惜前幾年夭折了?!?/br>
    大牛一臉可惜的跟我講著族長孫子的事情,我聽了卻抓到了里面的漏洞:“你們村子的人能夠隨意出去嗎?”

    若是能夠隨意出去的話,那他先前說的,沒有女子愿意嫁到他們村子里面來,導(dǎo)致許多男丁到死都是單身,就自相矛盾了,畢竟,若是他們肯出去村子闖蕩的話,想找個妻子,還是挺簡單的一個事情。

    大牛語氣一瞬間有些怨憤:“誰讓人家是族長的孫子!”

    他的表情轉(zhuǎn)變的太突然,我有些驚愕,來不及作出反應(yīng),大??吹轿疫@副模樣,收斂了自己的表情:“我們這樣子向來封閉,靠山吃山,也有年輕人不愿意窩在村子里面想要出村去闖蕩,每次都被族長給訓(xùn)斥了一番,罰了家法。”

    我聽到他這話,心里明白他口中的家法恐怕不是一般的家法,否則,怎么會這么多人被恐嚇到最后不敢出村,只能窩在這個貧窮落后的村落里面。

    雖然知道自己這么問會引起大牛的警覺,但是我還是忍不住開了口:“這家法方便告訴我是什么家法嗎?”

    大牛聽了我的話,身上顫了一下:“丟進(jìn)萬蛇窟,受萬蛇啃噬之苦?!?/br>
    只不過想出村就得受這么嚴(yán)厲的刑罰,這個村子當(dāng)真是古怪的很。

    話說到這兒,我們已經(jīng)到了阿牛的家了,大牛將門打開,將我邀了進(jìn)去,他這個房子極為簡單,一眼就能看到所有的東西,廚房跟客廳是連在一起的,若是坐在客廳,有人在廚房煮飯,兩邊的人一覽無余。

    先前我聽大牛的話,他并沒有妻子,可是我在他這個簡陋的房子里面看到了有女人的痕跡,我看了一眼那條屬于女人的布裙,假裝打趣的開口:“看來這個家里面是有女主人了,我們師徒二人在這里會不會不合適。”

    聽到我的話,大牛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怪異的嫣紅,他顯然也注意到了掛在那里的布裙,連忙跑過去將它胡亂收了起來:“道長,我并未娶妻,這條布裙實在有些典故,卻不能對道長你說個清楚,實在抱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