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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荊史詞在線閱讀 - 第二十九幕 質(zhì)問

第二十九幕 質(zhì)問

    雖然朔憶已然脫離了昏迷,但依然擺脫不了面色蒼白,四肢無力。

    朔憶現(xiàn)在的模樣使得諸人心悸,有人說:“死去的天才,就不能稱為天才?!?/br>
    但,好歹死去,就不會為自己而懊悔痛苦。

    可是,在那個(gè)人后,又有一個(gè)人說:“死去的天才,可以成為地府的天才,可是,雖然活著,但是已經(jīng)被剝奪了天才資格的天才,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他們擔(dān)心的,就是朔憶會因?yàn)樽约翰荒芟褚郧耙话愣员┳詶?,最后……一死了之?/br>
    看著諸人用著擔(dān)憂得眼神看著自己,朔憶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撇嘴一笑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尋死,最多,我只會覓活?!?/br>
    “我們放心,你可是靜郡王??!”漓珊看著朔憶,展顏悅道。

    但是,諸人的面容,凝重……

    朔憶看著他們,微微搖頭,小聲苦笑。

    他朔憶是什么人?軍寧鐵騎的締造者?戰(zhàn)魔?荊帝三世孫?靜郡王?最接近太子之位的男子?世間最完美的人?

    這些,只是虛名,朔憶只是一個(gè)最最普通的人,只是一個(gè)骨子里向往戰(zhàn)爭的士兵,就此打?。?/br>
    “好了,還不快去找古佈,在這里哭哭啼啼的干什么!”朔憶看著諸人挑眉道。

    這一句,點(diǎn)清了諸人,特別是最后一句。

    洱瑞到現(xiàn)在還是‘嚶嚶嗯嗯’的抽泣,聽到朔憶的話,馬上安靜下來。

    除了漓珊要在朔憶身旁服侍,稽陸暗中保護(hù)以外,其余人都奔出門,去找古佈了。

    漓珊在其他人走遠(yuǎn)后,兀地抱著朔憶大哭起來。

    “你嚇?biāo)牢伊?我恨你,朔憶!你知道你那時(shí)候滿身是血的被人抬回王府時(shí),我……要不是古佈說你還有救,我……就不活了!你知道嗎!知道嗎!”

    朔憶看著漓珊,無言以對,微笑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漓珊,不管她狠狠捶的,是自己還未愈合的腹部,只是微笑得看著她,看著,漓珊……

    他知道,漓珊在這半月里,扛起了整個(gè)靜郡王府的重?fù)?dān),她自己不能哭,不能崩潰,因?yàn)樗溃窇洸⑽葱嫠劳?,他一定會醒的!漓珊心里一直的?jiān)信著,終于,朔憶在今天醒來了,她也在她最愛的男子面前,那半月以來的委屈,辛勞,爆發(fā)了。

    “好了!你再捶,你夫君我就真的要死了!”朔憶一把抱住漓珊笑道。

    漓珊這時(shí)才看見自己捶的是朔憶的傷口,那潔白的裹布上,似乎已經(jīng)染上了點(diǎn)點(diǎn)血跡。

    “朔憶,疼嗎?”漓珊輕撫著朔憶的傷口,看著朔憶似乎更加蒼白的面色,急問。

    “你覺得呢?”朔憶咳了幾聲笑道。

    “那……那怎么辦,古佈還沒有來呢!”漓珊看著朔憶,欲哭無淚。

    朔憶看著漓珊已然紅腫的眼眸,又看著她又欲哭泣的臉,連忙輕撫漓珊的頭,“好了!好了!不哭,你再哭,我打你屁股了!”

    “好!我不哭!”漓珊聽到朔憶的話,‘噗嗤!’笑了出來。

    朔憶看著漓珊不哭了,長舒了一口氣。

    也在這時(shí),古佈在諸人的簇?fù)碇斜嫉搅怂窇洿睬啊?/br>
    看著漓珊躺在朔憶懷里,面露笑意,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妒意。

    看著古佈與諸人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在自己身后,漓珊馬上起身,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

    當(dāng)然,諸人也當(dāng)作什么也沒有看見,人家夫妻之間的事,一個(gè)外人插什么手。

    “統(tǒng)領(lǐng),讓我看看,你們,給我出去!”古佈因?yàn)榭匆娏死焐号c朔憶幸福的模樣,心中惱火,對著諸人喊道。

    “是!”諸人也云里霧里的,古佈一向脾氣很好,怎么一到為朔憶診治,脾氣就這么暴躁?

    諸人苦思一會,都將其歸結(jié)于朔憶此次受的傷太重,讓古佈也焦慮不安,導(dǎo)致暴躁。

    “漓珊,你也出去,我要為他診治?!惫艁驯居蚶焐阂蚕蚱溆嗳艘话悖强匆娝窇洶櫰鸬拿碱^,就壓制住自己,柔聲道。

    “好!那么,請一定盡全力,我在此謝謝你了?!崩焐恨D(zhuǎn)頭看著古佈,起身行禮道。

    “這是自然?!惫艁芽粗焐?,笑道。

    漓珊聽到了古佈的答復(fù),心中安定許多,便與其余人走出房間。

    古佈看著諸人走出房間并關(guān)上了房門,才轉(zhuǎn)身瞪著朔憶。

    朔憶被她的目光瞪得頭皮發(fā)麻,“怎么了?瞪著我!”

    “你說,你明明有‘逆鱗’保護(hù),為什么還會遇刺!遇刺也就遇刺了,為什么還會只穿著便衣!穿著便衣也就穿著便衣了,為什么會沒有反抗!沒有反抗也就沒有反抗了,為什么你還會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你說?。 惫艁芽粗窇?,哭泣著吼問。

    朔憶看著古佈,聽著她吼出的四個(gè)問題,苦笑道:“當(dāng)時(shí),我是看著巫霂不想一個(gè)壞人,她說的話也是引起了我的好奇,所以我并未讓‘逆鱗’跟隨,而且,一群流氓而已,就要‘逆鱗’保護(hù),那我不就是一個(gè)廢物了嗎?至于穿著便衣,當(dāng)時(shí)我是剛剛起來,與漓域晰剛剛談完國事,就遇到了巫霂,聽說了她的問題,所以,也沒多想,就跟著她走了,對了,當(dāng)時(shí)漓珊好像還睡著,我也不愿意吵醒她,所以就穿了一身便衣。要說為什么沒有反抗,那真的就是我大意了,當(dāng)時(shí)我也有一點(diǎn)點(diǎn)疑心,所以就轉(zhuǎn)身問她,然后,就遇刺了。還有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那也是因?yàn)榇笠??!彼窇浛粗艁?,侃侃而談?/br>
    古佈看著朔憶,聽著他的理由,目光也從暴怒慢慢變回了柔和,當(dāng)朔憶說完,古佈嘆了口氣道:“大意!你什么時(shí)候才能不大意,你什么時(shí)候才有一些防人之心,你什么時(shí)候才能不孩子心性!我真是服了你了?!?/br>
    “好了,我的‘鳳神凰醫(yī)’,快點(diǎn)來幫我診治吧!我等了好久可不是等你和我嘮嗑的?!彼窇浧鹕淼坏馈?/br>
    古佈看著朔憶,‘哼!’了一聲,走到了朔憶赤裸的腹部,將那潔白的裹布仔細(xì)地拆下。

    看著那一道怵目驚心的傷口,朔憶不禁瞪大眼,“古佈,這是那一次刺殺的傷口?”

    “對??!怎么了?你還以為是誰劃的,我嗎?”古佈轉(zhuǎn)頭看著朔憶,挑眉笑道。

    “不對啊,我記得當(dāng)時(shí)刺到我腹中的是一把匕首?。康彼窇浛粗约耗菑亩悄氀弁系叫毓窍碌囊坏纻?,怎么也想不出這是匕首劃的。

    “匕首?你笨啊,她不會往上劃!我跟你說,她要是再往上劃至胸口,就算是佛祖顯靈也保不了你!”古佈雖是這么說,但心里還是慶幸著。

    “好吧,那么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朔憶看著古佈問道。

    “拆線啊,你現(xiàn)在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疤脫落了,線也該拆下?!惫艁芽粗窇浉股夏且坏腊?,在朔憶白皙肌膚上,顯得那么刺眼。

    “哦!麻沸散?!彼窇浺膊皇堑谝淮尾鹁€,自然輕車熟路。

    “對不起,我忘記帶了,所以,你就當(dāng)一次關(guān)公吧!”

    “什么!等等!至少給我一副棋盤……”

    在門外的諸人,都在那時(shí)聽到了一聲慘叫……

    半個(gè)時(shí)辰后,古佈打開了門,朝著門外心急如焚的諸人,喊道:“好了,可以進(jìn)來了。”

    諸人聽到古佈的話,馬上沖到了朔憶床前,卻看見了朔憶翻著白眼,口中吶吶:“我……我……恨你!”

    自此以后,朔憶得出了一個(gè)真理——不要招惹女人,否則,女人會把你折磨的痛不欲生!

    ……

    自那次刺殺后,已經(jīng)過了三月。

    朔憶每一天都被古佈折磨著,不是喝齁苦齁苦的的湯藥,就是被古佈以各種理由針灸放血。

    不過,也是因?yàn)楣艁训摹勰ァ?,朔憶才能只有三月,就生龍活虎,和之前無異。

    也是因?yàn)槟且淮蔚慕逃?xùn),稽陸嚴(yán)令‘逆鱗’必須一步不離的保護(hù)朔憶。

    朔憶對此也只是一笑置之。

    “什么?你要去天牢去看那個(gè)巫霂?”洱瑞看著朔憶,驚道。

    “怎么了?不行嗎?”朔憶看著洱瑞微笑著問道。

    “你瘋了!你知道你偷偷得去看著那個(gè)巫霂,嫂子如果知道,我們不要活了!”洱瑞看著朔憶吼道。

    “是我是大哥,還是你嫂子是你大哥!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朔憶也看著洱瑞吼道。

    “是!我聽!我聽!不過,朔憶,可能你回來的時(shí)候,我已經(jīng)死了,所以……一定要封我家族一個(gè)世襲爵位啊!”洱瑞看著朔憶苦道。

    “什么??!如果你死了,我會直接讓你的家族滅亡,你的命,是留在戰(zhàn)場上丟的!”朔憶看著洱瑞吼道。

    “啊!你好狠!”

    “無毒不丈夫嗎!”

    ……

    在洱瑞的無奈與朔憶的力爭下,洱瑞終于同意了。

    所以,朔憶這時(shí)正在洱瑞的護(hù)送下,在天牢里走著。

    不過,這里有沒有‘逆鱗’的人在暗中保護(hù),朔憶就不知道了。

    走了大約半刻鐘,,也走過許多羊腸小道下,終于走到了巫霂所在的牢房。

    朔憶看著巫霂,身體不禁顫抖了一下,原來那美麗可愛的巫霂早已不知所蹤,只留下了一個(gè)滿身油污,衣服破破爛爛,頭發(fā)都可以及足的人。

    巫霂因?yàn)槎鹋c朔憶來時(shí)的動(dòng)靜,警覺得醒來,看見是朔憶,面色驚訝。

    “為什么?你還沒有死?”巫霂看著朔憶,口中嘶啞。

    朔憶看著巫霂,心中不忍,“我沒有死,我想,巫霂應(yīng)該也不是你的真實(shí)名字吧!”

    “果然,那時(shí)候太匆忙,沒有對你下至死手?!蔽纂幙粗窇?,搖頭苦笑道。

    “我知道,我現(xiàn)在是問你,巫霂,是不是你的名字?!彼窇浢蜃靻柕?。

    “是!我叫巫霂,我也是第一次,在我的獵物前,報(bào)上了我的真名。”巫霂看著朔憶,不屑道。

    “好了,你是知道我是怎么收拾背叛我的人吧!”朔憶看著巫霂,笑道。

    “我知道,不就是一死嗎?我可不怕!”巫霂看著朔憶,似乎朔憶所說的,她早已司空見慣。

    “巫霂,巫孥王國公主,在巫孥王國是如同太子一般的存在,母親是巫師巫閨,父親的巫孥王國第三十三任國王巫鏃,似乎,他們還是表兄妹關(guān)系?!彼窇浛粗纂?,微笑著緩緩道。

    巫霂的眼中似乎有了一絲波動(dòng),“怎么了,我這些資料,想必靜郡王隨便一查也能查到,有什么事么?”

    “沒什么事,我只是在想,如果,我讓你看著,自己的父母,族人,王國的居民都因?yàn)槟愣獗M羞辱而死,會是什么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