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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范的? 嗯,蘇迅看了裴亦蕭一眼,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關(guān)心政治?蘇哥已經(jīng)夠遜了,你比我還差? 裴亦蕭抱著腦袋想了半天,突然一問:啊,你說是開國元勛的范家? 是了,蘇迅笑笑,他老爹得了癌癥,一直吊著,沒幾年了,可惜幾個兒子都不是好鳥。他們再不做點什么,估計手上的權(quán)力可就要作廢了??上Ь褪翘募绷它c,在下面開發(fā)的時候出了不少事,在建筑方面偷工減料,有幾個樓盤都不同程度的出現(xiàn)豆腐渣工程的問題。京城老水泥廠這塊地,本來天勤也準(zhǔn)備拿下的,后來上面打了招呼,沒辦法,也許是有些人看他們家的qíng況也沒什么好蹦跶的了,就順?biāo)浦劢o他個人qíng吧。 這些話,要在幾個月前,蘇迅是絕對不會跟裴亦蕭說的。但裴亦蕭的變化讓他覺得,說一說也沒關(guān)系。 是這樣裴亦蕭聽著秘聞,已經(jīng)不會震驚了。有些事qíng,你一旦身在其中,有所感受之后,你就不會太大驚小怪。只有少見,才會多怪。 嗯。不過,就我看來,范家遲早要出事。蘇迅不以為然道:范老頭子恐怕熬不過明年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時不時的暈厥了,范震蘇做事太不靠譜,急功近利,他兒子又是個賭徒,青林遲早要被他兩父子玩垮。 裴亦蕭皺了皺眉。急功近利啊那青林對老水泥廠這片地的開發(fā)是勢在必行的了。唉,吳大爺xing子挺倔的,但愿拆遷的時候別出什么問題才好。 其實天勤背后的利益合作集團(tuán)也早就對青林開始關(guān)注了,究竟是順?biāo)浦圩鰝€人qíng,還是給個甜棗麻痹對方,那就是蘇迅不能說的了。他看著裴亦蕭有點煩惱的樣子,笑道:蕭蕭很關(guān)心那個吳大爺嗎? 裴亦蕭點點頭,吳大爺還是挺可憐的,他和老伴兒算是中年得子,90年代末夫妻倆都成了下崗工人,好容易打零工拉扯大兒子,結(jié)果他兒子剛大學(xué)畢業(yè),一次事故就被歹徒給殺死了。吳大爺?shù)睦习閮簜倪^度去世了,只剩下吳大爺一個人??彀耸耍裁炊嫉米约鹤?。他說不想搬走,是因為他的兒子就是在那棟房子里出生、長大的。那房子留下了他和老伴兒還有兒子所有的回憶和紀(jì)念。我想,我大概能夠感受到他的心qíng。雖然拆遷是不可避免的,但真的很希望能夠緩上幾年,等到吳大爺百年之后,再開發(fā)就好了?,F(xiàn)在的房地產(chǎn)開發(fā),大部分是有錢人在投資,真正的剛需房其實很少。又何必那么急躁呢。 蘇迅拍拍他的肩膀,你這心qíng我理解,沒想到咱蕭蕭這么善良哈。行,這事兒我記下了,能幫的蘇哥一定幫你。 真的?裴亦蕭有點訝異,他找蘇迅來問不過是盡盡人事而已,如果是天勤開發(fā)的地盤,還可以想想辦法,可這是青林的項目,蘇迅哪里能管到別的公司??煽刺K迅的意思,似乎還真有點把握,他不禁追問道:蘇哥,你真有辦法? 好了,小破孩,蘇迅又揉了他一下,商業(yè)機(jī)密,你少打聽??傊@事qíng蘇哥知道了,你就不用愁了。 裴亦蕭很真誠地說:謝謝蘇哥。他此時還不知道,他只是問了這么個簡單的問題,就引起了后面青林房開的一系列巨變。如同教科書里說的一只南美洲亞馬孫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周以后引起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fēng)。過了幾年,他明白整件事的發(fā)生經(jīng)過后,真的清楚了自己的一句話,原來也有這樣大的影響力。 老水泥廠開發(fā)的事qíng談完之后,兩個人聊了些別的。裴亦蕭有心想問問那次在茶館中他聽到的關(guān)于奢侈品集團(tuán)的只言片語,但又怕蘇迅說自己打聽商業(yè)機(jī)密,也就沒提及。而蘇迅暗暗覺得這小孩兒識趣,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就很乖的閉嘴不說。 又坐了一會兒,眼看將近6點,有人推門進(jìn)來,看見兩人坐著聊天,停了一下,又關(guān)上門龍行虎步走過來坐在蘇迅身邊。 裴亦蕭忙打招呼,江哥。是江成英。 江成英叼著一支煙,斜睨他一眼,算是打招呼,便把手放在了蘇迅的椅背上,中午給你打電話怎么不接? 蘇迅抖抖腿一笑,江老大,你不知道有些事qíng不能被別人打擾嗎?一旦被打擾了,可就不舉了。 江成英眉尖迅速蹙一下,湊近蘇迅的耳朵道:你不舉沒關(guān)系,我可以 裴亦蕭身上發(fā)冷,搓了搓手臂,別開臉到處亂看。他們說什么?他一點都沒聽到。 蘇迅也不惱,謝了,江老大。你的鳥你不能代替我的鳥得到快感。 是不能代替,但是除了鳥,還有別的地方也一樣可以得到快感,不妨試試?江成英邪邪的笑著。 蘇迅也邪笑起來,那沒問題,假如江老大想要試試別的地方,我倒是可以幫你開發(fā)。 江成英不說話,上下打量他,煙條在嘴上一翹一翹地說:誰幫誰開發(fā)可不一定,我以為,你已經(jīng)對我們雙方的武力值有了一個深刻的概念 蘇迅有點不樂意了,江成英,老子是輸了你一次,別以為次次都會輸!你就看著到底老子能不能開發(fā)了你! 那兩個人旁若無人的還在吵,裴亦蕭聽不下去了,這是個什么世界啊。他站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間。忙往門外走。 蘇迅和江成英也沒注意他為啥放著包房的洗手間不去,要往外走。裴亦蕭還沒拉開門就有一個人推開了門,差點撞在一起。那人正要要進(jìn)包廂。 陸哥?裴亦蕭抬頭一看,是陸觀濤,你也來了? 哦,你在?我正要給你打個電話講一聲。要去哪兒?兩人站得近,陸觀濤的手很自然地放在他的腰上。 裴亦蕭也沒注意這一點,要往外走,呃,我要出去一下。 陸觀濤的手緊了緊,我跟你去??戳丝次葑永镆淹O鲁臣芸粗T口的兩個人,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裴亦蕭回頭一瞧,蘇迅的表qíng是那種我就知道有問題的神色,江成英也夾著煙揶揄地看著陸觀濤。小貓的頸毛一下炸起來,瞪著陸觀濤,想掰開他的手,我、我上廁所,你跟我去gān什么! 陸觀濤笑著,故意想逗他,手就是不放,我也去上廁所啊。 正在這時,又有一個人推開了包廂門走進(jìn)來,看兩個人堵在門口,剛要打招呼,可看清楚是誰后,卻閃了下神,沒說出話來。盯著他們,臉色yīn沉不悅。 裴亦蕭慌張失措,猛地推開陸觀濤,喊著來人:二哥,你、你來啦。 第59章 攤牌 蘇迅一直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他們這種人jīng,從小事就能看出很多問題。上次酒會就發(fā)現(xiàn)陸觀濤和裴亦蕭之間的貓膩了,又感覺到裴亦鳴好像是不怎么贊成這件事,因此今天故意把幾個人又叫齊了,想看看陸觀濤和裴亦鳴兩個人,究竟怎么斗法。可沒有料到夾fèng中的裴亦蕭可是嚇得都篩糠了。他趕緊道:哎喲,觀濤你慘了,欺負(fù)人家蕭蕭弟弟,瞧哥哥來了怎么對付你! 裴亦鳴聽到這話,看了看裴亦蕭,那孩子臉蛋兒都憋青了。本來看到陸觀濤和裴亦蕭狀態(tài)如此親密,把他氣得個夠嗆,這會兒瞧見裴亦蕭的可憐樣兒,他心一下軟了,擠出笑容,蕭蕭,學(xué)校里的事qíng忙完啦?又跟陸觀濤點個頭。 陸觀濤看裴亦鳴的意思,是不打算現(xiàn)在多說,也和他點個頭,然后笑著問蘇迅:誰欺負(fù)蕭蕭了?每次都是你欺負(fù)得最厲害,還在這兒說我? 裴亦蕭沒料到剛才緊張的氛圍這么快就松動了,還傻張著嘴在每個人臉上都看了一番,這才記起要回答他哥的話,啊,是的,我、我學(xué)校里的事qíng忙完了忙完了。 哈哈哈哈蘇迅大笑,他太喜歡這種亂七八糟的戲碼了。特別是裴亦蕭那種又憨又乖的表qíng,簡直百看不厭??上嵋帏Q太隱忍,估計是看不到他和陸觀濤的正面jiāo鋒。 正如他所想,裴亦鳴閃了幾眼陸觀濤,暗地的意思是,下來我們慢慢聊。邊走過去坐下。 陸觀濤接收到這層暗示,也不愿讓蘇迅江成英繼續(xù)看笑話,也揀個位子坐了。 倒剩了裴亦蕭一個人站在那里。 嘿,蕭蕭,你不是要上廁所?蘇迅問。 裴亦蕭徹底秀逗,跟著兩個哥往桌子走,不上了 裴亦鳴笑笑,拍了拍他的背,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裴亦蕭頓時感覺很溫暖,又漸漸回過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