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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游面色慘白,她下意識的拽起又琴就去扒她的衣服。 假如因為她讓又琴去買報紙,害的又琴被人……那她簡直萬死難謝其罪。 “女郎……女郎,你做什么?”又琴整個人都懵了。 沈游沉著臉,“你可有遭遇一些不好的事?” 她不敢說的太明白,生怕刺激到又琴。此刻最重要的是保護好受害人,然后再去追查犯罪嫌疑人。 又琴崩潰大哭,沈游一瞬間只覺滔天的自責(zé)和憤怒從心底升起。 然后,她就聽見又琴說:“女郎……婢子有罪。婢子不該給女郎帶這些污穢玩意兒,污了女郎的眼?!?/br> 沈游:“……” 就這? 沈游如遭雷劈,我以為你遭遇了猥褻乃至于強、jian,我自責(zé)的要命,決定付出全部的代價為你尋找犯罪嫌疑人,勢必要他付出代價。 你卻愧疚于你不該給我?guī)О素詧蠹垺?/br> 沈游一方面哭笑不得,一方面又長舒了一口氣,不是出事就好。 “女郎……婢子實在推拒不得,染硯……非要塞給婢子”,又琴簡直委屈壞了。 沈游一面給她倒了杯溫水,一面還得盡職盡責(zé)的提醒她,“那這染硯給你這些烏臟玩意兒,可真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得小心他?!?/br> “是,女郎”,又琴應(yīng)聲答道,又小心翼翼的提醒沈游,“女郎,那十九郎君也不是什么好人。” 沈游笑意盈盈的打趣她,“你上午不是還覺得周六首是個絕頂好郎君嗎?怎么變得這么快?” 又琴氣憤道,“有其仆必有其主。染硯是個壞胚子,那十九郎君也不是什么好人。” 有其仆必有其主? 染硯居然是周恪的小廝。 沈游沉了臉,周恪到底要做什么? 為了拿這些八卦小報陷害她。不可能啊,從大同到金陵,她與周恪同行三月,根據(jù)沈游的觀察,周恪還不至于弱智到這種地步。 難道是為了試探。試探她對于這些東西的接受度。 可這一樣沒有意義啊。為了試探她是不是一個春心萌動的戀愛腦少女? 沈游頭痛無比,一沾上周恪事情就開始變得復(fù)雜。 算了,反正她已經(jīng)燒完了所有報紙,誰能說周恪送了她東西呢。諒周恪可不敢爆料他送了一個姑娘《夜泊秦淮》。 第9章 第九天 考慮到如今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社會風(fēng)氣,沈游選定了一個古代話本子中最常見的主角,一個書生。 然后她為這個書生設(shè)計了一個女主角,兩人青梅竹馬,我愛你時你不愛我,我不愛你時你又幡然悔悟。天雷滾滾,狂撒狗血。兩人虐戀情深,最終書生中進士,點翰林,夫妻雙雙把家還。 沈游快快樂樂的提筆寫下了她第一本通俗小說的標(biāo)題——霸道進士愛上我。 然后她對著這一行標(biāo)題沉默了。 這是七個簡體字,繁體字怎么寫來著? 沈游嘆了口氣,一個即將家財萬貫的作者竟然止步于第一步。 她絞盡腦汁的想法子。原本打算由她口述,找個人來寫。但整個周府她根本沒有信得過的人,就算有,這樣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對方也未必愿意做。 更要命的是,不論寫不寫文章,她總不能讓自己變成一個不會寫字的文盲吧。學(xué)會寫繁體字這一關(guān)是必須要過去的。 偏偏周府的四個姑娘不是女主就是女配,沈游一個都不想沾。 思來想去,不如找找有沒有識字的管事姑姑或者是丫鬟婢女,請他們暫時教自己書法啟蒙。 沈游即刻喚來了又琴。 聽完沈游的要求,又琴格外為難。 “女郎,周府唯有小娘子們身邊的貼身侍婢和婦人身側(cè)的一等管事姑姑識字??峙隆庇智偻掏掏峦拢杂种?。 沈游了然,這兩類人是絕不會來教她的,自家主子都伺候不過來了,誰搭理她一個窮酸破落戶。 沈游近幾日先用簡體字寫完了整部小說,不長,大概也就是二十萬字。其余的時間,沈游一直在煩心習(xí)字這件事。 煩心歸煩心,日子還得過。上完了書法、詩詞課之后,沈游再度遭遇禮儀、繡藝和管賬理事課,三門課上,沈游毫不諱言自己根本不會這些。 這三門課成功的讓她樹立了自己的憨逼人設(shè)。所有人都意識到,新來的表小姐無愧于“破落戶”這三個字。 沈游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再也不會有人拿她做箋子撕逼,也不會有沒完沒了的試探。 時間過得極快,六日一輪轉(zhuǎn),今日又是書法課。 這一次書法老師依然choucha了女戒,沈游不肯屈服,仗著自己的朽木人設(shè),大言不慚的告訴老師,我真的努力了,但是我背了忘,忘了背,背了還是忘。 先生的臉色rou眼可見的開始陰沉,罰她抄寫女戒二十遍。 沈游刻意臊紅了臉,耷拉著眉目道,“先生,我不會寫字??煞窠探涛遥俊?/br> 先生:“……” 世間竟有此不學(xué)無術(shù)之徒! 先生氣呼呼的教沈游拿筆,教沈游描紅。 別的學(xué)生們學(xué)著簪花小楷,沈游拿著毛筆寫一個永字。 沈游極其淡定,她給自己選擇的人設(shè)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變了。 人物是需要成長的,一成不變的人設(shè)簡直是在懷疑諸位小娘子們的智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