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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決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抿住了自己的唇。 林嚴正準備喊人進來,就聽他自嘲的笑了一聲,原本在她看來有些超脫的眉眼染上了譏諷和苦澀。 林嚴正準備詢問他怎么了,就聽沈決說:“陛下……” 他動了動唇,聲音近乎祈求:“我想見陛下?!?/br> 路勒斯到的很快。 林嚴還沒有安置好沈決,路勒斯便出現(xiàn)在了門口大步邁進來。 林嚴果斷后退一步,將沈決交給了路勒斯。 而在看到路勒斯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沈決也毫不猶豫的朝路勒斯走去。 他想路勒斯在意的應該是他而不是“沈玨”吧。 他現(xiàn)在所擁有的的,應該至少路勒斯是屬于他的吧? 沈決跌跌撞撞進了路勒斯的懷抱,路勒斯有力的雙臂將沈決箍進自己的懷里,垂首低聲安撫:“我在?!?/br> 他撫著沈決的頭發(fā),語氣溫柔而又堅定:“我永遠都在的?!?/br> 他說:“阿決,只要你不離開我,你喊我我就會來。” 沈決貪婪的汲取著屬于路勒斯的體溫,將自己整個人都丟入名為路勒斯的海洋里,嗅著獨屬于他的氣息。 他想路勒斯身上的確有令人膽寒的血腥味,也有充滿了壓迫的野性,夢里的“他”會想要和他保持距離那真的太正常了。 路勒斯給人的感覺就是一頭隨時會撲過來將你撕咬分食的野獸。 可現(xiàn)在對于沈決來說,路勒斯的言語,甚至是溫度、呼吸、心跳,全部都是將他從泥沼里拉出去的救命稻草。 還是唯一的。 “陛下……”沈決無處宣泄的情緒在觸碰到路勒斯的那一刻便噴涌而出:“我不知道為什么……” 他的確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那么害怕,但他的膽怯已經到了好像下一秒他的天就要塌了一樣。 明明沈決什么也沒有說,可路勒斯卻明白了他要表達什么。 他只垂首一遍又一遍在他的發(fā)間落下一個個吻,聲音帶著無奈:“……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呢?” 什么? 沈決微怔,下意識的想要退出去去看路勒斯的表情,但風過樹葉的簌簌聲久違的響起。 隨之而來的是路勒斯一張一合的唇都跟著模糊。 腦袋的鈍痛和眩暈感再次襲來,沈決不由得緊緊揪住了路勒斯的衣服。 他覺得路勒斯是故意的,因為這樣他就根本沒有辦法再去思考那些有的沒的了。 而在這片混亂中,沈決好像隱隱的聽到了路勒斯的一聲低嘆—— “……這么簡單的事,居然還沒明白。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蠢?!?/br> . 等到沈決從快要昏厥中出來時,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徹底的縮在了路勒斯的懷里。 他好像昏過去了一小段時間,又好像沒有。 畢竟時間沒有走多遠,他還是在臥室。 只是人被路勒斯抱進了懷里,整個人都坐在路勒斯的腿上。 “緩過來了?” 路勒斯的語氣有點涼,但并非屬于生氣,反而像是帶著玩笑:“你什么時候找我我不在?急什么?” 沈決“啊”了一聲,就聽路勒斯悠悠道:“急到暈過去了,可真行。” 沈決:“……”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路勒斯:“您再說一遍?” 都說逗人不能逗太狠,只可惜路勒斯從來就掌握不到這個度,見沈決有點生氣的苗頭了,路勒斯欠揍的爪子卻不會停下,反而糊到了小奶貓的臉上:“還傲嬌,就這么離不開我?” 沈決毫不猶豫的伸手抄起一旁的抱枕就要往路勒斯臉上砸。 就算今天路勒斯沖他發(fā)火要要了他的命,他也得先讓這人知道他沈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然而路勒斯輕輕松松就接住了他手里的抱枕,還悶笑了一聲:“你非得這么可愛嗎?” 沈決想把枕頭拽出來再嘗試一次,但無奈力量懸殊,實在是拽不動,于是他只能惱道:“您非得這么sao嗎?!” 路勒斯失笑,松了手將人抱得更緊。 哪怕此時林嚴就低著頭靠著墻站在不遠處,他還是忍不住垂下眼在沈決的唇畔落了一吻,將人親的渾身僵硬。 沈決微抿著唇,倒是不抗拒路勒斯,只是想到屋子里還有別人,就…… 他的耳尖不爭氣的紅了點。 嬉鬧過后,也要談正事了。 沈決想了想:“陛下,青楓說……” “我知道?!甭防账鼓笾念^發(fā)玩:“我就是在找她。沒想到一直沒有個結果,居然躲到宋辭鏡身邊去了。不過這樣事情也好辦起來了?!?/br> 路勒斯…… 在找王玉? 白栗說的路勒斯壓迫他非要他找出來的人就是王玉? 沈決微垂眼睫,覺得自己心里像是打翻了廚房所有的調味料一樣,五味陳雜,說不出究竟是怎樣的感受來。 明明坐在路勒斯的懷里,他卻覺得自己好像離路勒斯又遙遠了起來。 路勒斯為什么要找王玉? 沈決忽地想起夢里的“他”和路勒斯的對話。 其實那是“沈玨”和路勒斯的對話。 是初見嗎? 感覺不是。 路勒斯和“沈玨”的淵源應該很深吧? 因為夢里的“他”說“他”在找一個和路勒斯有著一樣眼睛的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