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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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回來了?!卑⒏>褚魂?,連忙站了起來。 拿開了擋著的木板,蘇怡臉色有些蒼白,眉眼之中全是疲憊,但還是有些欣慰的拿出了幾張皺巴巴的票子:“先去買些材料,中午的時候咱再開門?!?/br> 阿福接了過來,心疼的不行,他知道,這是老板娘晚上跑外賣辛辛苦苦賺來的。 “老板娘,實在不行,咱干脆關(guān)門算了,換個地方再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蘇怡固執(zhí)的搖了搖頭,纖薄的又緊抿的嘴唇,顯示出這個女人的執(zhí)著 :“ 我就不信,沒有王法沒有法律了,他們逼不死我?!?/br> 阿福搖了搖頭,忽然想起門內(nèi)還有個人,連忙說道:“老板娘,你的一個朋友,來找你了?!?/br> “朋友?”蘇怡有些意外。 自從她陷入這無休止的困境泥淖之中,那些朋友親人,都離她很遠,生怕被牽連。 誰會在這個時候,還以朋友的身份上門呢? 阿福說完后便側(cè)過身子。 蘇怡的眼前,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在無數(shù)個晚上,在她的夢境中,反復(fù)淡入淡出的臉,忽然間又呈現(xiàn)在了眼前。 蘇怡愣了足足十秒鐘,忽然,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轉(zhuǎn)身甩門就走,動作堅決無比。 張?zhí)焐闹徐?,本還想著見面該說些什么,見狀,連忙一個箭步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腕。 “放開我!當(dāng)初你說走就走了,現(xiàn)在還回來干什么,來看我的笑話吧,你給我滾!” 蘇怡的聲音是那么堅定,言辭之中甚至帶些粗暴。 這把阿福都嚇壞了,全然沒有半點平時的溫婉柔和的樣子。 這和張?zhí)焐∠笾械奶K怡截然不同,簡直可以說粗暴陌生,但張?zhí)焐鷽]有絲毫埋怨,心中只有內(nèi)疚。 “放手,你給我放手?!?/br> 蘇怡竭力的去掰開張?zhí)焐氖?,到后面甚至用上了指甲,不一會兒上面就鮮血淋漓。 可對方依舊牢牢的握著,不肯放松一點。 蘇怡停了下來,看著面前的血腥,手有些顫抖,嘴色發(fā)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傷害了他。 “既然不想讓我走,那當(dāng)初你怎么不肯留下!”蘇怡死死地盯著張?zhí)焐难劬Γ蛔忠痪涞馁|(zhì)問道。 “ 我……”張?zhí)焐鸁o言以對,他感到了無窮的心虛。 “怎么說不出話了,你說啊!”蘇怡輕咬著嘴唇,眼眶已經(jīng)有些紅潤,聲音嘶啞。 她期待得到一個答案,但又懼怕,對方說的和她心目中的不同。 就在這種糾結(jié)的心情里,一股忽然而來的沉默,籠罩了兩人。 阿福在后面看得直張嘴,不過很快也明白,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遠比他想的復(fù)雜。 “ 其實你走也沒關(guān)系,我跟瑩瑩過得好好的,沒你也沒什么大不了。”蘇怡幽幽的說道。 “ 這叫過得好嗎?!睆?zhí)焐讣馍砸挥昧ΓK怡的手腕便翻了過來,可以看見上面已經(jīng)好幾層的老繭,滿是歲月摧殘的痕跡。 蘇怡昂著頭,悶聲說道:“這和你沒關(guān)系?!?/br> 雖然氛圍依舊尷尬,但張?zhí)焐睦锷运闪艘豢跉猓鸫a蘇怡姐對他的情緒有些緩和了。 張?zhí)焐€想說些什么,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喲,這不是蘇老板吧,今天終于準備開門了,這個小白臉是誰,該不會是你包養(yǎng)的小鮮rou吧?!?/br> 蘇怡臉色霍然一變,連忙回頭,神色間頓時有些驚慌。 對面走過來五個男的,穿著背心,剃著光頭,表情上滿是混混氣質(zhì)。 前頭的一個嘴上叼著根煙, 臉上滿布著橫rou,笑容猥瑣。 “完了,他們又來了。”阿福嚇得后退一步,腳后跟抵在門檻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顯然也是這段時間受夠了這些人的sao擾,阿福膽怯的不行。 “你趕緊走,別留在這兒?!碧K怡用比剛才大兩倍的力道掙扎了起來,同時急切的說道。 “剛才我都沒走,現(xiàn)在我更不會走了。”張?zhí)焐曇羧岷偷恼f道。 “你怎么總是不聽我的話?!碧K怡氣得跺腳。 “怎么想走,還是留著吧,哥兄弟幾個可是相當(dāng)好客的,等會兒拿不到錢,少不得還得和這位兄弟親熱親熱?!?nbsp;肥龍陰狠的笑道。 蘇怡心中越發(fā)的焦急,忽然發(fā)現(xiàn)手上一松,隨后,張?zhí)焐言竭^了她,向著那群混混走去。 “ 別過去了,他們都不是人!”蘇怡急了。 “蘇老板這話就說的過分了,哥幾個是不是人,要不要等下親自來試一試,我們可是24k的純男人,保準讓你爽飛天?!狈数坹in聲大笑。 “這店鋪是你們砸的?”張?zhí)焐斓搅烁?,平淡的問道?/br> “ 是又怎么樣,怎么,看你這樣子,還想打抱不平?” 肥龍不屑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叼著煙大大咧咧的說:“老子就告訴你了,就是我們砸的,拿不到錢就砸店!” 說完,他又怪聲笑了起來:“ 誰叫他欠我們老大錢呢,又不肯陪我們老大,只好慢慢過來收錢了,要是蘇老板哪天想通了,肯往床上那么一趴,哈哈,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張?zhí)焐c點頭,回頭問道:“他們在這里你一共拿了多少錢?!?/br> 阿福愣了一下,這個問題讓他感覺到有些恥辱:“我們近兩個月賺的錢,全部被他們拿走了,連交房租的錢都沒留下,我的工錢,都是老板自己貼的?!?/br> 肥龍更加得意了:“ 這說明兄弟幾個的業(yè)務(wù)還是挺過硬的?!?/br> 蘇怡緊咬著嘴唇,眼神中寫滿了悲憤。 她只是想平平靜靜的經(jīng)營著這個店鋪,將女兒拉扯大,就算帶著遺憾和痛苦,這樣的一生,她也愿意接受。 但現(xiàn)實是,就連這小小的愿望,都要被粉碎。 近兩個月的日夜奔波,雖然將這個柔弱的女子神經(jīng)磨礪的極為堅韌,但她疲弱的身體,卻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 如果不是為了女兒,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 小子,膽子不小,敢擋我們的路,信不信老子打斷你的手腳丟到街上去乞討,識相的去一旁跪著,老子還能發(fā)發(fā)善心,讓你看看是怎么和這蘇老板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