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離婚后我重生了 第21節(jié)
舒瀾是被嚇醒的,她夢到厲北庭向她告別,他還說在莊園的哪棵樹下埋了好多錢,要留給她,然后兩人挖出來,全部都是一元硬幣,她還沒來得及問為什么只有硬幣,厲北庭就在她眼前消失了。 然后她想起來厲北庭還在做手術(shù),硬生生被嚇醒了。 醒來床頭只有爸爸在。 “爸爸,厲北庭怎么樣了?”舒瀾的心跳還很劇烈,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還在手術(shù),你先睡會,醫(yī)生說你有輕微腦震蕩,還有你自己身上也都是傷口。” 剛才舒志明還沒有發(fā)現(xiàn),舒瀾說沒事他就沒仔細看,后面醫(yī)生一看,身上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的地方,還有小口子,雖然沒有厲北庭嚴重,可舒志明也心疼的不行。 這個閨女,從小就沒吃什么苦,也受不得苦,剛才卻忍了這么久不吭聲,非要等著厲北庭平安出來。 舒志明越發(fā)搞不懂了,瀾瀾雖然是個善良的性子,可為了厲北庭,怎么會讓自己受著這樣的痛苦。 兩人難道在他不知道時候,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樣的地步? “我沒事,我去看看他?!闭f著舒瀾就要下床,她身上這些傷口,不用多久就能好,可是厲北庭就算從鬼門關(guān)逃回來,也要養(yǎng)很久了。 “哎,瀾瀾,你別亂動,腦震蕩可不是開玩笑的。”舒志明攔著她,厲家人都在擔心厲北庭,他的閨女自己疼,怎么忍心她這樣強撐著。 “爸爸,我沒事,我想去看著厲北庭出來,你就讓我去吧。”舒瀾眼巴巴的看著舒志明,滿眼祈求。 “哎,算了,那你先把外套穿好,剛才是蘇嘉給你換的衣服,我隨便在外面買的,你先穿著?!?/br> “好?!笔鏋懴麓驳臅r候有些快,頭暈?zāi)垦?,踉蹌了下,險些沒站穩(wěn)。 “瀾瀾,你這是何苦呢,北庭出來了再去看也是一樣的?!笔嬷久魇裁磿r候見過寶貝閨女這副模樣,心疼壞了。 舒瀾笑了笑,卻比哭還難看,“沒事的爸爸,我不去心里也不安。” 她回到手術(shù)室門前,時間過去這么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眾人越發(fā)沉默,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不好。 看見舒瀾,強打起精神關(guān)心了一下,之后又恢復安靜。 舒瀾坐在一旁,雙手緊緊的絞著,向上蒼祈求厲北庭的平安。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當凌晨兩點的鐘聲敲響,手術(shù)室的燈終于變成綠色,很快有醫(yī)生護士出來,大家又一起涌了上去。 “手術(shù)很成功,但病人還未蘇醒,先轉(zhuǎn)到加護病房觀察二十四小時,病人的生存欲望很強烈,不過什么時候能醒還不清楚。” 醫(yī)生也滿是疲憊,這場手術(shù)做了幾個小時,又是大晚上的,情況也比較危急,能不能醒來也不好說。 “謝謝醫(yī)生?!?/br> 醫(yī)生點了點頭離開,這邊奶奶卻突然往下倒,神思恍惚。 “媽……” “奶奶……” 原本聽到手術(shù)很成功還高興了一下,可是聽到后半句,人一下子就撐不住了,連醫(yī)生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厲北庭,他還能醒來嗎? 厲北庭在加護病房,誰也進不去,眾人手忙腳亂的喊醫(yī)生給奶奶看看。 舒瀾沒跟過去,厲家人已經(jīng)足夠多了,奶奶可能也不想看見她。 她怎么會看不見他們眼里的意思,如果沒有她,厲北庭就不會出事了。 是她沒用,連游泳也不會,連憋氣也不會,什么都不會,才讓厲北庭受那么重的傷。 “瀾瀾,別哭了,誰也不想這樣,北庭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笔嬷久骺粗鏋懣?,心口像是挖了一塊,怎么會這樣呢,好端端的,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爸爸,都是我沒用,我連累了厲北庭?!笔鏋懣吭谑嬷久鲬牙锟?,此刻,除了哭她好像不知道該做什么,能做什么。 厲北庭在加護病房,她連見都見不到,更別說做什么了。 “瀾瀾,這不是你的錯,這是貨車司機的錯,我們誰也預(yù)料不到?!?/br> 這樣的事,怎么能把責任全部攬到自己身上呢,要是厲北庭真的出事,那舒瀾下半輩子怎么走得出來。 “是我,嗝,是我不,是我不好……?!?/br> 舒瀾哭的打起了嗝,上氣不接下氣,嘴里喃喃著“是我不好”。 舒志明以為舒瀾是把厲北庭出車禍受傷的所有責任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可舒瀾想的卻是,如果她不重生,不改變這一切,厲北庭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了,會平平安安到終老。 最后舒瀾是哭暈過去的,急的舒志明一夜像老了十幾歲。 這一夜,所有人都不好過,厲北庭在加護病房,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舒瀾哭暈過去,悲痛過度,本來就有腦震蕩,這樣下去,對她的身體也有損傷。 奶奶聽聞舒瀾哭暈了,也不好再總是想些有的沒的,要是像上次一樣,厲北庭住院這么久舒瀾都不來看一次,她還能怨怪兩句,可是這一次,舒瀾從始至終都表示出極大的愧疚與難受。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多恩愛的夫妻。 大概沒有人能想到,兩人半個月前還鬧過離婚吧。 醫(yī)院沉浸著悲痛,新聞上卻十分熱鬧,厲氏總裁車禍墜江,生死不明的消息一下子點燃了財經(jīng)新聞的圈子,甚至因為厲家的產(chǎn)業(yè)也涉及娛樂媒體,娛樂圈也對此事也有所關(guān)注,所有的媒體渠道都在報道,想要打聽到最新的消息,甚至有不少人前往云江。 因為事發(fā)在晚上,調(diào)查難度加大,一直到次日上午,警方才再次到了醫(yī)院,詢問舒瀾一些細節(jié)。 舒瀾把自己所知道的全說了一遍。 最后,警方問了一句,“聽說你之前和厲北庭關(guān)系并不好?” 這句話讓舒瀾愣了下,看著警方,他們這是什么意思,懷疑她害了厲北庭嗎? “別激動,我們就是例行詢問,沒有別的意思?!边@邊工作人員也有點不好意思,舒瀾的悲痛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該問還是要問。 舒瀾點了點頭,“是,我和他以前經(jīng)常鬧別扭,很不和睦,但我后來想通了,我們兩人已經(jīng)和好?!?/br> “那是為什么和好?怎么想通的?!?/br> “厲北庭對我一直都好,是我太執(zhí)拗,我放下倔強,我們就和好了?!?/br> “嗯,好,目前貨車司機已經(jīng)被控制,檢驗之后,發(fā)現(xiàn)他是醉駕,根據(jù)他自己的回憶,當時是想踩剎車,但著急中踩成了油門,所以造成二次傷害?!?/br> “只是意外嗎?”舒瀾不信,怎么會呢,厲北庭的車子和車牌號,都不低調(diào),一般的車都離他的車遠遠的。 “你這樣說,是有其他什么猜測嗎?” “沒?!笔鏋懹?,卻不能說,她沒有證據(jù),說了也是白說,還會打草驚蛇。 而且厲北庭還沒有醒,她怕打草驚蛇之后會讓厲北庭的處境更加艱難。 “如果有什么猜測可以和我們直說,目前看來,這只是一場意外。” “沒有,我只是心情不太好?!?/br> “那這樣我們就先走了,如果想起什么,再和我們聯(lián)系?!?/br> 等警方離開,舒瀾喊了紀年來。 “紀年,真的只是意外嗎?”舒瀾低頭看著醫(yī)院潔白的被子,她還是不敢相信。 “據(jù)我目前查到的結(jié)果,和警方一樣,貨車司機和厲總沒有絲毫瓜葛,查過他的親人,也沒有什么仇怨,不存在利益牽扯?!币婚_始紀年也不信這只是意外,但查下去,又沒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好吧,現(xiàn)在公司怎么樣了?”如果真的是意外,那就是命了。 “今天股市開盤就下跌,厲總昏迷不醒的消息沒瞞住,等警方通報出來,怕是還要繼續(xù)下跌,不過夫人別太擔心,這只是短時間內(nèi)的刺激,等厲總蘇醒,很快就能回暖。” “可是他什么時候能醒呢,幾點了?” 紀年看了一眼手表,“十點過三分?!?/br> “這么久了,他還是沒有醒來的征兆嗎?”做完手術(shù)八個小時了。 “還沒有。”紀年臉色也很沉重,厲總不僅僅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伯樂,當初他跟著厲總一同進入?yún)柺?,跟在厲總身邊,短短時間內(nèi),他就成為了總裁助理,成為厲氏的核心人物,如果厲總出事,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你先去忙吧,他出事,公司應(yīng)該也很忙吧?!?/br> 紀年點了點頭,他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各路人都打電話給他,每分鐘都有電話打進來。 曾經(jīng)有人這樣評價過厲總:卓爾不群。 年紀輕輕,以雷霆手段解決了厲氏的幾個歷史遺留問題,整合了資源,投資上,高瞻遠矚,促使厲氏更上一層樓。 很多人都說,有厲總的帶領(lǐng),以后厲氏未必不能成為全國第一。 所以在公司很多人的心里,厲總就是能帶領(lǐng)他們得到更多利益的人,尤其是那些股民。 現(xiàn)在厲總出事,他們怎么可能會不憂心。 紀年一走,舒瀾下了地,換了身衣服去找厲北庭的主治醫(yī)生。 因為厲北庭的身份,一開始紀年安排的就是醫(yī)院最有資歷的醫(yī)生,力爭最大的把握。 “厲太太,既然你問,那我就直說,厲先生這次的傷很兇險,失血過多,又在水里浸泡太久,加上送醫(yī)不及時,如果二十四小時之內(nèi)他沒有蘇醒,之后蘇醒的可能性很低,有可能一直沉睡?!?/br> 醫(yī)生也能理解厲家人的悲痛,所以這樣的事,他只和厲鍵幾個年輕人說了,厲家兩個老人是瞞著的,怕傷心過度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年紀大了,承受能力也差。 舒瀾到底是厲北庭的妻子,說到底,這群人里面,只有舒瀾才是陪他度過一生的人,也該讓她知道。 “是有可能成為植物人嗎?”舒瀾要不能理解中文意思了。 只是失血過多,怎么會這樣嚴重呢,植物人,那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那前世的那些算計都不用了,因為厲北庭再也不能擋別人的路了。 怎么會這樣呢,舒瀾不敢相信。 “如果一直不醒,確實是這樣,具體的,還得看厲先生自己的造化,目前來看,厲先生求生欲望強烈,但蘇醒時間不定?!?/br> 醫(yī)生已經(jīng)盡可能的保住厲北庭的性命,但什么時候醒來,能不能醒來,還真不敢打包票。 舒瀾從醫(yī)生辦公室出來,魂不守舍,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該干什么,她的腦子一團漿糊。 她覺得,老天爺就是在懲罰她,懲罰她上輩子不知道珍惜,這輩子醒悟的也太遲了。 如果厲北庭一直不醒,她該怎么辦呢? “嗡嗡嗡?!笔謾C在口袋里發(fā)出震動,從昨晚開始,舒瀾就拒絕了一切非存儲聯(lián)系人的來電,把手機調(diào)成了震動。 她機械的拿出手機,那端是杜蘿,“瀾瀾,你怎么樣了,還好嗎?” 杜蘿也是才看見新聞,昨天晚上回老家了,一直沒怎么看手機,今天回云江才看見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又恰好看見云城警方通報,舒瀾是沒事,可是厲北庭卻還在昏迷。 怎么會這樣呢,瀾瀾好不容易才想通要和厲北庭好好過日子,這也太倒霉了。 “阿蘿,我沒事,可是、可是厲北庭還沒有醒。”舒瀾走到樓梯間,坐在了地上。 “怎么會這么嚴重,他什么時候能醒?” “醫(yī)生說不知道,如果今天晚上兩點之前還沒有醒來,很可能就成為植物人,再也醒不來了,阿蘿,我害怕。”舒瀾不敢在醫(yī)院大聲哭,怕吵到別人,只能小聲抽噎,她也不想總是這樣哭哭啼啼,但是這個時候,除了哭,她似乎一無是處。 “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會醒來,你別怕,我現(xiàn)在來醫(yī)院陪你?!倍盘}聽著舒瀾的嗓子似乎都哭啞了,誰遇到這樣的事也會崩潰吧。 “阿蘿,我該怎么辦?!笔鏋憠阂值目拗?,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她的眼淚就沒有斷過,再這樣下去,舒瀾真怕自己會哭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