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不妥協(x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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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們是不會僅僅憑你的口頭承諾就完全相信的,你得給公安局寫一份書面說明交給我們?!?/br> “就是有書面說明我也可以反悔啦!我完全可以說是在你們的強迫之下寫的那個東西。強迫出來的東西是不可能作為證據(jù)的?!?/br> 聶明宇搖搖頭笑了起來:“你是個聰明人,不會干這種傻事情的。你當然不會讓你剛才看過的那盤錄像帶在一周之內(nèi)成為全國各個錄像廳的午夜節(jié)目,更不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同事會在同一時間內(nèi)人人都收到一盤這樣的錄像帶吧?” 張靜淑閉上眼歇了一會兒才說:“我總算徹底明白了,原來你們這樣使盡陰謀詭計把我擄進來,這樣毫無人性地作踐我,就是為了尋找與我交換的條件,為了在和我談判時有威脅我的籌碼?!?/br> “我說過嘛,你是聰明人,既然知道籌碼已經(jīng)被我得到了,就應該知道怎樣對待了吧?” 張靜淑輕輕地點了點頭:“還有一件事,你還沒回答我的?!?/br> “什么事?”聶明宇問。 “就是關于我那朋友的事情。你們到底把她怎么樣了?” 聶明宇想了想說:“你的那個朋友本來就和我們合作得很不錯,白天在她所在的公司上班,掙一份薪水,晚上到這里面來客串,做一位應召女郎。本來,她如果實在不想干了,可以和我們明說,咱們可以好說好散嘛,可她不知是被什么鬼使起了,竟然偷走了一盒錄像帶,并想以此來大大地敲詐我們一竹杠。所以嘛,我們也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采取了一點正當防衛(wèi)的手段?!?/br> “正當防衛(wèi)?”張靜淑的嘴角掛上幾絲不屑的冷笑。 “你們也一定是用下流卑鄙的手段控制了我的朋友,強迫她成了供你們發(fā)泄獸欲的工具,我的朋友只是要擺脫你們,重新過一種正常人的生活,才冒死偷了有她自己在上面的錄像帶,目的是不讓你們再拿著那些錄像帶來脅迫她,她這才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采取的一點正當防衛(wèi)措施,你們就對她那樣殘酷地下了毒手?!?/br> “可是那盤錄像帶里面有一個在這塊地盤上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你朋友的行動直接對他構(gòu)成了致命的威脅?!?/br> “所以你們就毫不留情地干掉了她?僅僅為了保住幾個大人物的臉面和爵位,你們就像踩死一只螞蟻一樣害死了一條人命?” “有什么辦法呢?” 聶明宇像老外似的攤開雙手聳聳肩?!吧畋旧砭褪沁@樣的殘酷無情,這個社會本來就是個人吃人的社會,任何一個成功的大人物后面都有無數(shù)的為他犧牲的冤魂屈鬼,大魚吃小魚是生存競爭中最基本的規(guī)律,為了一個大人物犧牲一群小人物在任何時代都是一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張靜淑又開始有點義憤起來,有點激動了。“這是你們的流氓邏輯,在我們看來,任何人,不管他們的職務是高還是低,貧窮還是富有,無論是法律政治方面,還是精神人格方面都應該是絕對平等的,誰也沒有權(quán)利因為自己的私利而傷害別人,讓別人為他自己犧牲,更沒有理由隨便扼殺一條無辜的生命。人命關天,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才是在任何時代都是一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br> “你看你看,說好了不準激動的又激動了起來。”聶明宇覺得沒有必要在這些事情上與張靜淑爭論糾纏,立刻又想轉(zhuǎn)移話題。 張靜淑此時并沒完全弄清楚李娜的生死,所以閉了一下眼睛又說:“你還是沒有告訴我,我的朋友到底被你們怎么樣了?” “她已經(jīng)安全地抵達了菲律賓,就在馬尼拉遠郊的某個地方,大概已經(jīng)開始上班工作了?!甭櫭饔畈换挪幻?,用一種平淡無奇的聲音說:“那是一處還不能稱得上是青樓的低等娼寮,位于一條骯臟的臭水溝旁邊。溝里漂浮著垃圾和一些死耗子死貓之類的小型哺乳動物。客人主要是附近橡膠園的苦力,一公里外還有一座錫礦,那些酒氣熏天的粗魯?shù)V工也是她們的一股重要客源。有的時候,一些礦工和苦力的妻子在被激怒后,也會舉起刀子地叫著撲向她們……” “夠了!別說了!”張靜淑悲憤萬分地捂住耳朵緊閉著眼睛,拼命地大叫一聲。 聶明宇閉上了嘴,一直等到張靜淑松開耳朵睜開眼睛后才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你們簡直比禽獸還不如!”張靜淑把聶明宇怒視了好一陣才說。 “這話你已經(jīng)說過了?!甭櫭饔罟室庾龀鲆桓鄙迪瘛堨o淑氣得一時真不知該用什么話來罵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堵塞了好一陣才吐出一句話來。“總有一天,你們會遭懲罰,遭到報應的?!?/br> “懲罰,報應?!甭櫭饔罾^續(xù)裝瘋賣傻。“你所說的這些懲罰和報應是指老天爺還是來自人為因素?” “你們這些畜生。你們做的這些壞事,已經(jīng)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無論是天是地是人,都不會容忍你們的!” “也許會是這樣的?!甭櫭饔钜稽c也不生氣,反而富有同感地點點頭。 “不過,那都是以后的事情,我們現(xiàn)在急需解決的還是眼前的問題?!甭櫭饔钣謹[出一副談判的架勢:“怎么樣張記者?我們還是和平解決我們之間的事情吧?” 張靜淑無力地搖搖頭?!拔业幕卮鹬挥幸粋€字:不!” 這種沒有一點通融,直截了當?shù)木芙^,的確有點令聶明宇感到有點意外。但他表面上一點也沒反應出來,好像他早就料到張靜淑會這樣回答他似的。 “這又何必呢,不要把事情說死了嘛?!甭櫭饔畈槐安豢旱卣f:“把話說絕了,沒有一點通融的余地,往往自己把自己的后路堵死?!?/br> 張靜淑盯著聶明宇,怨尤地說:“是你們把事情做得太絕了,已經(jīng)堵死了我的一切后路,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可談的呢?” “呃,話不能這么說嘛!國際爭端,那些真刀真槍打得你死我活的對頭,都可以坐下來通過談判解決爭端嘛。我們之間的這點恩怨為什么不可以坐下來,通過談判,和平解決呢?” 張靜淑沒有吭聲。不想,也不屑與他費口舌。 聶明宇見張靜淑不吭聲,就又說:“我們對你采取的行動雖然有一點過火,但并沒有把一切后路都堵死呀?你現(xiàn)在也至少有兩條以上的道路可以選擇嘛?!?/br> 張靜淑冷笑一聲:“你給我留下的選擇實際上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把我最后一點人格上的尊嚴都剝奪了,讓我真正成為一無所有的可憐蟲。” “這又從何說起呢?張記者。”聶明宇攤開雙手苦著臉,做出一副受了冤枉沒法說清楚的委屈狀。 “這你還不清楚嗎?”張靜淑往后挪了挪,使自己的身子盡量坐直一點?!澳銈兛梢韵莺ξ?,暗算我,可以剝奪我的貞潔,踐踏我的尊嚴,但這一切都是在被你們用卑鄙的手段使我在昏迷中,毫無知覺的情況下發(fā)生的,是被剝奪而非出賣。因此,我本身的人格并沒有喪失。你們所踐踏的只是我的身子,精神上并沒有丟失我的人格尊嚴。如果現(xiàn)在與你達成了這筆骯臟的交易,那么,我就把我唯一剩下的一點精神上的人格尊嚴都出賣了,丟失了,成了什么都沒有的可憐蟲?!?/br> 聽了張靜淑的這番話后,聶明宇一時哭笑不得:“實在無法想象,像張記者這樣有文化的現(xiàn)代青年,竟然也使用起阿Q的精神勝利法來了?!?/br> “你又錯了。”張靜淑臉上露出一種安詳?shù)男θ??!拔也]有像阿Q那樣用精神勝利法來麻痹痛苦,逃避現(xiàn)實。相反,我現(xiàn)在非常明白自己的命運和處境,我完全可以直面這血淋淋的現(xiàn)實。” “既然如此,你又為什么不現(xiàn)實些呢?大概你我都是唯物主義者吧?應該明白,精神那東西,是一種虛無縹緲的,不能吃,不能穿的,到底有多大的用處?” “人總是應該有點精神的。特別是像我這樣一切都被剝奪光了的,唯一剩下的那點精神上的清白就尤為顯得重要了。死的時候我的心里也多少能得到一點自慰,不然的話,我死了后靈魂也不會得到一點安寧,也將會在遺恨的煉獄中倍受煎熬永遠得不到超生的?!?/br> “你說了這么多,說穿了還是阿Q精神勝利法嘛?!?/br> “隨你怎么看好了,反正我已經(jīng)抱定了主意。我現(xiàn)在這樣死去,只能說是被你們陷害折磨死的。我堅信,總有一天你們會受到人民審判的,我也有伸冤雪恥、報仇雪恨的那一天。如果我現(xiàn)在為了茍且偷生,與你們搭成這筆骯臟的交易,那我就算自己把自己徹底出賣了。如果為了我一個人能夠得到一點茍延殘喘的時間,讓你們這群畜生繼續(xù)留在這世界上作惡造孽的話,我就會淪落成為虎作倀的幫兇、合伙人,最后會同你們一道受到人民的公審,真正成為一個遺臭萬年的千古罪人?!?/br> 一番不輕不重的話竟然把聶明宇說得心驚rou跳,他這才真正認識到,張靜淑的確是個不好對付的對手。聶明宇原本以為,只要把錄像帶一播,再憑著他那叁寸不爛之舌的一陣搗鼓,張靜淑就會規(guī)規(guī)矩矩地就范,成為一只任憑宰割的羔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