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烏紗帽丟了
小桃?guī)еL兒走出尚書府后,又是拉,又是背地總算來到了王少史府上。 “小桃jiejie,你這么著急是做什么?反正都已經(jīng)被趕出來了,也不至于那么急吧?” 鶯兒喪氣地說道。 小桃搖搖頭,說道:“你不知道,反正聽我的沒錯。我們先去找少史大人吧,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jīng)回府了?!?/br> “好吧。” 鶯兒二丈摸不著頭腦,只得跟著小桃往王超的書房走去。 正在查看公文的王超看到小桃?guī)еL兒走進來,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道: “小桃,鶯兒,你們怎么回來了?馥兒呢?” 鶯兒哭喪著臉,道:“老爺,鶯兒被趕出府了?!?/br> 王超不敢置信地問道:“怎么會?你可是家生子,馥兒絕不會將你趕出來的,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小桃見鶯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只得上前解釋道: “事情是這樣的,因為尚書大人在笙歌坊服用了一種能讓人上癮的虎狼之物,所以老夫人擔心有人將這東西混進府里來,因此讓許大夫到處檢查一遍。 結(jié)果許大夫發(fā)現(xiàn)夫人床頭掛著的荷包里的東西是能讓人上癮的虎狼之物,但那個荷包是鶯兒做的,鶯兒說她里面放的是安神的香片,根本沒放那種東西。 我覺得鶯兒是夫人陪嫁的丫鬟,更是這府里的家生子,根本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我懷疑鶯兒是著了別人的道了。 因為今日原本是鶯兒同我一起去請許大夫的,但是半路經(jīng)過花園時,鶯兒卻不小心被石子絆倒,扭到了腳,于是我就一人出去了。但是奇怪的是等我回來時,鶯兒還是在老地方,而且還昏迷不醒了。當時我們沒發(fā)現(xiàn)異樣,所以只得先回香蘭院。 可是現(xiàn)在前后聯(lián)想起來真的不能不讓人懷疑,張嬤嬤因此干脆就將鶯兒趕出了府,這樣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回來,把事情告訴您了?!?/br> 王超皺著眉,問道:“什么?怪不得這幾日宮里我都沒見到玉兄,居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那馥兒應該還好吧?” 小桃支支吾吾地說道:“夫,夫人,小產(chǎn)了。” “什么!什么時候的事情?” 王超著急地問道。 小桃低著頭,說道:“夫人其實老早就覺得尚書大人有問題了,因為這段時間,尚書大人經(jīng)常宿在笙歌坊不說,回來的時候總是脾氣暴躁,精神不濟,那模樣看著很可怕。但尚書大人不聽勸,也不愿意看大夫,所以有一次夫人就借自己身體不適將大夫請了來,結(jié)果尚書大人就是不肯讓大夫把脈。兩個人爭執(zhí)地厲害地時候,我們夫人被尚書大人推倒在了地上,因此小產(chǎn)了。已經(jīng)有三日了?!?/br> 王超氣憤地說道:“三日?你們怎么都不來告訴我們?他玉榮軒到底在搞什么!求親的時候他是怎么說的,現(xiàn)在做的都是什么混賬事?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將唯一的meimei許給他!早知他是這樣的人,我寧可將馥兒養(yǎng)在府里一輩子,也不讓她遭這個罪!” 小桃嘆了口氣,說道:“自從夫人小產(chǎn)后,尚書大人也被玉老夫人禁足在府中,大家進出更難了。畢竟家丑不可外揚,我想現(xiàn)在玉老夫人定派人到處找鶯兒。” 王超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憤怒地罵道:“他們做了這種好事,就別想捂得??!我非要整個京城的人知道玉榮軒是怎樣的人!這種狼心狗肺,涼薄之人就該被人唾罵!” 就這樣,等玉潤和蕭玥蘭幾人趕到京城的時候,滿京城已經(jīng)將玉榮軒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甚至連九五之尊的嘉康帝也得知了此事。 “豈有此理!怪不得這幾日連連請假,這玉榮軒實在是太丟讀書人的臉了!朕不給他些重罰,他到真以為可以為所欲為了!” 聽完陳公公說的話,嘉康帝氣的頭頂直冒煙。 英親王勸道:“皇上請息怒,玉尚書可能是一時犯了糊涂,畢竟他是縣主的父親,玉老夫人與母后又是堂姐妹,而且感情極好。我覺得您再給他一次機會吧,他以后定不會再犯了?!?/br> 嘉康帝咬著牙罵道:“這影響實在是太壞了,眠花宿柳,又動手推倒自己的夫人,使得小產(chǎn),這,這實在是不是一個讀書人能做出來的事!朕倒是想問問他,這么多年的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而且現(xiàn)在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這個事,若是朕不擺出態(tài)度來,天下人又該如何看朕?” 英親王知道嘉康帝正在氣頭上,而且玉榮軒這次做的確實不對,便不再說話。 嘉康帝想了想,拿起筆“刷刷刷”一口氣寫完后,道: “陳公公,拿去傳旨吧?!?/br> 英親王湊上前一看,倒吸一口涼氣,再次勸道: “皇上,您這是要他摘了他的烏紗帽啊,這恐怕太嚴重了吧?母后恐怕會有意見吧?” 嘉康帝將圣旨一卷丟給陳公公,催促道:“杵在這里干嘛,還不去?” “是,老奴這就去?!?/br> 陳公公連忙接住,一溜煙地跑了。 “皇上。” 英親王再次喊道。 嘉康帝擺擺手,說道:“這事你不用再勸我,我意已決。你也知道這種東西一旦上癮,只怕無法再根除了,我怎么可以讓這樣的人再入朝為官,這不是留個隱患在朝中嗎?” 英親王聽完嘉康帝這話,頓時后背發(fā)涼,點點頭說道: “皇上說的是,是臣沒有考慮到這些?!?/br> 尚書府 門口的護衛(wèi)見到陳公公,連忙將他請了進去。 這時,得到消息的玉老夫人也走出來相迎,道:“不知陳公公到訪,有失遠迎,請見諒。” 陳公公連忙擺手道:“老夫人客氣,雜家今日是奉了皇命前來宣旨?!?/br> 玉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但還是恭敬地跪在了地上,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公公點點頭,打開圣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刑部尚書玉榮軒品行不正,有失體統(tǒng),現(xiàn)革去刑部尚書之職,以儆效尤,欽此!” 玉老夫人聽完圣旨感覺整個人都要暈倒在地,但還是強撐著謝恩道:“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公公上前將搖搖欲墜的玉老夫人扶起來,勸說道: “老夫人,您可千萬要保重。如今皇上正在氣頭上,只要大人將那癮給戒了,您再找太后說說,我想皇上還是會恢復大人的職位的?!?/br> 玉老夫人感激地說道:“多謝公公提點?!?/br> “好了,雜家也該走了,老夫人請留步?!?/br> 陳公公笑著說道。 玉老夫人點點頭,說道:“楊嬤嬤,送送陳公公。” “是。陳公公,這邊請。” 楊嬤嬤連忙將一個荷包塞到陳公公的手里,往外走去。 看著陳公公遠去的背影,玉老夫人退后一步,心里一片凄涼。 得知家里出事的玉潤,一到京城就往尚書府跑去,卻正好和剛回來的玉瑾碰到了一起。 “哥,你也知道了?” 玉潤著急地說道。 “嗯,我一回來就聽到了這事。這里人多口雜,進去再說吧?!?/br> 玉瑾點點頭,拉著玉潤就往里走。 兩人剛進入大廳,卻看到玉老夫人憔悴的容顏,顫顫巍巍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片灰敗。 “祖母!” 玉潤和玉瑾兩人齊聲喊道。 玉老夫人聽到久違的聲音,定睛一看,激動地喊道: “潤兒,瑾哥兒!你們終于回來了!” 玉瑾上前扶住玉老夫人,歉意地說道:“祖母,對不起,我來遲了。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我不該讓您一人頂著。” 玉老夫人搖搖頭,說道:“你們都是好孩子,這事說到底是你們父親不好,是他咎由自取。” 蕭玥蘭和趙靈兒是跟在后面走進來的,看到老夫人蒼老的模樣,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 “祖母,這是玥蘭姐和靈兒,從西蜀回來后我們?nèi)チ私贤庾婺讣?,所以我也把她們帶過來了?!?/br> 玉潤將蕭玥蘭和趙靈兒拉過來說道。 玉老夫人看著帶著面紗和帷帽的蕭玥蘭一愣,道: “你,你是相府的嫡長女蕭玥蘭?京城里一直有傳你復活了,竟然是真的。” 蕭玥蘭笑著點頭,說道:“確實如此,我和靈兒想多陪潤兒幾日,所以打擾了。” “呵呵,無妨,無妨。想住多久都可以。” 玉老夫人點點頭,說道。 玉潤看了玉瑾一眼,對玉老夫人說道: “祖母,我們可以先去看一下父親嗎?” 玉老夫人點點頭,說道:“可以,你父親現(xiàn)在一直住在香蘭院。跟我來吧。” 香蘭院 玉潤走進玉榮軒的房間后,驚訝地說道: “祖母,父親怎么被綁成這樣?” 玉老夫人嘆了口氣,說道:“你父親吃了那見鬼的東西之后,就上癮了。我也請許大夫過來看過,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其實皇上會有此決定我早就料到,朝廷怎么會要一個癮君子為官呢?!?/br> “皇上罷免了父親的官位?” 玉瑾吃驚地問道。 玉老夫人點點頭,說道:“唉,算了,這些都是身外之物。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將你父親的癮戒掉才是,不然總是這樣綁著也不是個辦法啊,就算是個正常人都受不了?!?/br> 蕭玥蘭想了想,建議道:“如果說許大夫都沒辦法的話,潤兒,你只能請你師父幫忙了。” “可是師父剛回學院,還有一堆事等著他處理呢。他會來嗎?” 玉潤不確定地問道。 因為李長老要進宮給皇上醫(yī)治啊,所以他一定會來京城! 蕭玥蘭自信地一笑,道:“你放心,你是李長老的徒弟,如果你寫信過去他一定會過來的?!?/br> 玉潤連連點頭,道:“好,我現(xiàn)在就給師父寫信去,祖母我先回去了,晚些時候再來看您。” “去吧,你不用急著過來看我老婆子,趕路過來定是累壞了。瑾哥兒,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你們父親這里我讓楊嬤嬤看著?!?/br> 玉老夫人慈愛地說道。 玉潤和玉瑾點點頭,齊聲說道: “辛苦祖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