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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畢可歸,勿生歧端。” 隋奕的字跡。 裕笙撇撇嘴,這就是讓他不要多事的意思? 那鬼修的事裕笙在去信里已經(jīng)說清楚了,如今隋奕的意思就是不要摻和。 罷了,不摻和就不摻和吧。 裕笙伸了個懶腰,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把小米扔在桌子上,信鴿撲騰兩下翅膀飛到桌面上啄米去了,裕笙沒關(guān)窗戶,脫了外衫躺在床上。 次日一早,裕笙沒急著出發(fā),在金陵城里又逗留了一天。 “師尊,咱們?nèi)ツ陌??”符悅有些好奇,開口問道。 裕笙神色淡淡:“得罪人去?!?/br> 符悅眨巴眨巴眼睛沒明白裕笙什么意思,裕笙直接帶著幾個弟子穿街過巷的,最后繞進(jìn)了一條偏僻小巷。 幾個看上去和蕭磬幾個人差不多年紀(jì)的年輕人在巷子里走來走去,穿的破破爛爛,小臉也都是臟兮兮的,手里拿著窩頭在啃,本來嘴里不干凈地笑笑鬧鬧著,看見裕笙幾個衣著光鮮干凈的人走進(jìn)來,瞬間就消音了。 跟叫花子聚集地似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裕笙幾個人身上,裕笙恍若未聞,一身白衣穿過小巷,最后來到了一扇木門前?!按驍_一下?!痹s夏樕蠋еθ荩聪蛏砼远自诘厣?,本來在啃窩頭的小孩。 “彩門的門主,是住在這里吧?” 第四十六章 此物最相思(求推薦求訂閱) 小孩一臉木訥地朝裕笙點了點頭。 裕笙本來要抬手敲門的動作一遍,咣一腳踹上大門。 隋奕說了讓他勿生歧端,可沒說讓他不要節(jié)外生枝對不對? 本來就不算結(jié)實的木門晃悠了兩下,直接就掉下去了。 裕笙拍拍手。 反正彩門門主都已經(jīng)記住他的臉了,還怕把人得罪的更徹底不成? 得罪都得罪了,還能怎么地把! 裕笙帶著四個目瞪口呆的弟子晃悠悠地走進(jìn)去。 院里的屋子也走出來一個人,頭發(fā)凌亂滿臉暴躁:“誰他媽妨礙小爺睡覺,都說了一一”抬頭看清裕笙的臉,對方噌地一下就躥回房間。 哪跑? 裕笙想也不想直接跟了上去,緊接著房門也踢開了,看見屋里木床被推開,一條地下通道就那么暴露在外。 裕笙撇撇嘴沒打算追上去,彩門中人善用幻術(shù),地道里說不定有什么在等著他呢。 “走。”裕笙點點下巴示意。 “去哪啊?”符悅有些懵,問道。 裕笙一邊朝外走一邊解釋道:“彩門,仗著自己會幻術(shù)天天干一些坑蒙拐騙偷孩子的事,這是彩門門主的老家,說不定有多少別人家孩子藏在這呢。全都找到,交給官府?!?/br> 昨天回去的時候,裕笙已經(jīng)把彩門的事情和他們說了一遍。 幾個弟子紛紛對視了一眼,主動幫忙尋找起來。 蕭磬心念一動,看見墻上一副山水畫和整個房間格格不入,伸手敲了敲。 咚咚咚。 “師尊,這堵墻后面是空的!” 裕笙走過來,一把扯開山水畫,后面果然藏著一個機(jī)關(guān)。 裕笙直接推開,一道鑲在墻里的暗門打開。 一股人臭味撲面而來,汗味,血臘味..還有屎尿味。 這是人呆的地方嗎? 裕笙下意識皺眉,緊接著借著外面照進(jìn)去的光線,不大的地方聚集了二十來個孩子,擠在一團(tuán)瑟瑟發(fā)抖地看著裕笙。 裕笙一眼掃過去,看到了昨天抱著他叫娘親的小丫頭的臉。 很明顯,這一次是本人。 裕笙忍著屋里那股讓人不適的氣味,扯出一個笑臉:“別害怕,我是救你們出去的?!?/br> 幾十個孩子都怯怯地不敢說話,到后來還是有一個年紀(jì)看上去稍微大一點的小子站了起來,白白胖胖就是有些臟了,隱約能看出底色來。 “你,你能送我回家嗎?” 裕笙點了點頭:“你們都是金陵的?” 那個小胖孩一句話像是啟動了什么機(jī)關(guān)似的,那些孩子很快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了。 “我是金陵的!” “我不是,我是燕州城的?!?/br> “我是江南的......”墻上點著一盞燭臺散發(fā)著昏黃的光亮,屋里的空氣污濁,而裕笙神態(tài)平靜稱得上是溫和,臉上帶著淡淡的憐憫聽這幫孩子說。 這世間污濁一片,只有他的師尊是清亮的。 蕭磬眨眨眼睛,站到了裕笙的面前:“你們慢慢來,一個一個說?!?/br> 官府的人很快就來了,一個個身懷佩刀,穿著短打,鋪面一股肅殺之意。 “誰報的官?” “是我。”華晉剛才被派出去,現(xiàn)在也站了出來:“我?guī)?.....師父讓我報官的,這是彩門的底盤,我們見到了這些孩子?!?/br> 官府中人看到了這么多孩子也是一愣,隨即看向了裕笙。 面帶幾分狐疑。 官府的捕快說白了也要跑江湖,知道這里是彩門的地盤,平日里也是輕易不敢涉足的。 這人從來沒在金陵見過,怎么上來就掀了彩門的攤子? 裕笙似乎看出來對方眼中的疑問,便解釋了自己是千山宗來人,到崔府除妖降魔的。 至于彩門,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 官府的捕快聽了這話,神色頓時一變,之前的懷疑也完全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