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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以后,宋雁書一直覺得季悄吟比自己狠,這段感情她比自己更放得下,她好像很快就步入正軌,重新開始生活。每次在別人的朋友圈看到她的笑顏時,他都忍不住會嫉妒她,甚至會埋怨她。 但其實他所看見的都是表象。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一個人究竟吞下了多少血和淚,她瞞過他,隱忍不發(fā),克制自己的喜歡,做到了她所能做到的極限。 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永遠都是她想給他看到的。 在這段感情里,她愛得更長,更深,她也付出得更多。 他幾乎都能夠想象得到,無數(shù)個夜深人靜的時刻,她肯定時常淚流滿面,一遍遍逼自己放手。 他就是徹頭徹尾的混蛋。讓一個這么愛他的女孩流淚,一次又一次對他失望透頂。 宋雁書拼盡全力才將準考證展平,重新交到汪莉的手上,“阿姨……” 喉嚨艱澀得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停頓一瞬,深深吸了口氣,再次開口:“阿姨……請您……不要告訴悄吟我今天來過?!?/br> 宋雁書的反應(yīng)汪莉看在眼里,眼前這個小伙子必然也是愛慘了女兒。不然不可能會這樣。 感情最磨人,小輩的事兒她一個老太婆實在不好插.手。她拍了拍宋雁書的肩膀,“雁書,你們年輕人的事兒你們自己解決吧。” 將人送到門口,汪女士指了指茶幾上那堆禮盒,“把這些東西都拿回去吧,我也用不上?!?/br> 宋雁書眉眼低垂,“阿姨,東西您收著吧,自己用,送人都可以,我下次還會再登門拜訪的?!?/br> *** 一個月后,季悄吟在荷蘭的兩年任期圓滿結(jié)束。 她還沒想好回國后是繼續(xù)留在青陵,還是去其他城市的分店。她打算先回國,休完年假再說。 當初同一批前往荷蘭任職的同事,只有季悄吟一個人回國。萬方培和何君等人都選擇繼續(xù)留在荷蘭。這邊豐厚的薪資,他們打算再多掙兩年。 大家伙朝夕相處了這么久,季悄吟要回國,同事們都非常不舍。特意在她回國前為她辦了歡送會。 一大群人吃吃喝喝,折騰到很晚。 萬方培喝高了,拉著季悄吟如釋重負地說:“總算是可以向宋總交差了,你不知道這兩年我多寶貝你,生怕你磕到碰到,感冒發(fā)燒啥的,不然宋總那邊我都沒發(fā)交代?!?/br> 季悄吟:“……” 季悄吟當然知道萬方培受宋雁書所托,這兩年一直特別關(guān)照她。她這邊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宋雁書那邊立刻就知道了。 如果沒有宋雁書的打點,在荷蘭的這兩年她不可能這么順利。 雖然是得了宋雁書的囑托,但季悄吟還是非常感激萬方培。 她由衷地說:“謝謝你,萬總!” 萬方培擺擺手,“說啥謝謝,你跟宋總好好的,我就謝天謝地了。” 季悄吟:“……” 季悄吟離開那天,何君特意到機場送她。 兩個姑娘隔著洶涌的人流擁抱。 何君笑著說:“悄吟,不管是結(jié)婚,還是一個人,我都希望你能幸福?!?/br> 季悄吟用力地抱了抱何君,“君君,你也要幸福?!?/br> 最好的祝福莫過于祝你幸福。 *** 季悄吟先飛青陵,她打算去趟仁和堂再找文醫(yī)生號個脈。這兩年中藥一直調(diào)理著,她的痛經(jīng)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好轉(zhuǎn)。但這次姨媽又不太正常了,好久沒來了。 等仁和堂這邊結(jié)束,她再回宛丘。她有兩周的年假。上面也不著急讓她做決定,等她休完年假再考慮任職問題。 她的行李不多,就一只小小的行李箱,她找了家酒店寄存。然后打車去了仁和堂。 兩年沒來,這座仿古建筑絲毫未變,依然是當年的模樣。青磚白瓦,碩大的招牌隱在昏沉天色里,瞧著特有年代感。 這兩年一直在微信上和文醫(yī)生聯(lián)系著,知道季悄吟今天要過來,文醫(yī)生早早就在診室候著了。 許久未見,文醫(yī)生還是那么親切和藹,容光煥發(fā)。 季悄吟微微一笑,“麻煩你了文醫(yī)生?!?/br> 文醫(yī)生滿面笑容,“兩年沒見,季小姐越來越漂亮了。” “您也越來越年輕了?!?/br> “我是老辣,白頭發(fā)都一大堆了,家里小孫女調(diào)皮搗蛋,天天鬧我。” “兒孫繞膝,您這是幸福的白頭發(fā)?!?/br> “我先給你把把脈。” 季悄吟把手伸過去,文醫(yī)生的手指搭上去。 把著把著,文醫(yī)生的眼里驀地閃過一絲異樣,輕聲問:“季小姐最近的月經(jīng)還正常嗎?上一次月經(jīng)是什么時候來的?” “好像挺久沒來了,之前挺準的,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拖了好久。這不我一回國就找您看了?!彼媛稉鷳n,“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文醫(yī)生安撫道:“你先別擔心,去查個B超吧,看看是不是zigong里的問題?!?/br> “好的。”季悄吟退出診室,先去繳費。 躺在床上,冰涼的機器在季悄吟平坦的小腹上滾來滾去。她越想越忐忑,忍不住問:“醫(yī)生,我的zigong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做B超的是一個年輕的女醫(yī)生,戴著藍色醫(yī)用口罩,對著電腦,惜字如金,“你的zigong沒問題?!?/br> 聽說自己的zigong沒問題,季悄吟頓時松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