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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人真的好奇怪呀 第68節(jié)

    “但是……”唐勵堯怕她出去會被人盯著臉瞧。

    顧纏往門外走:“你不是說像刺青,挺時髦的么?”

    唐勵堯裝了點水和干糧,跟上去:“但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樣,自小接受葉女士的熏陶,走在時尚前端。尤其是裴家這些土著……”

    “你覺得我好看就行了?!眲e人的目光顧纏不在意,走到院子里彎腰團了個雪球,轉(zhuǎn)身一丟。

    唐勵堯正在關(guān)門,被雪球砸了后腦勺。立馬雙手一鏟,團了個更大的。

    顧纏趕緊跑,唐勵堯追她。

    腳下一滑顧纏摔在路邊的雪坑里,唐勵堯忙丟掉雪球跑過去:“讓你皮?!?/br>
    他將顧纏拉起來,拍掉她羽絨服上的雪。

    “你是不是一點虧都不能吃?”顧纏控訴,“我砸你一下,你就得砸個更大的過來?!?/br>
    唐勵堯冤枉:“那不是陪你玩兒?你說說我哪次真砸中你了?”

    顧纏想想是沒有,路面結(jié)冰了,她挽著他走。

    唐勵堯道:“我不錯了,你敢砸你哥試試,你可能會被他扛起來埋了。”

    “我哪里敢砸他?!苯o顧纏十個膽子也不敢。

    “你也就只敢欺負我?!陛喌教苿顖蚩卦V。

    兩人聊著天去爬山,雪山難爬,一整天沒走多遠,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下山時顧纏累了,唐勵堯?qū)⑺郴厝ァ?/br>
    吃過晚飯顧纏就想睡覺,唐勵堯得提前去暖被窩,當(dāng)人rou取暖器。

    為了壓制邪念,他數(shù)羊睡覺,不到八點就睡著了。

    提前開啟了老年養(yǎng)生生活。

    今晚的顧纏睡不踏實,總覺得耳邊有些聲音一直在吵。

    唐勵堯睡覺老實,呼吸清淺,從不打鼾,所以這是哪來的聲音?

    她仔細聽。

    模糊,卻能分辨是個男人的聲音。

    “寶寶。”

    “寶寶。”

    聲音不停歇的在她耳蝸里回蕩。

    顧纏掙扎著醒過來,從床上坐起身。一低頭,她險些驚呼。

    睡夢中的唐勵堯還在抱著“她”。

    自己這是靈魂離體了嗎?

    顧纏趕緊重新躺下,再起身,依舊無法回去身體里。

    “唐勵堯?”喊他沒反應(yīng),顧纏想去推他,手卻可以穿過他的身體。

    應(yīng)該是夢,天亮就好了。顧纏安慰自己。

    “寶寶,乖寶寶?!蹦莻€原本有點模糊的男人聲音,現(xiàn)在變得清晰起來,“快來給阿爹開門……”

    聲音是從外面?zhèn)鬟^來的,顧纏起床走到窗邊,往外望去。

    村莊沒有路燈,但雪夜能夠反光,短距離視物不成問題。

    這一看,又嚇的她渾身一激靈。

    院子是被鐵柵欄圍出來的,通過縫隙,能瞧見院門外立著一道身影。

    個子很高,得有一米九。

    披著一件兜帽黑色斗篷,斗篷寬大且拖在地上。

    顧纏看不到他的臉,也瞧不見他的雙腳,好像他就只是一件黑斗篷???

    她之前聽到的聲音,正是從斗篷里傳出來的:“寶寶,阿爹回來了,快來給阿爹開門……”

    開個鬼,顧纏嚇都快要嚇死了。

    她背靠窗子蹲下來,緊緊捂住耳朵碎碎念:是夢!是夢!是夢!

    不知過去多久,果然大喘一口氣的醒來了!

    顧不上穿羽絨服,她掀開被子赤腳下床跑去窗邊。

    凌晨四點十五分,院門外并沒有黑斗篷。

    “干嘛呢你,不怕著涼?”唐勵堯被她驚醒,連忙拿羽絨服將她裹住。

    “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顧纏拉著他,胸脯起伏不定,從窗口指向黑斗篷站過的地方,“他一直喊我寶寶,說是我阿爹,讓我開門?!?/br>
    唐勵堯開門出去,蹲在她手指的位置研究許久,回來說:“積雪沒有被踩過的痕跡,我用‘油’感應(yīng)了下,也沒有感應(yīng)到靈性或者邪性殘余?!背烈鳎霸谂峒业牡乇P,不該有妖魔吧?”

    山上可是住著一位裴家的老祖宗呢。

    顧纏逐漸平靜下來,點頭:“或許真是個夢。”

    唐勵堯扭頭看她戴上帽子,紅色羽絨服,配的也是紅色帽子。他摸下巴:“聯(lián)想你做的夢,很像小紅帽和狼外婆的故事啊?!?/br>
    顧纏沒聽過睡前童話故事:“怎么說?”

    唐勵堯講給她聽。

    *

    譚夢之現(xiàn)在不比從前可以四處飄蕩,沒有駕照,打車來的,同時還跟著一輛空車。

    簡南柯他們分坐兩輛車,兩名司機全程被熏的皺鼻子。

    最近幾個月丟臉丟到習(xí)以為常的簡南柯,已經(jīng)對這一切視若無睹了。

    進城市后先開了間房洗澡換衣服,然后隨譚夢之去往銀行。

    珍珠傘和玉琵琶存放在銀行保險箱里,至于青銅劍則寄存在一個私人儲物柜。

    顧嚴用的都是唐勵堯那兩箱子錢,足夠他將一切安排妥當(dāng)。

    回去酒店,簡南柯問:“譚……阿姨,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珍珠傘失而復(fù)得,簡南柯并無意外之喜。這一切似乎不難預(yù)料,“起初,顧嚴一直是和我們一條心的……”

    他們以譚夢之的靈魂為指引,找到的不是醫(yī)院,而是一間封閉式學(xué)校。

    這所學(xué)校應(yīng)該就是“將軍”用來培養(yǎng)“人才”地方。

    學(xué)校周遭守衛(wèi)森嚴,有現(xiàn)代偵測技術(shù),還有玄門法陣。他們一時間找不到突破口。

    便在周圍待著想辦法,就在某一天,一路上都沒碰酒的顧嚴,去超市買了不少。

    他爬上樹,坐在樹杈子上喝了大半夜,一雙眼睛都紅透了。

    簡南柯站在樹下和他說話,他不搭理。

    沉默不懟人的顧嚴,令簡南柯感覺到了一些不安。

    第二天一早顧纏發(fā)來信息詢問,顧嚴像是知道似的,奪走他手機親自回復(fù)。

    之后沒過兩天,顧嚴便聯(lián)合譚夢之搶走靈物,將他們囚禁起來。

    譚夢之走去窗邊:“你們不是‘將軍’的對手,他比你們想象中的要可怕一萬倍?!畬④姟恢北皇`著,無法施展,但若主動送上門去,別說你們幾個,即使你們家族中的長輩聯(lián)手,也不可能從他面前全身而退,能活下來一個都算祖宗保佑。”

    裴東越質(zhì)問:“顧嚴怎么知道?他和‘將軍’交過手嗎?他和我家長輩交過手嗎?”

    聽不慣這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的論調(diào),說完便朝譚夢之走過去,想擒下她,“你們到底有什么陰謀!”

    簡南柯以傘相攔:“不要沖動。”

    耿陳也拽住他:“聽人家美女說完,著什么急??!”

    譚夢之渾然不怕,方才她從保險箱里還取出一樣?xùn)|西。

    從兜里掏出來,她掀開盒蓋上貼著的黃符,將盒蓋打開,亮給幾人看:“顧嚴是不知道,但孟白一清二楚。孟白說你們家長輩聯(lián)手也打不過,你不服嗎?”

    簡南柯和坐在一旁玩杯子的白小禾雙雙愣住。

    耿陳和裴東越不知孟白是誰,但譚夢之手里的木盒子里,鑲嵌著一枚盤蛇形狀的戒子。

    不必白小禾做判斷,他們各自手里的靈物同時爆發(fā)出靈性。

    四道不同色彩的靈性光芒,逐漸在中間交匯。

    分別六十余載,四靈物再次聚齊。

    白小禾丟掉手里的小玩意兒,迎著靈蛇戒直勾勾走上前。

    譚夢之將盒子遞給他。

    白小禾眨眨眼,驚喜:“真是我們家丟失的靈蛇戒哎!jiejie口中的孟白,難不成是我二爺爺白鏡泫么?”

    譚夢之點了點頭:“就在你們潛伏學(xué)校附近尋找突破口那幾天,孟白忽然出現(xiàn),攔下顧嚴,告訴了顧嚴一些事情……”

    “所以將你們囚禁的不是顧嚴,是你們驅(qū)魔族的長輩?!彼聪蚺釚|越,質(zhì)問,“現(xiàn)在你服不服?!”

    *

    吃過早飯,唐勵堯和顧纏繼續(xù)上山,下午的時候他們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地方。

    山上遍地樹木都掛著積雪,但這片區(qū)域的雪松仍是蒼翠挺拔。

    兩人觀察一會兒,發(fā)現(xiàn)雪花落在樹枝上,不一會兒便會消融。

    有些樹,似乎還有被雷劈過的痕跡。

    唐勵堯懷疑這片樹林子就是天火臺:“不過臺子在哪里?”無論怎樣想,都該有座祭臺存在。

    “會不會是升降式的?”顧纏踩了踩地面。

    “你當(dāng)這是舞臺呢?”唐勵堯捏捏她的臉,好笑。

    裴盛的聲音自上方砸下來:“你們倆的膽子還真大!”

    兩人心里一咯噔,抬頭沒看到人。估計還在更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