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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佬她穿越了 第169節(jié)

    圓球哆嗦了一下,“主……主人……”

    “你說我越活越像是人了。”馮殃朝它展開了手掌,笑著說道:“可你看,只是需要這么輕輕一握,便能擊破了這個美夢。”

    “美……美夢?”主人……主人就這么想當(dāng)一個人嗎?

    馮殃嗤笑,“什么美夢?夢那是人才有的東西,我怎么會有?”

    “主人……”圓球告訴運(yùn)轉(zhuǎn)著,但一時間也分析不出來主人此時的心境,“但娃娃是個好的啊!娃娃知道主人的秘密!娃娃不怕也不貪心還很孝順!主人,有娃娃就行了,你還有娃娃??!”

    “等他七老八十了見了我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子再說吧!”馮殃拂袖起身往外面走去,“別跟來,自己玩去吧!”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走出這座燕王府了,若不是上回張華親自來找,這很久的時長會更長,并未覺得受困或者不自由什么,沒有盡頭地活著,便是游走天下,想往哪里便往哪里,不也只是被困的地方大些罷了。

    有何好出去的?

    自由?

    尋常人的自由是行動自由,而她的自由……

    呵!

    一個連自己生死都做不了主的,有什么資格談自由?!

    大年初二的街上熱鬧起來了,各家各戶忙著去拜年的,趁著年節(jié)大賺一筆的……一片繁華景象。

    每一個人都在很認(rèn)真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似得。

    認(rèn)真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平靜、安寧、幸福。

    而這一切,哪怕她就在這里,就在這其中,亦與她完全無關(guān)。

    為何那么慣著殷承祉那孩子?

    因?yàn)樗屗X得,她就在其中。

    他的喜怒哀樂,都與她有關(guān)。

    “jiejie,jiejie,過年好!”腳下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馮殃低頭一看,是一個穿的紅彤彤很喜慶扎著兩把頭的小姑娘,笑著伸出了胖乎乎的手。

    她有些發(fā)愣。

    “拜年啦!”小姑娘嘻嘻哈哈的,又鞠躬了一下,繼續(xù)攤開了手板。

    馮殃忽然明了,笑道:“討紅包啊?!?/br>
    “恩恩!”小姑娘一臉期待。

    馮殃伸手在懷里摸索了一番,沒找到東西,紅包這東西這些年都準(zhǔn)備著,但也只有一封,給殷承祉的,眼下自然沒有了,至于其他的……她脫下了手里的玉鐲,“沒紅包,用這個代替如何?”

    “啊?”小姑娘一臉失落,那殷承祉獻(xiàn)寶似得送到她面前,明知道她可能不喜歡而且向來不帶這些麻煩的東西,也還是一臉渴求地請他收下的玉鐲,在她的手里比不上只裝著或許只有幾文錢的封包。

    “七七,你在做什么?”遠(yuǎn)處孩子的母親發(fā)現(xiàn)了,急忙過來,看到了女兒手里的玉鐲,臉色大變,連忙拿了過去送回去,“這位貴人,小孩子不懂事,莫見怪啊,請收回……”

    “留著吧?!瘪T殃打斷了她的話,抬手摸摸小姑娘的腦袋,笑道:“jiejie給你的過年禮物?!?/br>
    “???”孩子母親錯愕,連忙婉拒,“不成不成!這太貴重了!我們哪里可以……”

    “收下吧。”馮殃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孩子的母親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許久之后方才抱起了女兒,看著那成色極好哪怕從未見過好東西也看得出來很貴重,這……這就給她們了?“哎呀,你這丫頭啃什么啃?這玉鐲不能吃……”

    “嗚嗚嗚,紅包……紅包……”

    “好了好了……”

    母女的聲音最后也消散在了寒風(fēng)中。

    周遭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寂靜的宛如一切都是虛假的。

    又或許,虛假的是她才是。

    “呵!”

    良久之后,馮殃突然自嘲地冷笑出聲,將那些可笑的近乎矯情自虐的想法全部粉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都活了多少年了?竟然還跟個受不得委屈的孩子似的!

    可笑!

    不就是死不了嗎?

    不就是得一直長長久久地活下去嗎?

    活便是了!

    有何好自怨自艾的?!

    馮殃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便要往回走,而第一個沖入眼簾的便是殷承祉焦急奔跑而來的身影。

    “師父!”

    焦急和擔(dān)憂,與找到人之后的狂喜和安心交織在了臉上。

    “師父!”

    馮殃愣了愣,“怎么……”話尚未說完,便整個人都被抱住了。

    “師父!師父!”殷承祉聲音中的慌張依然還在,似乎慌張的有些語無倫次了,雙手像是要長在她身上似得。

    馮殃皺眉,“怎么了?”

    “你不能走!”殷承祉急切地說道,“你不能走!你答應(yīng)過我會一直陪著我的!你答應(yīng)過的!師父你不能走!”

    “我走什么?”馮殃問道,旋即便明白過來,抬手想將人扯開,可卻是讓他更加的不安,雙手抱得更緊,“松手!”

    “不,小球說你要走……”

    “小破球的話你也信?”馮殃嘆了口氣。

    殷承祉一愣。

    “松手?!瘪T殃輕斥道,“我沒有要走。”

    殷承祉松開了手,改為抓著她雙臂,不確信地再次問道:“真的?”

    “小破球的話你也信,腦袋都裝什么了?”馮殃抬手拍了一下他的頭,見他急的眼眶都紅了,又嘆氣道,“都多大了?”

    “師父真的不會走?”殷承祉還是不確信。

    馮殃說道:“我走去哪里?”

    “小球說……”

    “說什么呢?”

    殷承祉看著她板起的臉,像孩子面對大人的責(zé)怪之時般,有些怯怯但又執(zhí)拗的堅持自己,“小球說你要走了不要我們了,它說你誰都不想要了!還說……還說……”

    “還說什么?”

    殷承祉有些說不下去了,雙手也不禁放了開來,“師父……我……”連話都說不下去,滿臉羞愧地低下了頭,小球還說了什么?都是胡說八道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的話,師父好端端的怎么就要走了?就算生氣了心情不好了,責(zé)罵他一頓便是了,走什么走?怎么會突然就走了?還有,師父好端端的怎么生氣了?他離開的時候師父明明心情很好的,還說答應(yīng)了他辦元宵宴席這事,哪里像是要走的樣子?“小球胡說八道,我去找它算賬!”說完,便氣沖沖地轉(zhuǎn)身去了,不過還沒踏出一步便又轉(zhuǎn)過身,明明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被欺騙了抓弄了,可還是不敢就這么走了,“徒兒先護(hù)送師父回去!”

    馮殃:“……”

    殷承祉也不管自己現(xiàn)在到底有多么的別扭任性孩子氣完全失了燕王該有的風(fēng)范簡直就是讓身邊的人笑話給師父丟人了,執(zhí)著地要親自護(hù)送師父回去,確保師父安全,這才去找人,不,找球算賬。

    馮殃覺得自己若是再多說一個字,這傻孩子可以哭給她看了,“走走走?!?/br>
    有這么離不開她嗎?

    殷承祉亦步亦趨地將人送回去,然后陪在身邊斟茶倒水瞎忙活,直至馮殃受不了了趕人,這才走出屋子,不過也沒離開,在院子里面把圓球給唬出來了,“小破球你敢騙我!你騙我什么不好竟然騙我?guī)煾敢??你就算要報仇要抓弄我也不用……?/br>
    “誰騙你誰抓弄你了!”圓球叫囂,“你腦子到底怎么長的?我沒事抓弄你做什么?我要報仇直接開打就是了搞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做什么?本球大人是誰?我可是……”

    “你說師父要走!”

    “主人上一次情緒波動如此厲害的時候就是誰也不要的!”圓球惱火不已,“我沒說主人把所有人炸成了煙那是怕嚇著你!”

    殷承祉氣的脹紅的臉一下子轉(zhuǎn)白了。

    “看看!”圓球氣的不行,“一句話就把你嚇成這樣子了,還能真的跟你說主人先前是如何把所有人……行了行了,你別在白著臉了,給主人瞧見了還以為我怎么著你了!”

    “師父……”殷承祉咬著牙,“真的會走?”

    “走什么?”圓球哼哼道,“主人把你當(dāng)心尖尖的寵著,走去哪里?就算要走也估計也會帶上你,再不是也會把你也炸成煙!哼!主人的心偏的沒邊了,也不知道阿玖前主人怎么就給我加載了主人冷血無情誰也不在乎的設(shè)定!主人這分明就是……”

    “真的不會丟下我?!”殷承祉伸手抓住了它。

    圓球很不情愿,“我會修改設(shè)定,主人不要我也不會不要你!”

    殷承祉緊繃的身軀才慢慢地松弛下來。

    “臭娃娃,你是不是跟主人告狀了?!你太沒義氣了!就算我計算失誤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可我是一心向著你的!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你讓你來你卻在主人面前踩我一腳,臭娃娃你良心哪里去了?你狼心狗肺!你簡直就是……”

    殷承祉慢慢地坐了下來,石階的冰冷很快便透過了厚厚的衣物竄入軀體之中,冰冷刺骨,

    “小球,為何你認(rèn)為師父會走?”

    圓球一怔。

    “師父……”殷承祉想起了那些他一直以來其實(shí)都心中有數(shù)但卻從來沒有深思過更不敢宣之于口的事情,“你們……你們到底從哪里來?為何會來到這里?是不是……真的會走?為什么要走?這里不好嗎?我不好嗎?”

    圓球檢測到了他悲傷的情緒,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你……你別哭啊……”

    “我沒哭。”殷承祉說道。

    圓球又道:“就快了?!?/br>
    殷承祉握緊了它,“不會哭,師父不喜歡我哭。”

    “主人當(dāng)然不喜歡了,都多大了還哭,丟不丟人……”

    “小球,你們……”殷承祉打斷了它又要漫無邊際的話,“真的會走嗎?”

    “我不是說了我計算失誤了嗎?走什么走?主人就是偏心你了,就是寵你寵到了心坎里了,你就是比我厲害行了吧?”

    “你為何會覺得師父……”

    “我不都說了……”

    “你們從哪里來?”殷承祉又問道,若是阻止不了,至少他可以知道去哪里找!太白山嗎?不!“當(dāng)年……你們是憑空出現(xiàn)的!和那個白光男一樣!圓球,你們是不是也會像來時一樣,突然間就在白光中消失了?”

    “消失什么?主人和我才和那個白光男不一樣了!那個白光男憑什么跟我主人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