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佬她穿越了 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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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祉閉上了眼睛,“圓球,我真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你說??!”圓球急的不行,“主人不都說了不管什么大事她都擔(dān)著嗎?你這么一個勁地要罰卻又不說讓主人怎么想???!我看你就是仗著主人慣著你就無法無天了!你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少吃了一頓飯還是少睡了一個時辰?!臭娃娃你能不能消停點(diǎn)?主人為你勞心勞力的已經(jīng)很cao心了,你就不能懂事點(diǎn)讓主人省點(diǎn)心嗎?!” 殷承祉沒有再說話。 它如何會懂? 哪怕是自己都不懂! 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褻瀆師父! 那是他的恩師啊! …… 馮殃離開后便找了歐陽三,仔細(xì)問了這段時間殷承祉的情況,不是不信圓球的話,只是再厲害的人工智能哪怕有自主意識,也都是機(jī)器,況且小破球那邏輯向來簡單,哪怕發(fā)生了什么也未必能當(dāng)回事,但歐陽三便不同,這人心思細(xì)密,若真的有什么事情定然能察覺的到。 阿三詳細(xì)敘述了燕王這半年在軍中的情況,“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你覺得呢?”馮殃反問。 阿三沉默下來。 “有什么想法便盡管說。”馮殃說道,“有無道理都可。” 阿三又沉默了半晌,方才說道:“殿下似乎一直有心事,在空閑的事情時常出神發(fā)呆,偶爾又是懊惱甚至有些自我厭棄的情緒?!?/br> “自我厭棄?”馮殃臉色微沉。 阿三低頭道:“或許是屬下敏感吧,不過殿下出神發(fā)呆卻是真的,應(yīng)當(dāng)是心里有事,而且不是軍務(wù)上邊的事情?!?/br> “和皇帝有關(guān)?”馮殃問道。 阿三搖頭,“屬下不知,但感覺不像是?!鳖D了頓,又道,“殿下雖對皇帝不滿,偶爾也會流露出難過,但面對皇帝還是很理智,并未過分傷感于兄弟之間的情分,屬下覺得應(yīng)當(dāng)不是因?yàn)榛实?。?/br> “那是為何?”馮殃并非問他,所以也沒等他回答,便又喃喃道:“難道還是因?yàn)橄惹暗氖虑???/br> 可那是雖然丟人,也算不上是大逆不道。 就算給她這個師父丟人了,也用不上罪該萬死這四個字! “他與張華可有爭執(zhí)?” 阿三點(diǎn)頭,“但都是軍務(wù)上的事情,最后也都是商討出了最好的結(jié)果,唯一的一次不愉快便是因?yàn)橄惹版碳t樓那件事,不過殿下也沒有為難張將軍?!?/br> 馮殃思來想去也實(shí)在是摸不透這孩子這回到底怎么了!若是因?yàn)橐櫲缶侄荒軇铀阌?jì)他的人又或者傷心于身邊親近之人的算計(jì),再或者看清了與皇帝到底不是一路人,都不至于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難不成因?yàn)椴m下了蠻族議和一事覺得對不住皇帝?“罷了!他愛鬧就鬧吧!”不管何事,總不會能把天給捅出一個窟窿來的,便是真捅了她補(bǔ)回去便是了,“你下去吧?!?/br> “是?!卑⑷矝]有多問。 第172章 懂得 殷承祉就真的一直跪在了那里,跪的圓球都看不下去了,罵也罵過,打也打過,問更是問不出個什么了,最后真拿他沒法子了,只得去找主人求救了。 這回它是真的完全沒有告狀的意思,“……主人主人,這娃娃是真的傻了啊……”它怎么分析都分析不出他到底為什么突然間這樣了! “他要跪就跪吧?!瘪T殃回道,頓了頓,又回了一句,“你盯緊些,還有,不許再罵,更不不許打!” 圓球:“……” 怎么最后跟作妖的是自己似得。 主人啊! “是的主人,小球一定會緊盯了,絕對不會讓他除了跪之外再胡作非為了!”保證完,最后還是沒忍住,“主人,娃娃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自己撬開他的嘴?!瘪T殃不輕不重地說。 圓球哪里有這個本事啊,它要是能撬老撬了,一邊嘟囔著臭娃娃沒良心一邊趕緊回去盯人了。 殷承祉一直跪著,跟認(rèn)死理似得一直跪,跪著也就算了,還不吃不喝,雖說堂堂燕王殿下跪著是不能讓下人進(jìn)來看到的,但飯菜可以送到院子外面啊,圓球特意花了心思弄進(jìn)來給他吃,可卻動都沒動。 不吃不喝? 這還了得? 圓球只得又去找主人了,然后又得到了一個他愛怎么著就怎么著的答復(fù),難道主人也生氣了?可不像啊,它也沒接收到主人生氣的情緒,主人就真的不管了? 馮殃是不管,因?yàn)橐粋€人一兩天不吃不喝完全沒問題,更別說是一個年輕力壯的,至于殷承祉能跪多久,也無需擔(dān)心,過兩日便是崔懷大婚的日子了。 他回來不就是為了參加婚禮的? 圓球很快便得到了主人的提醒,雖然再跪一天也不礙事,可娃娃是自家養(yǎng)的啊,它著急啊,跟自己生的一樣,哎,這小沒良心的什么時候才能懂事點(diǎn)?“過兩天就是崔懷的婚禮了,你再跪下去到時候是要白著一張臉去人家婚禮上丟人現(xiàn)眼嗎?” 殷承祉終于有了反應(yīng)了,抬頭睨了他一下,聲音雖然沙啞但還算是有精神,“小球你越來越啰嗦了?!?/br> “你——”圓球氣的當(dāng)場就暴漲了一倍。 殷承祉斂了斂神色,望向了屋子的前方,喃喃自語似得,“小球,師父有說什么嗎?” “說讓你去死!”圓球氣的口不擇言。 殷承祉撇了撇嘴,“師父才不會了?!?/br> “怎么不會?主人不管你了!主人最討厭娃娃作妖的,尤其是無緣無故作妖的!還有恃寵而驕的!討厭死了!” “可我喜歡師父啊。”殷承祉垂下了頭,輕輕地輕輕的說著。 圓球正在氣頭上,半點(diǎn)也沒覺察出此時此刻臭娃娃的不對勁,“喜歡又怎么樣?主人就是討厭你了,討厭死了!主人讓我盯著你讓你自生自滅,什么都不用管!你死定了!看你還作不作死……” 殷承祉忽然間悲從中來,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挖開了般,鮮血淋淋,“是該討厭的……是該討厭的……怎么能……怎么能這樣……” 他怎么能?! 那是師父啊! 他忽然踉蹌地站起了身來,往外走去。 “喂!”圓球連忙追了上去,“你又要作什么妖?我告訴你你要是再得寸進(jìn)尺的話,主人一定會……” 殷承祉什么也沒聽到一個勁地往目的地走去,越走越快,最后甚至跑了起來了,像是一只離弦的箭,不到目的地便不會停下來。 呼呼呼。 沉重急促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著,伴隨著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構(gòu)成了如今他的世界里唯一的聲音。 明明不長的一段距離,卻像是走了很漫長的路。 終于,終于見到了。 “師父!” 他卻是頓住了腳步,不敢靠近分毫。 馮殃抬頭看著他,眉間微微皺著,神色平靜,并無不悅,見他久久不說話便那般白著臉站著,不由得又嘆了口氣,“想說了?” 殷承祉腦中像是有一道閃電閃過,哪怕應(yīng)當(dāng)制止的,可本能比意識更快,他搖了頭,堅(jiān)定決絕的。 不,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他邁開了腳步,一步一步地靠近她,最后,雙膝跪倒在了她的腳下,“師父……”他俯身磕頭,距離近的幾乎覺得自己渾身都籠罩住了她的氣息……“徒兒知錯了……” 馮殃還是只能嘆氣,孩子長大了有了不能跟長輩說的事情了,身為長輩能如何?除了寬容地由著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法子,“那就改了便是,改了就好了?!?/br> 改了就好了。 殷承祉抬頭看著她,滿心的愴然,可是,他不想改,不想改啊……他可以嗎?可以不改嗎?“師父……” 馮殃抬手撫摸著他的頭。 殷承祉渾身一僵,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間,很快便像是找回了熟悉的親昵,甚至于開始貪婪地渴求這份親昵,他看著她,問道:“師父,可以不改嗎?” 馮殃一愣。 “可以嗎?”他的眼眶紅了。 馮殃忽然用力地在他的頭上拍了下,“你說呢?” “可以的!”殷承祉堅(jiān)定道,眼中迸出了從未有過的光芒,“可以的!我可以的!”怎么就不可以了?怎么就不可以了?他怎么就不可以了?他……他——心中的悲愴驟然更烈了,羞愧如同狂風(fēng)暴雨來席卷而來。 真的可以嗎? 如此大逆不道? “那不就成了?還折騰什么?”馮殃抬手又拍了幾下,“都多大了?遇上點(diǎn)事就折騰自己!” “師父……” “好了!”馮殃無奈地道,“既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那便做就是了,何須這般折騰自己?起來!” 殷承祉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這一站起來,便成了他俯視著她了。 “你既然知道想要如何了,我也便不再問了,不過這事就這么過去了,你若還鬧的話為師就真的生氣了。”馮殃耐著性子,繼續(xù)說道:“回去把自己收拾好,你回來是參加人家婚禮的,一臉喪氣的,是嫌外面?zhèn)髂銈儾缓偷拈e話還不夠多嗎?” “好?!币蟪徐淼皖^看著她,應(yīng)道。 馮殃抬頭又瞧了瞧這孩子,還是尋思了一下這孩子鬧了這一場到底為了什么?阿三所說的心思又是什么?在軍中他是說一不二,在地方哪怕有崔懷這個總督在,但也沒人敢不輕視他,蠻族雖一時半會沒能滅,但目前形勢都還算好,皇帝的心思也昭然若揭,但這兩兄弟的感情應(yīng)該也沒到會為了反目而傷心欲絕的地步,“皇帝的事情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的路,不在一條道上了也未必就會反目成仇。”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個會讓他如此了。 殷承祉一愣,旋即便明白過來了,雖說心中更是難受,但也慶幸有這么一個可以掩飾過去的理由,“嗯?!?/br> 這么一應(yīng),算是默認(rèn)了。 馮殃忽然想到了自己為他作勢這事,“因?yàn)閹煾笧槟阕鲃?,便覺得師父不滿你對皇帝的態(tài)度,因而覺得自己錯了?” 殷承祉又是一怔,隨即忙道:“不是!”說完,怕她不信似得,又再次肯定地道:“我知道師父都是為了我好!” “我并無讓你與皇帝分庭抗?fàn)幹??!瘪T殃說道,“只是既然什么都不做都讓人忌憚,還不如先得些好處,你既愿為錦東費(fèi)盡心血,理應(yīng)得到相應(yīng)的回報(bào),我也希望你能記住,你不是錦東的罪人,也從未欠了他們的。” 殷承祉頷首,動容道:“我知道?!?/br> 你所做的一切哪怕我一時不明白但知道全都是為了我! 我知道的! 所以我才更加的……更加的…… 真的不能嗎?! 真的嗎?! “師父,徒兒這就回去收拾自己,絕不會讓師父再憂心的!”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