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兄弟是運氣好，一路上都有貴人幫?！崩钐焖f：“你也有能力，否則你姐不會讓你全權(quán)作主這邊的事兒?！?/br>
    梁巳明白他是在安慰自己，領(lǐng)了他情，轉(zhuǎn)輕松的話題，“李天云說你在這放過牧？”

    “對?！崩钐焖f：“十年前的事了，我一個戰(zhàn)友退伍當了一個牧場場長，我就去放了幾個月羊?！?/br>
    “放羊？好玩嗎？”梁巳很感興趣。

    “好玩。你就看好那些羊，不讓它們被野狼攻擊就行了?！?/br>
    “你遇見過狼么？”梁巳坐直了身子。

    “遇見過，天山灰狼?！?/br>
    “它會攻擊你們么？”

    “沒有，它一般只攻擊羊。”

    “它長什么樣兒？”

    “跟狗差不多，但比狗大和兇猛。”李天水頓了頓，補充，“它不攻擊羊的時候就很可愛。”

    “是小灰灰的那種可愛么？”

    李天水大笑，沒接她話。

    “我認識的狼里，只有小灰灰最可愛。”梁巳學(xué)著狼叫，“嗷嗚～嗷嗚～”

    李天水打開車窗，朝著窗外，“嗥——”

    孤獨，悲愴、悠長。

    梁巳被震驚到，“你學(xué)的好像！”

    “我以前放羊，夜里經(jīng)常聽到狼叫，模仿的就比較像?！?/br>
    “你一個人放？”

    “羊群不大，我一個人就能放?！?/br>
    “那你夜里很孤獨吧？”梁巳看他。

    “還行?！?/br>
    “最后為什么不放了？”

    “社交太封閉，工資也少，我就是體驗兩個月，長期是不行的。”

    “你不放羊以后去了哪？”

    “給高速路面鋪過瀝青。當過冷庫里的裝卸工。后來攢錢買了輛車跑大環(huán)線，七人座的車、一天六七百，干了兩年吧，天云過來找我，說鎮(zhèn)里衛(wèi)浴廠發(fā)展的不錯，讓我在這邊設(shè)個銷售點?！?/br>
    “苦盡甘來?！绷核瓤偨Y(jié)。

    “差不多算是吧?！?/br>
    “我會看面相?！绷核日J真看他臉，“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濃眉挺鼻、大眼皮、雙眼珠……”

    “大眼皮雙眼珠是什么東西？”李天水震驚。

    ……

    哈哈哈哈哈，梁巳笑得不能自已。

    “對不起對不起，嘴瓢了，是雙眼皮大眼珠！”

    李天水打著轉(zhuǎn)向進服務(wù)區(qū)，“去吃碗面吧？”

    “行?！绷核刃χ┖眯萝?。

    李天水報了一份湯面，報了一份碎rou拌面。梁巳吃著拌面還在笑，“大眼皮雙眼珠是個什么鬼東西？”

    “別笑了，面坨了?！崩钐焖嵝阉?/br>
    “不行，我實在吃不下了?！绷核确趴曜印Ｋ娉缘貌畈欢嗔?，剩了很多碎rou和湯汁。

    “你讓他們再下一份白面，等會我吃?！崩钐焖灾鴾嬲f：“這兒可以免費加面?！?/br>
    梁巳猶猶豫豫，往窗口挪了幾步又折回來，“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該怎么說?！?/br>
    ……

    “笨蛋?！崩钐焖约哼^去窗口。

    “你才笨蛋?！?/br>
    “這兒加面都是免費的，胃口大的人都會加。只要你能吃完。”李天水折回來坐下。

    “那多難為情?！绷核扰ゎ^看，隔壁桌的貨車司機都喊著加面。

    李天水把煮好的白面倒進碎rou里拌拌，埋頭大口吃。

    吃完繼續(xù)上路，一路很順暢，到布爾津時才下午四點，全程開了八個鐘。李天水找著酒店說：“我們等下可以去五彩灘?！?/br>
    “看情況吧?！绷核茸囎糜悬c累。

    “這家怎么樣？”李天水示意路邊一家假日酒店。

    梁巳看了眼，“還行吧?！?/br>
    “我們下去看看？”

    “也行。”

    “我們先去房間看看，不如意就換酒店。”李天水同她商量。

    “行?！绷核却┬萝嚒ＥR下車前想起什么似的，說：“我是夸你有富貴相，未來人生定會一帆風(fēng)順?！?/br>
    “什么？”李天水看她。

    “我是說、你有富貴相?！绷核扔种厣暌槐椤?/br>
    李天水笑出聲，示意她跟上。

    倆人跟著服務(wù)員上樓看房間，梁巳不滿意，裝修顯沉悶破舊，而且房間有股味兒。

    “現(xiàn)在正是旺季，這是最后一間房了。”服務(wù)員說。

    “就一間？”梁巳又看李天水，“我們再看看？”

    倆人又回來車上，李天水查著導(dǎo)航說：“應(yīng)該提前在網(wǎng)上訂?！?/br>
    “我們現(xiàn)在去哪？”梁巳問。

    “這附近有家高檔型，我們?nèi)タ纯??！崩钐焖鴮?dǎo)航開。

    到了酒店，前臺說滿房。倆人又接連看了四五家，不是沒房、就是嫌房間差?？吹降诹g，就剩一個標間，而且環(huán)境遠不如第一家好。

    李天水看累了，靠在墻上等她發(fā)話。他無所謂，哪都能睡。

    “我們就去剛來的第一家吧。”梁巳說。

    “萬一過去也沒房了呢？”李天水問。

    梁巳猶豫，又看看房間，堅持道：“我們先去看看吧。”

    倆人又折回去，最后一間標間果然沒了，但有一個客人臨時退了個大床房。李天水直接說：“開吧，你睡這兒，我隨便出去找一間就行?！?/br>
    “別折騰了，要不我們加一張床?！绷核葐査?，“你會不會尷尬？”

    ……

    李天水刷卡開門，朝她玩笑道：“進來吧，豌豆公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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