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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走來,他的心思似乎很沉重,話比以前更少了,時不時的就陷入沉悶的境地,偶爾連成衣會逗他一笑,可更多的時候,他都是一人悶聲不語。 萱城坐在桌前,望著窗戶的方向,喊了一句,“喂,慕容永,你過來?!?/br> 慕容永聞言轉(zhuǎn)過了頭來。 “你過來呀?!?/br> 他緩緩走來。 “今晚你跟連成衣睡在一起。” 慕容永臉上霎時飛起一朵紅云,更不知說些什么了。 萱城說到做到,起身意欲離開,連成衣拽住他的手腕,“你別走。” 萱城望著他有些嬌羞的臉龐,笑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爭取點什么,我會離去,你們都將與我遠去?!?/br> 他離開了房間。 背后他感覺有一雙意欲望穿自己的眼神,可他并沒有回頭給出答案。 因為他無法說出,在三個人的夜里,他只是一個多余之人。 他就在他們的隔壁,一個人躺在床上,輕輕的掩上被衾,已經(jīng)到了九月中旬,北方進入了涼爽的秋季,他怕冷,然而他只能獨自一人入睡。 夜,似乎變的漫長起來了。 隔壁間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歡愉聲,他掩面嘆息,卻真心為那二人感到高興。 慕容永的一顆冰冷的心能被捂熱?那慕容家的其他哪些人呢?他們能被苻堅的一顆仁心捂熱么? 晉陽城墻東西長約十里,高約三丈,比長安城矮了一丈,與鄴城城墻同高。 站在遠方望去,也是巍峨雄偉,綿延不絕。 晉陽城的西邊有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巒,群山聳峙,森林茂密。 此時節(jié),天高云淡,紅葉漫山,遠望而去,顧盼生輝。 “那里的山叫做天龍山,山中溝谷幽深,清泉流瀉,是一處隱世之地。”慕容永見他微微失神的望著那個方向,便開口解說道,“山下有一座寺廟,名喚晉祠,又名唐叔虞祠,晉祠中的難老泉、侍女像、圣母像被譽為”晉祠三絕”,逢年過節(jié),當?shù)厝硕紩皝戆輹!?/br> “哦?!陛娉堑膽?yīng)了一聲。 “我們?nèi)デ魄瓢??!边B成衣提議道。 “這不是你口中說的旅游嗎?晉陽是名城,應(yīng)當值得旅游?!?/br> 連成衣記住了萱城曾經(jīng)說過的旅游二字,跋山涉水,理當游遍江河山川。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天龍山,九連洞 三人緩緩步行而去,雖然站在晉陽城外能隱約看見晉祠和天龍山的一景,可真正要從晉陽城到這兩個地方,卻足足有十幾里的路程。 等到三人到了天龍山腳下的晉祠前,太陽已經(jīng)升上高頭了。 秋日里的太陽來的正是時候,給略顯蕭瑟的寒風帶來了一絲和煦溫暖。 映入眼簾的是晉祠的主廟,就是慕容永口中的唐叔虞祠。 祠的正中央是圣母殿,里面擺放的是春秋時期晉國的開國者唐叔虞的母后邑姜的雕像,邑姜居中而座,神態(tài)莊嚴,雍容華貴。雕像的外面廊柱雕有木質(zhì)盤龍八條,雕龍的下方有一條從內(nèi)外貫通的泉水,盤龍倒影水中,隨波浮動,圣母殿內(nèi)無柱,殿身當心間有主門,兩捎間有窗欞,外側(cè)的四周柱子皆微向內(nèi)傾斜而形成側(cè)角,角柱增高造成“生起”,下檐斗拱五鋪作,單拱出兩跳,柱頭出平昂,補間單抄單下昂。上檐斗拱六鋪作,單拱出三跳,柱頭雙抄單下昂,補間單抄出重昂,并施異形拱。柱頭與補間不同,上檐與下檐相異。殿頂筒板瓦覆蓋,黃綠琉璃剪邊,色澤均衡精致,整個殿宇莊重而華麗。 魚沼飛梁位于圣母殿與獻殿之間,方池之上架十字形橋,在池中立石柱三十四根,柱頭普柏枋相聯(lián),上置大斗,斗上施十字相交之拱,承托梁枋。東西寬廣,南北下斜如翼,與圣母殿上翹的翼角遙相唿應(yīng),顯示了殿翅欲飛之勢。 這個時候的晉祠是無人可把守的,所以對外開放,所有人皆可以前來游覽。 三人立于圣母殿外翹望,看了許久,轉(zhuǎn)身走向一邊的難老泉。 慕容永解說道,“難老泉是晉祠三絕之一,俗稱南海眼,出自斷巖層,終年涌水,晉水有三個源泉,一是善利泉,一是魚沼泉,一便是這難老泉。難老泉是三泉中的主泉,晉水的源頭就從這里流出,長年不息。難老泉的名字是當?shù)氐陌傩者@么叫下來的。” “也許,以后它會有另外一個名字?!陛娉沁@么說。 在21世紀時,他沒有去過山西,更無從得知龍城太原的旅游景點了,但是他想,過了一千六百四十年,一定會有一個別樣的名字出來,而且這座晉祠也會大變樣,后世的能工巧匠們一定會將這里修建的越來越別致越美麗。 “這顆大伯樹?”萱城的視線定在難老泉的右側(cè)、圣母殿的北側(cè)的一顆高大粗壯卻枯老的柏樹上。 “此柏又名周柏,是周朝時期種下的柏樹,原本是有兩株位于圣母殿的各側(cè),名為齊年古柏,如今只有這一株了,周柏寬壯,需要數(shù)人才能合圍?!?/br> 萱城抬起脖子仰視,一時間眼角酸痛不已。 柏樹能活千年,為何人不能千年? “從晉祠的右側(cè),有一條上山的小徑,能直通天龍山頂?!比俗谥馨貥湎?,柏樹枝葉繁茂,樹綠蔭濃,將微微射下來的陽光盡數(shù)遮擋,慕容永又解釋起了天龍山。 連成衣將頭靠在柏樹上,無力的嘆道,“我不想上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