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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誰失憶了,會打不開自己家的大門,會在想切菜的時候找遍廚房,都找不見任何刀具。 只是事情發(fā)展往往出乎人們的意料,聞澤寧從樓下回來,走在樓梯處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感覺到自己的房子變了樣,但也說不出具體什么地方不對。 一直到看見站在窗戶邊的薄榮,聞澤寧才驚覺,凌晨時候自己醒來,薄榮并不在…… 兩人交談之后,還以為會有什么突破,結(jié)果自己和薄榮講高塔的事情,講他們還只是剛剛重逢,薄榮竟然直接就認(rèn)可了這一點。 還像當(dāng)時在高塔那會兒一樣,直接了當(dāng)?shù)姆瘩g,說提出離婚的人不是他。 沒有什么證據(jù),偏偏聞澤寧還是相信了,因為這么反復(fù)無常的舉動,的確是薄榮才會做得出來。 所以是薄榮也丟失了這段記憶? 聞澤寧看了看書桌,發(fā)現(xiàn)自己離開房間前的研究筆記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嶄新的本子。 上頭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聞澤寧揉了揉眉心,回憶了剛剛上樓時候,桌子上似乎就沒有自己的研究筆記了。想到突然出現(xiàn)的薄榮,突然消失的記憶,聞澤寧再次將目光落入窗外的濃霧當(dāng)中。 在自己看不到的外面,肯定是有什么東西的。 聞澤寧重新在書桌前坐下,將這本嶄新的筆記本翻開,在上頭寫下日期—— [紫荊花562年元月4日,霧。] 猶豫許久,聞澤寧將本子重新合上,離開臥室的書桌,轉(zhuǎn)身去了自己做研究的書房。書房里只有一扇對著馬路的圓窗。如果是往日,從這里往外看,可以看到大半個國立大學(xué)家屬院的風(fēng)景。 只是現(xiàn)在折扇窗子,也一樣被封死了。 聞澤寧將手指貼在窗子上,玻璃的冰涼觸感讓他稍微冷靜了一些,舒服的擺設(shè)的確是自己的習(xí)慣,沒有被人碰過的樣子。 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xiàn)在,薄榮都不喜歡來書房,他甚少涉足。 這也讓聞澤寧能輕易地在書房里,藏著一些沒讓薄榮知道的東西。 …… 書柜的某個高層夾縫里,放著聞澤寧買的一把錘子。 起初是聞澤寧買來修理書柜用的,但薄榮說他要給自己重新做一套書柜,這把錘子一直就沒派上用場。后來薄榮失蹤,聞澤寧也幾乎把書房里的錘子給忘記了。 好在這時候他想起來了。 聞澤寧大概估計了一下圓窗的受力點,用力揮舞,準(zhǔn)備砸開書房的玻璃窗,從這間封閉的房子里出去。 而也就是這時,窗外的濃霧忽得翻滾起來,聞澤寧一直假設(shè)存在于濃霧之中的怪物,露出了一支觸須。 書房的圓窗直徑只有兩米,聞澤寧站在玻璃窗后,無論是視野問題,還是霧氣濃重的因素,都讓他不能看清那怪物全貌。當(dāng)然這并不妨礙聞澤寧判斷怪物的體型,祂僅僅一根觸須貼上來,就擋住了七成窗子。 還不等聞澤寧看清滿布赤褐色凸起,又像是涂抹了黃綠色粘液觸須的樣子,那觸須便挪開了。緊跟著出現(xiàn)在圓窗外的,是一團無規(guī)律虬結(jié)于某處的怪物頭顱。 也許是頭顱吧,聞澤寧皺緊了眉頭想著,畢竟自己在上頭看見了四五雙眼睛。或許濃霧之下還有更多的眼睛沒有顯露出來,但僅憑窺伺到的部分,就已經(jīng)足夠讓人顫栗。 一人一怪,隔著一面薄薄的窗子對視,聞澤寧無端地感到身體在吶喊、在抗拒、在催促自己快些離開。對抗身體的本能,令聞澤寧感覺有些難受,可不知為什么,聞澤寧覺得無法將自己的視線從祂身上挪開。 祂的觸須敲打在玻璃窗上,聞澤寧再次伸手想要觸碰,但就在這事,薄榮敲了敲書房的門。 “叩叩——” “老師,我可以進(jìn)來嗎?” 聞澤寧稍微分神,剛還在窗外的怪物驟然消失在濃霧之中,身體的冰冷與毛孔的擴張感同時停止。 薄榮從門外探出了腦袋,他黑亮的圓眼睛看過來,還是那個聞澤寧熟悉的伴侶。 “我把碗洗好了。老師,你一個人在書房做什么呢?” 聞澤寧看了看薄榮,又扭頭看了看圓窗之外,總覺得那怪物有些熟悉。同時聞澤寧下意識地將錘子,往書架中間一放,藏在了眾多的書本之中,此時的他并不想讓薄榮知道書房里還有把錘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49053105和緋渠 分別投出地雷1個;二十八畫 灌溉營養(yǎng)液20瓶。 因為上周更新字?jǐn)?shù)不夠被編編關(guān)了小黑屋(*/ω\*),所以小黑屋里出來之前,更新可能會比較短小,盡量隔日更吧,對不起QAQ 第18章 假如 薄榮敲門的時候,黑溜溜地圓眼睛可愛極了,即便他追問的話帶著點指責(zé)的意味,聞澤寧也并沒有察覺到異常。 他裝作鎮(zhèn)定的坐回書桌前,把只寫了一頁的空本子放到一邊,拉著薄榮到了窗戶邊兒。 “你看外頭,是不是有什么?” 聞澤寧指了指窗戶外頭,像是要吞噬掉房子的濃霧。 聞澤寧試探地詢問:“咱們家好像有些地方不對。” 薄榮皺著眉,跟著聞澤寧的手看向窗子,此時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老師,外頭沒有什么啊?!?/br> 薄榮話音剛落,窗戶外頭的巨大觸須一閃而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