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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孩子他爹竟是我自己在線閱讀 - 第6頁

第6頁

    齊墨怕沒挑起土匪十成十的怒氣,一邊躲藏的間隙還要抖兩句機(jī)靈。

    大當(dāng)家的恰時趕上這場鬧劇,見那么多土匪都抓不住一條如泥鰍一般躲躲藏藏的齊墨,便向身邊跟著的隨從抬了抬手。

    隨從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極懂眼色地遞過一桿弓與一支箭。

    大當(dāng)家抬手拉弓,繃成滿月一般的弓弦輕輕一顫,那支箭便被射了出去。

    從遠(yuǎn)處而來的弓箭擦過凜冽的風(fēng),帶來一陣尖嘯聲——

    齊墨瞳孔驟縮,這時已經(jīng)來不及躲避,他只得往右一偏,那支箭在下一秒險(xiǎn)伶伶穿透他的袖子,釘入了他后方的樹干上。

    他這一躲,讓與他周旋己久的土匪逮了空子,絆倒他那匹馬的馬腿,五花大綁縛住了他。

    “這小子可真邪門兒我們兄弟幾個抓了這么久都逮不到他,還是大當(dāng)家的厲害!”

    大當(dāng)家沒理身邊小弟的胡吹亂噓,望著那輛廢棄馬車的方向,皺了皺眉,不滿道:“二弟還未歸來嗎?

    他身邊的土匪邀功似的搶著回答:“二當(dāng)家現(xiàn)下還不知道在消受什么美人恩呢!兄弟幾個不如先走,也不要誤了二當(dāng)家的良辰美色!”

    大當(dāng)家沒什么異議,一行人不再耽擱,抄了山間近道,往寨子間飛掠而去。

    馬車處,花落自家的虎頭幫二當(dāng)家搓了搓手,一邊想著江北可沒有哪家黃花館有這么模樣周正的小信,心急火燎地挑開簾子,下一秒便瞪大了眼——

    一把袖中劍自剛才還不能行動的“斷背山”手中而出,干脆利落的沒過了二當(dāng)家的咽喉。

    虎頭幫二當(dāng)家的連一句嗚咽也沒能留下,被對方接住癱軟的身體,輕手輕腳地放在了馬車中。

    沈懷璧面無表情地拾起地上二當(dāng)家掉落下來的佩劍,以劍為筆,行云流水地在馬車車壁上刻下了“虎頭幫”三字,兩步跨上二當(dāng)家的馬,抄小路往虎頭幫營寨方向奔馳而去。

    齊墨被一條黑布蒙住眼,手腳處皆綁著粗麻繩。

    那些土匪不肯讓他知曉虎頭寨的位置,讓他半吊在馬上,前頭自有人拎著韁繩帶他走。

    不知過了多久,齊墨終于從那種半吊掛的姿勢中解放了下來,眼睛上覆蓋的黑布卻仍沒取下。他感覺有一只手捏在他下頜骨上,手勁大得幾乎要讓他懷疑下巴還是不是自己的了。

    “小子,你老實(shí)點(diǎn),你是哪號人物?若是錯說一句,我便剁了你一根手指;乖乖說,我也好讓人來救你呀。”大當(dāng)家到了寨子,心里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便好好盤問起齊墨來。

    “若是我少了一根指頭,你可信不信?你這座山頭都得被削平?!饼R墨使了個巧勁兒,讓自己的下頜骨從大當(dāng)家的手中解放出來。

    “好大的口氣!”大當(dāng)家的向來不信這些邪門東西,招呼著靠得最近的土匪:“ 你去把他手指剁一根下來,看看到底是我的山頭被削平得快,還是他這條小命沒得快!”

    小土匪摔著刀,屁顛屁顛地湊近齊墨,手中的刀比劃了兩下,他深吸了口氣,那把高舉的刀便要落到他小拇指上!

    一只竹箭從不知何處偷襲而來,穿過洶涌翻卷的斑駁竹葉,從站立一旁剛才還饒有趣味看著的大當(dāng)家正后心處穿過,于他前胸射出,倏地墜在了地上。

    死不瞑目的大當(dāng)家倒在了還驚慌無措著的持刀土匪身上,把那柄本該落到齊墨手上的刀砸落了。齊墨只聽見一聲不大的悶響,隨即是刀背著地的一聲刺耳脆響。

    周圍的聲音突然嘈雜起來,齊墨雖是蒙著眼睛,卻覺得自己的聽覺也被封住了大半,只能從中分辨出這么幾句:

    “大當(dāng)家!大當(dāng)家怎么了!”

    “有蹊蹺! ?誰在那邊? !”

    一聲聲重物倒地的聲響自遠(yuǎn)而近,如同悶雷一般重重擂上他的心。

    慌亂之間,忽然有一只手肘粗魯?shù)馗褡×怂难屎?,讓齊墨喘不上氣來

    “你要知道我是誰也不是不可以……你大可打著我的名號去要銀子,無論,無論多少……”齊墨粗喘著氣,缺氧帶來的眩暈讓他無法說出成句的話,他強(qiáng)忍著肺部快要爆炸的膨脹感,說出來最后一句:“就算,就算你殺了我.也....你告訴我,你們把那個藏在馬車?yán)锏娜嗽趺礃恿???/br>
    沈懷璧壓抑著自己混亂翻滾的氣息,平息了一會兒劇烈起伏的胸口,鮮血順著手中刀背刻畫的紋路蜿蜓而下,與他手臂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落下的血一起,一滴滴落在了已被染紅的草地上。

    土匪人數(shù)眾多,就算他們只會些三腳貓功夫也夠沈懷璧好受的了。更何況他一路奔馳而來,刺中大當(dāng)家的箭都是拿路邊竹子現(xiàn)削的,打斗中不知哪個已成為他刀下亡魂的土匪得了空子,竟讓他砍中了自己左臂一刀。

    難以忍受的疼痛讓他的動作不可避免的有些遲鈍,沈懷璧不管最后剩的那個土匪手里有沒有快要被悶死的人質(zhì),甚至還未等那已到窮途之末的土匪開口要挾,便一刀精準(zhǔn)劃過了對方的咽喉。

    在已近暮色的昏暈中,一串血珠順著揮刀方向酒出,宣告著與他鎮(zhèn)北王沈懷璧“稱兄道弟”的虎頭幫已悄然退出了江北,如塵煙一般消散在青天下了。

    齊墨沒了那個土匪的支撐,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跪倒在地,有人幫他解開了那塊礙眼的黑布,齊墨不適應(yīng)地瞇起眼,那個被他掛念了整整一程的美人正站在他面前,手中支著把刀,左臂的傷口還在不停往下滴落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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