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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沒多少道理,還反顯得她咄咄逼人。 她等著蕭約來反駁打臉。 蕭約聞言,不知為何仿佛松了一口氣,頷首沉聲道:你說的對,是我連累了你。 阮枝準(zhǔn)備好的一大堆話陡然卡在嘴邊:??? 我說的對? 蕭約并未同她對上視線,眼神落在別處,臉上多了些許郁色:若非我被擒,你不至于那樣進退兩難。所幸你機變敏銳,否則我們都是兇多吉少。 說著,他還忍著傷處,對阮枝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大禮:師妹的救命之恩,某當(dāng)長謝,不敢輕忘。 阮枝:倒、倒也不必如此客氣。 禮畢。 蕭約垂手佇立,不發(fā)一語。 阮枝覺得這氣氛哪里不對,心里莫名感覺毛毛的,連忙拿出了大妖內(nèi)丹,頗為敬業(yè)地接著道:那這枚內(nèi)丹就該歸我,畢竟我才是真正救了大家的人。 蕭約沒有猶豫地再次頷首:這是自然。 阮枝: 她都被蕭約這出其不意的套路打懵了,詞窮半晌,捏著內(nèi)丹往前送了送,勸道:你要么,還是跟我稍微理論一下、爭奪一下? 不。 蕭約堅決拒絕,口吻決絕,我不配,這是你應(yīng)得的。 阮枝目瞪口呆,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她這一局明明做得很好??! 蕭約憑什么不反駁她! 倒不是阮枝上趕著想被人找麻煩,主要是女配找男主茬到女配被男主打臉,是一整套的劇情。男主之所以是男主,不能只讓他憋屈而沒有打臉橋段。 旁觀的弟子中,有人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蕭道友并非是沒有出力,被妖物擒住也不是他的本意,阮道友這般說實在是有些偏頗。 阮枝眼睛一亮,整個人都精神了:這位兄弟,說得好!繼續(xù)說??! 那人不負厚望,當(dāng)真繼續(xù)道: 何況,蕭道友身上的傷還更嚴(yán)重,打斗時數(shù)次行險招,反觀阮道友 反觀我?guī)熋萌绾危?/br> 孔馨月忍無可忍地站出來,直接截斷了這人的話,目光冷冷地盯著他,難不成就因為我?guī)熋每瓷先ニ坪跬旰眯?,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就可以在此處無理狂吠了?還真是沒良心的廢物東西,前腳毫不出力地等著我?guī)熋脕砭龋竽_就敢橫加指責(zé)了? 那人被她說得滿臉通紅,見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兀自嘴硬道:我并不是不認阮道友的功勞,只是蕭道友被她說得那般一無是處,分明蕭道友也盡力而為了! 蕭約都說這是我?guī)熋脩?yīng)得的,你是聾了瞎了還是被豬油糊了心竅? 孔馨月諷刺地笑了笑,故作恍然地道,莫不是你眼紅著大妖內(nèi)丹,有意來挑我?guī)熋玫拇虄?,想著伺機搶奪? 她幾步走到阮枝身邊,握著阮枝的手舉起那內(nèi)丹,盛氣凌人地道: 看見這枚大妖內(nèi)丹了嗎?牛逼吧?你沒有,嘻嘻。 那人: 圍觀群眾: 阮枝略顯僵硬地側(cè)首看著孔馨月,顫巍巍地對她比了個大拇指:牛、啊。 完了。 這把局徹底廢了。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誰能想到當(dāng)初用來懟人的話,最終會成為掐滅自己謀算的工具。 不用夸我,我懂。 孔馨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為那種狗東西生氣了,你看你,都氣得渾身發(fā)抖了。 阮枝確實連呼吸都在發(fā)抖了。 她在為自己辛辛苦苦做了無用功而心痛。 說話的那人是仙羽派的弟子,有了這樁插曲,冉玉晴主動前來賠罪,表明絕不會搶奪這枚內(nèi)丹,并在接下來的路程中表現(xiàn)得對阮枝和蕭約二人更為照顧仙羽派向來禮節(jié)周全、進退有度,如今派中弟子說出那般不合適的話,她作為暫時的領(lǐng)隊師姐,不能令人看輕了仙羽派。 于是,阮枝直到出秘境,都再沒找到機會發(fā)揮,還真切地感受了一把仙羽派的熱情好客,場面話說得嗓子都要冒煙了。 靈力透支不算小事。 出了秘境,阮枝回到飛舟上就睡了過去,再醒來已經(jīng)快到尋華宗的地界了。 屋子的半壺水被她喝完了,阮枝還是覺得喉嚨里很干,她出門去找水喝,走到茶房附近,正聽到兩人在說話。 一人是孔馨月,另一人是往日同孔馨月玩的不錯的女弟子。 女弟子正絮叨叨地述說著:阮枝確實改變了不少,可是今日她在那座樓閣中說的那些話說什么滅口、對蕭師弟深惡痛絕,聽上去竟像是真的一般,我到現(xiàn)在還隱隱有些懼怕我覺得,她說想殺了蕭師兄,或許不是假的。 孔馨月沉默地聽著,突然砸了手中的茶壺,清脆的一聲響,熱茶在木板上燙出絲絲縷縷的酸牙聲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根本不知道阮師妹默默背負了多少! 阮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