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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魔界主殿,不是顧問淵的住處,而是魔尊議事處。 阮枝一走進去就感覺數(shù)道視線整齊劃一地落在自己身上,早已候在殿中的魔將們知曉這位新尊主的性子桀驁不馴、總不按常理出牌;卻也萬萬想不到他不僅姍姍來遲,還帶來了一位捆著的女子。 什么意思? 這是新的懲治手法? 顧問淵眼風一掃。 魔將們紛紛收回了放在阮枝身上的視線,齊齊彎腰行禮:恭迎魔尊! 顧問淵隨意地嗯了聲,從中間那條鋪著柔軟地毯的路上旁若無人地走上王座,阮枝渾身不自在地跟著,沒想通顧問淵全程拽著她究竟是在干嘛遛狗嗎? 顧問淵坐在王座上,阮枝就站在他左側。前者隨性恣意地單手撐著下頜,后者沉默是金地充當?shù)裣瘛?/br> 魔將們暗自打著眼神,誰都沒敢先開口。 顧問淵神色平淡地道: 要是沒什么可說的,你們就回去吧。 這些魔將們好不容易才等來叛逆的新魔尊,哪里肯真的無功而返,當即爭著開始稟報,說的都是近日內亂平息的程度與各地新發(fā)生的事。每次魔尊換人都得來一遭御下的清洗,是為表現(xiàn)新任魔尊的威嚴;這次情況更特殊,顧問淵的手段比誰都干脆狠戾,處理事情好像根本不考慮后續(xù)發(fā)展,惹他不爽就直接下手。 哪怕是見慣了暴力血腥的魔族人,都要被顧問淵這種瘋子式的處理方法嚇到了。 魔將們不敢造次,說得事無巨細。 正因如此,顧問淵反倒更覺得無聊。站在他身旁的阮枝最能明顯地感覺到這點,她心里數(shù)著拍子,想,顧問淵應該馬上就要甩手走了。 這位姑娘 在拍子數(shù)完前,下方的魔將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到了阮枝的身上,話還是對著顧問淵說的,是尊主的戰(zhàn)利品嗎? 魔界之所以和修真界不對付,是因為其充斥著野蠻暴力等種種背離斯文禮節(jié)的惡習,與人對戰(zhàn)后為了彰顯勝利和強大,還會去掠奪戰(zhàn)利品。這種戰(zhàn)利品可以是任何事物,包括人。 在以強者為尊思想統(tǒng)治下的魔界,只要實力足夠,做什么都可以被允許。 顧問淵聽他們匯報時全程沒有開口,此刻卻應了聲:是仇家。 阮枝:。 魔將心領神會,討好詢問:敢問魔尊,是想親自動手結果了她,還是將她扔去蛇窟,或者倒吊去青崖淵? 光是聽地點名稱就聯(lián)想許多而臉色蒼白的阮枝: 她猛地睜大眼,誓要看清眼前這個殷勤而惡毒的狗腿子。 顧問淵目光從她臉上隱晦地掠過,無可無不可地道:都不新鮮了,你們好歹統(tǒng)領魔界各域這么久,怎么一點有趣的手段都沒有。 此話一出,各將領都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紛紛開始就如何折磨仇家這件事爭先恐后地獻策。 阮枝聽著那些慘無人道的法子,終于明白魔族為什么是魔族既不是人還特別狗,她臉色止不住地發(fā)白,多半是被那描述和聯(lián)想惡心的。 顧問淵起初心情還不錯,視線間或瞟一瞟阮枝的反應,后來不知怎么了,心情卻迅速變壞,眸色陰沉沉的。 魔將們還說得起勁。 好了。 顧問淵打斷他們,都下去。 尊主脾氣古怪又陰晴不定,但誰讓他一等一的強,沒人能打的過他呢?那就只有聽他的了。 魔將們安靜而快速地離開,走在殿門口就消失在一陣繚繞的黑氣中。 顧問淵支著下頜的動作沒變,只是目光盡頭換成了身形僵硬的阮枝:現(xiàn)在知道怕了? 阮枝看出他臉色不佳,自然不會去觸霉頭,只點了點頭。 誰讓你敢往魔界跑 顧問淵嘴里含混不清地說了句什么,阮枝沒聽清,后面的話卻容不得她忽視。顧問淵這次沒有拽繩子,而是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前帶了幾步,直到阮枝的手臂虛虛地抵住了王座的邊緣才停下。 他盯住阮枝的雙眼,薄唇輕動:看清楚了,我還像蕭約么? 本來他們就不像,當時為了掰正劇情胡扯的由頭罷了。更別提顧問淵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了原來的容貌,和從前都不大相像。五官倒是更勝一籌的精致好看,唯一不變的是那雙漆黑的眼睛,他本身的眼窩微陷,眉骨線條凌厲,愈發(fā)顯得眼神深邃。 不像。 被這么盯著,阮枝不自在的感覺更強烈,難言的情緒混雜上涌,促使原本平靜的心臟都跳動得更快,一點也不像。 她篤定的回答總算是讓顧問淵的低氣壓回溫了些許。 顧問淵想起方才瞥見她蒼白臉色時胸中煩悶的感覺,不由得緊握了下她的手腕,盯著她的視線卻不放松,沒有錯漏她的任何表情變化。 但凡她表現(xiàn)出一點厭惡抗拒亦或是違心的神色,顧問淵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 幸而此刻她的眼中只有意欲回避的情緒。 阮枝。 顧問淵喚她的名字,不打算放任她逃避,既然是你理虧,如今你又是我的階下囚,你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