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夜已靜
窗外,夜深人已靜。 賢圣燁駕輕就熟地來到了上官雅涵的臥房門口,稍稍一用力,覺得不對勁。 今天的門,很難開嘛,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某個小混賬動了手腳。 賢圣燁憤憤地咬了咬牙,真想破門而入。 可是聲音大了一定會吵醒她的,她醒了一定不會讓他留下來的,那和進不去有什么區(qū)別? 這個小混賬,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居然拿出了這一招來對付他。 看來,他也得找出一個過墻梯,來應(yīng)對她的張良計呀。 但是今晚…… 賢圣燁默默地站在門口差不點半個時辰,還是不服氣,最終也只能灰溜溜地離開。 今夜對他來說,是一個無眠之夜,而對于秦雨柔來說,同樣也是。 她看著手里的小紙條,也是發(fā)了半個時辰的呆,猶豫著要不要將這個小紙條告訴上官雅涵。 這張紙條是傍晚的時候,她在她的小竹林發(fā)現(xiàn)的,一直到現(xiàn)在,她的心都慌慌的。 那些人是不會放過她的,可是,要讓她殺了賢圣燁,她真的做不到。 上官雅涵,那個女人真的能幫到她嗎? 秦雨柔還是按照小紙條上的指示,在約定的時間內(nèi)來到了醉月樓,沒有告訴上官雅涵。 昨天,是他們提前就約好的,而這一次,他們又突然約她見面,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跟她說的。 她在想,先弄清楚那些人這次又有什么計劃,再回去告訴上官雅涵,這樣也省得打草驚蛇。 而且,她懷疑王府里面有jian細,不然外人是無法進來的,更無法將紙條送到她的小竹林里。 一切都等到今天回去的時候,再和上官雅涵研究吧。 秦雨柔一邊思索著一邊來到了芙蓉廳,里面人已經(jīng)來了。 男人是背對著秦雨柔站在床邊的,是個陌生男人,之前她沒見過。 秦雨柔蹙了蹙眉,上前,男人也在這個時候轉(zhuǎn)過身。 她看著面前的男人,雙眸瞬間撐大,張了張嘴,半響才發(fā)出驚訝的聲音,“是你?” 她見過這個男人,雖然只有一面之緣,還是遠在幾年之前,她還是記得,這個男人,是賢圣燁的大哥,賢圣永。 難道當初是他派人將她抓走的? 賢圣永面容冷峻,雙手背在身后,走過去,在凳子上坐了下來,聲音低沉,“你還記得我?” “當初是你將我擄走的?是你想殺了圣燁哥哥?”秦雨柔走過去,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賢圣永仰頭看她,眸光深不可測,“你很意外?賢圣燁沒跟你說他做過的那些事?” 秦雨柔更迷茫了。 賢圣燁做的事……他做的什么事? 賢圣永輕笑了一聲,一手把玩這桌子上的茶杯,“他對你還真是保護有加,看來你是不知道你的圣燁哥哥一直都在策劃著謀權(quán)篡位的事,而你,也只不過是這場斗爭的犧牲品而已。” 秦雨柔倒抽了口氣,仿佛挨了當頭一棒,腦袋暈暈的,口像被塞滿了棉花一樣,呼吸極不順暢。 賢圣燁竟然……她一直都不知道,她圣燁哥哥有那樣的野心,即便是她被抓,那些人利用藥物控制她,她也沒往那方面聯(lián)想。 如果不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想到那里去的。 “你現(xiàn)在有何感想?是不是覺得你的圣燁哥哥和你了解的一點都不一樣,是不是突然發(fā)現(xiàn),你根本就不認識他?”賢圣永起身,一步步走到秦雨柔的面前。 秦雨柔身子著,一步步往后退,那種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賢圣永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鬼魅,一點點逼上前去,“賢圣燁一直在謀劃著爭奪帝位,如今,他們已經(jīng)懷疑你了,你認為,賢圣燁會放了你嗎?” 秦雨柔搖頭,一直向后退,“不會的,圣燁哥哥不會傷害我的。” 賢圣永突然仰頭哈哈大笑了出來,他的笑聲極其的刺耳,帶著嘲諷,“你也太天真了吧?賢圣燁的心里除了皇位,其他一切對他來說根本一點都不重要,或許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回去的目的,但是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讓他知道了一切,你說他是會為了你放棄皇位,給你換取解藥,還是會殺了你,一了百了?” “你不要過來,圣燁哥哥不會傷害我的,你不要再說了?!鼻赜耆嵋呀?jīng)退到了門邊,現(xiàn)在只想離開這里,不要聽到這些話。 她相信賢圣燁,她的圣燁哥哥說過要保護她一輩子的,即便現(xiàn)在他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上官雅涵,他仍舊說過要保護她,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一點委屈。 賢圣永仍舊是步步緊逼,一直將她逼到門口,看著她的雙手背到身后,慌慌張張地開門,一步上前來到她的面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顎,另一只手將一粒藥丸強行塞進了她的嘴里。 秦雨柔一雙淚眼汪汪的水眸撐得大大的,拼命地搖頭,咳嗽了幾聲想要將那粒藥丸吐出來。 賢圣永冷然一笑,微微一用力,眼睜睜地看著秦雨柔將那里藥丸咽了下去,嘴角上揚的弧度加深,一個用力,將秦雨柔甩到了地面上,跟過去欺身壓上了她,貼到她的耳邊,聲音蠱惑地說道,“殺了他,我要你殺了賢圣燁,殺了他。” 他的聲音對秦雨柔來說,像魔音入腦一樣,她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什么感覺都沒有了,耳邊一直傳來賢圣永的聲音,帶著蠱惑,她空白的思緒,一點點被填充滿。 賢圣永放開了秦雨柔,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揚起一邊的嘴角,笑得得逞。 上官雅涵昨晚睡了個好覺,是來到這里之后睡得最香的一覺了,醒來之后都感覺自己萌萌噠。 初蝶早晨過來給她送洗臉水的時候,門怎么也打不開,上官雅涵這才想起來,門被別著,她的手還被綁著呢,還得站在凳子上才能把門給打開。 “等一下,馬上就來。”上官雅涵下床穿了鞋走到門前上了凳子,背對著門站著,和昨晚一樣,一點點將門打開。 “好了嗎主子?”初蝶將水盆放到了地面上。 “好啦?!鄙瞎傺藕瓚?yīng)了一聲,剛準備下去呢,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巨大的力量,她一點防備都沒有,手還在后面綁著,連抓東西都不行,直直地就就往地上栽。 初蝶聽到上官雅涵的尖叫,毫不猶豫加大力道,門縫里看到上官雅涵的慘狀時,真的嚇了一跳,連忙沖了進去,將她的主子扶了起來。 “主子,你沒事吧?沒事吧?”初蝶將上官雅涵扶到了床上坐下,關(guān)切地問道。 上官雅涵感覺自己兩個膝蓋都要裂開了一樣那么痛,部也是,好不容易養(yǎng)那么大,她剛才直接趴在了地面上,怎么沒給壓平? 好在剛才她翹起了自己的小腦袋,不然整個臉貼到地上那還能有好嗎? “初蝶,你可害死我了,快點幫我把繩子解開?!鄙瞎傺藕迒手粡埦碌男∧?,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初蝶。 初蝶剛要伸手上去,視線的角落里,一抹高大的身影正向這邊走來。 她猛地轉(zhuǎn)過頭,就對上了賢圣燁莫名其妙的視線。 “王爺。”初蝶起身,向賢圣燁福身行禮,聲音里夾雜著一絲的慌張。 上官雅涵這才看到賢圣燁,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初蝶,快給我解開?!?/br> 賢圣燁更是迷茫了,怎么一過來就遭白眼,他做了什么了嗎? 初蝶應(yīng)了一聲“是”,將上官雅涵手腕上的繩子解開,低著頭出去,將地上的臉盆端了起來送進去。 上官雅涵恢復(fù)了自由,揉了揉自己紅紅的手腕,立刻擼起了褲腿到膝蓋上。 果然,兩只膝蓋紅紅的一片,還好沒摔破皮,不知道等一下能不能腫了。 賢圣燁一驚,坐到床邊,一把扯過上官雅涵的兩條白嫩修長的美腿,濃密的眉毛緊緊地蹙到了一起,厲聲問道,“怎么弄得?” “賢圣燁你個王八蛋,都是你害我的,你看看我,你混蛋!”上官雅涵抬起兩只小腿就往賢圣燁的身上招呼,也忘記自己的膝蓋疼不疼了。 “主子,洗臉水?!背醯塘丝诳谒畔铝四樑杈蛙f了出去。 賢圣燁見沒人了,這才還手,一把握住了上官雅涵兩只纖細的小腳腕,往兩邊一拉,自己壓了上去,“你又怎么了?” 上官雅涵絕對忘不了自己身上的傷,疼得她直想打人,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閉著眼睛怒吼,“賢圣燁你個王八蛋,都是你害我的,你還弄我,痛死啦!” “你還動,在這等著?!辟t圣燁歷喝了一聲,起身走了出去,不大一會又返了回來,手里多了個藥箱。 上官雅涵也已經(jīng)坐起身了,皺著臉嘟著嘴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像賢圣燁殺了她全家一樣。 “摔紅了,又沒破皮,你擦什么藥啊?你去給我弄個煮雞蛋?!彼鸱诺搅舜采?,輕輕地摸了摸自己兩個通紅的膝蓋,又忍不住白了賢圣燁一眼。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總要和她那個,她能將自己綁起來又別門的什么的嗎?門不別上,初蝶自己就開門進來了,她也不會摔倒啊。 所以說,追根究底,賢圣燁就是罪魁禍首。 “你給我閉嘴?!辟t圣燁也是沒好氣。 他就看不上上官雅涵這股一有氣就往他身上撒的勁兒。 “你才閉嘴呢?這里是我的地方,你在我這吆五喝六的,算老幾呀你?”上官雅涵冒著火星的目光在他的臉上狠狠地剜了一下,伸直放到了他的上,倒老實下來了。 沒準這藥膏有防腫止痛的功效呢?賢圣燁是不會害她的。 咦,她現(xiàn)在不就是被賢圣燁還成這個奶奶樣的嗎? 賢圣燁現(xiàn)在不想跟她說話,說一句心就堵一下,他承受不了那種窒息的感覺,也就沒再說話,默默地幫她擦完藥,將藥箱送了回去,又吩咐了冰夏,早餐準備兩個煮雞蛋。 當上官雅涵看到餐桌上那碗紅紅的煮雞蛋時,側(cè)頭上下打量了一圈賢圣燁。 這家伙還挺有心的,真的給她準備煮雞蛋了。 賢圣燁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流轉(zhuǎn),余光瞟了她一眼,拿起了一個煮雞蛋,幫她剝了皮,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