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杯水車薪
這時,錦陽走過來,看著冰清皺著眉頭問道“愉風(fēng),你真的要去天山?” “是的”愉風(fēng)抬首點了點頭,起身離開床蹋對錦陽說道“小叔叔,冰清的情況很危及,如果不盡快拿到雪蓮,她會有性命之憂,我走后,求您幫我照顧她好嗎?” 錦陽低嘆一聲,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照顧她的,一定盡全力讓她撐到最后” “謝謝你,小叔叔,父親那邊……”想起向陽,冷風(fēng)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錦陽擰眉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證道“放心吧,無論是誰,我都不會讓他靠近冰清的床,一定等你回來” “好,那就交給你了,我走了”冷風(fēng)說完,邁步走到門口,在即將跨出門檻時,最后回頭看了冰清一眼,帶著滿心的不舍與愛戀走了出去。 …… 之后一連三天冷風(fēng)都杳無音信,錦陽心急之余也擔(dān)心向陽過問他的蹤跡,好在這三天向陽都沒有回暗宮,本欲松口氣,這天負責(zé)照顧冰清的丫環(huán)卻稟報了讓他心驚的消息,冰清呼吸停頓,已經(jīng)沒了氣息。 大驚之下,錦陽慌忙趕到冰清住的清泠閣,一進門直奔床前,伸手探其鼻息,立即令錦陽倒抽涼氣,冰清的鼻尖已經(jīng)探不到一絲呼吸,錦陽望著冰清逐漸逝去的生命,心里七上八下,焦急萬分,擰眉走到窗前,低頭深思片刻,決定孤注一擲,用內(nèi)力試圖恢復(fù)她的氣息。 盡管他知道這辦法對于此時的冰清來說無疑于杯水車薪,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為了給愉風(fēng)爭取時間,他也只能最后一搏,咬了咬牙,走到床邊扶起冰清,盤腿坐在她身后,凝重的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抬掌吸氣,聚內(nèi)力于掌心抵在她后背,將蒸氣源源不斷的輸送進她的體內(nèi),蒸氣在冰清的五臟六腑內(nèi)緩緩流竄,帶著溫?zé)岬臍庀⒘魍ㄖ粮魈幗?jīng)脈,隨著時間悄悄流逝,冰清的臉色開始逐漸好轉(zhuǎn),氣息恢復(fù)之時,錦陽也長長的松了口氣,收掌息功后,抬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扶著冰清躺在床上,然后翻身下地。 剛松了口氣,房間突然被人大力撞開,丫環(huán)跌跌撞撞的進門,連呼帶喘的對錦陽說道“二,二爺,不好了,宗主往這邊走過來了!” “什么?你看清了沒有?”錦陽大驚失色,抓著丫環(huán)的手急聲問道,丫環(huán)點頭如搗蒜“看,看清了” “好,你下去吧”鎮(zhèn)定心神之后,錦陽擺了擺手,屏退了丫環(huán),轉(zhuǎn)身走了桌前,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表面平靜,心里卻急浪翻滾,想著應(yīng)付向陽的對策。 他對冷風(fēng)已經(jīng)作出了承諾,今天無論如何他一定要保護好冰清,兄弟多年,他太了解向陽了,像他那樣高高在上的王者,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忤逆他的,尤其是自己的兒子,偏偏冷風(fēng)這次不但忤逆了他,帶回了冰清,還扔下暗宮的事務(wù)不遠萬里去了天山。為情所困,這是向陽最最不能容忍的。 “想什么呢?我的好弟弟?”正想著,向陽陰沉的聲音打斷了錦陽的思路,他揉了揉眉心,表面故作輕松的道“沒什么?你今天怎么有閑情來這?有事?” “我為什么來這你不知道嗎?明知故問好像不是你的作風(fēng)?”向陽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合起的床幔上,抬腳一步步向床邊走去,伸手就要揭開紗幔,被錦陽伸手攔住,緊繃的面色帶著濃重的警告意味“別動!” “錦陽,里面躺著的該不是你的老相好吧!”森冷的笑容凝結(jié)在向陽嘴邊,陰冷的目光死死的鎖定白色的紗幔,那若隱若現(xiàn)的半透明布料讓他很清晰的洞察到里面的人,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冰清傾城絕色的容貌已然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里,眼前的女人不是她是誰? “是不是我的老相好恐怕與你無關(guān)吧!”錦陽毫不留情的撥開向陽的手,警惕的看著他,對他陰毒的目光視而不見。 “那我非要看呢?”再也沒有了耐性,向陽一把推開錦陽,猛的拉開床幔,冰清蒼白的睡顏頓時映入眼簾,果然是她,向陽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扭頭看向錦陽“這就是你的老相好?錦陽,我還不知道你原來還喜歡男人?”他故意把“男人”兩字咬的極輕,冷眼看著錦陽多云轉(zhuǎn)陰的臉,氣的咬牙,該死的愉風(fēng),他居然真的把冰清帶回暗宮來了,還讓她躺在他的房間里,連房間的名字都換成了“清泠閣” 錦陽無視向陽鐵青的臉,走過來拉上床幔,不陰不陽的說道“我喜歡不喜歡男人跟你沒關(guān)系,既看了就回吧!” “回去?她是玉冰清你不知道嗎?你還縱容愉風(fēng)將她留在暗宮,你存的什么心?”向陽怒聲質(zhì)問道,看著錦陽的目光陰沉的可怕,如果幫助冷風(fēng)藏匿冰清的是別人,他現(xiàn)在一定將之碎尸萬段,可是他偏偏是錦陽,他平生最忌憚的人,錦陽的勢力在家族之中是不可小覷的,他一直都知道,這些年來,總有一股隱藏的勢力在暗中保護著錦陽,如果錦陽要跟他爭起這半邊江山,他將一無所有。 “我存什么心?向陽,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才是吧,你帶著一行人闖進來,存的什么心不用我點破吧,我對愉風(fēng)有言在先,玉冰清你休想動他一根汗毛,否則后果你知道!”錦陽寸步不讓,話音里帶著強勁有力的霸氣,多年過去,那股王者氣度仍讓向陽一陣膽寒,暗自攥緊拳頭,卻死咬牙關(guān)不發(fā)一言,半響,轉(zhuǎn)身拂袖離去。 錦陽在這,他討不到任何便宜,如果惹怒了他,向陽相信以錦陽的能力,絕對可以毀了他想要的一切,所以他現(xiàn)在不能跟他硬碰硬,必須想辦法將他引開,對玉冰清,他誓在必得,如果是以前,他的目的是殺了她,永絕后患,但是自從在奪魂陣內(nèi)看到她,那樣的冷靜睿智,堅強霸氣,面對困難沒有一絲慌亂,這樣的人讓他既欣賞又忌憚。 向陽生平有個特殊的愛好,對于他看得的事物,要么將它牢牢的握在股掌之中,要么就毀掉,對冰清也一樣,在少林寺那一劍雖然正中要害,但他明白,以冰清深厚的內(nèi)力暫時不會死,本來他打算讓冰清死在冷風(fēng)面前,絕了他的念相,自己好暗中將她救活,收入自己的囊中,如果不能為已所用,再行除之。 可是事情卻在他計劃好時,有了戲劇性的變化,冷風(fēng)不顧一切的抱著冰清離開了,偏偏他還有好多事等著處理,等到終于有時間過來搶人時,錦陽卻守在這里,有這只猛虎在,他哪敢輕舉妄動? 向陽的離開總算讓錦陽松了口氣,走到床邊,看著已經(jīng)昏迷近三天的冰清,眉宇緊鎖,心中的擔(dān)憂更甚,這都三天了,愉風(fēng)怎么還沒回來? 正想著,剛剛合上的房門再次被人大力撞開,冷風(fēng)紅著臉跌跌撞撞的闖進來,彎著腰手按著腹部不停的喘氣,右手里拿著一朵鮮艷的雪蓮花遞到錦陽手中“雪,雪蓮……快,快……?!逼D難的吐出這幾個字后,冷風(fēng)腿一軟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錦陽大驚,急忙命人將他扶到書房,又安排可靠之人熬好雪蓮給冰清喂了下去。天山雪蓮果然是藥中極品,只一朵花就把冰清從鬼門關(guān)里拉了回來,感覺到她逐漸恢復(fù)的心脈,錦陽深舒一口氣,收回搭在她手腕上的手,起身合上床幔,吩咐丫環(huán)好生照顧后便離開了,剛出清泠閣,一名影衛(wèi)上前附身在他耳邊講了幾句,錦陽面色一變,既而匆匆離去…… 身后想起向陽低沉的笑聲,一雙冷眸滿意的盯著錦陽離開的背影,很好,不用他費心引他離開了,他轉(zhuǎn)眸望向身后的清泠閣,嘴角勾起陰森的笑,錦陽走了,一切就好辦了,對玉冰清,他誓必要掌握在手中,為已所用,而這法碼就是自己的兒子,他要好好利用。 “宗主,這下好了,錦二爺走了,我們現(xiàn)在沖進去,殺了玉冰清為那些死去的武士報仇!”傅立亭諂媚的聲音讓向陽一陣惡心,但隨即轉(zhuǎn)念一想,這惡人不該由他來做,畢竟中間橫著他最珍貴的兒子。 “傅兄,你對雨亭和愉風(fēng)的婚事怎么看?”向陽突然話峰一轉(zhuǎn),讓傅立亭呆愣了好一會,既而才反應(yīng)過來,目露喜色“宗主,您說的是真的?您同意這門婚事?” “嗯,可我同意也沒用,關(guān)鍵是愉風(fēng)那邊,他心系玉冰清,這點我也沒辦法轉(zhuǎn)變他的想法”向陽擰眉一臉的為難,卻以眼角的余光在偷偷打量著傅立亭臉上的神色。 “這個,宗主,說實話我家雨蘿對少主的心那真是日月可鑒,就是這玉冰清,我倒有個主意,不知道可不可行?”傅立亭轉(zhuǎn)著眼珠,一抹陰狠自眸底劃過,說起餿主意他一抓一籮筐,對付冰清綽綽有余。 “哦?這么快就有主意了?怕是你早就想好了吧!”陰森的目光打量著傅立亭,向陽心里冷笑,果然利用小人達到目的是最好的途徑,過后他還可以把責(zé)任推的一干二凈。 “嘿嘿,什么都瞞不過宗主的眼睛,這個,我也是為了少主著想,玉冰清女扮男裝,這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但就憑這一點就能看出她的心機有多深了?她明意上恨著少主,但實際上是想引少主上勾,既而達成她復(fù)仇的目的”傅立亭顛倒黑白的話很顯然起了一定的作用,光看向陽陰沉到鐵青的臉就知道他有多憤怒了。 “說你的想法,干脆點!”向陽是個最沒耐心的暴君,尤其是對傅立亭這樣的小人,看到他諂媚的笑他就一陣惡心,這樣的人只配被利用,不配得到他的尊重,但玉冰清不一樣,她是個難得的人才,如果能夠為東瀛效力,那將是他最大的財富。 “好好,辦法就是……”見向陽已經(jīng)沒了耐心,傅立亭趕忙收回啰嗦的話,附身在向陽耳邊低語了幾句,向陽聽了他的話滿意的點著頭“嗯,很好,這主意果然不錯,你即刻去辦吧,另外塞外那邊也由你想辦法,一定要將瀟圣順利引到厲城。” “是,請宗主放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