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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大人在面對少尊大人的時候,表情好像格外僵硬,少尊大人只是輕飄飄說一個字,明明語氣很溫柔笑容很和善,少君大人都能不自然的抖上那么一下,臉上的表情…… 怎么說呢,岑郁聞莫名覺得,如果周圍沒人,少君大人絕對會哭出來。 大概……是他的錯覺吧。 明明少尊大人都很溫柔的安慰少君大人了,瞧,還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可少君大人怎么抖得更厲害了呢? 當(dāng)初拒婚的時候多決絕啊,那么懟天懟地不羈叛逆的人都成這樣了,愛情可真可怕啊。 岑郁聞覺得,道侶的世界可真難懂,他以后就單身一輩子,絕對不要找個人管著自己,這不找罪受么。 . 到了晚上的時候,溫初雪處理好一切正事,終于可以回殿休息了。 他這次沒用清塵術(shù),特意去浴池舒舒服服洗了個澡,簡單披了件外衣回到寢殿。 寢殿空空蕩蕩,并沒見某人的身影。 溫初雪也不急,將外衣一脫,只穿著件里衣往床上一躺,等著某人的進來。 結(jié)果等啊等,等啊等,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門“吱呀”一響,正主終于進來了,并且以一種磨磨蹭蹭的速度蝸牛爬似的走到床邊,接著就不動了。 溫初雪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透過輕薄的床簾一看。 晏凌妄蔫頭聳腦的站在床邊,手里正拎著個類似于搓衣板的東西,只是這東西要比搓衣板厲害得多了,表面凹凸不平到甚至有些尖銳,一跪下去膝蓋都得廢。 溫初雪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道:“你拿著這東西做什么?” 晏凌妄喪喪地看著他,把“搓衣板”遞出去,可憐兮兮道:“阿雪,我錯了,我聽說凡間男人犯了錯經(jīng)常跪這個,你……你罰我吧,你別生氣了好不?” 溫初雪窒息了一秒,緩了緩才道:“你覺得……我在生氣?” 晏凌妄眨眨眼,“你不就是生氣了嗎?” 明明是他干了件熊事,溫初雪不打不罵反而還溫和的笑,甚至還讓他上床,這不是生氣是什么? 晏凌妄和雀音尋都這么認(rèn)為。 雀音尋甚至覺得,少尊大人是看到他畫了這么多圖侮辱了他,外加帶壞了少君大人,這都摩拳擦掌等著要他鳥命呢。 他深深地覺得,他的鳥命就捆在少君大人身上了,只要少君大人能把少尊大人哄高興了,少尊大人說不準(zhǔn)一個愉快就不和他計較了,因此他花了大功夫去教少君大人如何給道侶賠罪。 這改良版“搓衣板”就是他們的杰作。 雀音尋說:“你把這表面再弄尖點,越恐怖越好,到時候你一跪上去,少尊大人心一軟,說不準(zhǔn)就原諒你了?!?/br> 晏凌妄深以為然,于是他倆忙活了好半天,晏凌妄這才拎著成品來賠罪了。 他見溫初雪這表情,以為是他的誠意還不夠,干脆心一狠,把“搓衣板”往地上一扔,雙膝一彎直接跪了下去。 “嘭——!” 晏凌妄悶哼出聲:“嘶——!” 溫初雪頓時被嚇了個魂飛魄散,他連忙從床上起來,一把拉住晏凌妄往床上一拽,低頭一看,那搓衣板都嵌他膝蓋上了。 溫初雪臉都白了,他一手抓住那搓衣板,用力往外一拔,帶出一捧血飛濺出去,“砰咚”一聲,那搓衣板直接被他扔到了地上。 晏凌妄連忙捂住膝蓋,白著臉抬頭看著他,小小聲道:“阿雪,你就原諒我吧,我不去雀樓看書了……” 溫初雪指著他,一時間氣也不是怒也不是,半晌才扶額道:“我本就沒生氣,哪來的原諒?我讓你上床是真的讓你上床,你折騰這些做什么?” 晏凌妄“啊”了一聲,一時呆住。 溫初雪俯身去脫他的鞋,道:“把褲子卷起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br> 晏凌妄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激靈靈一個顫抖,立刻捂著傷口要往床下跑,口中一疊聲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處理,我出去一趟就好,我我我我自己來……” 溫初雪哪可能讓他帶著傷下床走路,一手牢牢抓著他的腿,聲音不自覺沉了幾分,“不要動,傷口會裂開的,我這里有傷藥,先凃一點,你不方便的話把傷口衣服撕開就好?!?/br> 晏凌妄更驚,掙扎也更猛了,“我我我自己來,真的不麻煩你了,我自己來自己來啊啊啊!” 到最后聲音都在尖叫了。 因為溫初雪不耐煩,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褲腿用力一撕。 “哧啦!” 霎時間兩人齊齊沉默了。 被撕開的衣服底下是一個裝著紅色汁水破了幾個口子的袋子,袋子底下是一疊厚棉花,棉花底下是完好無損的皮膚。 紅色汁水橫流,像極了重傷出血。 晏凌妄看著那堪稱“精巧”的設(shè)計,不由就想起了雀音尋的話:“少尊大人讓你上床肯定是假的,所以你不會脫衣服的,少尊大人在氣頭上也最多讓你自己處理傷口,雖然說了要越慘越好,但讓少君大人受傷,我可是罪不可赦,所以這樣的處理是最好的,您可以不用受傷,少尊大人也可以心疼,雙贏!” 晏凌妄看著那一片“慘烈”的膝蓋,再看看膝蓋上破碎一片的衣物,心想:我信了你的邪! 我家阿雪明明這么好,全被我搞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