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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40節(jié)

    *

    程家。

    馬指揮使從東廂房出來,兩腿有些發(fā)抖,

    苦著一張臉去看馮效。

    “既然來了濟(jì)南,怎么不提前同我說一句,哪怕一句也好?”

    馬指揮使想想方才太子爺?shù)脑挘鋵?shí)他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來縱火、綁架這樣的事情!還有那閑漢流氓在街上竄,竟竄到了前來伺候太子爺?shù)某趟菊渖砩希?/br>
    馬指揮使一輩子兢兢業(yè)業(yè),這回可真是差錯(cuò)大了去了!

    “怪我沒把那些小偷小摸當(dāng)回事!”

    馮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了,卻聽他說,“幸虧程司珍沒出事情,改日讓賤內(nèi)給司珍壓驚!”

    馮效一聽,急忙止住了他。

    “萬萬不可!”

    馬指揮使一愣,“這是為何?”

    馮效心想,要是向程司珍說出了太子爺?shù)恼嫔砭驮诖?,程司珍可就要對太子爺?guī)規(guī)矩矩,再也不肯多說一句話了!

    這一點(diǎn),可是馮效昨晚琢磨了一夜,琢磨出來的!

    但他不能告訴馬指揮使緣由。

    “此事為保萬全,連程司珍也是瞞著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指揮使萬不要多事!”

    指揮使總算明白了過來,回去就把楊百戶叫進(jìn)書房訓(xùn)了一頓。

    楊百戶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從指揮使陰郁的臉色里明白過來,自己這是給指揮使出了個(gè)餿到不行的主意!

    楊百戶灰頭土臉地回了家,剛同太太說了,派人跟秦玉紫傳信讓她罷手,秦玉紫可巧就來了。

    楊百戶因著當(dāng)年恩情,不好多說什么,只告訴秦玉紫。

    “那程家的是莫要再查了?!?/br>
    秦玉紫意外,“這是為何?程家有什么來頭?”

    楊百戶不知道,想到指揮使訓(xùn)斥的臉色,楊百戶連連搖頭,“指揮使不許多事,咱們怎么好再查?”

    秦玉紫更皺眉了,“真奇怪!難道不能暗中查探?”

    越是這樣不清不楚,秦玉紫越是心里發(fā)癢。

    這是宮外,又不是宮里事事諱莫如深,怎么就不能查了?

    她有些懷疑是楊百戶不會辦事,被都指揮使一訓(xùn)斥,便縮了頭。

    她還是提議暗中查,楊百戶立刻就不高興了,只搖頭不說話。

    秦玉紫心癢的不行,見楊百戶油鹽不進(jìn),不得不說起來,“兄弟如今是百戶了,當(dāng)年咱們兩家可是走得近,你家有事,秦家沒有不出面相幫的… …”

    話沒說完,楊百戶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她這是挾恩以報(bào),逼自己給她查個(gè)清楚以做報(bào)恩!

    楊百戶臉色立刻青白了起來,但秦玉紫所言確有其事,他怎么反駁?

    可是再替她悄悄查,一旦被發(fā)現(xiàn),不是找死么?!

    楊百戶正被秦玉紫一句“當(dāng)年”噎得夠嗆,突然來了親兵傳信。

    “大人,都指揮使下了調(diào)令,將您調(diào)去安東衛(wèi)所了!”

    楊百戶倒抽一口氣。

    安東衛(wèi)所可不在濟(jì)南,而在山東沿海,倭寇襲擊的重地!

    他本來一個(gè)好生生的都指揮使司百戶,現(xiàn)被發(fā)配抵御倭寇去了!

    別說軍功,就是保命都難!

    他回頭去看秦玉紫,再沒什么好臉色了。

    “我如今已被調(diào)任安東衛(wèi)所,不知秦家當(dāng)年的恩情,楊家可還清了?”

    秦玉紫直接愣在了當(dāng)場。

    而楊百戶已經(jīng)甩手走了。

    秦玉紫簡直被攆出了楊家的門。

    她沒查到程家,還丟了一門互惠互利的姻親!

    秦玉紫扶著額頭發(fā)暈。

    她不過是調(diào)查一個(gè)小小的程家,怎么鬧成了這般地步?!

    程家到底有什么?!

    可她終于曉得了厲害,立刻傳令自己的人手,“都不許再查程家。”

    程家顯然有問題,只不過眼下時(shí)機(jī)未到,她能做的,只有等!

    早晚,她要弄個(gè)一清二楚!

    *

    秦玉紫的事情,程玉酌全然不知,不過她再次上街采買,只覺街市清凈了不少。

    閑漢全都沒了影,白日里街市上巡邏的兵丁也多了起來。

    程玉酌想到歸寧侯爺?shù)膱?bào)信,看來這位山東都指揮使不僅查了,還查到了馮效那里。

    她暗覺好笑,但街市清凈對她來說總是好的。

    街市不僅清凈,還有了灑掃裝點(diǎn)的人。

    程玉酌見彩燈紅綢高高地掛了起來,突然想起來,太子爺南巡的車駕就要到了!

    程玉酌想到高高在上的那人,心下一緊。

    雖然她如今也是在為東宮辦事,可卻全然不想見到那人。

    她已經(jīng)出了宮,只要辦完這一樁事,就同他在沒有關(guān)系了。

    但程玉酌又想到了院中的替身。

    太子爺車駕來到,他約莫該走了吧?

    作為替身,自是主子如何安排便如何行動,自己又有什么做主的時(shí)候呢?

    可他替太子爺受了這么重的傷,不曉得如今好得怎么樣了?

    程玉酌暗暗搖頭。

    她告訴自己這些事情終歸和她沒有關(guān)系,她只需要在他尚留在此地的時(shí)候盡心照看。

    以后的事情,她還能怎樣呢?

    程玉酌在人潮里默默往回走著,心中起了諸多思緒,又被她一一按下。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有人跑過來,叫住了她。

    “姑姑且慢!小人方才去程家沒尋到姑姑,沒想到姑姑在這里!”

    跑得滿頭大汗叫住程玉酌的人,是程姝脂粉鋪?zhàn)拥幕镉?jì),常替程姝傳信。

    程玉酌見他氣喘吁吁,問他,“是阿姝有急事么?”

    小伙計(jì)點(diǎn)頭,“姨娘請姑姑明日過府,商議要事!”

    翌日,程玉酌起了個(gè)大早,替趙凜做了早飯,自己匆忙吃了兩口,便要出門去了。

    趙凜見她行色匆忙,不免問馮效,“她有急事?”

    馮效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程玉酌的

    情況時(shí)刻了然于心,早在趙凜注意之前,就已經(jīng)問過程玉酌了。

    他連忙道,“是司珍meimei的事情要出門一趟,午間便回來了?!?/br>
    “竟去一上晌… …”趙凜低聲暗嘆,“她心中meimei弟弟最是要緊?!?/br>
    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有種奇怪的酸味。

    馮效不敢接話,只小心覷了趙凜一眼。

    太子爺如今這般,真不曉得他自己有沒有發(fā)現(xiàn)異?!?nbsp;…

    *

    永興伯府。

    程姝焦急地等待著程玉酌,連陪著盈盈耍玩都有些心不在焉。

    正如姐妹兩人上次商量那樣,程姝留在了伯夫人院中,便順勢推了袁白彥去別處。

    “世子爺也去旁人房里坐坐,這到底是伯夫人的院子。”

    袁白彥卻說旁人處都不合意,還不如在程姝這里,兩人說說話,教盈盈背背詩。

    他這樣說,程姝也有些為難。

    她在府中這些年,袁白彥待她著實(shí)不錯(cuò),雖不說掛在心尖,也是琴瑟和鳴。

    有時(shí)連袁白彥自己也會有恍惚感,以為自己和程姝母女才是正經(jīng)的一家三口。

    程姝嘆氣,“那世子爺也總該有個(gè)落腳的地方,伯夫人這里到底不方便?!?/br>
    袁白彥也曉得其中難處,讓她安心養(yǎng)胎,“旁的事你就不用cao心了?!?/br>
    袁白彥當(dāng)晚去了王姨娘處,不過王姨娘受了風(fēng)寒,咳喘不止,他又去了常姨娘院子里。

    這兩位都是小夏氏進(jìn)門,為了同程姝打擂臺抬進(jìn)來的良妾。

    可惜王姨娘是個(gè)明眼人,不愿意攪進(jìn)來,而常姨娘又是個(gè)老實(shí)疙瘩,袁白彥不喜。要不是伯夫人按著不許,小夏氏還要再給袁白彥抬一房妾室。

    然而這些妾室沒有分薄程姝的寵愛,反而在程姝不便的時(shí)候,讓袁白彥有了去處。

    接下來一連幾日,袁白彥要么在書房,不然就去了常姨娘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