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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128節(jié)

    魏丹菱抬起了頭,看向了趙凜。

    她說是,“此人的弟弟被各地通緝,如今已被抓,要進(jìn)京受死,正是

    那著了《禍亂野史》的厭真生!”

    趙凜看向手邊的何情薄的香囊,又看向一旁放著的那般引發(fā)皇上怒火的《禍亂野史》。

    厭真生,竟是那人的弟弟?

    匪夷所思。

    如果這件事是假的,那么魏丹菱為何要編這么一個(gè)謊言?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 …

    他問魏丹菱,“你如何證實(shí)你確實(shí)識(shí)得此人?”

    魏丹菱笑笑,她按照程玉酌告訴她的話,說于了趙凜。

    “我給殿下講個(gè)故事吧,相傳有草木之精靈,轉(zhuǎn)世為人… …”

    趙凜聽得一陣恍惚,這故事曾在他心頭盤旋多年,即將消散之時(shí)卻又聽人講起。

    趙凜心緒復(fù)雜了一時(shí)。

    原來此人已經(jīng)沒了… …

    他問魏丹菱,“所以,你兄長魏全清之前上折子替厭真生說話,也是你所托?”

    魏丹菱低了頭。

    “丹菱不知道那般兇險(xiǎn),害兄長被罷了官。只是那位姑姑就這一個(gè)遺愿,丹菱應(yīng)了她自然要替她完成。”

    “沒想到你倒是重信之人?!?/br>
    趙凜瞧了魏丹菱一眼,魏丹菱也抬眼向他看了過去。

    只是趙凜的眼神讓她有些懼怕,她不敢再看,行大禮跪了下去。

    “殿下英明果決,功過賞罰明晰,那厭真生雖有罪,卻罪不至死!求殿下放他一條生路,哪怕偷偷將他放掉一回,給他生的希望,也算成全了那位姑姑的遺愿!”

    魏丹菱叩頭,額頭叩在青磚上,發(fā)出磕登一聲響。

    “殿下是有情有義之人,丹菱欽佩殿下,日后,定盡心盡力輔佐殿下!”

    趙凜默了一默。

    自己準(zhǔn)備退親,魏丹菱卻來同他說要盡心盡力輔佐。

    趙凜暗暗搖頭,事情的發(fā)展真是出乎意料!

    “你起來吧?!?/br>
    趙凜開了口,語氣和緩幾分,目光從魏丹菱身上,落在了何情薄的香囊上。

    “厭真生的事情孤會(huì)看著辦,你走吧,以后不必再提起何情薄,孤也不用你盡心盡力輔佐?!?/br>
    魏丹菱在他這話中迷失了一瞬,但又在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對(duì)厭真生的處置。

    魏丹菱心下一喜,心中激動(dòng)了一時(shí)。

    她再次叩頭,“多謝殿下!殿下品行丹菱實(shí)在欽佩… …”

    “不必多言了,你去吧。”

    魏丹菱沒有再說下去,走之前小心看了趙凜一眼。

    程姑姑都說中了,但程姑姑約莫沒有料到,太子對(duì)她并無一點(diǎn)興趣。

    她的事情已經(jīng)落定,也已照著程姑姑說的做了,接下來就看程姑姑自己了。

    魏丹菱默默替程玉酌祈禱。

    … …

    房中何情薄的氣息彌散不盡,趙凜靜坐半晌,推開了窗子,將香囊放到了窗外。

    風(fēng)吹進(jìn)來,何情薄的味道淡沒了影。

    趙凜翻開《禍亂野史》看了一陣。

    她弟弟為何會(huì)是厭真生?

    厭真生寫下此書與她的死難道有什么關(guān)系?

    趙凜腦中有些混亂,但想到厭真生或許知道不為人知的事情,救下此人未必是件壞事。

    皇上對(duì)此書此人如此暴怒,他不該知道到底暴怒在什么地方嗎?

    趙凜又翻了翻書,書中果真野史做派,胡七胡八地將朝堂、情愛、人心攪在一起,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

    趙凜搖頭,厭真生倒是個(gè)人才。

    他正翻著,韓平宇來了。

    趙凜對(duì)韓平宇從腳底板到頭發(fā)絲都不喜歡。

    只是韓平宇此人確實(shí)人品不錯(cuò),能力也有幾分,忠君愛國,不可多得,趙凜要公私分明罷了。

    趙凜同他說了兩句在京任職的事情,便讓他走了。

    韓平宇走后,趙凜想到了程玉酌,叫了小棉子過來問話。

    “她睡醒了嗎?有沒有哪里不適?”

    小棉子卻道,“姑姑來了,在外等著太子爺?!?/br>
    趙凜趕緊讓程玉酌進(jìn)了書房。

    天陰陰的,昨夜時(shí)停時(shí)歇下了半夜,今晨風(fēng)里還有雨絲。

    趙凜上前握了程玉酌的手,“冷不冷?”

    可他剛碰到程玉酌,就被她收回了手去。

    趙凜手下落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她低著頭不看自己,目光避開完全。

    趙凜心頭升起一絲不妙。

    “阿嫻,你怎么了?”

    他問了,她卻向后退了半步,開了口。

    “之前太子爺讓我好好想想,我終于想明白了。”

    這話咚咚敲在趙凜心頭,越敲越響,越敲越讓他緊張起來。

    “你想明白了什么?”

    程玉酌吸了口氣,沉了心。

    “我想通了,太子爺與我云泥有別,這些日子所生情誼實(shí)在不應(yīng)該,長痛不如短痛,還請(qǐng)?zhí)訝敺盼译x去,各自安好?!?/br>
    這話說完,如雷電劈向趙凜,趙凜懵了,腦中一陣轟響,渾身痛起向胸口涌來。

    “你說… …長痛不如短痛… …?”

    程玉酌面無表情。

    “是?!?/br>
    趙凜一下抓住了她的手,直接按在了自己胸口上。

    “你知道我聽你說了這話,這里多痛?!”

    程玉酌被他抓的手下顫抖,原本不敢去看他的臉,可他抓著她的力氣大極了,又是要像從前那樣大發(fā)脾氣。

    這樣來來回回,什么時(shí)候是個(gè)頭?!

    程玉酌抬眼向他看了過去。

    “太子爺不必強(qiáng)求,我是真受不了了,如今夜夜連一個(gè)安穩(wěn)覺都睡不成?!?/br>
    她看著他,在他眼中暴怒的漩渦里站直了身子。

    “太子爺就該同魏姑娘好好成親,放我離去。”

    “你!你怎么能說出來這樣的話?!”

    趙凜快要?dú)獐偭耍浪蓝⒅?,要看看她心有多狠?/br>
    而她果然夠狠心,唇瓣柔柔軟軟的,吐出來的全是刀槍棍棒。

    “我只是想過平常日子,沒有皇權(quán)斗爭的平常日子?!?/br>
    “沒有皇權(quán)斗爭… …”

    趙凜嗤笑冷笑,如同被她扼住了喉嗓。

    “你還不如直接說要離我越遠(yuǎn)越好,找一個(gè)韓平宇那樣的人過一輩子!”

    他這樣說了,程玉酌淡淡笑了笑。

    “不是韓侯爺那樣的人,就是他本人?!?/br>
    “你說什么?!”

    趙凜耳朵直接炸開了,不可思議地看著程玉酌,他不相信程玉酌能把這話說出口。

    程玉酌繼續(xù)淡淡笑著。

    “侯爺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我了,請(qǐng)?zhí)訝敺盼译x開吧。”

    趙凜被她口中的刀槍棍棒打的遍體鱗傷,可他就是抓著她不放手。

    “我不放又怎樣?!韓平宇,他敢以下犯上?!”

    程玉酌仍舊神情淡漠如同一尊佛像。

    “太子爺不放也沒什么,左不過如任太醫(yī)所言,我這身子也快熬不住了吧?!?/br>
    這話就像匕首刺到了趙凜眼睛。

    他一驚,騰地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