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失真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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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乘月!”臺下突然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跳下來跳下來!”有人在喊。 江乘月先前玩民謠的時候,不常遇見觀眾這么瘋的時候。 他年紀(jì)小,也愛玩,有人一攛掇立馬就想行動。 “跳水是什么意思?”路許不懂,“你這兒也沒泳池啊?!?/br> “跳……誰跟你所要跳泳池了。”宋均指了指臺上,“你自己看?!?/br> 臺上江乘月抿嘴笑了笑,把鼓棒扔給了旁邊的孟哲,助跑了兩小步,沖著臺下躍了過去。 路許:“?” 江乘月沒摔,而是被下面的觀眾托舉了起來,他很少這樣玩,笑得彎了眼睛。 路許的目光掃過他翻卷的t恤下的那段光裸的腰,覺得不太像話。 江乘月借著人群在臺下游了一圈,回到后臺,正準(zhǔn)備給路許發(fā)條消息,被付悠然送了個擁抱。 “學(xué)弟,你這也太棒了吧,玩得很熟。”付悠然的性子大大咧咧地,“找到心儀的樂隊了嗎?” “還沒有。”江乘月?lián)u頭。 手機(jī)上有6個未接來電了,他打算給路許回個短信。 付悠然又說:“校園樂隊不適合你,你適合更大更遠(yuǎn)的舞臺,還是自組樂隊合適,我下個月就要出國留學(xué)了,沒辦法和你一起,但我可以給你們推薦人?!?/br> “好啊?!苯嗽抡f。 “對哦,你等下可以和他一起回家?!笨ㄗ鶇^(qū),宋均和路許說。 “別了吧?!甭吩S看向沖著一個女生笑得正開心的江乘月,突然就覺得不爽,“又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有共同話題,我就不平白給自己找氣受了?!?/br> 路許先一步回了老宅,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中午出門時沒有帶鑰匙。 住慣了刷臉的現(xiàn)代式住宅,這種頗具時代感的大鐵門他總不記得帶鑰匙。 江乘月那土孩子不知道野到什么地方去了,電話一個都不接。 江乘月的微信id叫“竹筍”,頭像是熊貓,路許用不慣國內(nèi)微信,好不容易搜到,加了也沒回應(yīng)。 路設(shè)計師坐在屋外的玻璃秋千椅上,逐漸火大。 江乘月在成都小酒館躥的時候能野到深夜,現(xiàn)在住的不是自己家,十一點不到就回來了。 老宅的燈關(guān)著,門前的草地上籠罩著一股怨氣。 江乘月:“……” 草地:“出門不打招呼,晚歸也不說,打你那么多電話一個都不接,你倒是挺舒服?!?/br> 江乘月品了品這怨氣,覺得路許八成還在為昨天的事跟他過不去。 他想道個歉來著,但路許根本就沒給他說話的機(jī)會。 “昨晚是不是還砸人了?”路許問,“扔得挺用力啊。” 砸人…… 江乘月心虛地笑笑:“那路哥,我那根鼓、棍子,能……” “棍子扔了?!甭吩S的態(tài)度很橫,深不見底的藍(lán)眼睛白了他一眼,“你有意見?” 江乘月心疼地抽了口氣,誠懇地說:“不敢有?!?/br> 設(shè)計師的才華和性格大多都是成反比的。 路許就是這樣,很容易沒來由地生氣,生氣的時候原本不太好的性格就會變得有點惡劣。 所以搞這行的,通常都有點孤獨。 “愣著干什么?”路許問,“開門啊?!?/br> “哦,好。”江乘月彎腰從包里扒拉鑰匙,橙色上衣在路許的眼皮子底下晃眼得不行。 穿得土,還呆,跟沒脾氣似的。 才會玩?zhèn)€樂隊都被人欺負(fù)。 路許找麻煩的想法一旦有了個苗頭,就不太能收回來了,他就是想為難江乘月。 江乘月想進(jìn)臥室拿件換洗的衣服,被板著臉的路許一把推了出去。 “路哥?”他抬頭,不明所以。 “不許進(jìn)?!甭吩S說,“身上又是酒味又是煙味,衣服上還有手指印,臟兮兮地就想進(jìn)臥室?” 江乘月想了想,路許是嫌棄他了。也正常,路許怎么可能看得上他這樣的人。 “那路哥,我下樓睡。”江乘月乖巧地說。 又來了,路許最不爽的,就是江乘月面對他時,這種消極抵抗的態(tài)度。 路許喜歡把問題都挑到明面上解決:“樓下也沒你的地方?!?/br> 江乘月被路許往門外推了一下,手足無措地靠在墻邊上,看著路許從房間里一個塑料模特的身上扒下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扔在了他肩頭。 “你衣服我全都洗了?!甭吩S說,“換這個,不然你今天就別想睡了?!?/br> 江乘月:“……” 先不說路許這時行時不行的中文有點歧義,重要的是,手頭的衣服有點眼熟,好像就是他昨天剛剛嘲過的那條“垃圾袋”。 娛樂新聞上價值百萬某明星借不到惱羞成怒的那件衣服,現(xiàn)在就躺在他的手里,被扔過來的時候還帶著路許的火氣。 “這不好吧?”他問。 太貴了,他不配。 “這衣服在你眼里是有多丑?!”路許見他遲疑,抬高了聲音,“到底哪里不好看了你這么嫌棄?” 江乘月低著頭半天沒說話,路許看他柔軟的發(fā)頂,原本的煩躁消了不少。 要不算了,路許心想,真哭了就算了。 他那么大的人了,跟江乘月這種還沒上大一的小孩過不去,過分了。 路許開口:“你……” 江乘月抱著衣服,轉(zhuǎn)身想去衛(wèi)生間。 “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你就在這里換?!甭吩S剛軟了一瞬的心又硬回去了。 江乘月頭疼地咬了咬嘴唇,有點想哭。 路許真的是大直男,直言直語。 他說衣服丑,就逼他穿這件,幼稚的直男報復(fù)性行為。 這衣服江乘月看不明白,也不會穿,彎腰琢磨衣服的時候,路許就一直在背后盯著他,讓他感覺渾身不自在。 他只是感情上遲鈍點,不代表他認(rèn)識不到路許這是在欺負(fù)他。 “我不會穿!”他有點生氣,脆生生地說。 “跟我來?!甭吩S抓著他往樓下工作室走。 這衣服是秀款,不是日???,江乘月一個人當(dāng)然穿不好。 路許把他按著坐在高凳上的時候,他還在生悶氣,路許把衣服亂七八糟的布料往他身上繞的時候,他手腳都不怎么配合。 路許跑過不少時裝周,先前去秀場的時候,都沒親手給模特調(diào)整過衣服,見狀立馬推搡著呵斥了幾句。 江乘月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么管著訓(xùn)斥過,咬了咬嘴唇,更想哭了。 可是他不能哭,他都穿垃圾袋了,再加上他這個神奇體質(zhì),哭完肯定丑死,路許又要笑話他。 許久,他聽見路許說:“好了,下來看看?!?/br> 這是件偏中性風(fēng)的長衫,網(wǎng)上說是冷酷帥氣感,但風(fēng)格和布料江乘都沒看懂。 他從凳子上下來的時候,被過長的衣擺絆了一下,撞在了路許身上。 路許的脖子上掛著條軟尺,鼻梁架著副金絲眼鏡,打量了他一番,擺出了工作時的狀態(tài),不太滿意地:“你好像有點矮?!?/br> “我矮?!”江乘月真的生氣了。 他就差一厘米180,而且還能長個子,哪里矮了。 “嗯,別動?!彼€沒說話,路許突然蹲下身,神情認(rèn)真地觀察了片刻,抬手從工作臺上抓了把剪刀,貼著江乘月的小腿,直接把衣服過長的部分剪落了。 江乘月打了個激靈,傻眼了。 這一剪刀下去,得多少錢啊。 路許推了下眼鏡,繼續(xù)看他,一邊看,一邊動手改衣服的尺寸,剪刀和軟尺輪流往江乘月的衣服上招呼。 他很喜歡這種隨心所欲地改衣服的感覺,不堆砌設(shè)計元素,全憑一時的靈感爆發(fā)。 這件衣服原本的尺碼適合高一點的歐美男性,江乘月偏瘦,得改尺碼。 路許本來只覺得欺負(fù)人好玩,到最后變成了認(rèn)真工作。 這種冷酷味十足的風(fēng)格,配上江乘月那雙略顯天真的琥珀色眼睛,就有種不可及的禁欲感,這還是素顏。 路許從牙癢變成了手癢。 “多好看,長著一張好看的臉,就別亂穿衣服?!甭吩S把自己完成的作品往鏡子前推,軟尺還繞在江乘月的手腕上,拍拍他的肩膀,“拿去,給你當(dāng)睡衣?!?/br> “是不是很好看?”路許逼問,想要個答案。 江乘月怔怔地看著鏡子里的人。 好像……這垃圾袋上身之后,沒有他想象得那么丑。 路許很會改衣服,這件和他平時的穿衣風(fēng)格完全不同,甚至是有些好看的。 剛想說話,他又聽見路許嘲笑了一句:“我是打你了還是怎么你了,嘴巴都咬紅了,這么可憐?!?/br> 路許:“這樣好脾氣么,委屈了都不會哭?!?/br> “臭直男?!苯嗽铝R了一句,轉(zhuǎn)身跑了。 江乘月一晚上沒搭理路許,穿著那件黑色衣服沒脫,就睡了個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