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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孩子居然還笑嘻嘻地對他說:“師父,你看,禁咒也不是很難學(xué)嘛!”真是拍死他的心都有了。 第11章 金疙瘩 張繹比師兄們都小很多,以大師兄的年紀都可以做他爺爺了,最小的五師兄也比他大一輪,因此他被師父帶上山后,受盡了寵愛。 撿到張繹是在某一日的清晨,張真人拎著行禮準備回歸世俗紅塵,然后在鎮(zhèn)子外不遠的土地廟聽到了嬰兒的哭聲,走近一看,居然是個裹著襁褓的孩子被丟在土地廟的供桌上,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早幾年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但這都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有人丟孩子,張真人估摸著這孩子不是傻就是殘,他家里已經(jīng)有個殘疾人士了,不準備再收一個,于是打算偷偷跑掉,等走遠了再報警。 結(jié)果他剛走出土地廟,這孩子就哭得更大聲了,仿佛最后一絲力氣都要喊出來,張真人嚇了一跳,怕這年紀小小的嬰兒哭斷氣,干脆回頭抱著他去派出所,交給民警。 他剛上手,小孩突然就不哭了,盯著他打了個嗝,吐了個泡,居然還笑了起來。 “笑個屁??!”張真人還沒養(yǎng)過這么小的嬰兒,只覺得哪哪都可愛,笑起來的樣子要把人心都化了,他覺得這么可愛的孩子應(yīng)該不是被人拋棄的,也許只是不小心丟了,于是就抱著孩子坐在土地廟前等。 等了大半天,孩子餓的哇哇叫,張真人才不得已抱著人去派出所,一通解釋,做完筆錄丟下孩子就跑,結(jié)果他剛要走,孩子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吃的塞進嘴里都止不住。 張真人無法,只好留下來陪這位磨人的小妖精,心想,等見到他的父母,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對狠心的父母。 鄉(xiāng)下地方,路上沒有監(jiān)控,要找出孩子的父母難得很,這孩子看著剛滿月的樣子,身上穿的就是普通的衣物,沒有胎記,沒有任何掛飾,更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問遍了鎮(zhèn)上的人也沒人知道這孩子是哪來的。 有位民警開了句玩笑:“不會跟孫猴子似的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吧?”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張真人暗暗給這孩子檢查了一遍,又卜了一卦,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是精怪不是魔物就是活生生的人類,而且還是個與他緣分非常深的人物,關(guān)乎龍虎山未來前程,關(guān)乎天下蒼生。 這樣的命格不得了,這就是個金疙瘩啊,無論怎么長,將來都是個人物,張真人連忙找關(guān)系將這孩子落戶到自己名下,收做養(yǎng)子,這可是他第一個養(yǎng)子,大徒弟孟愷也是從小養(yǎng)到大的,但那年代不落實戶籍制度,孟愷當了三十年的黑戶才自立了門戶。 張真人抱著孩子回山了,也不惦記著紅塵歷練了,還親自打電話叫二徒弟方嘉文和三徒弟崔東泰回來參加小徒弟的拜師禮,甚至請了同道門中不少赫赫有名的人物,陣勢大到好像要冊立太子。 張繹兩歲開口說話時就已經(jīng)開始學(xué)道術(shù)了,三歲開始學(xué)畫符,五歲時就將天一道所有典籍背誦下來,張真人開始那幾年,對這個徒弟百般寵愛,一筆一劃都親手教,好幾年沒提過下山的事情。 可隨著張繹一天天長大,他除了能將典籍背的滾瓜爛熟外,依舊什么也沒學(xué)會,最簡單的清心符畫十張只有一張成功,道術(shù)口訣一字不差,但就是什么成果都沒有,武功路數(shù)也學(xué)的有模有樣,但在內(nèi)行人眼里,就能看出只是個假把式。 “不能夠啊,這樣的命格再如何也該是個光芒萬丈的人物,難道算錯了?”張真人不死心,又卜了一卦,答案還是一樣的,于是他又多了點耐心,以為張繹這是厚積薄發(fā),大器晚成。 可眼看這孩子就要上高中了,二徒弟這個年紀啥都學(xué)會了,張繹卻依舊停留在畫符的階段,而且畫出來的符九成都是廢紙。 張真人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徒弟就是沒有一點天賦,連普通人都不如,也不知那大富大貴的卦象是怎么來的。 說不失望是假的,畢竟張真人傾注了十幾年的心血和希望,張繹自己也一蹶不振了好長一段時間,也就是那時候,他孤身一人外出旅游,遭遇了意外,還得到了他的小寶貝。 那次回來后,師徒倆推心置腹地談了一次,張真人撇下重擔重新回歸紅塵,張繹則收拾心情回歸學(xué)校,兩個人默契地不再提修道的事情,只是張繹內(nèi)心里尚存一絲希望,覺得自己繼續(xù)努力,還是有望成為一名厲害的天師的。 第12章 離我遠點 第二天,張繹很早就醒來了,他平時有晨練的習(xí)慣,不過今天不想動,昨晚睡得遲,又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現(xiàn)在腦子還是懵懵的。 在夢里,他被無數(shù)根藤蔓裹得緊緊的,那種窒息的感覺似曾相識,然后藤蔓的根部插進了他的身體里,張繹能感受到血液流出身體,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結(jié)果沒多久,藤蔓像是吃飽了,居然從他身體撤了出去,張繹一時發(fā)了狠,拽住一條藤蔓用力扯住,然后借力往上爬。 爬了許久許久,仿佛已經(jīng)上了天,可他依舊沒有看到終點,張繹盯著白花花的屋頂,那顏色像極了夢里的云端,讓人生出無力之感。 “繹哥,早啊?!鄙蚍逍褋砹?,他掀開被子下床,摸了摸襠部,那里翹得高高的,男孩子的正常生理現(xiàn)象,他和張繹同寢,倒是一點也不尷尬,拽了條內(nèi)褲就進浴室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