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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都拍照留證了。” 倪不逾:“……” — 之后的一個下午盛棲池都在進(jìn)行嚴(yán)肅的自我反思。 是她太得意忘形了,死纏爛打,又嘚瑟地露了照片,觸到了倪大少爺?shù)哪骥[,導(dǎo)致兩人之間本來就基礎(chǔ)薄弱的友情更加岌岌可危。 細(xì)細(xì)回想自己這段時間的行為,她突然覺得有些自責(zé)。太過于急功近利了,簡直把倪不逾當(dāng)成了工具人。 雖然她本來就是在利用他,可從心底深處,她還是愿意和他做朋友的。 只圖一己私利,不顧朋友的感受,簡直禽獸不如。 盛棲池反省了整整一個下午,決定在推進(jìn)計劃的同時,要對倪不逾真誠相待,不能做出讓對方反感的事情。 她咬著筆頭認(rèn)真思考著倪不逾反感的事情。 第一件事,好像就是沒話找話,死纏爛打? 好,那就先從這一條做起。 于是之后的一整個晚自習(xí),她都沒再去煩他,也沒再沒話找話地找他聊天。 晚自習(xí)放學(xué),倪不逾仍然在鈴聲響起的第一時間起身離開了教室。 出了后門,他腳步停頓下,掏出手機(jī)光明正大地站在走廊上看了一會兒,再抬步轉(zhuǎn)過拐角下樓梯時,漫不經(jīng)心地向身后一瞥,恰好看到背著書包從前門出來的盛棲池。 她站在教室門口,沒急著走,似乎在張望著找什么人。 倪不逾輕嗤了聲,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下樓。 還真把他當(dāng)貓了。 高興了逗兩下,不高興了就撒手。 他可不會再給她任何靠近的機(jī)會。 身后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條胳膊毫無預(yù)兆地搭上來。 倪不逾動作熟練地把那胳膊拂開,吳回又不知好歹地湊上來。 “給你看個好東西。” “不看。”倪不逾興致缺缺。 吳回嘿嘿笑了聲:“高清、無/碼,絕對好看!” 倪不逾眉梢挑了挑,鄙夷地轉(zhuǎn)過去看他:“禽獸。” 吳回臉上笑意不減,似乎被罵了還挺開心。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樓下,仗著夜晚人多嘈雜,他直接用袖子擋著把手機(jī)往倪不逾眼前一懟。 倪不逾條件反射閉上眼:“公共場合你穿條褲子行不行?” “臥槽,想什么呢?兄弟我是那不講究的人嗎?” 吳回把手機(jī)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一眼?!?/br> 倪不逾睜開眼,冷漠地向下一瞥。 手機(jī)屏幕上是一男一女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做著讓他不想直視的事情。 男的是他,女的是盛棲池。 他在幫她系鞋帶。 而她笑嘻嘻地看著她。 不知道吳回這狗幣什么時候偷拍的,竟然還拍的挺好看。 好看個屁。倪不逾回過神來,面色一沉,眼風(fēng)如刀:“刪掉?!?/br> “別啊,多甜啊?!?/br> 吳回藏寶似的捂住手機(jī),“我上周就覺得你倆有情況了,說吧,怎么回事?” 倪不逾不想解釋。 因為他自己也想要一個解釋。 “沒什么情況?!彼麘械迷倮韰腔?,抬手就要去搶手機(jī)。 吳回邊躲邊說:“以我和你做了這么多年兄弟的經(jīng)驗來看,你對這個女孩不一樣,非常不一樣。” 倪不逾:“我馬上就把你打得和正常人類不一樣?!?/br> “算了,不鬧你了?!?/br> 吳回領(lǐng)教過倪不逾的身手,點到為止,不敢太放肆,“那我刪了啊。” 他把手機(jī)遞回倪不逾眼前,在照片右下角點了刪除,而后又打開回收站,再次刪除。 反正他早備份到qq加密空間里去了,隨時可以再找回來。 倪不逾面無表情地盯著屏幕,在照片徹底消失的那刻,睫毛不甚明顯地眨了下。 回到宿舍,倪不逾扯掉外套,坐在椅子上脫鞋。 解開左腳鞋帶,把鞋子踢掉,手指卻在右邊鞋子上遲疑一瞬。 然后他直起腰,鬼迷心竅地沒去解那個過分標(biāo)準(zhǔn)的蝴蝶結(jié),直接把鞋了蹬下來。 這樣系出來的鞋帶是挺結(jié)實的。 他板著俊臉,舔了舔唇。 — 體育課上周分了興趣小組,盛棲池和叢眠一起選了羽毛球。 于是這周體育課上又不可避免地遇到了同時上課的程易。 作為羽毛球球社的社長,程易很耐心地指導(dǎo)了她和叢眠技術(shù),沒再像上周那樣有過分主動的行為。 這讓盛棲池稍稍放松了戒心。 以至于練習(xí)結(jié)束時,程易統(tǒng)計大家的聯(lián)系方式時,以及請求她和叢眠幫忙收拾場地時,她都沒好意思拒絕。 卻沒想到,體育課一下課,程易就申請?zhí)砑恿怂奈⑿拧?/br> 盛棲池看到邀請時已經(jīng)是下午,心中暗叫一聲糟糕,她假裝沒看到。 就這樣裝傻到了晚上。晚自習(xí)放學(xué),程易竟然找到了他們班門外。 他靠在欄桿邊,站位很低調(diào),以至于盛棲池剛開始并沒能發(fā)現(xiàn)他,直到被人攔住去路才嚇了一跳。 “程易?”盛棲池裝傻,“好巧。我先走了?!?/br> “盛棲池,我是來找你的?!?/br> 程易叫住她:“我給你發(fā)了微信驗證,你怎么沒通過?” “我沒看到?!笔孛嗣洌按蟾攀鞘謾C(jī)故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