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見到阿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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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意被趕下馬車,司征塵有心要懲罰她,讓她在雪地里待兩個時辰,不待夠不準(zhǔn)走。 他特意留下個小廝看管她,擺明了不打算給她求饒的機(jī)會。 許知意知道他這個人睚眥必報(bào),今日她如此不給他面子,怕是他想殺了她的心都有。 她乖巧的立在路邊,冷的直打哆嗦。 車窗從里面推開,原本沉著的臉,在瞧見她發(fā)顫的身體時,驟然笑出聲。 他嘖嘖稱奇道:“好好欣賞欣賞這京城的雪景,如果你還想見陸心水的話?!?/br> 許知意漆黑的眼睛里,瞬間被點(diǎn)亮。 她的心再度活躍起來,克制著激動,試探的問:“王爺,您這話當(dāng)真?” 司征塵邪魅的揚(yáng)了揚(yáng)眉,關(guān)上車窗,并沒有給她答復(fù)。 馬車揚(yáng)長而去,車轱轆在雪地上碾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這個夜晚好冷。 她赤腳立在雪地上,嘴唇很快凍的發(fā)紫,不多時臉色也變得蒼白。 許知意開始還能抵擋住嚴(yán)寒的侵襲,只是輕輕的顫,后來越顫越厲害,怎么都控制不住。 司征塵派來的小廝看她可憐,消失了會兒,不知從哪兒取來一些干草。 “姑娘您踩這個上面?!彼吐暤溃骸暗降资且忘c(diǎn)的,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說出去的?!?/br> 許知意感激的看向他:“你會不會被拖累……” 小廝客氣的笑笑,他跟著司征塵多年,哪見過他這么對一個女子上心。 他要是今晚真的讓許知意凍出個好歹,那才真的要挨罰受訓(xùn)。 小廝見她還記掛著自個,溫聲勸說道:“您不必cao心,奴才機(jī)靈著呢?!?/br> 有了這層厚厚稻草的幫忙,這雙腳不至于被凍傷,然而畢竟在雪地里站了兩個時辰,回到許府的時候,她腿是僵的,人是涼的,感覺渾身上下都在漏風(fēng),骨血里面的熱意都被抽的干干凈凈。 青果見狀人都嚇傻了,心疼的抱著她直掉眼淚:“姑娘啊,我的好姑娘,您這大晚上的上哪兒去了,怎么回來成了這副樣子,你可嚇?biāo)琅景?!有什么事兒你讓奴婢去做啊,冰天雪地的,奴婢找了半條街都沒尋著你?!?/br> “冷?!彼樈┝耍f話緩慢而呆滯。 青果忙將棉被抱過來,將她從頭到腳牢牢裹住。 許知意還是發(fā)抖,奇怪的是,身上卻慢慢的開始發(fā)熱,但她仍停不住的抖。 青果招呼青山過來,青山見狀,眸色暗沉,青果無暇顧及,說道:“快去燒水!” 許知意泡在浴桶里大半宿,所有的身體感官才慢慢恢復(fù)。 次日她還是感染風(fēng)寒,發(fā)起高燒來。 大夫看完之后,長吁短嘆,說道:“怎么能凍的這么嚴(yán)重,腳上都有生凍瘡的跡象了!” 青果咬了咬牙,開始掉眼淚:“大夫你別總是說啊,這凍瘡要怎么治,姑娘還尚未出閣,身上哪兒能留疤?不管用什么藥膏,多貴的藥膏,你都得把姑娘給治好!” “那是肯定的!”大夫嘆息道:“不幸中的萬幸,沒把腳凍壞,不然恐怕以后都走不了路了,這幾日好生養(yǎng)著,一日三次用熱水泡腳,老夫這有上好的凍瘡膏,仔細(xì)涂抹,相信不出半個月,這些凍瘡都能消失,肌膚仍舊如玉般光滑。姑娘這些凍瘡還只是剛有兆頭,莫要擔(dān)心,莫要擔(dān)心?!?/br> 青果松了口氣:“那就好!你只要治好了姑娘,不會虧待你的?!?/br> 大夫恭敬的表達(dá)忠心:“都是老夫分內(nèi)的事情,姑娘不必客氣。” 許知意沖他微微頷首,說道:“這件事就不用跟爹爹細(xì)說,只說我是感染風(fēng)寒便可,他本人尚在養(yǎng)傷之中,若是再讓他為我擔(dān)憂cao勞,恐怕不利于病體康復(fù),真若是那樣的話,豈不就是女兒不孝了?” 大夫?qū)@位姑娘是心服口服,他是親眼看著她成長,從瘋瘋癲癲到獨(dú)當(dāng)一面,掌管一家。 姑娘的孝心,整個府上都知道,即便得了瘋病的時候,還不忘親手給許逸申繡壽袍,扎的手上都是針眼兒。 大夫感動于她的一片孝心,不假思索的安撫她說道:“姑娘放心,眼下大人還是好好養(yǎng)傷重要,老夫知道怎么匯報(bào)。” 大夫離開后,青果給許知意上藥,期間她都是漫不經(jīng)心的。 青果下手輕,時不時詢問她力道如何,每每抬頭,都發(fā)現(xiàn)她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姑娘是有什么心事嗎?”臨走之前,青果關(guān)切的問道:“如果需要奴婢幫忙,盡管吩咐?!?/br> 許知意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朝她搖搖頭說道:“只是今天被凍得有些厲害,怔怔然發(fā)呆罷了,我沒什么心事,你今天晚上也足夠累了,早些歇了吧?!?/br> “姑娘有事吩咐奴婢,奴婢就在外間?!?/br> 整個內(nèi)廳只留床頭一盞油燈,在黑暗中發(fā)出幽幽的光,青果臨走前,將床幔替她鋪下來。 許知意抿了抿唇,事關(guān)司征塵,誰都幫不上忙,就連她自己現(xiàn)在都不清楚,對方是不是在遛她。 畢竟他那個人,嘴里的話沒有幾分真,她若是上當(dāng)了,也是活該聽信他。 一天一天又一天,整整四天過去,許知意仍未曾收到任何消息。 她幾乎開始懷疑,那天晚上的司征塵究竟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當(dāng)時只有她與他在場,就算是想要求證,都不知要尋誰。 許知意只能等。 她心如火燒,日日不止一次的打發(fā)青山去外面看看有沒有她的信。 整個小南軒都知道,她在等什么重要的消息。 青果與青山忠心耿耿,猜測是與陸家有關(guān),二人默契的誰都沒有提及。 許知意再一次失望。 沒有她的信,沒有口信兒,沒有任何與她相關(guān)。 “罷了!”她揉了揉眉心,果斷的開口道:“青果,研墨!山不來就我,我便去見山?!?/br> 司征塵是否是耍她騙她,找他問問便知。 反正先前已經(jīng)得罪過他一次,大不了這回再罰她站在雪地里罷了。 說哈答應(yīng)她的事情,遲遲不兌現(xiàn),豈不是故意給人添堵? 她等不及了! 許知意匆匆寫好了信,交給青山,眼神信任的道:“秘密送到五皇子手里。” 立在身后的青果,唇微微開啟,露出驚疑不定的神情來。 她寸步不離跟在姑娘身邊,何時見過她與五皇子相結(jié)識呢? 青山表情很平靜,領(lǐng)命闊步走出去,誰知道很快又去而復(fù)返,手上多出來一封信。 許知意微怔過火,立刻反應(yīng)道:“給我的信?” 信果然是司征塵寫來的。 這樣一來,那日的談話應(yīng)當(dāng)不是場夢。 還算他有點(diǎn)良心! 司征塵約她在醉人間門口相見,許知意在府上休養(yǎng)幾日,凍傷的腳已經(jīng)不妨礙走路。 她以前聽說過醉人間,還是頭回見到。 一點(diǎn)都不像花樓。 從外面看,高達(dá)二十多米內(nèi)有四層的古樓,不見旖旎低俗,反而充滿雅致與文藝氣息。 許知意今日穿了身素白色的男式衣裳,頭上戴著個帽子,臉是特意畫成蠟黃的,沒有了白皙肌膚做加分點(diǎn),她是的樣貌也平平無奇,任誰都想象不到,那個傾國傾城的女子,會搖身一變成為個放人堆里壓根不起眼的男子。 她按照司征塵的吩咐,找到了要見面的地方,就在醉人間門前兩個柱子右邊那根。 醉人間不比街頭巷尾的那些普通花樓,這可是西涼的官方花樓,來這里的非富即貴。 許知意瞥了眼門口立著等候排隊(duì)進(jìn)入的年輕男子,看的目不暇接之際,肩膀被人拍了下。 她轉(zhuǎn)過身,不見人影,轉(zhuǎn)而看右邊,俊臉近在咫尺,司征塵還有閑心同她鬧這種愚蠢的游戲。 “瞧著便是嬌嬌。”司征塵的目光在她臉上停頓了片刻,沒忍住嗤聲道:“這副丑樣子,比起來嬌嬌那張,實(shí)在是慘不忍睹,反而充分展現(xiàn)了女媧造人時候的參差性和多樣性?!?/br> 許知意不以為意:“臉能用就行,我們今天是出來辦事的,王爺,咱們什么時候去見人?” “急什么?都帶你來到這兒了,還能反悔不成,倒是少見你猴急的模樣?!彼菊鲏m揚(yáng)了揚(yáng)眉,大概是今天在朝堂上他又成功的整到了人,所以心情看起來不錯,笑的肆意而自信:“走,帶你進(jìn)去長長見識,瀟灑瀟灑!” 他這一嗓子根本沒有拔高聲音,可門口候著的都是些有耳聽八方眼觀四路的人精兒。 朝廷上的蝦兵蟹將,他們不記得不要緊,一看見司征塵這張臉,怎能不刻在心上。 “喲!咱們五王爺來了!”小廝笑的熱情似火:“您有段日子沒來了?!?/br> 他朝她睨了眼,不屑的道:“你這種貨色,也配同本王搭話?管事老鴇呢?” “奴才這就去請。” 沒有人敢在司征塵面前擺譜兒,管事老鴇點(diǎn)頭哈腰的跑出來,人還在兩尺開外,帶著敬意的聲音便響起來:“王爺您今個怎么來了,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過來了。哎喲,這位俊朗的公子哥是……” 司征塵哈哈大笑:“本王的人。” 管事老鴇立刻恭維:“當(dāng)真是生的好樣貌??!” 若是放在以前,許知意還有心情吐槽幾句睜眼說瞎話,眼下離陸心水越近,她越迫不及待。 藏在寬袖下的小手扯了扯司征塵的衣袍,司征塵幾不可見的揚(yáng)了揚(yáng)眉,嘴角笑意深了幾分。 他們由管事老鴇帶上了最尊貴的四樓,里面有司征塵的專屬廂房。 “滾出去吧?!彼菊鲏m居高臨下,冷眼朝著老鴇看去:“本王的吩咐,做的怎么樣?” 管事老鴇笑呵呵的道:“都依照您的指示,那姑娘就在對門的房間里?!?/br> 許知意立刻將視線落到他身上,漆黑濃沉的瞳仁里,充滿了激動與請求。 司征塵嗤笑了聲,身子慵懶的往后靠,閉上眼睛朝她勾了勾手指:“過來?!?/br> 管事老鴇在這時識趣的悄然退出去。 許知意眼睛戀戀不舍的朝著對面的房間看過去,最終老鴇把房門關(guān)上,阻斷了一切視線。 她沮喪的來到司征塵身邊,福了福身子:“王爺?!?/br> “親一下?!彼麘醒笱蟮恼f著,語調(diào)尋常,卻不容置喙。 許知意望著他,他閉著眼睛,指著自己臉頰。 她感覺很屈辱,可不得不承受這份屈辱。 她深吸口氣,鼓足了勇氣,靠過去后,在臉上擦了一下便立刻受驚般的退開。 司征塵沒做聲,她站著不敢動。 半晌后,他嘴角往下耷拉,許知意心突突的跳起來,生怕他不批準(zhǔn),手都不由得攥緊。 “去吧?!?/br> 她掉頭就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跨入對面房間。 門打開的那瞬間,她情不自禁的立在原地,而房間里的人,似乎對這么大的動靜,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 她就雙手抱膝的坐在地上,無動于衷,宛如雕塑一樣。 記憶中的陸心水,永遠(yuǎn)都是自信張揚(yáng)明媚而樂觀,有她在的地方,就充滿歡聲笑語。 何曾見過這樣失落沮喪,萬念俱灰的她? 她本來就不胖,但短短幾日光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變成那么瘦那么小的一團(tuán)。 許知意的心抽抽的疼。 她低聲的叫她名字:“阿芷…阿芷……” 對方仍是沒有動彈。 許知意以為她睡著了,便輕手輕腳的走近,手剛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突然大幅度劇烈的手舞足蹈。 陸心水用足了力氣,長長的指甲不客氣的往她胳膊上手上招呼,很快就被劃出傷口。 全程她都是埋著頭的,像發(fā)瘋的小獸般,口中發(fā)出嗚嗚的兇狠無奈的聲音。 這些日子她都是這么度過的嗎? 許知意懊悔萬千,若是沒有見過她之前的風(fēng)姿,她此刻也不至于這么難過心酸。 她強(qiáng)忍著蓄滿眼眶的淚水,見她還在低低嘶鳴著,沖過去抱住她的胳膊。 陸心水掙扎的更劇烈,她便一遍遍激動的說道:“阿芷!是我!我是嬌嬌!阿芷!你抬頭看看,我真的是嬌嬌!是那個你最喜歡的嬌嬌??!” 掙扎的人動作僵硬,慢慢停了下來,她保持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靜止,才顫巍巍的抬起頭。 視線相對的那瞬間,她看見她的目光是空洞的,又漸漸浮上亮光。 “嬌嬌……”陸心水害怕宛如做夢,緊緊的抓住她的胳膊,又去觸碰她的臉,真實(shí)的觸感,溫?zé)岬募∧w,都讓她感到萬分悲痛,她哇的朝她撲過去,淚水決堤洶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