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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丞相對朕圖謀不軌在線閱讀 - 205 干嘛

205 干嘛

    這一日,姚府辦喜事。

    十里紅妝,好不熱鬧。

    姚安笑的合不攏嘴,被那些兄弟拉著一直灌酒。

    他得了空吩咐三丫,“叫你家公主把門關(guān)好啊,一個(gè)人也不許放進(jìn)去。我怕是回不去了,他們估計(jì)還想著鬧洞房呢,可不行的。”

    三丫插著腰道,“你放心,誰敢進(jìn)去,我打折那人的腿?!?/br>
    姚安道,“這你就別想了。他們隨便一個(gè)人就能把你扛起來。我的意思是,你們就在房間,把門鎖好。當(dāng)然這也得分情況。如果我喝的不多,你給我準(zhǔn)備好醒酒湯。我要是喝的多了,怎么也不要放我進(jìn)去。我怕我太粗魯了。”

    三丫打量了一下姚安,道,“算你有點(diǎn)良心。姑爺這邊好好招呼客人吧,公主那頭有奴婢呢。”

    姚安笑笑,道,“好三丫。等到了邊境,開了府,我給你尋個(gè)好人家。”

    話說完,就被人揪了衣領(lǐng)拉到人群中喝酒去了。

    三丫無奈搖頭,“還是以前娘里娘氣的小姚大人看著可愛一些呢?!?/br>
    折身回去,又把姚安交代的話和云容說了一遍。

    云容聽完一笑,道,“不必?fù)?dān)心什么。便是他喝得多了,才更應(yīng)該叫他進(jìn)來。若不然,丟了人,傳出去笑話了??倸w在屋子里,我們都可以照顧他?!?/br>
    三丫點(diǎn)點(diǎn)頭,又聽云容的吩咐去準(zhǔn)備醒酒湯去了。

    等三丫準(zhǔn)備好,云容又問道,“皇上,來過了嗎?”

    言語中有些期待。

    三丫道,“聽說賀禮已經(jīng)送過來了,人還沒到。也不知道來不來了。”

    云容道,“不來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么臣子在呢,他來了,大家都拘謹(jǐn)起來了?!?/br>
    前院里,云宋卻換了一套常服來了。

    管家一眼就瞧見了,忙要行禮,被云宋給止住了。那管家忙去叫了姚軻,姚軻命人去叫姚安,自己領(lǐng)著她去了花廳。

    “皇上過來,微臣真是感激涕零啊?!?/br>
    云宋道,“朕與姚安也算是一起長大,情分不比別人的。姚大人去招呼賓客,朕隨意坐一坐就得走。叫旁人看到了,這氣氛便又變了味?!?/br>
    “是,是?!弊焐蠎?yīng)著,眼睛又急切的朝外看。

    管家過來道是姚安被人圍住了,脫不開身。

    姚軻不知該說什么。云宋看了一眼,姚安果真是被十幾個(gè)人圍住了灌酒呢。都是邊境的將士。

    云宋神思恍惚了一下。

    這樣的情形,當(dāng)初容洵也經(jīng)歷過吧。

    他們大婚的日子,容洵一定也被人拉著在那灌酒。他一定很開心,來者不拒,一口一口的喝。可他那樣謹(jǐn)慎的人,又知道自己該喝多少,注意著分寸。

    可歡喜,是不需要分寸的。

    有多歡喜,就有多難受。云宋時(shí)常能想起她一刀刺進(jìn)他身體里,容洵那絕望悲痛的神情。

    “皇上,怎么了?”姚軻的話打斷了她的神思。

    云宋笑了一下,看姚軻如今能和他們毫無芥蒂的混在一起,頗為感慨道,“安安以后了不得,他這是替朕守著邊境呢?!?/br>
    姚軻頷首,“皇上言重了?!?/br>
    云宋道,“你們忙著吧,朕過來看一眼也該走了。”

    姚軻自然覺得不妥,忙道,“皇上稍等一會(huì)兒,既然來了,自然要喝杯喜酒的。皇上稍等?!?/br>
    說著,提了衣擺,忙走出花廳。不一會(huì)兒,便把姚安從人群中給拉出來了。云宋沒聽到姚軻說了什么,只看到姚安朝她這里看過來。其他人也瞧見了,肅然起敬。

    云宋不想這樣的,她不想這歡快的氣氛被破壞了。

    姚安手里提著酒壺,拿了兩只酒杯走過來,道,“宋宋你來啦?還以為你不來了呢?!?/br>
    云宋道,“這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了,我怎么能不來?”

    姚安道,“有你這句話,我在邊境給你好好守著。有朝一日,我定能坐到秦松的位置?!?/br>
    姚軻忙解釋道,“皇上別在意,童言無忌。秦將軍還好好的呢,你怎么說這種大不敬的話?”

    姚安撇嘴,“秦松比我打了十幾歲呢。他總有打不動(dòng)的時(shí)候,那時(shí)候我替他,有何不妥?”

    云宋哈哈笑起來,道,“姚大人,你別這么古板。安安胸有大志,你該高興才是。這將軍之位,若是安安能配得上,日后接替秦松的班有何不可?”

    姚軻只好躬身,“皇上說的是?!庇执叽僖Π玻斑€不給皇上倒酒?”

    姚安道,“爹,咱們年輕人一起玩呢。你去招呼那些老家伙吧?!?/br>
    “嗯?”

    “招呼伯父他們?nèi)グ?。?/br>
    姚軻扶了扶額角。雖然腳踏實(shí)地了,還是口沒遮攔啊。

    云宋笑道,“是了是了,姚大人,這會(huì)子年紀(jì)擺在這里了,別怪朕不尊重你了。你的位置,應(yīng)該在那邊……”

    云宋指了指院子里的一處。那里都是與姚軻同朝為官的,還有幾個(gè)已經(jīng)在家中養(yǎng)老了。

    姚軻尷尬的一笑,道,“微臣也沒那么老吧。罷了罷了,你們喝著,皇上,微臣失陪了?!?/br>
    姚安給云宋倒了酒。云宋接過來,道,“安安,祝你幸福,一定要待皇姐好?!?/br>
    姚安道,“不論是皇上,還是宋宋,都請放心。我過得不好,都不會(huì)叫容兒受一點(diǎn)委屈。宋宋你就這么一個(gè)jiejie,交到我手里,我這腦袋保不住,都會(huì)護(hù)著她的?!?/br>
    云宋馬上呸呸呸,打了一下姚安,“臭安安,大喜的日子,你說什么呢?”

    姚安毫不吝嗇的給了自己一巴掌,道,“呸呸呸,不作數(shù)。宋宋,咱喝一個(gè)?!?/br>
    兩個(gè)人碰了杯,云宋垂頭喝酒的時(shí)候,眼圈紅了。她知道,她的皇姐,以后一定能過得好,心里替她高興。

    等喝完,云宋道,“好了,喜酒喝過了,我也該走了?!?/br>
    姚安卻一把握了她的手臂,道,“別啊。我那些兄弟還想和你喝幾杯呢。”

    “噯?我不行的。安安,我酒量不行,你知道的?!?/br>
    姚安挑釁道,“皇上,是不是男人啊,喝點(diǎn)酒算什么?喝多了,大不了被人抬著回去吧。今日可是我大喜的日子,這個(gè)面子總不能不給吧?而且,我這一走,也不知何時(shí)才能回來了?!?/br>
    最后一句話,戳中了云宋。

    是啊,這一走,也不知何時(shí)才能相見了。

    她在意的人,都在一個(gè)一個(gè)的離開她。

    “好?!痹扑嗡斓膽?yīng)了,“不就是喝酒么,誰怕誰?”

    姚安一襲,拉著她的手臂,直接到了人群中。

    云宋個(gè)子在他們這些人中一比,便是小的。被他們一圍,根本看不到她了。

    原以為這些人會(huì)有些拘謹(jǐn),誰知道這些人今日放肆的很,把云宋一圍,各個(gè)都如狼似虎的。

    姚安解釋道,“在軍中,對秦松也是這樣的??梢钦娴拇蚱鹫虂恚厮删褪欠艂€(gè)屁也是命令,沒人敢不從的。”

    眾人哈哈笑起來。

    有人道,“皇上你也別吃驚。咱們這也是跟秦松學(xué)的,他在軍中對你可是一口一個(gè)小皇帝叫的。”

    姚安忙咳嗽,道,“喝多了吧,亂說什么?趕緊的喝酒,喝酒?!?/br>
    的確是酒勁上來了,便有些口沒遮攔了。

    小皇帝一提,大家明顯的尷尬又拘謹(jǐn)了起來。一時(shí)間也不似方才那么放松了。

    云宋渾然不在意,主動(dòng)學(xué)了他們的樣子,一撩衣擺,一腳踏在了板凳上,道,“喝呀,誰不喝,不是爺們?!?/br>
    大家先是一愣,沒想過細(xì)皮嫩rou,粉粉白白的年輕皇上也有這么豪放的一面。

    云宋直接端起酒桌上的一碗酒,猛灌了兩口。但她因?yàn)榫屏坎缓?,加上根本沒怎么喝過酒,導(dǎo)致直接嗆著了。

    姚安忙過去扶她,道,“是兄弟可別硬撐,能喝多少喝多少,誰叫你這么拼的?這群臭小子,反了他們了?!?/br>
    云宋用手背抹了一下嘴,拉住姚安的手,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想痛痛快快的喝一場。我,就想任性這么一回?!?/br>
    姚安神情微微一滯。他怎么聽不出來云宋話里話外的意思?

    姚安點(diǎn)頭一笑,“好,喝多了,我叫人抬你回去。喝……”

    云宋和他們大碗喝著酒,明明她被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包圍在里面,可她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看著她。

    是錯(cuò)覺吧?

    男人們喝得多了,有人又開始胡言亂語。

    云宋聽到有人說,這小皇帝挺厲害的。

    也有人說,這小皇帝比姚安看起來還粉嫩呢,真好看。

    云宋聽了,都一笑置之了。

    這胡鬧的勁頭還是被姚軻給打斷了。姚安才發(fā)現(xiàn),賓客們早就走沒了。

    “行了,新娘子還在等著呢,也該有個(gè)度。將各位軍爺都安排好睡下吧。”

    “不用。我們以地為席以天當(dāng)被,哪都能睡。聽我命令,就地睡覺!”

    一個(gè)個(gè)把桌椅凳子一拉,井然有序的睡下了。

    這情形姚軻都懵了一下。

    姚安道,“沒事,都習(xí)慣了。要不是我還得洞房,我也能這么睡?!?/br>
    姚安又看向撐著下巴明顯站不穩(wěn)的云宋道,“宋宋,我著人送你回宮?!?/br>
    云宋尚有一絲清明,擺手道,“你去找皇姐,我自己能回去。不用管我了?!?/br>
    云宋也不叫人扶,搖搖晃晃的出去了。

    姚軻本來不放心,正要追上去,卻見鈞山出現(xiàn)扶住了云宋,對姚軻道,“姚大人寬心,下官送皇上回去?!?/br>
    姚軻捋了一下胡子道,“有勞均大人了。喝得多了,回去還得勞人好好伺候?!?/br>
    “姚大人放心?!?/br>
    云宋卻已經(jīng)掙開鈞山往前走了,鈞山朝姚軻頷首一下,快步追了出去。

    云宋扶著墻往前走,鈞山追上前道,“皇上,上馬車吧?!?/br>
    云宋擺擺手,“朕頭有點(diǎn)重,想先走走?!?/br>
    鈞山便吩咐后面的馬車慢慢跟著,又從那邊提了一盞燈籠過來給云宋照著路。

    云宋走了幾步,便覺得頭暈?zāi)X脹,還有些想吐。

    她一手扶著墻,反胃的干嘔了兩次。

    鈞山將燈籠遞過去,道,“皇上還是上馬車吧?!?/br>
    云宋卻擺手,“朕不要。朕就想在路上好好走一走。鈞山,你不許管朕?!?/br>
    鈞山頷首道,“喏。”

    她休息了一會(huì)兒,又繼續(xù)往前走。

    偶爾仰頭看天,偶爾垂頭看地。身體左搖右晃,隨時(shí)會(huì)倒下去似的。

    她笑著轉(zhuǎn)頭看向鈞山,道,“鈞山,我今日真開心啊。安安成親了,和我的皇姐,多好啊。他們也要走了,我該開心才是是不是?可是我……”

    云宋吸了吸鼻子,好像想哭,又沒哭出來。

    她轉(zhuǎn)身,頭一晃,身體便向一邊倒過去。

    有人扶住了她的手臂,有股淡淡的清香立刻撲入鼻中。

    云宋仰頭一看,竟發(fā)現(xiàn)某人沉著臉,看著她。

    “容,容洵?”

    “是我?!?/br>
    “你怎么在這?”

    云宋借著容洵的力,努力站定。無奈身體根本不聽她的話,她一下子軟一下,好像要跌坐在地上,又被容洵給扶住。

    “我來給姚安道喜。”

    “你來了?我怎么沒看到?”

    “我和一群老人家坐在一起呢。不像你們年輕人……”

    云宋,“……”

    原來不是錯(cuò)覺啊。就是有人在看她。

    云宋用手指著容洵,問道,“剛才,是不是你一直看我來著?說!”

    容洵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道,“我沒那個(gè)閑工夫?!?/br>
    云宋撇嘴,一把推開他,繼續(xù)往前,“不用你管我,我自己能走。我今日就是開心,就想誰也不要管我。”

    容洵站在原地看了看她。

    鈞山提著燈籠要跟上去,卻被容洵單手?jǐn)r住,“你先退下吧。”

    鈞山卻沒動(dòng)。

    容洵側(cè)身看他一眼,道,“有本相在,不夠?”

    有什么東西在兩個(gè)男人之間滋滋作響。

    最后,是鈞山妥協(xié),把燈籠遞了過去,“有勞丞相?!?/br>
    容洵從鈞山手中提過了燈籠,追著云宋而去。

    前頭的云宋已經(jīng)開始要瘋了,伸展著雙臂,又走又跳,偶爾還能唱起來。

    容洵保持著兩步的距離,一雙眸子一直盯著她看。夜色太過濃重,他的神色辨不明。

    她偶爾旋轉(zhuǎn)身子,看向容洵,對她展演一笑。

    容洵的眸子驟然冷了幾分。

    “容洵,你這個(gè)跟屁蟲,跟著我做什么?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別想著管我。哼!”云宋像變臉?biāo)频?,又突然對容洵這樣說。

    他的眸子又冷了幾分,幾步走上前去,將云宋直接逼到了墻邊。

    “容洵,你,干,干嘛?”小手慌亂的不知道往哪里放。

    燈籠砰的落在了地上。容洵的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與此同時(shí),鈞山的手放在了腰間的佩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