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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榮華樂在線閱讀 - 第140頁

第140頁

    秦筠猛的看向沈清和,聲音有些微啞,眸里情緒復(fù)雜,喜悅又帶著些退卻,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清和說“愛”,“易安?!?/br>
    沈清和搖搖頭,眸里帶著笑,“噓,殿下,不要說出來,今日你是我眼里的主角,所以這種話讓我來?!?/br>
    秦筠只覺得心里似乎有什么濺開了,他只想看著沈清和,卻怎么也看不夠。

    清和要他怎樣他就怎樣,秦筠壓下了心底的千言萬語。

    沈清和將侍從手里的冠拿到了手里,為爵弁冠。

    “以成厥德?!保▏诟媸芄谡咭呀?jīng)成人,要以成人的禮儀標(biāo)準(zhǔn)來約束自己。)沈清和道。

    這都是些官話,沈清和說完后看著秦筠的眼睛,眸里認(rèn)真,“殿下,你及冠了,我只能用官話來告誡你。但我想告訴你,秦筠,秦淮之,你在我這里可以永遠(yuǎn)是少年,不必遵守什么禮儀?!?/br>
    這是沈清和第一次喊秦筠的名與字,秦筠只覺得心里酥酥麻麻,似裹了蜜。明明沈清和比他還要小些,他還以這么一幅少年老成的模樣來告訴他在他身邊不必太在意其他。

    他怎么可以不愛他,這是他一眼視為摯友的少年,萬千日夜思戀的少年。

    秦筠一時(shí)有些難以形容這會兒的情緒,他唯一可以確認(rèn)的就是他更愛沈清和了,非他不可。

    直至沈清和離開他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沈清和垂下眼眸,微微嘆了口氣,他實(shí)在是沒有想到秦筠的舉動。或是說,他不敢想,就害怕秦筠一個任性,就像是那次于中秋宴時(shí)的所作所為,叫皇帝生了猜忌。

    秦筠的大業(yè)不能有任何差錯,他該是西蜀最尊貴的王,不能因?yàn)槿魏螙|西去擋著秦筠的路,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秦筠就是最適合西蜀的帝王,他經(jīng)歷過打壓,無視。嘗過西蜀百姓的苦楚,知曉個中滋味,他就該站在頂端,讓西蜀越發(fā)富饒。

    他會是個好帝王。

    但他對于今天說的也不后悔,他承認(rèn),他常年冰冷的心又跳動了一下。

    四加冠為玄冕,是由皇帝親自加冠。

    天子五冠,侯爵四冠,百姓三冠,這一冠就是秦筠的最后一冠了,意味著秦筠真正的及冠,可以肩負(fù)起西蜀的責(zé)任。

    待皇帝給秦筠加冠時(shí)秦筠面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時(shí)那種冷漠的模樣。

    秦筠低下頭,垂著眼眸,眸里情緒意味不明。

    皇帝加了冠后看著沈清和,一時(shí)感慨萬分,“秦筠,你可不要讓朕與你母后失望?。 ?/br>
    秦筠頓時(shí)無名火起,他怎么敢提母后?若不是母后病重之時(shí)皇帝忙著寵幸四皇子秦時(shí)的母妃謝貴妃,母后怎么會那么早早的存了死志撒手人寰。

    “筠兒,不要怪你父皇,他是天子……”秦筠想起母后說的話。

    怎么可能不怪皇帝,兩人本就是少年夫妻,一路相伴。他就為了所謂的權(quán)勢放棄了母后,甚至在母后彌留之際還與謝貴妃于殿中……

    他還能想起母后去了之時(shí)那夜皇帝來時(shí)的模樣,身上似乎有脂粉香,謝貴妃跌跌撞撞也跑來,眼里滿是喜意。

    只可惜沒能如了她的意,皇帝并沒有立她為皇后。

    他怎么能不恨。

    為了所謂的皇位,猜忌林將軍有了反意。若是真有反意,這皇位怎么可能還姓秦?

    秦筠閉了閉眼,看了眼沈清和,潑天的富貴哪有他重要?

    秦筠垂下眼眸壓下心底的怒意,面上恭敬道,“兒臣定不負(fù)父皇期望?!?/br>
    皇帝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隨意道,“兩國使臣離開的事宜還是交給你,還有使臣的回禮,國庫的打點(diǎn),一并交由你了?!?/br>
    秦筠頷首。

    皇帝拍了拍秦筠的肩膀,“去吧!”

    “謝父皇?!?/br>
    秦筠轉(zhuǎn)過身去拜見林將軍,一樹長老,與原先的國子監(jiān)祭酒聶祭酒,接受教誨。

    本來秦筠是想要讓聶祭酒為他加冠的,但聶祭酒說是他年事已高,加不動了。

    其實(shí)秦筠知道聶祭酒的意圖的,他是想要秦筠多認(rèn)識幾個大臣,不被秦時(shí)給比下去。他都懂的,聶祭酒對他是恨鐵不成鋼,是可惜。尤其是在他聽說幾年前楚懷舟也……也許聶祭酒也將對楚懷舟的那份可惜加到了他身上。

    本來秦筠行完及冠禮后該去拜見母親,但皇后早逝,他的尊長只剩下林將軍了。

    “學(xué)生拜見聶祭酒大人?!鼻伢迣χ櫦谰乒Ь吹?。

    林將軍笑著看向聶祭酒,“聶祭酒,請?!?/br>
    聶祭酒身上套著紫色的長衫,頭發(fā)胡子全白,但看起來還是異常的有精神。只是面上似乎有些疲憊,是這些日子趕路勞累的。

    聶祭酒瞇了瞇眼睛,一片慈祥,“老夫可不是什么國子監(jiān)祭酒了,現(xiàn)在就是一介草民?!?/br>
    秦筠上前攙扶住了聶祭酒,恭敬道,“老師,學(xué)生及冠了?!?/br>
    聶祭酒眼里一時(shí)有些感慨,拍了拍秦筠的手,“老夫還沒老到那個份上呢!”

    周圍是一陣善意的笑。

    沈清和聽到聶祭酒的話,覺著眼里有些酸澀,這也是他的老師?。∫彩歉赣H常常提起的人??!

    仔細(xì)算算,他自從離開了鎬京后就沒有再見過聶祭酒了,再次回了鎬京,聶祭酒已經(jīng)辭官歸隱了。

    祭酒大人會不會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他還聽說聶祭酒聽聞父親的死訊時(shí)大病一場。

    沈清和苦笑了聲,身上縈繞著似有若無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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