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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朝天子之潛龍勿用在線閱讀 - 第189頁

第189頁

    有什么好收拾的呢?

    下初雪的那個冬夜,瞎眼老宮女大段大段冰冷的預(yù)言終于變成沉重的現(xiàn)實砸向她——她不再是唯一的公主;甚至不再是公主,而成了公子。

    “但你會得到想要的東西?!壁A淳翻來覆去地念叨著這一句,不得其解。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想要的東西是什么?是黑鷹嗎?是龍紋身嗎?是龍珮嗎?我得到了它們,得到的那一刻確實是喜悅的,但是它們真的是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嗎?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電驚雷般地劈向她——

    “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边@是她對母后說的最后一句話。

    恐懼和愧疚像高高的海浪將她擊垮,五臟六腑像是被一只尖利的爪子攥住撕扯,悲痛來的突然、來的劇烈,仿佛早已被命運寫在時間簿子上。只有眼淚在止不住地噴涌,卻哭不出聲音。

    “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那么決絕,那么激烈,這就是我想要的嗎?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嗎?我失去了母后,失去了家庭,甚至馬上要離開我出生和長大的地方,往完全未知的地方去,我很可能在海浪中就葬身魚腹。

    這就是我想要的嗎?

    讓悲傷盡情地來吧,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

    父皇果然依言沒有前來相送。

    只有一輛平凡的牛車等在山腳下的路邊。贏淳背著一只小小的包袱,里面裝著一點干糧,和換洗的衣服,甚至那衣服都不是屬于自己的,而是賈美人臨時送過來的阿凈的衣服。

    贏淳回望那塊“甘泉宮”的牌匾,天剛蒙蒙亮,晨霧中,牌匾上的字若隱若現(xiàn)。她回過頭準備上車啟程。

    “嬋羽!嬋羽——”

    一聲一聲的“嬋羽”在山間回蕩,好不合時宜啊,贏淳想,這個名字屬于過去,屬于另外一個人。

    但她還是駐足,遠遠地望著那個男孩一路奔跑,從上百級的臺階上跑下來,氣喘吁吁地跑到自己的面前。這個男孩,一直想當她的哥哥,但到了最后的最后,卻是所有人的弟弟。據(jù)說贏澈的生母是在七月初八雞鳴時分生下的他,意味著他比自己和贏凈早出生一個多時辰,而嬋羽又比贏凈早出生一刻鐘。永泰宮這個最大的秘密終于解開了,只是結(jié)果過于殘忍和慘烈。

    “我現(xiàn)在不叫嬋羽了,我叫——”

    “我知道,”阿凈終于喘勻了氣,“以后你還是叫我阿凈,我就叫你阿淳,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用回嬋羽的身份,我也依你。”

    贏淳輕輕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阿凈從頭到腳細細地打量了贏淳一遍,露出一絲近乎無奈的笑容:“你換上了我的衣服,打扮成了男孩子的樣子,咱們倆看上去就像真正的雙胞胎,不熟悉我們的人根本分不出來?!?/br>
    詹姆舅舅說打扮成男孩的樣子路上會方便一點,于是贏淳一件自己的衣服都沒帶,從穿的戴的到包袱里背的,全都是贏凈的衣衫。小時候奶娘會把兩個人抱錯,長大以后這種情況就很少發(fā)生了,但是此時此刻站在阿凈的面前,贏淳覺得他說的沒錯,看著對面的他,仿佛看到鏡中的自己,從身量到五官,兩個人都是那么的相似。太奇怪了,明明兩人只是一半血統(tǒng)的姐弟,大約是彼此都長得像父皇的關(guān)系。

    開口道別是如此艱難,贏淳干巴巴地說:“保重?!?/br>
    “阿淳,給我寫信,每個月都寫,不,十日寫一封,告訴我你的一切,好嗎?我等你回來!”

    “我也許就不回來了,也許就回不來了。”

    贏淳的話讓阿凈的面上突然浮上一層憂色,他幫贏淳正了正衣襟,又替她拂去肩上沾的露水,正色道:“你一定要回來,我等你,多久都等?!?/br>
    黑鷹站在牛車車頂鳴叫了一聲。贏淳看了看贏凈,以示最后的告別。

    贏凈轉(zhuǎn)過臉向著站在車邊的瑚璉,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說道:“照顧好公子淳?!?/br>
    牛車慢悠悠地動起來,黑鷹也展開翅膀先一步飛走在前方引路。贏淳忍著絕不回頭,她怕一回頭就沒有勇氣離開。

    她坐在車廂里,從剛才一直含在眼中咬牙不肯讓其落下的眼淚終于滴在了手背上,那飽滿而guntang的感覺長久地停留在她的心房,不曾褪去熱量。

    第九十四章 蛇我八(上)

    四周一片黑暗,空氣里盡是灰塵和腐爛的霉味,寂靜而又逼仄。

    贏澈知道自己身處在一條密道之中,左右兩側(cè)都是冰冷的墻壁,沒有一絲絲光亮,他向前走幾步,又向后走幾步,摸不清方向,找不到出口,他只好停下來。

    遙遙地傳來一個幽幽的、淺淺的歌聲,那曲調(diào)贏澈很熟悉,是一首朗朗上口的歌謠,歌詞是用格蘭德語譜成,大意是說一個少年愛上了一個少女,他希望佳人常相伴,不離不棄,生死相依。歌謠來自一個清甜的童聲,贏澈追著歌聲的方向在黑暗中摸索走去,忽然眼前就豁然開朗,空氣里的霉味被炭火烤出木質(zhì)的清香所代替,眼前是一間寢殿,點著幾支蠟燭,但仍顯昏暗,窗外依然是夜,打更人自門外路過,已過夜半時分。

    歌謠還在一遍一遍地反復(fù)吟唱,贏澈目光轉(zhuǎn)向唱歌的人,那是一個小女孩,看上去不過三四歲的樣子,淺栗色的頭發(fā)在頭頂挽成兩個鬏,薄薄的劉海覆在額頭上,劉海下面是長長的睫毛,襯托著一雙忽閃忽閃琥珀色的大眼睛。小女孩皮膚白皙,有著明顯的胡人血統(tǒng),她身穿改的很合體的宮女衣服,懷抱著一只布老虎,正坐在一張書案上,兩腿懸空,兩只小腳擺啊擺,蕩啊蕩的,一遍一遍地反復(fù)吟唱那首格蘭德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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