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童子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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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雪摔得有點懵,爬起來顫顫巍巍地尋找通往樓梯的防火門。 此時韓冰已將唐傳杰按在身下,對唐若雪伸手指了指逃生方向。 剛要開口,稍稍沒留神就被唐傳杰一拳打在了鼻梁上,瞬間鼻孔鮮血直流。 韓冰捂著鼻子歪倒在一邊。 唐傳杰站起來對著韓冰踹了一腳,又朝唐若雪沖去。 唐若雪此時完全方寸大亂,無助的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唐傳杰一把從背后揪住了頭發(fā),拉拽著就往天臺邊緣走去。 唐若雪驚叫連連,抵著他的雙手想要試圖掙開。 卻哪里有唐傳杰力氣大,眼見得就要被他從天臺扔下去。 韓冰不顧疼痛,來不及站立起身,發(fā)動四肢像一只獵狗一樣竄了過去,立即死死抱住了唐傳杰的雙腿。 唐傳杰正在移動的雙腿突然被箍住,重心不穩(wěn),又拖著唐若雪摔倒在地。 就這樣,三人像拴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樣趴在地上。 韓冰抓著唐傳杰的腳踝用力向后拖拽,唐若雪一腳蹬在了他臉上。 唐傳杰臉上吃痛,登時放手松開了唐若雪。躺在地上一邊向后滑動一邊雙手不停的揮舞,想要扒住天臺凸起的造型敦來穩(wěn)住身體擺脫韓冰。 摸索之際,突然手上碰到了一個堅硬的金屬器物,唐傳杰扭頭一看,是剛剛打斗時掉落在地上的匕首。 他拿起匕首,雙腳用力扽開韓冰,坐起來就朝韓冰刺了過去。 韓冰大驚,見唐傳杰手上莫名多了一把兇器,根本來不及躲避,一下就被匕首扎進了腹中。 唐傳杰抽出匕首,瞬間面前血流如注。 韓冰痛苦的用雙手捂著肚子,嘴角也開始滲出血液,他不斷地退后,最終摔倒在地,眼看是不活了。 唐傳杰繼續(xù)回過身走到唐若雪面前,一臉猙獰的笑道:“現(xiàn)在就送你去見你親愛的爺爺,到了那邊別怪叔叔,我會讓你們親人好好團聚的?!?/br> 說完反握著匕首,舉手就要扎向唐若雪。 唐若雪立即雙手捂在了臉上,大聲哭喊著救命。 “咚!” 突然一聲悶響。 “當(dāng)啷!” 唐傳杰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 雙手捂著頭,鮮血從額頭上快速流了下來。 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個年輕女孩神情驚惶,抱著一支腳手架鋼管呆愣愣的站在自己身后。 唐傳杰頭部受到鋼管打擊,只覺地眼前陣陣發(fā)黑,天昏地轉(zhuǎn),一個趔趄,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丹……丹丹!你怎么來了?”凌楠瞥見剛剛這一幕,驚呼的喊道。 來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許丹丹。 許丹丹見天臺周圍滿是尸體,早就嚇得瑟瑟發(fā)抖,又一下將唐傳杰打暈,手里哆嗦的控制不住,鋼管滑落在地上。 “我……我……我是聽你說被抓捕了,一時心急……就……就通過我的手機位置追蹤,來到了這里……” 許丹丹驚魂未定的回應(yīng)道。 “丹丹!帶著若雪快逃!”凌楠焦急地吶喊道。 篤猜歪了歪脖子,傳來骨骼噼啪作響的聲音,繼而陰笑起來。 他來到凌楠面前,抬起一腳就踢在了肚子上,凌楠只覺五臟六腑翻江倒海,疼的跪倒在地。 篤猜抓起凌楠的頭發(fā),露出了額頭。 又從身上摸出了一支鬼頭針,這一次,他要把鬼頭針直接扎進凌楠的頭顱,讓他萬劫不復(fù),永不超生。 凌楠的瞳孔開始由恐懼變得空洞,這是活人面對死亡來臨前的萬般無助。 鬼頭針離自己頭部越來越近,耳內(nèi)似乎也隱隱傳來了無數(shù)厲鬼的嚎啕聲。 凌楠咬緊了牙,伸出左手,抓在了篤猜胳膊上,企圖做最后的掙扎。 但此刻全身已喪失了所有力氣,面對擁有兇靈一般實力的篤猜,一切反抗都只是徒勞。 就在這時,凌楠突然感到篤猜胳膊劇烈顫抖起來,臉上又出現(xiàn)了剛剛那種極度痛苦的表情。 “叮當(dāng)!” 鬼頭針掉落在地,篤猜緊緊握起了干枯的拳頭,尖銳的指尖扎進手心,滲出了瀝瀝黑血。 這一次篤猜的痛苦反應(yīng)比之前兩次更為強烈。 凌楠心里暗暗吃驚,這種催動符咒增強力量的契約方式,似乎會隨著體力和輸出的消耗不斷縮短間隔時間。 而且,被反噬的效果會以疊加的方式增強。 篤猜松開凌楠,雙手握拳,仰頭發(fā)出一聲震徹夜空的梟叫。 聲音凌厲凄慘,刺痛耳膜,好像無有數(shù)怨魂從口中飛出。 一邊的唐若雪皺緊了眉頭,坐在地上雙手死死捂住了耳朵。 篤猜開始摸出黃紙,雙手抖動異常,像極了重度吸毒人士拿到禁品的樣子。 凌楠想要奪過篤猜手中的符紙,但左手手臂此時卻怎么也抬不起來。 篤猜開始念起符咒,黃紙又憑空冒起了藍色火苗。 剛要塞入口中。 “噗!” 一團水霧從凌楠背后噴出,全部濺到了篤猜臉上,手里燃燒的符紙也被瞬間澆滅。 凌楠張大了嘴巴,轉(zhuǎn)頭看去,只見許丹丹手里拿著那瓶裝有童子尿的農(nóng)夫三拳瓶子,正在一臉痛苦的用手背擦著嘴角。 又是一陣凄厲可怖的聲音響起,只見篤猜雙手抓著臉搖搖晃晃的趔趄后退,從指縫中竟然升騰起了幾縷白色霧體,就像被一百度的沸水澆在了臉上。 凌楠猛地想起,葛紅鈞那瓶農(nóng)夫三拳是他百里挑一的純陽童子尿。 而童子尿還有一個更為特殊的功效,那就是驅(qū)邪。 凌楠精神忽然一振,忍著腿上劇痛站起來,左手一把奪過許丹丹手里的童子尿,向嘴里猛灌了一口,轉(zhuǎn)身就要向篤猜噴去。 “凌楠!別喝,那是尿!”許丹丹驚叫起來。 凌楠聽了這話,被一口氣嗆住,童子尿全噴在了地上,俯下身不斷咳嗽起來。 “都什么時候了,我當(dāng)然知道這是尿,它不僅僅是尿,還是能拯救我們的圣水?!?/br> 凌楠說完,緩過氣又灌了一口。 篤猜被剛才的童子尿噴在臉上,眼睛似乎也出現(xiàn)了暴盲, 一邊哀嚎一邊雙手不停的在身前亂揮。 “就是這個時候!” 凌楠提起丹田中最后一口氣,單腳蹬地,向前撲向篤猜,張嘴就要把童子尿噴到他臉上。 篤猜此時雖然整個人意識混亂,卻也臨危捕捉到了凌楠身上傳來的氣流。 一記手刀揮在了凌楠脖子上,凌楠瞬間像一只紙鳶跌落出去,手里的瓶子拿捏不住也掉在了地上,童子尿從瓶口流出,灑了個干凈。 凌楠趴在地上,全身動彈不得,意識好像在慢慢的模糊,耳朵里許丹丹的驚叫聲也失去了音量,看著遠處的空瓶,張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難道,我就這么死了? 好像是吧…… 再見了,若雪。 再見了,丹丹。 再見了,全世界…… 篤猜雖然剛剛彈開了凌楠,但在空中凌楠噴出的童子尿還是有一部分落在了自己臉上。 被童子尿濺到部位皮膚開始發(fā)黑并冒出霧氣。 篤猜已經(jīng)痛苦到開始發(fā)瘋,張起斗篷飛起來又重重墜在地上,如同囚籠中被困住的惡魔。 這時,凌楠的手指動了一下,他摸到了地上剛剛激戰(zhàn)時掉落的銀針, 艱難的側(cè)過身,左手將銀針狠狠扎進自己的胸口,像是一劑強心針,微弱的氣流開始從胸腔向全身涌動。 “凌楠!” 許丹丹的聲音又逐漸清晰起來。 中間隔著無頭蒼蠅一樣的篤猜,許丹丹無法穿越過來扶起凌楠。 篤猜喉嚨發(fā)出低沉的聲音,口中不斷喘著粗氣。 他被許丹丹的聲音所吸引,瘋狂地循著聲音撲了上去。 許丹丹被眼前猙獰的惡鬼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時,一個人影忽然閃過,雙臂從背后抱住了篤猜。 那人嘴角流著血,全身染紅,正是剛剛被唐傳杰用匕首戳入腹中的韓冰。 “韓冰叔叔!”唐若雪向韓冰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篤猜被人鎖住,奮力的想把韓冰甩開,卻被韓冰死命箍住腰,一時間竟沒能甩開。 凌楠顫顫巍巍爬起身來,他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再度站起,拔下胸口的銀針,瞥眼間,猛然發(fā)現(xiàn)那瓶橫倒在地的空瓶口處,流出的童子尿正蔓延到了篤猜的鬼頭針上。 凌楠艱難的挪動過去,撿起了那枚通體沾著童子尿的鬼頭針。 看著正扭在一起的篤猜和韓冰,凌楠心中剛毅凜然,拖著身子向二人走去。 篤猜身上負著韓冰,大聲咆哮,翻身將韓冰當(dāng)成rou盾抵在了天臺邊緣的矮檐上。 這一撞,韓冰口中瞬間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立刻昏死了過去,雙手卻依然緊緊抱著篤猜。 篤猜心中急切,想要掰開韓冰箍在腰間的雙手。 突然感覺頭頂一陣勁風(fēng)襲來,頃刻間光影閃過,剛要舉手抵擋,那枚鬼頭針就直直的扎在了篤猜頭頂。 凌楠松開了鬼頭針,喘著粗氣向后退去。 只見篤猜陰森的臉上布滿了驚恐,頭頂鬼頭針處升起騰騰白霧,仿佛是體內(nèi)被禁錮的亡魂剎那間破殼而出。 臉上本來枯柴般的皮rou迅速消解,徹底變成了一具真正的干尸模樣。 篤猜干巴巴的站在原地,身體晃了幾晃,同韓冰一起從天臺墜下了高樓。 凌楠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眼睛合上的瞬間,看到地上那瓶貼著狗頭保命貼畫的空瓶,視野漸漸模糊…… “咚!” 腦海中傳來了久違的聲音。 “人始生,先成精,精化為氣,氣者,人之根本也。 太虛不能無氣,氣不能不聚而為萬物,萬物不能不散而為太虛。 人以天地之氣生,四時之法成。 血氣皆上于面而走于空竅,精陽氣上走于目而為睛,別氣走于耳而為聽,宗氣上出于鼻而為嗅,濁氣出于胃,走唇舌而為味。 此天地之大紀,人神之通應(yīng)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