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竟然暗戀我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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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薦她的人究竟是誰? 葉濯為何……沒有與她說實話。 “將軍,”眼看著趙明錦二話不說起身往外走,李督元趕緊跟上去,“去哪兒?” “四處逛逛,你不必跟著。” 趙明錦逛到了崇明坊,六年前她到京城后的下腳處,曾經(jīng)的錢家。 錢家在京城其實算不上大戶,但也有些財力,兩進兩出的院落,六七個供使喚的下人。 大門是兩開墨漆的,門前還擺過石獅子,不過大小與王府的沒法比。 當年,她拿著師父的親筆書信過來拜會,被安排到了西側(cè)的廂房住下。 錢炳文自始至終只露過兩面,第一面是她初來那日,他看了師父的信;第二面是武試前一日,他過來告知她,讓她準備準備,翌日去尋個差事。 后來,武試三場比下來,她勝了兩場,得了武狀元的名頭。 面見過圣上后,她回到錢家,卻陡然發(fā)現(xiàn)宅子已經(jīng)轉(zhuǎn)手易主,新主人也已住了進去,而錢家所有的人……男女老幼竟然在大半日里走了個干凈。 趙明錦過去詢問門房,門房似知曉她是誰一般,將包袱遞給了她,還給了她一封錢炳文留下的信。 信的原話她自然記不清了,大致的意思是他有位旁系親眷,在別處尋了個好營生,他們一家就此投奔而去,不會再回京城。 約莫這個投奔的想法早已有了,所以宅子才會賣的這般快罷。 趙明錦與錢家的人本就不熟,他們舉家搬遷,也確實沒有提前告知她的必要。 所以她也沒多想,拎著包袱就走了,在客棧住了一夜。 巧合的是,皇上在第二日便賜了宅邸給她…… 當一切太過巧合時,那便不是巧合了。 趙明錦抬腳,直朝著那墨漆大門走過去,手指剛握上門環(huán),就聽到有人喚她:“娘娘,您在這兒做什么呢?” 是高齊。 高齊應是辦案路過,身后跟著侍衛(wèi),他偏頭吩咐了幾句,那幾個侍衛(wèi)領命離開了。 他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這座宅子:“這家人,娘娘認識?” 趙明錦看著他走近,眸子略略一瞇。 高齊自幼長在長安,他爹還是刑部侍郎,經(jīng)年查案下來,他對于京城中的諸人諸事說不準比戶部的還門清。 “現(xiàn)下住著的不識,往日的倒是有過幾面之緣,”她收回手,問道,“錢炳文,這個名字你可聽說過。” 高齊怔了一瞬,極快的一瞬,若非她目光始終盯著他,或許會錯過他的反應,以及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慌亂。 “這名字,”高齊掩飾地低頭,故作回想,“沒聽……” 話沒說完,他只覺手臂一緊,人被一股頗有些粗魯?shù)牧Φ览吨?,身子一旋,不知怎么就抵上了旁邊的一棵大樹?/br> 脖頸一哽,趙明錦的手臂橫在那里,壓得不輕不重。 掙不開也不敢掙的力道。 “娘娘,這是做什么,”高齊僵硬著抽動嘴角,視線下移,生怕她一用力,不小心壓斷他的脖子,“我哪兒說錯了這就改,別動手,光天化日的百姓都看著呢!” “高齊,”趙明錦沒心思同他耍貧嘴,只是聲色輕飄,“平日無事時,我是脾氣好,但不是沒脾氣。我想知曉的事情,若問不出,我心情就會不好,脾氣也不大能控制,下手自然也就沒輕沒重。若一不小心重了些,你多擔待?!?/br> “……” 聽聽這說的是什么話!這是擔待的事么?這分明是拿他的命威脅他! 高齊只覺自己此刻就是那戰(zhàn)場上的戰(zhàn)俘。戰(zhàn)俘有用,就留;戰(zhàn)俘沒用,就殺。 他沒得選擇。 “娘娘,您方才說的是誰來著,我有些沒聽清?!?/br> “錢炳文。” 他為難地咽了下口水:“這個名字……” 只說了這四個字,高齊的目光倏爾越過趙明錦,看向了遠處,眼中陡然一亮。 “王爺救我?!?/br> 趙明錦身子一僵。 果然,下一刻她聽到了葉濯沉穩(wěn)的腳步聲,還有他一如既往的溫潤聲色:“阿錦?!?/br> 她放了高齊,又低頭沉默了瞬息,然后才回身看他。 “你來了,”她笑了笑,笑的有些沉,“所以,是我猜對了?!?/br> 第67章 、066 趙明錦臉上的笑意有些繃不住了,嘴角僵硬地抽動了兩下,即便這樣,她也仍是笑著的。因為她一時想不出來,除了笑以外,該拿什么來掩飾心中的無措,又該怎么來面對葉濯。 她與葉濯面對面站著,最多不過三步的距離,卻如隔了萬水千山般,她從未覺得,他們之間這般遙遠過。 遠到……讓她不知該怎么走過去。 就在這時,葉濯身形一動,抬腳朝她走來,牽起她的手:“阿錦,我們回家。” 她怎么同他回去?又以什么身份回去? 未來的亂臣賊子么? 方才高齊的反應,已讓她猜出了一二,如今葉濯的出現(xiàn),更是將那剩余的八九分補全了。 從她到得京城、入住錢府,參加武試,最后做上京中官員開始,她就已經(jīng)成了某個人,或者某些人手中的棋子。 至于那人為何六年都沒有動用她,或許是時機未到,也或許是她位分太低。 如今的她,已經(jīng)能干到出乎幕后之人意料了罷。此時若再不動一動,幕后那人約莫會覺得對不起這么多年來的辛苦蟄伏。 趙明錦垂下眉眼,看著他的手,骨節(jié)勻稱,手指修長,白皙的就像她喜歡吃的筍一樣。 往日他的手總帶著微微的涼意,今日倒是不同,雖也是涼沁沁的,卻帶著汗?jié)瘛?/br> 來的路上,應是很急罷。 “阿錦?!?/br> 葉濯見她沉默,又喚了她的一聲,聲音雜著幾分復雜與緊張。 “哎,”趙明錦應了一聲,抬起頭,云淡風輕地問,“當年錢炳文帶著家眷在半日里就沒了影,走得這么急,怎么會給我這個不想干的人留書信呢?” 葉濯薄唇動了動,卻不知怎么答她。 她其實也沒想要他答,回頭瞥了眼曾經(jīng)的錢府,繼續(xù)道:“這宅邸的新主子倒是個宅心仁厚的,不僅沒將我的隨身之物丟了,還幫我收拾得妥妥當當,放在門房等我來取。” 當年的她,可真是心大到讓人佩服。 “錢炳文一家是被抄了罷?!?/br> 不是疑問的語氣,也沒期望他會答,但他卻開了口:“是。” 果然。 “當年武試第二場,皇城山上的那些黑衣人,是你派去殺我的。” “阿錦,你聽我解釋,我……” 趙明錦打斷他:“那個摔傷了腿的老人家也應該是你們的人,是為了將我引過去好動手?”說到這里,她笑了笑,頗有些自嘲,“葉濯,你當時在附近罷,那些黑衣人拿著刀對著我和老人家的時候,我還傻傻地說了一句……” 老人家,你都這么大年紀了,哪兒來這么多仇家?。?/br> 當時老人家看她的目光,同看個傻子沒甚區(qū)別,她只當他是嚇傻了,畢竟她才入京幾日,沒招誰沒惹誰,不可能有人興師動眾地要她的命。 如今一看,她才是真傻的那個,還大咧咧地同老人家說—— 雖說我是在參加武試,但三局兩勝,我料理了這些人再回去,約莫能趕上第三場的比試,輸不了! 說得那么囂張,笑得那么狂傲,估計把暗處的葉濯氣得夠嗆。 “葉濯啊,”趙明錦轉(zhuǎn)動了手腕,想把手抽出來,可施加在手上的力道愈來愈重,怎么也不肯放開,她無奈,“你捏疼我了?!?/br> 話音未消,微涼的手掌似被火灼了一般,陡然一松,下一瞬,掌心便空了。 葉濯虛握了手掌,眸光緊緊鎖住她,語氣中的焦急都掩飾不住了:“阿錦,當年之事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的,你隨我回家,我們慢慢說。” 她沉默著想了想:“回去,不怕我殺了你么?” 本該是最難答的問題,葉濯卻陡然舒了口氣,薄唇也緩緩勾起來:“若當真想要我的命,來取就是,為夫不還手?!?/br> 這人怎么…… 平日里不會說漂亮的話哄她開心,論及生死時倒會說了,以為她會歡喜么?一點兒也不! 心口又酸又澀,眼眶也有些溫然,她驀地仰頭望天,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許久才移回視線,笑起來:“你都不怕,我還怕什么,回家就回家。” “崇明坊離王府這么遠,可要夫君背?” 趙明錦偏頭睨他一眼:“你是覺得方才鬧得還不夠?想給百姓再添點兒茶余飯后的談資?” 四下圍觀看熱鬧的百姓離得不近,應也聽不清什么,但就算遠遠的瞧瞧樣子,他們也能琢磨出一番大戲來。 “有阿錦在,為夫不怕?!?/br> 趙明錦拉起他的手,快步離開了崇明坊。 回到王府,用過晚膳,天色漸沉。 半個時辰前,宮中送來了幾本折子,葉濯正坐在桌案后凝神處理。 趙明錦看了看房內(nèi)搖搖曳曳的燭光,又看了看葉濯,有些為難。 錢炳文被抄了家,指使他的人呢?一級一級往上,藏在最深處的那個人呢? 百年大樹,根脈深廣,拔之不易。如今,她才算真切地理解了葉濯這句話的意思。 那人定還活著,不然他根本沒必要瞞她。 所以說不準在未來的哪一日,那人就會站在她面前,拿出事先攥好的把柄來威脅她。 能威脅她的,要么是師父,要么是生身爹娘,而威脅她做的,除了殺了葉濯,她想不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