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手記[無限]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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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洲眼內(nèi)閃過一絲茫然。 “……你怎么了?”或許是因為這兒只有他和余洲,許青原罕見的話多起來,“又跟樊醒吵架?” 余洲:“……不要提他?!?/br> 許青原瞇起眼睛,靠在酒吧的沙發(fā)上。在霧角鎮(zhèn)時他充滿警惕,對自己之外的任何人都滿懷敵意,這種尖銳鋒利的氣質(zhì)仍舊沒變,但經(jīng)歷阿爾嘉的“鳥籠”后,他變得沒那么難相處了。 比如此刻,他居然開始給余洲提建議:“你要小心他。” 同樣的話姜笑也說過。余洲現(xiàn)在大概知道為何這兩人都勸說自己警醒:“我對他沒感覺?!?/br> 許青原大笑。 余洲:“……怎么了?” 許青原:“姑且不說你這句話是不是真的,或者以后會不會食言。我說的和你想的,不是一回事?!?/br> 他靠近余洲,刀一般的眼神,聲音清晰:“我看到他在霧角鎮(zhèn)的碼頭上,從那兄妹手里搶了你的背包?!?/br> 余洲:“是他幫我奪回了手記,可惜背包沒找到。” “哦,是嗎?”許青原笑了,“可我親眼看到,是他把你的背包扔進(jìn)了海里?!?/br> 酒吧門叮當(dāng)一響,有人推開門,門邊懸掛的風(fēng)鈴隨即動了。 樊醒剛走進(jìn)來,迎面就看到余洲沖了出去。他甚至沒來得及跟余洲說上哪怕一句話。 “他怎么了?”樊醒問。 許青原坐在沙發(fā)上,悠閑自在,蹺著二郎腿:“不知道?!?/br> 樊醒左右一看,沒見到其他人:“姜笑和柳英年呢?” 許青原:“去江面路了,付云聰說修車行已經(jīng)復(fù)原?!?/br> 樊醒:“你不去嗎?” “無聊?!痹S青原打了個呵欠,“我對幫人這種事,沒一點兒興趣。” 江面路。 長盛修車行果真被付云聰還原。修車行內(nèi)外,無論是車行里的人還是車、工具,兩個拉閘門,甚至連墻上的污漬也一一在目。 洪詩雨失蹤的第二日,付云聰就開始在江面路上巡查。他記憶力極強,江面路所有犄角旮沓他都一一記憶在心。前后經(jīng)過修車行十幾次,也問過修車行的人是否見過洪詩雨或者可疑人物。 本來車行的人是不會理會這樣的小孩的,但見他態(tài)度誠懇,來得又勤快,啤酒香煙都貢上,很是上道,自然樂意和他多說幾句話。 確實有人對洪詩雨留下印象。這條路是洪詩雨晚自習(xí)結(jié)束后必經(jīng)之路,晚上修車行生意冷淡,修車工有時候會在門口吃夜宵抽煙,看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 他們并不知洪詩雨名字,只是記得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有個女孩步履輕快地經(jīng)過江面路。有時候她在便利店買三明治,有時候在水果店看看打折的水果。 警察拿著洪詩雨照片上門詢問的時候,修車行的人一個個都來辨認(rèn),也一個個都嘆氣惋惜。 付云聰跟眾人簡單講述自己問到的事情,姜笑則一輛輛地仔細(xì)觀察車行里的電動車。 車行修車,也賣二手車。車子有新有舊,顏色款式各異。 付云聰面前是兩個修車工,正一次次重復(fù)付云聰記憶里的對話。 “那天晚上沒多少人修車,我們在店里打牌,什么都沒注意到?!毙捃嚬ふf,“這條路爛了嘛,都沒人從這里走過,店里就三個人。” 除了車行老板,僅他們兩人曾逗留在車行里。兩個都是瘦子,不符合姜笑的描述。車行老板倒是個胖子,但身材很矮,付云聰給姜笑比劃過,姜笑搖頭:不對,沒有那么矮。 車行能提供的信息有限,就在眾人感覺無望時,姜笑忽然直起身??赐暌徽哦周?,她苦惱地在門口徘徊回憶,眼角余光瞥見車行另一個門口邊上,有一輛正在充電的黑色電車。 “好像……”姜笑仔細(xì)檢查那輛車的大小,“好像是這輛?!?/br> 車子的車燈似乎碎了,沒有及時修好,后視鏡也跟姜笑見到的不一樣。但從洪詩雨失蹤,到姜笑出事,間隔了一年半,這期間車輛是有可能更換外觀和修繕的。 車子并不新,但也沒掛著二手車的牌子。 付云聰甚至不記得自己見過這輛車,他只是把腦海中印刻的場景還原。 而這輛車是屬于誰的,也不可能再從修車工這兒問出來。 修車工的陳述仍在繼續(xù),付云聰忽然轉(zhuǎn)頭看向江面路的另一邊:“我想起來了,這輛車,有人來取過?!?/br> 一個身穿臨江中學(xué)校服的男孩,小跑著從學(xué)校方向奔來。天色漸漸變化,是傍晚了,他來取車。 他草草跟修車行的人打招呼,彎腰拔出充電器,推了車便走。 就在這時,修車工扭頭對那男孩說了一句話:“小胡,你爸今天不開店?” 男孩回頭:“在醫(yī)院陪我奶奶呢?!?/br> 修車工:“哎,早日康復(fù)啊?!?/br> 男孩笑道:“好,謝謝你?!?/br> 他推車走遠(yuǎn),很快消失。付云聰沒有跟上他,因而沒有任何可追憶的影像。但修車工之間談話還在繼續(xù):“老胡他媽怎么又住院了?” 余洲問姜笑:“會是那個男孩嗎?” 姜笑:“我覺得不像。身材完全不一樣,那個人很高大、很壯。” 余洲忽然意識到,被稱為“小胡”的男孩沒有付錢。他在店里充電,和修車行里的人顯然十分熟悉。 他的父親開店……什么店? 余洲看付云聰,付云聰正目視男孩離去的方向?!案对坡?,他不是來修車的?!庇嘀拚f,“他就是附近店鋪里的人?!?/br> “胡……江面路上的店子里,確實有一家姓胡的?!备对坡敽鋈徽f。 魚干咋舌:“媽呀,你連人家祖宗姓什么都知道?” 付云聰不答,快步往前走。他走過便利店、文具店,最后在水果店前停下。緊閉的閘門拉了起來,店內(nèi)人來人往,新鮮水果高低陳列。墻上赫然貼著一張經(jīng)營許可證。 法人代表,胡唯一。 付云聰對胡唯一的名字有些許印象。他的警察父親偵辦洪詩雨失蹤案時,曾詢問過江面路上的所有店鋪。 “幸福鮮果”的老板叫胡唯一,早年離異,店子是他一手經(jīng)營的,他們的兒子就在臨江中學(xué)初中部讀書。洪詩雨出事當(dāng)天晚上,他的母親在家中跌傷尾椎,他開車把老人送到醫(yī)院,時間恰好與洪詩雨失蹤的大致時間重合,因此排除了嫌疑。 “他長什么樣?”姜笑問。 付云聰:“我好像見過他幾次,在店里。” 他需要時間去仔細(xì)回憶,眾人只得把空間留給他,約定明日再來。 回去的路上,姜笑忽然說:“付云聰怪怪的?!?/br> 柳英年:“你才覺得嗎?” 姜笑:“他在‘鳥籠’里呆了三四年,又說自己總是在回憶當(dāng)時事發(fā)那幾天的事情,怎么復(fù)原個修車行水果店,都要這么久?” “想找兇手是真心的,可是他肯定還有什么瞞著我們。”柳英年說,“我們所聽、所看的一切,都是付云聰給我們聽到和看到的。這也太不靠譜了?!?/br> 兩人聊著,漸漸走得快了,和余洲拉開距離。樊醒跟在余洲身后,幾次想過去跟他說話,余洲都沒搭理。 而且他的抗拒與憎厭,比之前更強烈。 樊醒摸不著頭腦,魚干也摸不著頭腦。 “算了?!痹谟嘀蘼牪坏降牡胤?,樊醒笑道,“按計劃行事吧?!?/br> 魚干:“……你又有什么計劃?” 當(dāng)天晚上,余洲洗完澡回到自己房間時,發(fā)現(xiàn)背包被人動過了。 他一個激靈,立刻想起許青原說的話,連忙撲過去翻找。 幸運的是,手記仍在。 但魚干的心臟不見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魚干和樊醒在一起的時間多了,漸漸被余洲疏遠(yuǎn)。 它驚覺不對,連忙又湊回余洲身邊,蹭來蹭去:只是偶爾和他玩一下,魚家最喜歡的還是你。 樊醒:好,我明天做一道綠茶烤魚。 第29章 潰瘍(8) 余洲挎著背包來到酒吧,開口就問:“樊醒呢?” 樊醒出去了,帶著魚干。 “你要找他?”姜笑看出余洲臉色不對,“怎么了?” 余洲:“他偷了我的東西?!闭f完推門,小跑離開。 姜笑和柳英年面面相覷,許青原倒是笑著:“小偷和小偷,不是很適合嗎?” 自從跟其他人自報姓名,他說話做事都坦然了很多。姜笑打量他:“其實我心里有個猜測?!?/br> 許青原:“什么猜測?” 姜笑手上動作很快,一杯雞尾酒擺在許青原面前?!捌鸪醪豢细覀冋f名字,說了名字發(fā)現(xiàn)我們沒人認(rèn)得你,所以你放松下來。”姜笑看著他,“許青原,你是犯了什么事嗎?” 吧臺氣氛有些變樣。柳英年下意識把屁股挪開,遠(yuǎn)離低笑的許青原。 “繼續(xù)猜?!痹S青原說,“猜對有獎。” 夜晚的城市十分安靜。也只有在這樣的夜晚里,才更凸顯城市的寂靜。亮燈的房子極少,寥寥幾處,在細(xì)雨中氤氳。 余洲幾個人在這兒度過幾天,已經(jīng)相當(dāng)有名氣。會留在這里的歷險者不多,人們對新來的人充滿好奇和熱情。余洲騎了輛自行車四處詢問,在街角看見花姨,花姨說曾在堆滿雜物的小碼頭看到樊醒。 花姨帶女兒出門散步,小姑娘穿著不成套的雨衣雨鞋,撐一把有污漬的比卡丘雨傘,在小水坑里跳來跳去。 她忽然扭頭看向大路。路上一輛雙層的觀光大巴駛來,付云聰在大巴上沖他們揮手。 “你好啊?!彼麑π」媚镎f,“上來玩嗎?” 余洲:“你不是在復(fù)原水果店么?” 付云聰:“嗯?!?/br> 他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余洲便不好再問?;ㄒ瘫е畠荷狭舜蟀?,這條路通往城外,也經(jīng)過碼頭,余洲放棄自行車,也竄上了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