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起見，壬年之后再往返超市都跟他一起，兩叁天下來，他的工友們都知道了她這號人的存在。

    一天中午，壬年去菜市場稱rou碰到幾個男人，正想著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們之中的其中一個指向她先激動地說：“看看看，小魏的女朋友?！?/br>
    “我知道，超市收銀的小美女嘛，難怪他每天搶著去超市買東西，哈哈哈?！?/br>
    “難怪這兩天都不跟我們一塊兒吃飯了，原來是有了寶貝女朋友哦。”

    幾個大男人你推我搡，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趣她。

    壬年少見地羞紅了臉，吞吞吐吐地糾正：“我才不是他女朋友……”

    被一個年輕點的男人聽見，對方大手一揮，壓根不信，“別裝啦別裝啦，我們小魏又不是拿不出手，名校畢業(yè)還又高又帥，一身腱子rou比門板還結(jié)實，哪個女人不心動。”

    男人說著湊近她，一連八卦地小聲問：“怎么樣？有小魏這樣的男朋友，是不是很xing福？”

    “你，你都胡說些什么？”

    壬年怒斥回去，可支支吾吾的，委實沒什么威懾力。

    對方撫著下巴，納悶：“那就是不幸福啦？”

    “幸福你大爺?！?/br>
    她耳根子紅透，拿上rou灰溜溜跑了，完全不想理這群糙漢子。

    中午吃飯時，壬年將這一茬跟他說了。

    魏歇嘆息：“他們就是這樣，我回頭說說他們，你以后看到他們，別理就是了?！?/br>
    “嗯，反正你知道造謠的不是我就行了，什么交不交往的，簡直是瞎胡扯……”

    她昂著下巴，義正詞嚴(yán)地說。

    魏歇深深睨她一眼，埋頭吃飯。

    自從收到面試通知后，壬年晚上睡前都會去網(wǎng)上看看別人的面試分享抱個佛腳，白天上班晚上準(zhǔn)備面試，眨眼到周六，她和超市請了一天假去學(xué)校面試，魏歇調(diào)休開車陪她過去。

    校址距離橋頭鎮(zhèn)就幾公里，教學(xué)樓蓋得已經(jīng)有些年頭，花草樹木郁郁蔥蔥，走在校園里，如果不是有指示牌，很容易會迷路。

    “保佑我面試通過，以后吃住都能在家里?！?/br>
    她雙手合十，朝天一拜。

    他站在一旁，淡聲鼓勵：“一定會通過的。”

    “嗯，差點忘了我的幸運純牛奶。”

    她扒拉開錢包手伸進(jìn)去，拿出瓶純牛奶插好吸管，一口氣喝完后扔進(jìn)了垃圾箱里。

    “你……”

    他看著垃圾箱微怔。

    “怎么了？喝完了呀?！?/br>
    她伸舌尖舔了舔嘴角的奶汁。

    魏歇別過頭去，“沒什么，走吧?！?/br>
    “嗯?！?/br>
    沿著條小徑走到舉行面試的教學(xué)樓，他停下腳步，“我在外面等你，結(jié)束了打我電話?！?/br>
    她深呼吸一口氣：“好。”

    壬年是學(xué)國畫的，來應(yīng)聘的也是美術(shù)老師，同時參加面試的還有應(yīng)聘其他科老師的人，二叁十號人呆在一間候考室，以抽簽決定面試順序，壬年抽到了靠后的21號，等得簡直心焦，偏偏手機被收了上去，連看個新聞打發(fā)時間轉(zhuǎn)移注意力都不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干坐兩個多小時，終于輪到自己了一走進(jìn)考場看到面試考官，打好的腹稿通通忘的一干二凈，磕磕巴巴地答了幾個問題后匆匆溜了出來。

    大概還是比較適合當(dāng)米蟲吧。

    她望著窗外云層飄過的天，幽幽長嘆，好在事先就明白了自己有幾斤幾兩，倒是沒多么失望。坐了一早上沒動，聯(lián)系過魏歇約好匯合地方后，她手摁著肚子去找?guī)?/br>
    大姨媽來了。

    全中國教學(xué)樓的結(jié)構(gòu)大同小異，十棟有九棟都把衛(wèi)生間設(shè)計在角落，壬年憑著直覺找到衛(wèi)生間，解決好個人問題再出來就有點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她在走廊上轉(zhuǎn)了一圈，看到有個穿校服的女生從拐角經(jīng)過，趕忙把人喊住，“同學(xué)同學(xué)，請問博學(xué)樓前門怎么走？”

    女生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來，停步告訴她：“這個方向是后門，你要往那邊走，到了盡頭右拐，再直走一段路，下兩層樓梯就到了。”

    她手指長走廊的盡頭，瞬時間一陣涼風(fēng)迎面吹來，壬年一臉迷茫。

    “我?guī)氵^去吧?！?/br>
    “那就麻煩你了?！?/br>
    壬年連聲道謝，見她手提著畫板，沒話找話：“你也是學(xué)畫畫的嘛？”

    “嗯，油畫?！?/br>
    “哈哈，真巧，我也是學(xué)畫畫的，來應(yīng)聘學(xué)校的老師，看你穿著校服，你是這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嗎？”

    “嗯?！?/br>
    女生走在她前面，壬年撓一撓頭，“現(xiàn)在不是暑假嘛，你怎么還呆在學(xué)校？”

    她問這話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打聽打聽學(xué)校是不是在假期還安排補課。

    “我要學(xué)畫畫?！?/br>
    女生答非所問，她轉(zhuǎn)而又問：“那你怎么還穿秋季的校服，學(xué)校要求的嘛，不怕學(xué)生中暑？”

    “不熱?！?/br>
    壬年看她的臉，確是一點汗都沒有。

    “那你挺抗熱的?！?/br>
    女生在拐角處停步，手指樓梯口，“這邊下去就到了?！?/br>
    “好的，謝謝?！?/br>
    壬年邁下樓梯，走出去幾步，摸到包里還有巧克力，笑呵呵地回頭：“吃糖……嗎？”

    她愣愣地眨巴眼，望著空蕩蕩的走廊。

    這跑得也太快了點……

    她將糖果放回包里，轉(zhuǎn)過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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