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秦雩跟蘇氏在秦阮倫加冠的那一年就打算為他說親了，只是他想等自己考出功名再來議親，這樣一來，能挑選的人家會好一些。

    二人一想，有功名在身確實會吃香一些，于是就多等了一年，等到秦阮倫中舉，有意向結(jié)親的人家便多了起來。不過這時候，他們倒是不著急他的親事了，想等他春闈結(jié)束后再行議親。

    蘇氏當然知道秦湞的親事不可能排在秦阮倫的前面，她這一試探?jīng)]打聽出什么來，干脆直白地問：“那你有沒有心儀的男子，有的話，可以先定親，等你大哥成親了再完婚。”

    “娘，我沒有心儀的男子?！?/br>
    蘇氏剛想問“唐思先”是怎么回事，可是又反應(yīng)過來她若是這么問出口，可能會適得其反。

    “哦，沒有就沒有吧！”蘇氏覺得有可能是秦雩多心了。

    蘇氏雖然沒有追問，可秦湞的心底還是泛起了漣漪。

    ——

    去到果園，秦湞發(fā)現(xiàn)唐清滿已經(jīng)到了，并且已經(jīng)開始勤勞地采收柑橘。因有一位訂了好幾籠柑橘的富商今日會派人來取，為了保證柑橘的鮮甜，需要當天采收。唐清滿怕耽誤了時間，就自覺早到了。

    秦湞道：“那你也太早了些，可吃過早飯了？”

    “我?guī)е麸災(zāi)?！思先今日要進城，所以起得早了些，想著閑著也是閑著，就過來了。”

    “她進城做什么？”

    “好像是要去周家要定金?！?/br>
    入冬后唐斯羨便很少到河里捕魚了，她之前養(yǎng)在水缸里的魚也幾乎被榮副使定了，故而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到城門口賣魚。

    唐清滿離開蠶房后，為了不給她那么大的壓力，唐斯羨就重cao舊業(yè)，只是捕魚的地點從村子附近的河改到了更遠一些的江里。

    在靈泉的誘惑下，哪怕是在江底越冬的魚都被吸引上來了。唐斯羨只抓兩斤以上的魚，然后拿回去養(yǎng)兩天才帶去城門口賣。

    她這回一出現(xiàn)，圍上來的人就多了，不僅是那些日常吃魚的普通百姓，連一些酒肆和大戶人家的廚子都找了過來。

    他們有的人是沖魚來的，也有些是沖魚丸及方子來的。不過唐斯羨還什么都沒說，就給周廚娘逮住了：“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將你盼來了，我從未試過等一個人險些等成了望夫石！”

    唐斯羨道：“大娘，我們不合適。”

    周廚娘：“……”

    她抬起手就想給唐斯羨的腦袋一巴掌，她這年紀都可以當人祖母了，這少年郎腦瓜子在想什么？

    “我對你沒興趣！”周廚娘白了她一眼，“上次你說考慮將做魚丸的方子告訴我，結(jié)果呢？你一考慮就是消失大半個月，人影都沒一個！”

    唐斯羨心虛地笑了笑，自從榮副使固定讓人來買魚后，她就不想天天往城門口跑了，加上要去幫秦天干活，以及處理魚塘的事情，她壓根就忙不過來。

    “那是沒到吉日，不宜捕魚，我當然就沒出現(xiàn)了?！?/br>
    周廚娘道：“我不管哪天是吉日，你今日帶了我要的東西來嗎？”

    唐斯羨：“……”

    她們之間的交易，越來越有香港警匪片那味了。

    “我想了下，魚丸的制作方子我暫時不打算賣，不過你若是想要買魚或是魚丸，我依舊能提供給你，甚至可以送貨上門?！?/br>
    周廚娘頓時失望，只是唐斯羨提出的辦法好歹讓她不至于那么喪氣，她道：“那我要五十斤魚丸，三十條兩斤重的桂花魚，若是有兩斤以上的魚也都酌情要了。”

    “這這么多，是要辦筵席？何時要？”

    “十一月初五是我們阿郎的五十大壽，辦的要隆重些，所以你可別含糊了，若是交不出這么多東西，那就早些說，我好去找別人準備。”

    這算是一筆大買賣了，唐斯羨覺得自己平日閑來無事都能做一些魚丸放空間里存著，等日子到了再拿出來。就是桂花魚比較難得，她在江里捕了一次魚，也就一兩條兩斤以上的桂花魚會浮上水面。

    “過兩天我給你答復(fù)?！?/br>
    周廚娘不滿她又是這么含糊其辭，不過她也沒辦法，誰讓周家的郎君指明了要這少年郎的魚呢！

    “那兩日后你到周家來，我們交定金?！?/br>
    兩日之期到了，唐斯羨便如約到了周家找周廚娘。

    雖然離周家郎君的五十大壽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不過周家上下似乎已經(jīng)開始張羅了，周廚娘身為筵席的主廚，也是在廚房忙里忙外。

    她跟唐斯羨沒什么敘舊的時間，直接讓管家拿出周家立的契書給唐斯羨。那管家見她只是一個漁夫，便質(zhì)疑道：“你看得懂嗎？我念給你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