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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氏冷冷地重復(fù)道:“到底是誰?”

    柳苑:“錢是他付的!”

    周錄:“價是她報的!”

    柳苑:“主意是他出的!”

    周錄:“人是她看見的!”

    ……

    周吳氏沒那個耐心:“那好,我重新問一遍,這個人屬于是誰的?”

    兩人正要再次指認(rèn)對方,周氏陰森森地補充:“要是我聽到的答案不一樣,那就只能說明你們心中有鬼,那就該各打五十大板。”

    危急關(guān)頭,周錄和柳苑視死如歸地對望了一眼。

    那一瞬間,他們福至心靈。

    “是挽筠表姐!”

    “是挽筠堂姐!”

    他們異口同聲,信誓旦旦:“是她非要我們幫她買的!”

    葉靜初:“???”

    朕反復(fù)橫跳

    “……”

    起初,周氏與周吳氏震驚地對視了一眼。

    隨后,周吳氏勃然變色:“住口!你們怎么敢如此議論太后娘娘!憑空污蔑她的清白?”

    周氏跟著附和道:“jiejie莫要跟他們廢話,是該讓他們?nèi)プ陟艉煤玫毓蛏弦灰狗词》词??!?/br>
    周錄的腦子轉(zhuǎn)得飛快,急迫得幾乎要口吃:“誰、誰說挽筠堂姐買下他就是要他做男寵的?明明母親的思想不純潔!”

    周吳氏冷笑了一聲:“不然太后娘娘是要買他回來種地么?”

    葉靜初聞言,疑惑地看向柳苑和周錄,為何他們不從一開始就解釋所謂的真相呢?

    就聽周氏繼續(xù)道:“就算太后娘娘當(dāng)真看中他,那也與你們沒關(guān)系,宮里那么多奴才還不夠獻(xiàn)殷勤的么?要你們巴巴地上去湊熱鬧?說到底,我們只是旁支親緣而已,莫要牽扯上多余的麻煩?!?/br>
    她的話里話外都有意撇清與周挽筠的關(guān)系,仿佛是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牽扯。

    可周挽筠如今貴為太皇太后,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極尊貴的身份,怎么周家反而要和她撇清干系呢?

    然而這一回周錄和柳苑卻沒有回答,他們一致對外地保持了沉默,兩個人杵在原地,咬著牙不說話,比剛才的兩位夫人更像門神。

    最后到底是做母親的于心不忍,周氏嘆了一口氣:“罷了,天色都這么晚了,這次就先放你們一馬?;厝ハ聪此T。”

    周吳氏看了她一眼:“那jiejie打算如何處置這個胡人?”

    她話音剛落,柳苑就急急地開口:“我……”

    周氏冷冷地橫了她一眼:“姑娘家家的,你是當(dāng)真一點臉面都不要了么?不過一個以色侍人的奴隸而已,還想要捧回家來當(dāng)祖宗么?去,讓王叔給他找個柴房湊合一晚?!?/br>
    柳苑和周錄還要接著說話,然而周吳氏輕飄飄的一個眼刀遞過來,兩個人立刻蔫了下去:“是,母親?!?/br>
    柳苑和周錄都被各自的母親押著去洗漱了,而葉靜初則被管家王叔領(lǐng)去了柴房。

    其實葉靜初倒是不在乎睡在哪兒,問題是他現(xiàn)在還光著膀子,下半身也只有一塊單薄得可憐的布料,柴房里到處都是稻草和木柴,睡上去估計能癢個好幾天。

    葉靜初斟酌了一下,決定就靠著門湊合一晚算了。

    萬幸現(xiàn)在是春夏交接之際,氣候宜人,葉靜初靠著門扉坐下來,沒過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

    然而不多時,門外突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葉靜初睡得有些懵,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要開門,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柳苑和周錄正站在外面。

    “這件事有些復(fù)雜,進(jìn)去再說?!绷芬娝_門,不容置喙地把他往門里推。

    等三個人都進(jìn)了門后,柳苑鬼鬼祟祟地往外看了一眼,確信沒有巡夜的仆人在院子里晃悠之后,兩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開始在柴堆里扒東西。

    葉靜初:“……?”

    眼看著他們像刨洞的田鼠一般從柴堆里里扒拉出一壇酒、幾個杯子、火折子、蠟燭、一紙包的rou干、毛筆、墨壺、紙張……東西越來越多,越來越離譜,葉靜初的眼睛也跟著越睜越大。

    周錄解釋道:“等母親睡下了之后,我們就會來柴房議事,很早之前的習(xí)慣?!?/br>
    柳苑推給了葉靜初一只杯子:“你方才說會幫我,可是真的么?”

    葉靜初點了點頭。

    柳苑道:“很好。那我現(xiàn)在就要把真相從頭到尾地跟你講一遍。”

    事情要從琉璃之戰(zhàn)說起。

    此戰(zhàn),大梁的豐安帝慘死敵手,皇后謀逆,大將軍被殺,大理寺卿反叛,唯有太后卻安然無恙。

    這也就罷了,如今登基的玉安帝仍然是葉靜初的侄子,十二皇兄家的獨生子。而這個玉安帝年僅八歲,又體弱多病,朝政便一直由周挽筠把持著。

    流言蜚語如同瘟疫一樣傳遍了整個大梁,天山教便是在那個時候興起的。

    他們說她是天生不詳?shù)难?,年紀(jì)輕輕便成了太皇太后,克死了兩任皇帝,還要再接著克。

    而這首歌謠幾乎是很快就和天山教一道傳遍了整個京城,因此柳苑懷疑此間定有什么牽連。

    好巧不巧,這首歌正正好地是從風(fēng)情苑的花魁鳳溪開始傳唱的。

    她是蘇塔人,卻偏偏一直唱著一首琉璃的歌,定有古怪。

    說到最后,柳苑憤憤道:“別人說挽筠表姐是妖后罷了,到底是人言可畏;可母親她們居然也讓我們少牽扯關(guān)系,還說什么我們是旁支親眷,不要引火燒身。哼!先前借著她當(dāng)皇后和太后的光時,她可沒說什么引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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