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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暈目眩的盯著天花板,正要起身,就聽到了生硬尖銳的女音。 “小少爺,您醒了?” 南宮猙僵硬的轉頭,沒有見到丑陋的巫婆,見到了一位深褐色頭發(fā)、明顯輪廓深邃的外國女人。 她高鼻大眼,中文帶著怪異的腔調,問道:“您餓嗎?” 餓,但是南宮猙不說。 他戒備的往床的另一邊挪了挪,離這個女人越遠越好。 女人有些受傷的說道:“小少爺,您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塔西婭,您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您呢。” “……” 南宮猙覺得,這都要他記得,也太過分了吧。 他只是個孩子! 處于陌生地方,面對陌生人的南宮猙,不敢輕舉妄動。 豐富的《逆子》一敗涂地經(jīng)驗,讓他選擇謹慎為上。 于是,南宮猙一臉天真無邪的困惑,藍眼睛打量著塔西婭,問道:“你到底是、咳咳、咳咳咳!” 話還沒試探出口,喉嚨的撕扯感,令他克制不住的咳嗽。 塔西婭頓時拖長聲音,呼喚道:“霍克?!?/br> 房間立刻走進來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黑發(fā)、黑眼,絕對的東方血統(tǒng),然而,他一開口,就是南宮猙聽不懂的腔調。 塔西婭和霍克急切的交流,時不時看向南宮猙。 南宮猙裝作委委屈屈的痛苦模樣,豎起耳朵聽他們講話,也沒能分辨出一個聽得懂的詞。 這絕不是英語,更不是南宮猙略微懂得的日語、韓語。 饒舌的發(fā)音,也許是俄語或者德語。 可惜,這么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判斷,不足以南宮猙立刻精通這門語言。 塔西婭跟霍克簡單交流之后,霍克拿出了一瓶藥。 深棕色玻璃瓶,帶著漆黑的滴管,連標簽都沒有,看起來十分危險。 塔西婭拿著那瓶東西,說道:“小少爺,這是緩解您癥狀的藥,喝下去喉嚨就不痛了?!?/br> 南宮猙覺得她在忽悠小白鼠。 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他怎么可以吃下去! 但是,人在綁匪手上,必須膽大心細。 南宮猙乖乖伸出手接過來,笑出可愛無害的酒窩說道:“謝謝jiejie?!?/br> 塔西婭明顯被他甜甜的呼喊,驚得呼吸一窒。 南宮猙不得不承認,有時候虞衡的虛偽,挺好用的。 他喝藥時候余光一瞄,塔西婭棕色的眼睛,甚至感動的擦了擦眼淚。 好兆頭。 霍克跟他語言不通,想搞清狀況,逃出去,必須抱好塔西婭的大腿。 他乖乖喝完不明藥劑,感受喉嚨確實清涼許多。 頭暈目眩的癥狀,居然也得到了緩解。 南宮猙頭腦清楚了一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調查一下自己在哪兒。 他繼續(xù)使用可愛攻勢,歪著頭,聲音甜甜的說道:“jiejie,我可不可以上廁所。” 小男孩的可愛要求,誰能拒絕呢? “可以呀?!彼鲖I臉上寫滿了慈愛,轉身拿過專門為南宮猙準備的新衣服,說道:“來,穿衣服吧,小少爺?!?/br> 藍色、蕾絲邊,長款、短袖。 南宮猙湛藍的眼睛里,映照出這世界上最恐怖的衣服款式—— 裙子! 他要氣瘋了。 如果不是理智尚存,他一定要跳起來親手撕爛這團布料,讓它變成一堆碎片。 然而,小朋友的眼睛視線復雜,藏滿了忍辱負重。 在殺人和殺裙之間,他選擇了開口。 “jiejie……我是男孩子。” 男孩子不應該穿裙子! 說! 你們是不是虞衡派來的混蛋! 塔西婭聽了這話,神情露出了一種淡淡的憂慮。 “小少爺,為了我們能夠順利回國,您就先將就穿一穿吧?!?/br> “回國?”南宮猙眼睛震驚錯愕,甚至關注點都不在女裝上了! 他面前的綁架犯大言不慚的說道:“您本來就是世間無雙的珍寶,被一個陰險無恥的家伙扔到了這個可憐的地方,如果不是我和霍克無能,您早就該回國繼承皇位了?!?/br> 南宮猙:…… 不知道為什么,塔西婭說得很真誠,南宮猙卻覺得她在蓄意欺騙自己這個八歲的小朋友。 二十一世紀了,全球皇室扳著手指頭都能數(shù)清楚,他縱觀世界野史,還沒見過哪個正?;适?,需要從國外撿繼承人回去繼承皇位。 他不知道那是個什么國,但一定很野雞。 而且,他凝視著那條藍色的長裙,心里無限悲痛。 他寧愿不當什么野雞皇帝,堂堂正正的做個穿褲子的男子漢。 可惜,一切都無法如他所愿。 塔西婭看起來容易感動,事實上跟虞衡一般心狠手辣。 一定要南宮猙穿裙子下床,喬裝打扮,并且,連假發(fā)都給他準備好了! 長發(fā)披肩、長裙蓋膝的南宮猙,靈魂出竅一般,沉默的上完廁所,沉默的走進客廳。 房間里有淡淡的香氣。 桌上的花瓶,插著一捧百合花,燦爛綻放的雪白,襯得整間屋子潔白無瑕。 南宮猙盯著它們看了一眼,感慨這花真的萬惡之源。 要不是它顯眼的吸引了魔術師注意,自己肯定不會在葉振南和虞衡的煽動下上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