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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結(jié)按住他的肩膀,語氣平靜:“別擔心,你爹敢就這么離開,肯定是覺得萬無一失。比如他很明白,李尋歡根本放心不下你娘,他一離開,李尋歡必會日日夜夜的守著她,絕不會讓人傷她一根毫毛?!?/br> “他才是我娘的丈夫!我的親爹!”龍小云氣的渾身發(fā)抖,諷刺無比地說:“我知道他去做什么,他一定是去找除掉李尋歡的辦法??删退氵@樣他也選擇把自己的女人托付給他,因為他很清楚,李尋歡就算痛苦的要死了,也不會碰我娘一根手指!” “師父,我要回去?!?/br> 蘇結(jié)看了看手中的玉佩,潔白無瑕,觸手溫潤,是頂級的羊脂白玉,像極了花滿樓給人的感覺。玉佩雕紋簡潔大氣,中間是一個端正的“七”字,他似乎從未見花滿樓戴過。 看著心急如焚的龍小云,他收起玉佩,嘆口氣道:“好吧,我先送你回去,記得回去以后好好勸勸你娘,這樣的男人不扔還留著過年?” 龍小云咬牙切齒道:“我要送我娘去毀諾城,離那兩個男人越遠越好!” “毀諾城?”蘇結(jié)詫異地看著他,隨后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你可真有想法,不過為師很欣賞這個主意?!?/br> 毀諾城是宋時息紅淚所建,收容天下所有為情所傷的女子,并對企圖入城的男子格殺勿論。雖幾經(jīng)戰(zhàn)火和消亡,但總有后人將之重建,因為只要這世上還有薄情寡義的男人,毀諾城就永遠不會消失。 又因為此城臨近天山,所以據(jù)說和白發(fā)魔女交情匪淺,也受其庇護。 這位同樣為情所傷的魔女,三十多年前也是將東西武林攪得風生水起的狠人,甚至被認為是當世第一高手。如果不是在專出情種的武當派那里栽了跟頭,導致一夜白頭,得了“白發(fā)魔女”的稱號,那么現(xiàn)在說起“玉羅剎”就不會讓人第一個想到西方魔教的那位教主,而是她了。 這樣的高人想必足夠?qū)垏[云和李尋歡收拾的妥妥貼貼,保證讓他們一輩子都見不到林詩音。 龍小云此言本不過是激憤中的沖動之語,稍稍冷靜后便覺得以他娘那樣的性子恐怕很難答應(yīng),她已經(jīng)習慣了隱忍和無望的等待,也從不是一個敢于抗爭的人。讓她離開從小長大的李園就像把一株嬌弱的蘭花移植出適宜的土壤環(huán)境,至于下一個栽種地是否合適則完全不可知。 蘇結(jié)感慨:“要不是知道你爹和李尋歡都愛你娘愛的不可自拔,我還以為他們才是真愛,從虐戀情深到相愛相殺的那種?!?/br> 龍小云:“……” 蘇結(jié)想了想,又揶揄道:“還別說,憑李尋歡那個性格,要是當初你爹是為他得相思病快死了,沒準李尋歡還真的就從了。” 龍小云:“……” 完全沒辦法反駁,因為他也覺得李尋歡會這么做。 蘇結(jié)和龍小云日夜兼程回到興云莊,興云莊大門緊閉,比往日無端多了幾分蕭條。龍小云扣門進去后蘇結(jié)卻沒有跟隨,而是抬腳走向?qū)γ嬉粋€小酒館。 小酒館冷冷清清,只有一個又駝又殘廢的侏儒老板,以及最角落那桌上趴著的一個男人。 蘇結(jié)徑直走過去,還沒到近前就聞到了濃烈的酒氣,男人喝得爛醉如泥,像是完全不省人事了一般,對他的靠近無動于衷。 蘇結(jié)停在他三步開外,淡淡開口:“雖然那本《憐花寶鑒》對我沒什么用,但我還是遵守約定找到了傳人,是個心性不錯的孩子,名叫林平之?!?/br> 男人一動不動。 蘇結(jié)繼續(xù)開口:“龍小云回來了,他想送他娘去毀諾城,我覺得這個主意很好,希望他能勸服龍夫人,你從關(guān)外回來,應(yīng)該知道毀諾城吧?” 瞥見男人的手指動了動,蘇結(jié)一哂轉(zhuǎn)身離開,卻見之前毫無存在感的酒館老板擋在門口。 蘇結(jié)打量了他一番:“有何貴干?” 孫駝子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那個林平之在哪?” 蘇結(jié)反問:“與閣下有什么關(guān)系?” “《憐花寶鑒》的主人曾經(jīng)救過我一命,為了這份天大的恩情,我已經(jīng)隱姓埋名在這里呆了十二年?!崩习逭Z氣有些復雜,聽起來像是虛耗了十二年光陰一樣。 蘇結(jié)稍微一想就猜到了其中緣由,想必當年憐花公子臨走時還留了一手,讓欠自己恩情的此人拂照自己的傳人。誰知先是林詩音私藏秘籍在前,后有李尋歡讓妻出關(guān)在后,《憐花寶鑒》始終也沒有找到傳人,這人便生生在興云莊對面的酒館里等了十二年! 甚至如果今天蘇結(jié)不來,他或許會一直等下去。 蘇結(jié)看著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這位大俠,我也不知道平之現(xiàn)在在哪里。不過你放心,他一定能好好繼承《憐花寶鑒》上的本事,終有一天能如昔日的憐花公子一樣名揚江湖?!?/br> 孫駝子舒了口氣,像是卸下了什么千斤重擔一樣說:“我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他一掌拍碎了一張桌子:“這么多年憋死老子了!”說著將搭在肩膀上的長巾拽下往地上一摔,然后一邊自言自語“我這輩子就算死也不會再欠人恩情”一邊搖搖晃晃地走出門去。 蘇結(jié)失笑,然后也跟著走了出去。他離開后不久,原本趴在桌上的男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頹廢又不減英俊瀟灑的面容。他怔怔坐著,直到夜色降臨,看著對面大宅里僅有的一盞孤燈,倏然起身離開了黑漆漆的小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