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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永遠(yuǎn)太遠(yuǎn)(短篇集)在線閱讀 - 滄海桑田。(九)

滄海桑田。(九)

    田桑?;氐阶粵]多久,就以身體不舒服跟徐正珉先離開了。

    而稍后回來的蔣恒,則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平靜優(yōu)雅地繼續(xù)用餐。

    王彩櫻隱約覺著有些什么,但具體是什么她又說不出來。

    在回程的車上,她以黃秋芳為藉口,提出直接結(jié)婚,“媽說了好幾次,辦訂婚也這么大費(fèi)周章的話,不如直接結(jié)婚?!?/br>
    蔣恒開著車,一言不發(fā)。

    “蔣恒,”王彩櫻語氣有些不耐:“我們在一起幾年了?早該結(jié)婚了,這就是遲早的事?!?/br>
    “那你應(yīng)該清楚,我們的關(guān)係不過是各取所需?!彼枰粋€人際關(guān)係網(wǎng)強(qiáng)大的女朋友,她需要一個讓她很有面子的男朋友,不過如此。

    王彩櫻當(dāng)然很清楚,只是聽他這樣說出來,也實在難堪,“既然我們都有彼此需要的,那更應(yīng)該結(jié)婚?!?/br>
    蔣恒冷冷勾唇,“你認(rèn)為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價值為我所需?”

    “……所以你現(xiàn)在是過河拆橋了?”這些年他上位的速度極快,從基層員工,到管理層再到一家公司的負(fù)責(zé)人,不過五年時間。他很有能力,但他的成功也離不開她的幫助。她知道他最近已經(jīng)開始創(chuàng)建屬于自己的王國,想要徹底擺脫她。

    他在一個路口停了車,按下車門解鎖鍵,“過河拆橋?王彩櫻,這些年你從我這里得到的不會比我少。下車?!?/br>
    王彩櫻瞪著他下了車,用力甩上了車門。

    車子快速駛離,決絕得就像那個男人一樣無情。她得到了什么?是啊,她有一個讓眾人羨慕的,如超級大牌般耀眼的男朋友,可除此之外呢?除了必要場合的牽手挽手之外,他甚至連一個擁抱都吝嗇。

    可她就是要得到他,即使是名義上的,她也絕不讓他屬于其他任何人。

    那晚之后,田桑桑就下了個決定,決定再次當(dāng)個逃兵。她打算提前回加拿大了。

    她沒有辦法和蔣恒和平共處,沒有辦法看著他和其他女人結(jié)婚。

    面對徐正珉,她又滿是愧疚和不捨,她想要救自己,想要救他們的這段感情,所以,她必須盡快離開。

    她拖出行李箱,已經(jīng)收拾得差不多了,還有一些生活用品她不打算帶走。機(jī)票訂的是叁天后的,除了徐正珉,其他人都還不知道。

    父親……應(yīng)該會很難過。想到這,田桑桑也覺得胸口很悶,很難受。

    房門忽然被推開。

    她的心劇烈跳動。猛地抬起頭,果然,不敲門就進(jìn)她房間的人,只有蔣恒。

    他掃了眼那隻顯眼的行李箱,明顯不悅地問:“怎么?又要逃走?”

    “你、怎么在這……”田桑桑下意識向后躲,可是房間的空間不太,她一退,后腳跟就碰到了床腳,一下子跌坐在床邊。

    蔣恒緩步走上前,盯著她:“這也是我家?!贝笳颇笞∷募绨?qū)⑺蚝笠煌?,她剛倒下去,他就俯身壓在了她身上?/br>
    她用手抵著他,和他保持距離,“蔣恒!”

    他笑得諷刺,“怕什么?我們什么事沒在這間房里做過?”

    是啊,他們的初吻、初夜,甚至每一次的纏綿,都在這里,可是,“那都是以前了!蔣恒,我不想重蹈覆轍!我不想!”

    他不想聽,于是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田桑桑沒有再掙扎,而是平靜地笑了笑,“哥,你不是想知道當(dāng)年我為什么離開嗎?”

    蔣恒的手頓了一下,終是停下了。

    “阿姨確實不希望我跟你一起。”蔣恒的生父是一個無業(yè)游民,一輩子都是靠著父母的養(yǎng)老金過活。黃秋芳離開他之后,遇到了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田與興,她下半生最大的指望都在唯一的兒子身上,蔣恒也如她所愿地成長得越來越出色,她又怎么會甘心兒子的另一半只是小家碧玉的田桑桑呢。

    況且,蔣恒跟田桑桑還是繼兄妹。這樣的關(guān)係如果處理不好,那黃秋芳和田與興的關(guān)係也會岌岌可危,像她這樣的中年二婚女人,不可能再遇到比田與興更好的男人了。

    黃秋芳其實并沒有逼迫田桑桑一定要離開,只是,這個問題早就橫亙在田桑桑心里很久了。她何嘗不知道父親的不容易,她也不忍心讓父親再經(jīng)受一次婚姻的破裂。

    情難自禁地和蔣恒開始之后,她也開始害怕。那時,她還太小了,十五六歲,根本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只能逃走。

    “可是,是我自己要離開你的。蔣恒,是我,是我……”

    蔣恒不敢置信。他想過各種她離開的原因,被迫的,不得已的,他給她找過千萬個理由,但都不會是她自愿的。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頜,咬牙切齒:“田桑桑……”

    田桑桑卻眼神堅定地看著他,她說的,都是實話。

    這樣的眼神刺痛了蔣恒,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他松了手,行尸走rou般地下了床,離開。

    胸口猛地涌上來一股酸澀,田桑桑摀住嘴起身跑進(jìn)浴室,什么都吐不出來,只是覺得胸悶得難受。

    她看著鏡中滿臉淚水的自己,想起了被她遺忘的,遲遲未來的生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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