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流亡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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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正常的腦電波不會出現(xiàn)這些異狀,于是這類研究被大眾玩笑般戲稱為靈魂學。 每個死者都有“靈魂”,但不是每個靈魂都能“作祟”,需要苛刻復(fù)雜的條件,加上地球聯(lián)邦后來出臺了未經(jīng)允許,禁止復(fù)制瀕死腦電波的法律,這類事情就越來越少了。 總之,人死后,不會變鬼。 所謂幽靈,只能是高科技,或者高科技暫時沒法解釋的“異常能力”。 商都的這個幽靈傳說并不出名,畢竟每座城市都有那么幾件怪談,就像每家醫(yī)院每所學校都有幾個鬼故事一樣,聽過的人都不當回事。 可是在特別執(zhí)行隊內(nèi)部,幽靈就是鼎鼎大名了,雖然沒有造成過什么大的危害,但是這個不確定因素,就像是在大家神經(jīng)上蹦跶的小猴子,每隔一段時間就跳出來一下,挑戰(zhàn)大家對現(xiàn)實與科學的認知。 所以誰要是能把幽靈抓住,妥妥的立功升職。 晏龍也思索過幽靈是怎么回事。 但不是為了立功,升職對他沒意義,工資拿了用不上。 他會走入這條小巷,是搜捕襲擊者。 通常這種時候,襲擊者極有可能在慌亂下丟棄沒法處理的物品,他們不敢去人多的地方,不敢冒險進入娛樂場所因為大堂都有監(jiān)控,垃圾箱跟雜物堆是首選。 關(guān)于在封鎖范圍內(nèi),一共多少巷道多少個垃圾點,晏龍只要打開腕型電腦拉出地圖就能一目了然。 晏龍在巷口不遠處就盯上了行蹤可疑的鴨舌帽。 他跟蹤這個人進了小巷,親眼看到這家伙丟東西,用夾在前胸口袋上的微型攝像頭拍下了全部過程,就在晏龍準備動手抓人時,忽然捕捉到了異常的生物波。 不太像有機生命體產(chǎn)生的波動,只是近似,又有點像腦電波。 反正沒見過。 結(jié)果撞上了幽靈! 這是晏龍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幽靈。 一次雙方都沒有預(yù)料到的意外碰面,在這條陰暗狹窄的小巷里,隔著七八米,近到可以清楚地看見對方臉上的表情,空氣像是凝固了。 陸笛的身體并不是半透明的,他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 頭發(fā)半長不短,襯衫上面兩顆扣子都是解開的,衣服褲子松垮垮的沒個版型,這種窮光蛋氣息被他的長相大大地拉扯平了。 陸笛臉嫩,嘴唇上沒有胡茬,只有下巴微微泛青,這還是膚色太白才看得明顯,氣質(zhì)陰郁,五官都挺不錯,就是有點像小姑娘,但要說拉出去做偶像馬上大紅大紫就夸張了,畢竟眉毛沒修眼角沒開,而且看人的眼神很不對勁。 虛無空茫,游移不定。 像在注視人,又像穿透了所有障礙物。 這讓晏龍懷疑幽靈的視野與正常人不一樣,在戰(zhàn)場上,如果敵人能看到的東西比你更多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晏龍戴的微型通訊耳機在陸笛接近之后也出現(xiàn)了故障,只有沙沙的電流聲,他試著切換了頻道,發(fā)現(xiàn)無論哪條通訊線他都接收不到,同時激光顯像設(shè)備根本掃描不到陸笛的存在。 幽靈比他猜測的更特殊。 一個碰觸不到的敵人,在充分了解其特性與本質(zhì)之前,是很難抓住的。 晏龍手上沒有針對性的裝備,他也不想自己“帶”的學生陳巖陷入危險。 現(xiàn)在需要以退為進了。 “我想,我們可以談?wù)??!?/br> “你能使用別人的身體?怎么做到的?” 陸笛重復(fù)了一遍,他發(fā)現(xiàn)了晏龍身上的蹊蹺。 觀察得越久,發(fā)現(xiàn)就越多。 陸笛有好奇,也有警惕,但是最終好奇心壓過了警惕,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眼前這個存在究竟是什么,與自己的異同點在哪里。 這些想法,從陸笛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 他依舊是冰冷陰郁,又詭異的。 ——幽靈如果不可怕,算什么幽靈!都市怪談也是有尊嚴的。 “他還活著,他是自愿的,愿意讓你使用這個身體?”陸笛的語氣越來越肯定,目光里隱藏著威脅,“而你不想這個身體受傷,是嗎?” 晏龍不驚不亂,用同樣的語氣回敬: “你不怕在我面前泄露長相,不怕事后調(diào)查,所以這不是你本來面目。也許次聲波襲擊時,真正的你就在商場里。” 第二條猜測不是毫無根據(jù),那些奇怪的蛾子,還有嫌犯口中呼喊的“喚醒惡鬼”,完美地解釋了夏教授提出的疑問。 這場次聲波攻擊,這群莫名其妙的飛蛾,都是沖著幽靈來的。 陸笛驚而怒視。 晏龍也看著他。 精準推測,互揭老底,然后閉口不認。 場面一時陷入僵局。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采訪一下見到對方的第一個念頭 陸笛 晏龍:這是什么東西? 然后—— 陸笛:這不是你真身吧 晏龍:這不是你真臉吧 來啊,互相傷害啊→_→ ←_← 第8章 對峙 這場沉默沒有持續(xù)太久,陸笛很快就聽見了巷子前后傳來的輕微動靜。 聲音很輕,輕到幾乎沒有。 但陸笛并不依靠“聽”來判斷危險,他還能“看”。 漆黑沉寂的巷子里兩端冒出了一些淺紅色澤,緩緩延伸,仿佛要把整個巷子兜住的大網(wǎng)。 這種潛入方式,還有密不透風的圍捕架勢——顯然是對方的支援到了。 陸笛沒想到人來得那么快。 按理說,現(xiàn)在晏龍所有通訊都出現(xiàn)了故障,不可能聯(lián)系到外面才對。 陸笛深深地看了晏龍一眼,后背貼上墻壁,身體融入了墻體,原地消失。 “……” 很幽靈的消失方式。 可惜瞞不過晏龍的眼睛。 “幽靈”穿墻之后,不是跑到了這棟大樓里,而是真的不見了。 所有異常生物波戛然而止,對通訊器的莫名干擾也停止了。小巷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拿儀器都檢查不出異樣,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根本沒法追蹤。 不過沒關(guān)系,追蹤不是全靠儀器。 就像醫(yī)生診斷患者,也不是全部靠做檢查,還得靠經(jīng)驗和能力。 這不是結(jié)束,只是開始。 晏龍轉(zhuǎn)身望向垃圾桶,那里有嫌犯丟棄的罪證。 他需要盡快處理這件事,然后—— 要一份襲擊事件里的受傷者名單,找出幽靈。 *** 三分鐘前,商都基地。 夏教授背著手走了兩步,忍不住問:“晏龍那邊的通訊恢復(fù)了嗎?” 一排盯著屏幕、戴著耳機的人都沒吭聲,敲打著鍵盤,正在嘗試用各種方法重建聯(lián)絡(luò)。 雖然任務(wù)過程中難免出現(xiàn)意外情況,信號丟失與聯(lián)絡(luò)中斷都很常見,但是這次任務(wù)本來就有未知的危險充斥其中,晏龍決定追蹤蛾子,正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它們的不尋常。 作為這次行動的臨時授權(quán)人,夏教授是需要承擔責任的。 夏教授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前程,他已經(jīng)老了,退居二線了,他研究的全是那種二十年、三十年之后才能解密的項目,大概率等不到名利雙收的那一天,讓夏教授擔心的只是晏龍而已。 作為當年牽頭構(gòu)建、并成功培育出“仿生物神經(jīng)元一號完成體”的小組成員,夏教授曾對這項成果滿懷期望,結(jié)果卻是“一號完成體”遲遲不能激活,反復(fù)檢查也找不到問題出在哪里。 耗費的精力還是其次,這個項目花掉的經(jīng)費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字,而且后續(xù)科研計劃也跟著泡湯了—— 夏教授嘆了口氣,回憶起那段歲月,太讓人唏噓了。 夏教授的頭發(fā)就是那時候全白了的,還落下了失眠的毛病。 多番掙扎挽救無效,科研小組宣告解散,人員很快分到其他單位。 幾年過去,就在夏教授以為這件事會成為自己午夜夢回的痛苦,深埋心底的遺憾時,忽然得到了通知,科研小組復(fù)立了!“仿生物神經(jīng)元一號完成體”被激活了,他們的設(shè)計沒有錯誤! 雖然不怎么符合預(yù)期,卻是一個完整的智慧生命體。 夏教授喜極而泣。 后來,盡管他有機會做這個重啟項目的負責人去開展后續(xù)研究,可是夏教授還是選擇了加入“晏龍”的日常維護組,幫助這個新生的生命。 這個決定,大抵還是有愧疚情緒在內(nèi)。 科研失敗是一回事,可是被迫放棄“仿生物神經(jīng)元一號體”的事,在晏龍誕生之后,就變味了,仿佛因為太窮或者治不好病被迫拋棄了孩子,后來孩子被找回來了一樣。 這算是科研項目太成功帶來的煩惱吧! 畢竟大家原本真的只想做ai來著,沒有做好準備真的迎接一個有感情、有抱負、有自己想法的生命??! 夏教授覺得自己老了精力不濟,反正也被后輩趕超,索性退居二線,為“晏龍”量身定制各種輔助設(shè)施,幫他融入這個社會。 ——既然將一個生命帶到了世間,總是要負責的。 這次背后策劃者意圖不明,夏教授憂心忡忡,恨不得聯(lián)絡(luò)馬上恢復(fù)。